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齊克軍兩口子帶著齊童,林岩淡然一笑。
齊克軍剛才已經許諾,自己要帶著兒子給林岩賠禮道歉,這是兌現諾言來了。
“啪”地一聲脆響,齊克軍抬手給了齊童一個耳光。
林岩不屑地一撇嘴,這個耳光顯然是打給自己看的,顯得齊克軍並沒有袒護兒子。
不過,林岩自然能夠看的出來,齊克軍是雷聲大雨點小,並沒有用力,不過是走走過場。
即便如此,朱美榮一看兒子挨了丈夫一記耳光,還是疼的針扎一般!
只是,礙於特殊情況,朱美榮只能在心裡罵娘,卻沒有敢多說一句。
齊克軍用手指著齊童,喝道:“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冒犯林主任!
如果不是林主任寬宏大量,你小子就要被拘留吃牢飯了!
在這裡愣著幹什麽,趕快給林岩主任賠禮道歉!”
老婆給林岩下跪,兒子賠禮道歉,讓齊克軍顏面無存。
不過,兩害相較取其輕。
這點羞辱與兒子被送進拘留所相比,顯然微不足道。
這樣的屈辱,畢竟沒有外人看見,只有自己難堪。
萬一兒子真的被送進拘留所,齊家的顏面就丟盡了!
在齊克軍的威逼下,齊童怨毒地掃了一眼林岩,輕聲說道:“林主任,對不起……”
林岩自然能夠看出來,這個小子明顯不服。
林岩擺擺手,非常嚴肅地說道:“算了,算了,知道自己錯了就好。
你的錯誤很嚴重,財神爺很生氣,準備把你送進監獄,讓你吃點苦頭。
看在齊區長的面子上,你媽媽又下跪求我,我實在看不過去,隻好給你開脫一下。
希望你不要辜負父母的一片苦心,以後不要再闖禍了。
你媽媽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又是有身份的副處級領導,計生辦的副主任,很風光的一個職位,哪個不買帳?
為了自己的兒子,竟然下跪求人,真是愛子心切啊……”
聽到林岩這麽一說,齊童臉上的肌肉禁不住抽搐了一下。
這個家夥不僅羞辱自己,連帶著父母也被他耍弄!
放在以前,按照齊公子的狂躁性格,早就暴跳如雷,上去對林岩拳腳相加了。
只是,齊童已經領教了林岩的厲害,還算是有自知之明,知道如果對林岩動武,肯定是自尋其辱。
林岩不屑地一撇嘴,你小子不是不服嘛,非得打掉你的自尊心不可。
林岩故意把朱美榮下跪的事情提出來,目的就是準備激怒這個紈絝。
只要這個家夥膽敢放肆,小道士自然不會顧忌什麽區長不區長的,肯定要現揍不賒!
林岩發現齊公子硬生生地咽下了這口惡氣,沒有發作,感到有點乏味,意識到這場戲已經非常平淡地結尾了。
齊克軍與林岩客套了幾句,趕忙帶著妻子兒子,灰溜溜地離開了林岩的辦公室。
齊克軍真的非藏擔心,萬一遇到了熟人,林岩再顯擺他的功績,那就只有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出來協調辦大門,齊童沒有跟著齊克軍上車,而是一個人往前走去。
“你給我回來,幹什麽去?”齊克軍厲聲喝道。
朱美榮也哀求道:“好兒子,你先不要去學校,我們一起回家,媽媽回去給你做好吃的。”
齊童停住了腳步,咬牙切齒地說道:“爸爸,你能咽下這口氣,我可咽不下!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聽到兒子要報仇,齊克軍沒有訓斥兒子,只是把齊童硬拉進了汽車。
這裡人多眼雜,顯然不是談論敏感問題的地方。
汽車發動起來,齊克軍駕駛著汽車,迅速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齊童,你準備怎麽報仇?”齊克軍不動聲色地問道。
齊童惡狠狠地說道:“我去找幾個朋友,晚上埋伏在協調辦門口。等到這個小子出來的時候,給他來一頓黑棍,打殘他才解氣!”
“弱智!愚蠢!我們剛剛與姓林結仇,你晚上就襲擊他,就是傻子也知道是我們乾的!
你不要低估了這個家夥的能量,他在警方很能說上話的……”
齊克軍低聲訓斥著兒子,否定了齊童的報仇方案。
齊童恨恨地咬咬牙,說道:“你說怎麽辦,就這麽放過這個小子?”
齊克軍同樣咬咬牙,殺氣騰騰地說道:“有仇不報非君子!不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要讓這個小子總有一天會知道,得罪我齊克軍絕對沒有好下場!”
倉促之下,齊克軍還沒有想好報復林岩的方法。
不過,齊克軍卻知道兒子的方法很低級,屬於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甚至是與敵同歸於盡!
這麽沒有技術含量的報復方案,自然不可取。
官場上的較量,就是一個無煙的戰場,最高境界是殺人不見血。
齊克軍非常自信,只要自己的官越做越大,這個小子就逃不出自己的手心!
笑到最後的才是勝利者!
今天受到的恥辱,齊克軍要讓對手加倍償還!
對於老爸空洞無物的發狠,齊童非常不以為然。
有仇不過夜,這是齊公子的性格。
齊童嘴上答應著不貿然行動,心裡卻已經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報今天的奇恥大辱。
回到家裡之後,齊童堅持晚上還要上自習,硬是讓朱美榮把他送到了學校。
進去校門之後,齊童根本沒有去自己的教室,而是躲到一邊,等到朱美榮離開之後,又從學校裡逃了出來!
齊童在濟州一中是有名的公子哥,更是一個風雲人物,手下有一幫小弟,走到哪裡都是眾人矚目。
齊公子最享受的,自然是那些小女生們投來的欽佩目光。
然而,林岩到了濟州一中,將齊童強行扭送公安機關,讓這個公子哥頓時顏面無存。
想起自己被林岩整的狼狽相,齊童哪裡還有臉面去見同學,更無法想象怎麽去面對校花!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齊童在街上遊蕩了幾分鍾,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樂居拆遷公司。”齊童面無表情地說道。
齊童原本聯系幾個小弟,晚上打個伏擊,狠狠地教訓林岩一頓。
不過,齊童冷靜下來一想,感到這個方案把握不大。
齊童的那些小弟,大多只是社會上的小混混,不過會點三腳貓的功夫。
齊童已經領教了林岩的本事,知道這個家夥身手不凡。
如果只是讓這些小弟出手,不一定能夠達到預期目的。
上次派了兩個小混混去秦雪家搗亂,結果讓林岩給收拾的灰頭土臉。
對於這些小混混的能量,齊童有點不敢相信了,他們難堪大用。
蘇紅雷與齊克軍非常熟悉,曾經幫著齊克軍擺平過不少麻煩事。
對於這個****頭子,齊童非常感興趣。
蘇紅雷為了結交齊克軍,讓齊克軍給自己充當保護傘,一向對齊童非常尊重。
逢年過節的時候,蘇紅雷出手非常大方,讓齊童認為孫紅雷很有俠義派頭。
蘇紅雷能夠在道上呼風喚雨,手下自然有特別能打的乾將。
據說,在蘇紅雷的打手中,有十幾個都是退伍的特種兵,哪一個都是以一敵十的高手。
自己的那些小弟不堪用,齊童第一時間想到了蘇紅雷,準備從蘇紅雷那裡借人報仇。
“齊少,真是稀客啊,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看到秘書領著齊童走進辦公室,蘇紅雷笑呵呵地說道。
蘇紅雷說著,把齊童讓到沙發上坐下,拿過一包軟中華,敬給了齊童一隻。
對於這個公子哥的脾性,蘇紅雷非常熟悉,這個小子吃喝嫖賭,無所不好,將來絕對能夠超過他老爸。
齊童吐了一個煙圈,恨恨地說道:“蘇叔,我是找你幫忙的。”
蘇紅雷非常豪爽地笑道:“齊少,到了我這裡,你就不用客氣了。你說吧,是要錢,還是要女人?”
羊毛出在羊身上,在齊童身上的投資,蘇紅雷可以加倍從齊克軍身上拿回來,自然不會吝嗇,只怕這個小子胃口小。
齊童搖搖頭,說道:“蘇叔,我不要錢,也不要女人。我想請你給我派幾個高手,最好是退伍的特種兵,出面收拾一個人。”
聽到齊童來借人,蘇紅雷哈哈笑了起來。
“齊少,是不是有人不開眼,與你爭風吃醋了?
你們濟州一中的那些學生,都是一些細品嫩肉的瓜蛋子,哪裡禁得住高手的蹂躪。
殺雞不用宰牛刀。
如果真是給你派了高手,這事傳出去就成了笑話。
道上的朋友肯定說我蘇紅雷不夠意思,竟然派人欺負高中生。
我派幾個弟兄出面,幫你嚇唬嚇唬,保證讓那個小子乖乖地把妞讓出來。”
蘇紅雷一臉淫笑,輕描淡寫地說道。
齊童擺擺手,不無沮喪地說道:“齊叔,這次不是高中生,是一個高手,非常囂張的一個家夥。”
“高手?哪裡的高手,有名字嗎?”蘇紅雷不屑地問道。
齊童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個小子在開發協調辦上班,叫林岩。”
“什麽,林岩?是不是開發辦的那個副主任?”
聽到齊童提起林岩的名字,蘇紅雷頓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蘇紅雷今天剛剛被林岩收拾的灰頭土臉,正絞盡腦汁準備報復林岩,自然對這個名字非常敏感。
齊童一看蘇紅雷的表現,就知道蘇紅雷應該對此人不陌生。
“蘇叔,林岩不會是你的朋友吧?”齊童有點失望地說道。
如果姓林的是蘇紅雷的朋友,自己真的找錯地方了!
“朋友?老子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蘇紅雷用手一拍桌子,惡狠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