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之後，林岩與宋雲飛一起，找到了秦天明所在的醫院。

  秦天明被刀疤臉拍碎了鼻骨，傷勢很重，被送進了陽城五羊醫院，正在進行搶救。

  兩人潛入醫院內部，發現宋雲飛推測的果然不錯，陽城警方的保衛措施的確很松懈。

  陽城警方在外圍沒有布控，在手術室門口，有四名身穿製服的警察在門口轉悠。

  林岩注意到，帶隊的警察是一位二級警督，腋下夾著公文包，不時地看看手表。

  五羊醫院規模很大，手術室同時進行著三台手術。

  等在手術室門口的，除了四名警察之外，還有幾名病人家屬，顯得亂哄哄的。

  警察們的任務顯然很輕松，在手術室門口等的無聊，有的警察開始玩手機。

  很顯然，陽城警方沒有並沒有專門設防。

  “宋局，你看的太準了，陽城警方果然很大意。

  這種水平的安保措施，對於專業殺手來說，基本上沒有任何作用。”

  林岩輕聲說道。

  宋雲飛點點頭，輕聲說道：“我對老孫還是比較了解的，這人有他的長處，也有很明顯的缺點。

  老孫太大意了，沒有意識到鬥爭的複雜性。

  作為警方領導，這樣的大意是不能原諒的，一旦被人鑽了空子，損失巨大。”

  兩人進來醫院之後，宋雲飛經過仔細觀察，確認陽城警方只是在手術室門口設了明崗，沒有任何便衣暗哨。

  從帶隊警察的情況，宋雲飛敏銳地判斷，他們等在這裡的目的，可能是準備等著審問秦天明。

  林岩看到宋雲飛很疲勞，原本不想讓宋雲飛過來，讓他在酒店裡休息。

  宋雲飛表示這點疲勞根本不算什麽，以前蹲守罪犯的時候，曾經三天三夜沒有合過眼。

  去醫院給目標當保鏢，算不上什麽危險活，兩人可以輪流休息。

  一看宋雲飛堅持，林岩也隻好同意。

  憑著林岩的本事，對付殺手沒有問題。

  不過，隔行如隔山。

  林岩畢竟沒有受過專業訓練，在偵查跟蹤方面的技能，只能勉強算作業余水平。

  宋雲飛是老刑警，在這個方面經驗豐富，可以給林岩提供很多幫助。

  兩人以病人家屬的身份，在手術室門口轉了一圈。

  宋雲飛借故與執勤的警察搭訕了兩句，警察甚至沒有一點警惕。更沒有懷疑兩人的身份。

  手術室裡出來一位小護士，急匆匆地往外走。

  “護士小姐，手術進行的怎麽樣了？”

  二級警督攔住了小護士，高聲問道。

  “不知道！手術完了自然會通知你們的！”

  小護士沒有好氣地問道。

  說著，小護士狠狠地瞪了一眼二級警督，匆匆往外走去。

  眾目睽睽之下，被小護士嗆了一句，二級警督感覺很沒有面子，被弄的灰頭土臉。

  林岩輕輕一咧嘴，這位警官真是沒有眼色。

  一看小護士急匆匆的樣子，就知道小護士肯定內急。

  這麽要緊的時刻，哪裡有閑心給你談論工作上的事情。

  林岩稍一考慮，也裝著要方便的樣子，跟著小護士走進了衛生間。

  小護士方便完畢，林岩在衛生間門口，只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微笑，非常輕松地與小護士搭訕上。

  解除了內急，小護士的心情不錯，看到有養眼的帥哥搭訕，態度也好了很多。

  從小護士嘴裡，林岩了解到，秦天明的手術已經做完了，正在進行傷口包扎處理，最多半個小時，就可以出來。

  “帥哥，你是便衣警察？”

  小護士很好奇地問道。

  林岩很有風度地一笑，反問道：“你看像嗎？”

  小護士風情萬種點點頭，非常自信地說道：“當然像了！你們便衣就是比那些穿製服的有水平。”

  聽到小護士這麽一說，林岩輕輕一咧嘴。

  “謝謝美女表揚。”

  林岩很紳士地笑道。

  小護士給林岩揮揮玉手，開門又走進了手術室。

  發現小護士對林岩這麽溫柔，二級警督禁不住皺了一下眉頭，很是羨慕嫉妒。

  林岩低聲告訴宋雲飛，再有半個小時，目標就可以出來了。

  宋雲飛微微點頭，給林岩使了一個眼色，示意離開這裡。

  秦天明畢竟身份特殊，兩人在這裡呆的時間長了，一旦引起警察的懷疑，下面就很難進行下去。

  再說了，林岩剛才已經讓那位帶隊的警官很不爽。

  這種情況下，二級警督隨時可以找林岩的麻煩。

  林岩心領神會，與宋雲飛配合的很默契，兩人很自然地走開了。

  宋雲飛果然專業，兩人離開之後，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

  在這個地方，既能隨時觀察手術室的情況，又不至於被人懷疑。

  半個小時之後，秦天明被推出了手術室，臉上包的像木乃伊一樣。

  林岩與宋雲飛一起，悄悄跟了過去。

  在四名警察的監護下，秦天明被送進了病房。

  秦天明只是鼻骨被拍碎，做了手術之後，已經沒有任何生命危險，只是住進了普通病房。

  看到秦天明進了病房，林岩問道：“宋局，我們下一步怎麽辦，是不是跟過去？”

  宋雲飛擺擺手，若有所思地說道：“從執勤警察的情況來看，他們是按照正常的辦案程序走的。

  秦天明離開手術室之後，警察肯定要對他進行一次問話。

  秦天明剛剛從病房裡出來，麻藥還沒有完全消除，警察們需要等上一段時間。

  在這個時候，秦天明有四名警察陪護，即便有殺手，也不會選擇此時動手。

  再說了，即便真的有殺手，殺手也不是從天而降的。

  想除掉秦天明的人，也需要一定的準備時間。

  小林，我們抓緊時間休息一會。”

  林岩淡然一笑，說道：“宋局，我一點都不困，你盡管睡覺就是了，這裡交給我了。”

  宋雲飛笑道：“年齡不饒人啊，不能與你這樣的小夥子比了。

  哎，真是羨慕你們這些精力旺盛的小青年啊！”

  說著，宋雲飛閉上了眼睛，開始閉目養神。

  林岩注意到，四名警察進行了分工。

  二級警督和另一位警察進了病房，一直沒有出來。

  另兩位年輕的警察在外面值班，坐在門外的椅子上玩手機，很是放松。

  林岩盯了十幾分鍾，發現病房那邊一直沒有任何變化，也沒有了新奇感。

  林岩也學著宋雲飛的樣子，閉上了眼睛，開始閉目養神。

  雖然閉上了眼睛，林岩卻非常自信，憑著他的反應能力，即便有一隻老鼠過去，也不會逃過他的耳朵。

  病房裡面，二級警司等了一個多小時，開始想打哈欠的時候，終於看到秦天明的腦袋動了一下。

  二級警司頓時眼前一亮，看來這個家夥的麻藥已經消除，可以進行詢問了！

  拘留所發生重大變故之後，孫東平命令市局刑警總隊介入，負責全面偵破這個案子。

  按照孫東平的命令，二級警督帶領四名警察，負責詢問秦天明。

  根據警方的辦案原則，這是第一手資料。

  二級警督也非常清楚，秦天明鼻骨受傷，臉部腫的像豬頭，整個頭部包的像木乃伊，根本無法開口說話。

  不過，即便如此，這個程式也是要走的。

  “秦天明，我代表市局刑警隊，現在開始對你正式問話。

  究竟是誰指使你，讓你對林岩進行報復？

  你不方便講話，可以把你想說的東西，寫在紙上……”

  二級警督打開文件夾開始問詢。

  同時，二級警督的助手開始進行錄音錄像，記錄下現場審訊情況。

  秦天明的麻藥已經緩過勁來了，在臉部刀口疼痛的刺激下，大腦更是處於完全清醒狀態。

  然而，秦天明此時卻好像做了一場噩夢。

  前幾個小時，秦天明還是牛逼哄哄的拘留所長，然而，現在卻成了階下囚！

  到了這個地步，秦天明仍然想不明白，逆襲是怎麽發生的。

  那十五個混混，秦天明已經向他們許諾，只要完成這次任務，絕對有他們的好處。

  混混們答應的好好的，竟然像著了魔一般，不僅襲警，還想集體越獄。

  東窗事發，秦天明自然能夠意識到，混混們肯定把他的陰謀全盤托出！

  聽到二級警督的詢問，秦天明忍著疼痛，甕聲甕氣地說道：“沒有任何人指使，我自己乾的……”

  “你為什麽要報復林岩，動機是什麽？”

  二級警督記下秦天明的回答，繼續進行詢問。

  秦天明稍微沉默了幾秒，說道：“我與林岩有私怨，他是我的仇家……”

  “你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怎麽結下的私怨？”

  二級警督追問道。

  秦天明沉默了，沒有回答二級警督的問題。

  對於這個問題，秦天明還沒有想好，只能以沉默來應對。

  好在，秦天明有傷痛做掩護，可以拖過去。

  秦天明經驗老到，自然非常清楚遊戲規則，尤其是體制內的遊戲規則。

  到了這個地步，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把這個黑鍋扛下來。

  如果把孫保國給咬出來，交待出真正的幕後主使，不僅無法減輕他的罪責，反而斷了他的後路。

  體制內落網的人員，只要是精明的，沒有一個會亂咬亂說。

  只要把一切責任都扛下來，外邊的朋友絕對不會讓他吃虧的。

  秦天明很清楚，在陽城地面上，孫保國的能量巨大。

  只要確保不把孫保國牽連進來，孫衙內是講義氣的人，不會見死不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