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不妨，身體向後倒。

  程凊珂雙手接住了她，倒進了他的懷裡。

  “你終於開門了啊。”張沫菲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見到程凊珂就開始責備。

  也沒想著先站起來說話。

  程凊珂垂眸看著張沫菲，抿著唇，一聲不吭。

  張沫菲問“你知不知道綿綿昏倒在馬路上了？”

  程凊珂聞言表情明顯變得緊張。

  “你說你怎麽可以欺負她？你不喜歡就算了，你還懷疑人家用卑鄙的手段得到你，她裴若綿有那麽低檔次嗎？嗯？”

  這個問題拋出去無非是給程凊珂當頭一擊。

  因為裴若綿哭著轉身之前也說過這樣的話，‘我沒有那麽齷齪，我也不是秦可敏。’

  悔意一點點在心裡產生。

  張沫菲又接著說“我告訴你，昨天晚上她去相親，然後在飯店裡被我和裴默沉碰到了，吃晚飯她和喬安去喝酒，在魅海喝酒喝到十二點多出來他們兩直接打車到你們家小區。”

  說完她話鋒又一轉，“當然……我不知道是喬安擅自主張送她來的，還是她自己要來的，甭管這個了，就算裴若綿自己要來你家的那又怎麽樣？你忘記帶鑰匙了也是她設計的？昨天晚上要不是你忘記帶鑰匙了你會帶她去酒店嗎？”

  張沫菲越說越激動，像是站在法庭上的辯護律師，設想、證據、證詞……滔滔不絕。

  非得說的他後悔，說的他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才行。

  看著程凊珂的眸色隨著她的話一點點變化，她心裡爽極了。

  非得虐一虐他的心。

  “我昨晚一個勁的給你發照片，那是我一直跟蹤綿綿和喬安，記者還有程媽媽、阿姨、我媽全部都是我叫去的，綿綿一點都不知道，是我多管閑事弄巧成拙了，我以為你也是喜歡綿綿的。”

  不是她以為，其實她肯定，肯定他是喜歡綿綿的。

  不然能抱著她站在大街上受凍都不舍得放下來？

  還留在酒店照顧她，說他程凊珂有雷鋒精神她不否認，但讓他程凊珂親自去做雷鋒行動她不相信。

  冷的時候比三尺冰凍還要冷。

  程凊珂聞言腦子‘嗡’了一聲，突然感覺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罪。

  張沫菲的話，他相信。

  “綿綿那天從廚房出來哭的那麽傷心和你沒關系嗎？她回房間衣服都沒脫卷在床上睡著了，睫毛還濕漉漉的，我看著不忍心，就想幫幫她，其實也想幫幫你，我以為用那樣的方式能將你兩逼到一起，我錯了。”

  張沫菲拉下眼皮，嘟著嘴，擺出一副我見猶憐的表情。

  該軟的時候軟，該硬的時候硬。

  她不敢保證程凊珂知道是她捅出的事，才讓他誤會了綿綿，他會不會衝她發一頓火，然後生她一年半載的氣。

  程凊珂生氣不理她，她可真要著急了。

  真相大白，無非就是狗血的悔不當初。

  “你該站起來了。”程凊珂說著，手用力將張沫菲托著站了起來。

  轉身走向客廳。

  家裡收拾的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