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沫菲嘴角抽了抽,二話沒說,接過小姑娘手上的那杯白酒仰頭一口氣喝下去了。
這是一個很搶手的小甜心。
搞不好這二賤能掏出手槍抵著她腦門。
一杯燒刀子喝下去,從嘴燒到喉嚨然後燒腹,臉刷的一下紅了。
她斜眼看著兩賤,西裝革履,猶如妖孽附身,白皙修長的手指夾著紅酒杯,慵懶的坐姿,目光寵溺的看著站在她面前的小丫頭。
勾了勾唇,她笑眯眯的湊到穆沐的耳邊,“穆沐,堅持就是勝利,成功才是王道,走最初的路。”
這番話無疑是勸穆沐要選擇她的青梅竹馬。
青梅熟了自然有竹馬來摘,她最支持兩小無猜了。
穆沐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張沫菲,先是不解,看了眼她身邊的裴默沉之後才明白張沫菲說的什麽意思。
點了點頭讚同道“我也是那麽想的。”
她才不會理這兩個比自己大這麽多的叔叔,哼。
張沫菲挽著裴默沉的胳膊繼續敬酒,喝了一杯白酒之後她走路已經有點歪歪扭扭的了。
“程爸爸、程媽媽,我和揚揚敬你們,謝謝你們。”
程凊珂家就像是她的娘家,今天的最重要的席位必須由他們來坐。
這一桌坐著他們至親的長輩,以及張靜憂和思思念念。
喝下一杯紅酒,她彎腰在程凊珂身邊坐下。
裴默沉也落座了。
“凊珂,自作孽不可活啊,自作孽啊……”
悠長的語氣,綿綿的歎息。
她目光投向坐在伴娘伴郎桌上的裴若綿,還有她身邊的夏啟航。
世事無常,緣淺緣深,全看個人的造化。
程凊珂端著酒杯,淺酌一口,微抿的唇瓣勾了勾,笑沒有一點色彩。
放不下,她也不再屬於他。
‘砰!’
“靜憂!”
一聲槍響之後是張沫菲和盧安怡慘痛的嘶吼聲。
張靜憂趴在思思和念念的背上,身體一點點下滑。
她彎著紅唇,對著張沫菲露出一個釋懷的笑容。
“靜憂,靜憂!”
張沫菲站起又跌倒,最後程凊珂扶著她走到張靜憂的身邊。
她撥開所有圍著張靜憂的人,雙膝跪地,抱著她。
“靜憂,姐姐帶你回家,靜憂不怕。”
身邊的哭聲讓她發怒“不許哭。”
張靜憂雙手無力的移到張沫菲的腿上,她五年前車禍斷過的那條腿,“姐姐,對……不起,我……我害死了爸媽還……還差點害了你。”
因為要趕飛機回來給她過生日,爸爸媽媽沒來得及在酒店吃早餐,吃了路邊不乾淨的早點才吃壞了肚子,到了半途無法堅持才讓姐姐開車的。
可她至今都沒有告訴她,讓她恨了她十年,恨到想要聯合壞人一起害死她。
張沫菲哭著搖頭“不是這樣的,不是,不是,不怪你,不怪你。”
“姐姐,我終於可以見到爸媽了……”
說完,手從張沫菲的腿上滑了下去。
安然的閉上了雙眼,再也不見她常皺的眉頭,和那總是惆悵的眸子。
“靜憂!”
父母在她面前死的,如今妹妹又死在她的懷裡。
張沫菲抽了一口氣便昏了過去。
又是冬天,外面飄著鵝毛大雪。
男人帶著兩個孩子在院子裡堆雪人,女人站在門口看著他們堆好的雪人,不禁落淚。
小時候也是這樣,爸爸帶著靜憂在門口堆雪人,媽媽就站在門口面帶微笑的看著他們。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正文完結,接下來是綿綿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