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凊珂看著裴若綿，她精致的小臉上擺出那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一點都不自然。

  他看著當然是喜悅的。

  又輕聲的開口道“你不要誤會。”

  她要不是誤會了，怎麽一秒還很同情金豆豆，後一秒卻轉身就走？

  裴若綿聞言，彎唇笑了笑，笑容裡帶著那麽一點點諷味兒，“程總你還是那麽自以為是，不是每個人都那麽無聊，愛誤會，我下個月就要訂婚了，難不成你以為我還喜歡你啊？”

  一番話一點情面也不留。

  程凊珂一怔，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好不容易敞開的心，被打擊到了。

  他從來沒有這麽挫敗過，遠程經營一直一帆風順，和林蔚那些年感情平平淡淡，安安靜靜。

  這一年多他一直在努力挽回這丫頭，他以為她還是喜歡他的，只是氣還沒消。

  可是現在她又要訂婚了，那個人對她很好，會在公眾場合蹲下來給她捏腳，給她穿鞋。

  會守在她身邊幫她驅寒溫暖，這些他都不曾對她做過。

  就連他決定挽回她的過程中都沒有想過將來萬一在一起了會幫她做那些溫柔體貼的事。

  他也保證不了。

  林蔚把他慣的太驕太傲了。

  夏啟航對她就像林蔚對他，到最後就算不是愛的深刻，也會慢慢習慣，日久也會生情。

  他落寞的拉下眼簾，心隱隱作痛，到底是因為想到了林蔚，還是因為認清了綿綿的堅決，他自己也不清楚。

  裴若綿從沒有看到程凊珂這副表情，她雖然有些心軟，但終究還是沒有開口說軟話。

  她能接受他對她不冷不熱，她也可以喜歡就倒追，可是她用的都是光明正大的套路。

  為他炙熱了五年的一顆心被他一個質疑憤怒的眼神給澆涼了。

  她承認，她還是做不到張沫菲對裴默沉那樣一纏到底。

  張沫菲追裴默沉的時候裴默沉是她的全部。

  而她雖然也在程凊珂身邊纏纏繞繞了五年，但他卻不是她的全部。

  同樣的，這世上也不會有人是程凊珂的全部。

  她放不下自尊和高傲，他也清冷孤傲，兩個人傲到一起去了，又怎麽會走到一塊呢？

  腳上高跟鞋著地發出‘咚咚’的響聲，緊身禮服將她小巧玲瓏的身材完美的體現出來。

  雖然那麽小，可站在人群裡卻是那麽獨特不同，就像鑽戒，哪怕上面鑲的鑽再小，人們第一眼看的還是它。

  程凊珂微微歎息，看著裴若綿轉身又若無其事的與別人談笑，唇苦澀的勾了勾。

  原來自己犯的是無期徒刑，沒有看表現減刑的機會。

  如果林蔚是意外，那綿綿呢？

  為什麽他這麽無能？女人怎麽在他手上丟了一個又一個？

  紅酒一杯接著一杯下肚，奇怪的是無論怎麽喝都喝不醉。

  夾著透明酒杯的手指，白皙修長，仿佛打了一層薄薄的蠟，看上去光滑細膩。

  動作反反覆複……

  一年之計在於春，每一家企業都忙著實行新的一年計劃。

  遠程高層視頻會議，程凊珂千年不變的白襯衣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看著電腦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