魏嘉是這場聚會的主人,已經邀請了沈司晨的媽媽鄭意茹,二人在舞池中翩然起步。
水晶燈光調暗了許多,其中一束彩光一直跟著他們二人。
鄭意茹雖然四十多歲的年紀了,但是人生得秀氣小巧,保養得很好,看上去不過三十多歲而已。又因為患有心臟病,眉眼間不免帶了點林黛玉式的柔弱,更讓人覺得這女人如染上露的白蓮花一般,楚楚可憐,在跟隨著魏嘉旋轉的時候,又隱隱流露出女性的端莊和柔媚,年過四十,還能如此迷人耀眼,氣質實在太重要了。
這對搭檔其實很巧妙,rj決定把總部設立在這裡時,一定詳細了解過本地的情況。鄭意茹出身不凡,家族長非在本地的威望很高,又是沈書記的愛妻所以,魏嘉請鄭意茹跳第一支舞,完全代表公司對沈家的尊重,合情合理。
他們跳了有一分鍾左右,四周的人都帶著舞伴湧了過去。
冉蜜被人群撞了一下,身後一隻手穩穩扶住了她,扭頭一看,是那個he的孫楓。
“冉小姐,小心。”
孫楓一笑,低聲說了句。
“孫楓,跳舞去吧。”
葉瑾刺了一眼孫楓,想拉著他去跳舞。
可孫楓並不領情,卻向冉蜜伸著手,笑著說:
“冉小姐,不如賞光跳一曲?”
在he的時候,冉蜜和孫楓說的話加起來不會超過十句,和葉瑾更像是殺父仇人一樣看不對眼,她可不想夾在這兩個人中間呢!
她搖搖頭,婉拒了邀請,退到一邊坐下。孫楓還有些戀戀不舍地看了她一眼,立刻就被葉瑾拖開來。
沈司晨被那些女人給絆住了,左右胳膊各掛了一個事業線擠得高高爆起的女人,笑得嫵媚惑人,直往他身上蹭,推也推不開,看上去和他挺熟的,不過這也不奇怪,他一向受歡迎,又是高官子弟,不知道多少人想成為他的褲下之妾,主動陪他翻雲覆雨。
林利平根本不會這玩藝兒,和這圈子也格格不入,但他對茶還真有點興趣,大家都跳舞去了,他一個人如牛飲水一般,一杯一杯地品過去,還滿臉樂的模樣。
冉蜜又不自覺地去人群裡找黎逸川,他已經沒坐在那地方了,蔡夢婭也不在,只有蘇怡芳和幾名年紀稍大的女人在聊天。
此時的她,不免有些意興闌珊,她不覺得今天還會有什麽收獲,她和林利平把這場盛會的形勢估計得太好,畢竟魏嘉只是林利平老同學的叔叔的老婆的親戚的什麽……人際關系彎拐這麽多,冉蜜都理不清了。
燈光媚亮地灑下來,落在冉蜜的發上,化成精靈無數,在發絲上躍動,她理了理發,拿出手機看時間,已經晚了,再沒突破,今兒就可以劃上句號,回去睡覺去了。
“冉冉,跳舞吧。”
沈司晨終於突圍過來了,冉蜜抬眼看他,桃花眼中桃花光,俊顏上似乎永遠都只有笑容。他是從小被幾代人都寵在手心裡王子,習慣了被人群包圍讚美,可是,這個未嘗過世間疾苦的公子哥兒活得如此滋潤,他的一切還真讓人羨慕啊!
“不想跳。”
冉蜜搖頭,往椅背上一靠,拿出了手機。
手機真是好東西,不管多麽吵,多麽鬧,多少喧囂,一個遊戲出來,什麽無聊寂寞都沒了。
“你別玩了好不好?怎麽這麽悶啊?”沈司晨搖搖她的肩,笑著叫她。
“不去。”冉蜜還是兩個字,冷硬得很。
沈司晨突然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了,他這樣屁顛顛地跟在她身後轉,她未免也太冷情冷意些了吧?他乾脆坐下來,伸手就奪手機,語氣也有些生硬了。
“冉冉,你到底哪裡對我不滿意?總是這樣冷冰冰的,我怎麽感覺我總是熱臉貼過去,你一盆涼水再潑回來呢?”
“所以我請你不要浪費時間的啊。”冉蜜抬眸看他,握著手機就走。
哪裡不滿意?怎麽會不滿意?沈司晨、黎逸川這樣的人物,高看她一眼,她應該感謝別人八輩子祖宗,還假清高什麽?沈司晨這口氣,恩賜一般地鑽進耳朵裡,真讓她不痛快,她真不喜歡沈司晨不顧忌她的感受,理所當然地做著那一切,他條件太好,她如今是平民一個,道不同,不要靠近。
“冉小姐。”
魏嘉已經和鄭意茹跳完了第一支舞,看她正往門邊走,便走了過來,向她伸出了手,
“可以跳一曲嗎?”
“嗯,好!”
冉蜜一抬眼,見是魏嘉,頓時來了精神,看到林利平正站在一邊和聊天,趕緊把自己的包包往林利平的肩上一掛,轉身過來,把手往他的掌心裡一遞——
這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絕沒有拖泥帶水,可給人的感覺就是她迫不及待地想撲進魏嘉的懷抱裡。
沈司晨追過來的腳步緩緩收回去,臉色微微難看,驕傲的他,三番幾次的遭遇滑鐵盧,心裡當然不舒服。
冉蜜自己沒感覺,她和林利平來了這麽久,終於有時間單獨和魏嘉相處,這時候趕緊在心裡盤算著怎麽和魏嘉聊聊合作的事,像他這樣的人,平常很難約到!
魏嘉的手很暖,他噴了一些香水,但絕不過份的香,恰到好處的香氛在冉蜜的鼻端縈繞。她是欣賞和喜歡這樣的男人的,乾淨,文雅,有風度。所以,她和魏嘉相處的時候,會表現得放松和溫和許多,當然,這是說除了想做成生意的那種小緊張之外。
二人已經漸漸到了正中,魏嘉低眼看她,笑吟吟地說:
“冉小姐的笑容,很像蓮花,含蓄的高傲。”
冉蜜從未得到過如此文藝的讚美……還有,高傲是讚美嗎?她嘴拙了一下,小聲道了謝,索性開門見山地說:
“魏先生,我們sf公司,很有誠意……”
魏嘉笑了起來,溫和極了,可是這笑還是讓冉蜜尷尬起來,囁嚅著不知如何繼續,在心裡埋怨了自己好一番。
這時魏嘉收了笑,手輕握著她的腰,帶她轉了一圈,往前微微一傾,低聲說:
“嗯,其實我也很有誠意和sf合作,我白天了解過了sf公司,雖然是新成立的公司,但林利平在業界的口碑很好,人很本份,我們公司很樂意與這樣有前途的公司合作,你們明天上午來我的辦公室,我們詳談。”
“真的嗎?”
冉蜜眼前一亮,簡直要歡呼了。
“真的,我本人也不太喜歡和太過精明的人打交道,你和林利平都不屬於這類人,可以隨便欺負。”
魏嘉開了句玩笑,讓冉蜜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知道自己表現很差勁,可她真的不會在這種場合,與魏嘉這樣的人周旋,她都不知道葉瑾和這些男人聊天的時候到底在談些什麽,她對男人世界的了解實在太少,只有齊梓商的陰險狠毒、黎逸川的冷硬霸道、沈司晨的自大自傲、林利平的老實固執……
印象完美的,就只有面前的這位魏嘉,他藍色的雙瞳裡似有柔水靜波,讓她情不自禁地心情愉悅。
男人能讓女人產生這種感覺,也得非常有本事才行,除了你長得好,你的性格必須有這樣的魅力。
加上魏嘉是中西方結合出的混血,讓他有東方男人的儒雅,更有歐洲男人的挺拔,這兩種特質糅合在一起,形成他獨特的魅力。
冉蜜花漾一般的眸子,也泛起了嫵媚的鱗波,身為女子,隱藏於心底的柔順,一點一點地從她身上散發出來。
本來就美得令人讚歎了,還要這樣風情萬種,那就真的是女人嘴裡的——狐狸精!男人眼裡的——尤物!
那麽多輕視的眼神化成箭雨,直扎她的背。
冉蜜懶得管這些嫉妒的心,可突然間有道視線如寒冰一般射來,讓她渾身不自在,猛地轉頭去看,卻只見男男女女正相擁而舞,並沒有看到那令她難受的眼神。
她腳步一亂,高跟鞋踩在了魏嘉的腳背上……
“對不起。”
她尷尬地道歉,七厘米的尖細高跟伺侯過的腳,踩髒了不說,一定很痛。
“冉小姐看上去實在很苗條……”
魏嘉微微皺臉,確實是被她踩痛了,冉蜜愈加難堪,扶著他的手臂,讓他坐到一邊去。
魏嘉已經恢復了常態,安慰了她幾句,此時又有工作人員過來找他請示工作,他便向冉蜜點了點頭,再約了一次第二天中午的事,便和工作人員談論工作去了。
彬彬有禮,而且距離恰當,魏嘉把握得恰到好處。
冉蜜一轉身,舌尖吐了吐,滿眼笑意去找林利平,可繞了一圈都看到人影,或者呆著無聊,出去吸煙了吧?
冉蜜尋到大廳門口,一眼就看到黎逸川獨自站在走廊的盡頭,歪在窗邊吸煙。
他側著身,天色已經暗了,暮光與彩燈交織著投到他的臉上,他的雙瞳如同這光一般,閃耀著謎一般的輝芒。
看到她,他的唇角立刻微微勾了一下,這笑意冉蜜太熟悉了,就是使壞之前露出的壞笑!
冉蜜立刻就收回了視線,埋頭往衛生間的方向走。
對於危險人物黎逸川,她得采取用避而遠之的策略,能不相見是最好。關於手續的事,她反正又不想再嫁,管他的,隨他去!
衛生間的牆是大面的金色和銀色棱格玻璃鏡,反射出了無數個冉蜜,就好像孫猴子來了,變化出了無數個她一樣。盥洗盆卻是淡藍色的,幾隻荷葉形的盥洗盆有深藍色的小水渠相連,造型雅致。
這一層的洗手間,原本是有服務員在這裡服務的,可因今天全場是rj的活動,不想有外人打擾,就連廳裡做服務的都是rj自己的工作人員,這裡便沒另外安排。
盥洗台上整齊擺放著的洗手補妝用具,全是rj的產品試用裝,一小份一小份的撂在旁邊,若你想帶走也可以,反正是交了五十萬會費的人,得了這點小便宜,心裡又不知樂成了什麽樣,下一回又是手兒一揮,更多的錢就送給了rj。
冉蜜對這些也感興趣的,誰不愛美呀?而且總要有化妝的場合!
她拿起一份,托在手裡看這天藍色的鏤空包裝,又放到鼻下聞了聞,小心地打開盒蓋,倒在掌心裡看,有小份的唇彩、護手霜,還有3ml裝的裝用香水,是淡黃色的液體,這種清香聞著非常舒服!
她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把東西放下了,戀戀不舍的,又輕輕摸了一下,其實就算帶走也沒事呢……
她輕輕咬了咬唇,又把東西抓了起來,可一抬眼,卻發現鏡中多了個人!黎逸川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進來了,就靠著門站著,雙手放在褲兜裡,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
冉蜜手一抖,東西就掉了,可她又不是在做賊!她瞪了他一眼,彎下腰,快速去抓跌在地上的東西。
盒子摔散了,那唇彩已經滾去了他腳邊,她隻撿到了香水瓶和護手霜。
砰砰砰……門突然敲響,聽說話聲,好像不止一兩個。
冉蜜推他的手放下來,惡狠狠地盯他,這男人的興致一來,不分場合的欺壓,讓她忍無可忍。
“怎麽鎖門了?開門啊!有沒有人?”
“喂,開門。”
外面的人不走,繼續敲門,活生生把冉蜜想罵人的欲望給堵了回去。若在這裡被人撞見,那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豔聞情事。她在he受夠了別人的嘲笑,不想再度陷進流言緋語裡,自己給自己找難堪。
黎逸川是反鎖了門的,他慢吞吞地彎下了腰,撿起唇彩看了看,低低地說:“這顏色不適合你。”
“對,最適合你!”冉蜜立刻堵了一句,不過聲音也輕輕的,生怕被外面的人聽了去,等外面的聲音沒了,她立刻就一叉腰,氣呼呼地質問他:“你乾嗎進女衛生間?”
“這是男衛生間。”黎逸川挑了挑眉,非常篤定地說。
“你眼睛瞎了,明明是女衛!”
冉蜜火了,從他掌心裡奪過唇彩,用力塞進自己的包裡,明明是可以拿走的東西,他憑什麽像看賊一樣地看她?她用力推了他一把,想開門出去。
黎逸川哪是她能推得動的,穩如磐石呢,站在那裡,任冉蜜氣喘籲籲的。
“拿鑰匙開門來了。”
外面又有人說話了,鑰匙碰撞的聲音漸近。
冉蜜急了,想也不想,轉身就往衛生間裡躲,黎逸川看著她的背影,輕輕嗤笑,站在那裡不動。
抓他這bt好了!
冉蜜轉過頭,狠狠刺他一眼,踮著腳尖,快步往最裡面的隔間裡跑。
“好像是鎖卡住了。”
鑰匙在鎖裡擰了好幾下也沒擰開,服務員的聲音在外面響著,然後退出了鑰匙。
黎逸川就在這時候打開了裡面的暗鎖,幾大步就追上了冉蜜,趁她關門之前擠了進去,反手關上門,把她給擋在了裡面。
“你……”
冉蜜又急又怒,卻又無可奈何。
黎逸川掃她一眼,微微歪了歪脖子,活動了一下肩膀,挺悠閑自在的表情,更讓她抓狂。
這時候人已經進來了,高跟鞋踏著地板的聲音進來,幾個女人一面抱怨,一面補妝。
冉蜜不想和黎逸川這樣傻瞪著,只能轉過身,背對著黎逸川。
衛生間裡全是那種香水的味道,沒有一絲異味,隔間四面的牆都是鏡子,這讓冉蜜很不自在,她不管朝哪邊看,都能看到黎逸川,就好像被他侵佔了所有的空間,讓她汗毛倒豎,在到這程度上,她只能低下頭,盯住自己的腳尖,在心裡拚命大罵黎先生是bt。
黎逸川抱著雙臂,輕輕往後一靠,門微響了一下,冉蜜迅速扭頭看他,恨他這時候弄出聲響。
可黎逸川面無表情的,眼神莫名複雜地看著她染著汗水的眉眼。
他可不會和某些人一樣,去外面那場合,傻拉巴幾地找她跳一支舞,他就在旁邊看著,可看來看去,看到她在魏嘉的懷裡笑出了嫵媚的味道來,這心裡就有點被刺扎了。
冉蜜的嫵媚,冉蜜漂亮,冉蜜的固執,冉蜜的倔強,冉蜜對他的害怕和恨……一點點地在他心裡漲滿。
冉蜜從來都是他心裡一株荊棘,尖刺蔥翠,靠近她,他有負疚感,不靠近,他又渴望她。
從拉斯維加斯開始,這種折磨漸漸加重,他無法表達這種感情,也無法忽視這種感覺,複雜地、痛苦的、可又是歡愉的、雀躍的感情。
黎逸川這麽多年來感情世界一片空白,就因為心裡扎著那棵刺,他想找她這類型的女子,卻始終連替代品都沒找到,這是獨一無二的冉蜜,無人可替代。
冉蜜白他一眼,轉回了頭。
黎逸川的唇角彎了彎,拉了拉她的袖子,她立刻抖了抖手臂,想抖開他,可他卻一把抓緊了,把她拖進了懷裡,雙臂用力箍著她的腰,俯下身,在她耳邊小聲說:
“冉冉你穿這件白色的旗袍怎麽會這麽漂亮?”
“走開。”
他那滾燙的鼻息,讓冉蜜再度想到了兩個人的第一夜,頓時臉一紅,慌了神,用力掙扎起來,手指打到鏡牆上,發出一聲悶響,也痛得指尖發燒了。
那邊洗手補妝的人立刻看了過來,有人狐疑地問:
“咦,是有人在裡面嗎?”
“你管呢,別打擾人家好事。”
另一個一眼掃過來,這聲音就有些曖昧了,約摸是覺得有男女躲在裡面偷乾點什麽激情四射的事。
第一個立刻就笑了,兩個人不知道私語了些什麽,收好東西走了。
“你還不走啊!”
冉蜜趕緊去推黎逸川,他抱得這樣緊,讓她難受極了。
“別動了,你再動,我可不客氣了。”
黎逸川手臂抱得愈加用力,她越掙扎,他就越用力箍,冉蜜突然就不動了,臉漲得通紅的,抬手就掩住了小臉,黎逸川……他那裡硬了……此時就頂在她的臀上,**,好像要衝破了布料、頂進她身子裡一樣。
冉蜜腦中又嗡嗡地炸響了,她又怕又慌,隻靜了片刻,又開始掙扎。
黎逸川索性往前一摁,把她抵在了牆上,小聲說:
“你橫什麽呢?非要讓我來硬的?”
“你放開我……”冉蜜貼在冰涼的鏡牆上,手掩得更緊,額又緊貼在牆,涼意源源不斷的從她的額上和手背上往血管裡透。
“換句新鮮的!”黎逸川也懊惱起來,又是用力一摁。
“唔……”
冉蜜的腰被摁痛了,轉過頭來,忿然地瞪他。
黎逸川怕她瞪麽?那冷硬凌銳的眼神反壓過去,又把冉蜜給擊敗了,眼看著她先收回了眼神,他才松開了手,淡淡地說:
“明天帶你去見哈裡森教授。”
“我才不……”
“你再說個不字,我可真來了。”
黎逸川低眼看她,聲音卻不那麽凶,帶了些嘲笑的意思,嘲笑她這紙老虎。
“無聊,討厭。”
冉蜜臉一紅,抬手就打他的胸膛,咚的一聲悶響之後,衛生間的門又被推開了。
進來的人似乎是兩個,洗了手,便是輕輕的對話聲。
“哇,今天的party,你說最後抽獎會給誰?獎品會是什麽?”
“多貴的獎品,只要有錢誰都買得起,我倒不在意。”
“唷,財大氣粗的。你們說,今天那三個男人,哪個最好?”
“晨少唄,晨少非常大方的,和他出去玩特別嗨。”
“嗨什麽啊,你見他對誰真的好過,都是面子上的,官場上的人最會裝,尤其是他那位梨花帶雨的媽,捧著心臟走路,你敢得罪她?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議論聲陡然就小了,驀的,笑聲又大了,直指這衛生間裡的兩個人。
“你知道那個黎逸川嗎?天,我看著他心就砰砰地跳呢!你們有沒有覺得他特別、特別像個皇帝,好有氣場,好有男人味,你們看他的眼睛,這樣、這樣……”
聲音稍低了點,好像又有人進來了。輕輕嘻笑之後,又有人聲笑著說:
“你們別管長得好不好了,那男人真的特別有錢,在場的這些可沒一個比得上他,又年輕未婚,你沒看那個蔡夢婭,跟服侍親媽一樣的巴結著黎逸川的母親。”
“咦,可我聽說,他包養了冉蜜。”
“真的嗎?”
“真的,有人看到冉蜜在頤美中心過夜。”
“你們還別說,這個冉蜜看上去人畜無害的,骨子裡還真的sao,沈司晨最近也開始圍著她。轉了,你剛沒看到沈司晨哄她時的樣子,她還把自己當白雪公主,都不知道有沒有被人睡黑了……”
那些女人笑成一堆,說得放肆沒底限。
冉蜜小臉一拉,推開了黎逸川,大步走了出去。
正八卦得激情四射的幾個女人停了下來,愕然地看著她。冉蜜往前走了幾步,看著幾個女人說:
“我不是白雪公主,你們是黑雪公主嗎?背後說人,也不留點口德。”
幾個人互相看了看,不屑地撇嘴,拿了東西就走,根本不理會她。
冉蜜擰擰眉,正要出去,站在最角落洗手的女人這時候轉過了頭,居然是蘇怡芳,她上下打量著冉蜜,不悅地說:
“女孩子要自重自尊自愛,你看看你弄成這樣,以後怎麽嫁人?”
“那還不是黎逸川害的,麻煩伯母您管教好兒子,不要讓他再來禍害我。”冉蜜本來就被弄得心中有火,聽到蘇怡芳的話,忍不住頂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