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總汗顏，賣笑道“您別生氣，我回頭一定把他們都開除。”

  程凊珂面無表情，理也不理會羅總，就牽著程寧憂往包廂走。

  “菲菲姐。”身後裴若綿語氣聲音都很富有感情的喊著程寧憂。

  程寧憂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我不是張沫菲，你可以叫我程寧憂。”

  她的聲音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說完拽著程凊珂進了包房。

  裴若綿聞言，眼淚嘩嘩的往下掉，正如盧小賤所說，裴小姐哭是她的必殺技，小事會哭，大事就更會哭了。

  見程寧憂對她冷淡，這氣自然是要撒在裴默沉身上，她抬腳，使勁的在裴默沉腳上跺了一下。

  “你會後悔的。”

  裴小姐丟下五個字，彎腰撿起她的恨天高揚長而去，轉身時那一個幽怨憤恨的眼神讓裴默沉很擔憂。

  他眉宇間露出了一個川字，眼神憂鬱的看著程寧憂進的那個包房，‘你們認識我家人嗎？我的爸媽？’

  ‘我不是張沫菲……’到底還是傷害了她，她長大了，比以前聰明了，從前他都能把她的心思猜的很準，現在她已經脫離他的掌心了。

  程凊珂和林蔚周一中午的飛機。

  程寧憂送他們到機場，一直依依不舍，“林蔚，你每天都要給我打電話。”

  她知道這次程凊珂肯定是帶林蔚去看病，林蔚第一次做手術的那家醫院是她這個病在世界上唯一一家權威醫院。

  回來的時候，程凊珂將她在那個醫院檢查的所有病例，都複印了一份帶回來了，要不是情況很糟糕，程凊珂肯定不會選擇折騰出國的。

  “嗯。”林蔚點點頭，聲音好比蚊子的叫聲，嘴角微微輕揚，眼角出現兩道清晰的魚尾紋。

  程寧憂不敢看林蔚瘦黃的臉，她怕語氣會哽咽，一哽咽就會流眼淚，不吉利，這個時候就算是迷信，她也相信。

  忍了好久，調節好情緒，她才笑著開口“我看不如你們帶我一起去吧。”

  話語中帶著幾分玩笑，幾分認真，清澈明亮的眸子倒映著機場大廳led顯示屏上面的紅光和綠光，閃爍不定。

  她真的很想去陪她，但她知道他們肯定不會帶她，她也不會任性，既然她不想讓她擔憂，那她就裝下去好了。

  林蔚笑著安撫道“你還要上學，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

  程寧憂深吸了一口氣，調皮一笑，“那你說話一定要算數。”

  用以往的語氣，最習慣的笑容，讓林蔚安心，讓她盡量對她少牽掛一點，她知道林蔚很不放心她。

  “嗯。”林蔚笑著點頭，沒有過多的言語交代，她內心也是一片迷茫，這一次走了能不能回來還是個未知數。

  同樣的，她也不想在程寧憂面前表露傷感，她伸手將她抱住，這個她執意要救的女孩，帶給她和程凊珂很多歡聲笑語，她很舍不得。

  她個子沒有程寧憂高，抱著她，眼睛剛好到她的肩膀，眼淚閃爍著淚光，用力的擠了擠眼，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