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想想葉飛吃飯時,葉飛的那股子淡然沉穩的樣子,就知道那句話有誤,山村的窮小子?山村的窮小子要是都這樣,他們這些人都屁也不是了吧!
“劉三,小猛,你們今天見到葉飛了,覺得他是個山村的窮小子?”想到這裡的時候,方元轉身對著身邊的兩個人問道。
“呃......這.......說實話,確實不像,對這個葉飛我有一種感覺,看到葉飛的時候,就像是看到那些老一輩的長輩,說出來不怕丟人,剛開始和葉飛聊天的時候,我心裡還莫名的緊張了一會!”聽到方元的問話後,劉三和另一個人不由得愣了一下後,那個叫小猛的年輕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
“嗯,所以說傳言不可盡信,就算是他是山村裡來的,但這人肯定不簡單!”聽到這個小猛的話後,方元點了點頭說道。
另外兩人聞聽方元的話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和方元一塊離開了這裡。
葉飛和楊靈就在前門這裡逛了一下午的時間,而葉飛也被京城這濃鬱的人文底蘊給吸引,一直到下午四五點鍾,兩人才回家繼續收拾。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有怎麽亮,葉飛和楊靈便起床坐車來到了中安門廣場,昨天葉飛就決定來這裡看看升旗儀式。
當他們來到這裡的時候,天剛剛亮,但是已經不少人來到了這裡,葉飛看了一眼這些等待的人,看這些人的樣子,除了一些上歲數的老人應該是京城的居民外,其余的人應該都是來京城旅遊的人。
這些人站在那裡,幾乎有少有人說話,都一臉肅穆的靜靜的等待著。
突然,國歌聲響起,穿著整齊的儀仗隊開始舉行起升起儀式來。
看著冉冉升起的國旗,葉飛的心裡卻有一股莫名的沉痛,國家能有今天,是那數百萬的屍骨堆砌而成,而現在誰還記得那些死去的戰士們呢?
看著升起的國旗,四周這些觀看升起的百姓嘴裡自動唱起的國歌,葉飛的雙目竟然有了一絲微微的濕潤,要知道,他從參加戰爭到現在,唯有第一次見到漫山遍野同胞是屍體時哭了,在有一次就是未婚妻林萍去世的時候,不是他不想哭,而是他把那種錐心的痛埋藏在了心底,用這種痛激勵他,救治更多的同胞,殺死跟多的敵人。
而現在看著這冉冉升起的國旗,他的眼睛再次濕潤了起來,看著這國旗,看到國家曰益強盛,看到這天下百姓安居樂業,他感覺那些同志們兄弟們,還有他的未婚妻他們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短短一會的功夫,國旗就升到了頂端,但是這一會,葉飛的心裡好像是受到了某種洗禮一般。
升起儀式完後,楊靈看著葉飛,她從葉飛的眼中看到了某種痛苦,當她看到葉飛的眼神時,她的心裡也湧起一股想哭的衝動。
“哎,走吧!”等這裡的人都散開有,葉飛歎了一口氣,對著身邊的楊靈說道。
他們從這裡離開了後,來到這紀念碑,看著這個紀念碑,葉飛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直直的站立了一個小時,無論是來往的行人還是上班的路人或是來這裡參觀的旅遊者,他們路過這裡的時候,都會看看站在紀念碑前一動不動的葉飛。
而楊靈就站在旁邊靜靜的看著葉飛,他不知道葉飛為何會如此的模樣,要知道,作為這一代人,他們對紀念碑並沒有多少的感觸,在他們看來,這紀念碑就是一種象征,一種心靈上的祭慰,又或者說是作為一個愛國教育的基地,但是這個紀念碑在葉飛的心中明顯的不同。
“為什麽?為什麽我看著葉飛這個樣子心會痛呢?”看著挺立的站著,一動不動望向紀念碑的葉飛,楊靈喃喃自語起來。
“你就是小葉的老婆,小陳的外孫女‘小楊’吧!小葉是個好男兒,別辜負了他!”楊靈的喃喃聲剛落,她的身邊就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
聽到這個聲音後,楊靈渾身一震回頭看去,不知道何時,她的身邊多了兩個人,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和推著輪椅的中年人。
這個中年男子楊靈見過,就是去過她家的那個黃治中,那這個老人不用問就是林老,看到兩人後,楊靈對著他們點了點頭。
此時,這個老人和中年人並沒有看她,而是看著站在哪裡一動不動的葉飛。兩人的看著葉飛眼中也閃爍著一股莫名的光彩。
“小楊,世界上的好男兒不多,你是幸運的碰上了一個,不管什麽原因,你們在一起了,那就不要辜負了他!”過了一會老人,看著遠處一動不動的葉飛說道,說完,轉身看向了楊靈。
當林老看到楊靈的時候突然一愣,微微皺起了眉頭,緊接著他的眼睛再也移不開,過了好長的時間,老人才喃喃,道:“像.......真像啊!”
聽到老人的自語後,楊靈只是回頭輕輕的看了兩人一眼,便繼續扭頭看向了葉飛。此時,她的眼中沒有什麽林老,只有站立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葉飛,楊靈站在那裡神情清冷,猶如一朵盛開在夏天的寒梅。
“哎......”林戰看著楊靈的模樣和氣質,過了好一會後,才微微的歎了一口氣,轉身看向了葉飛。
太陽升起的越來越高,天氣越來越熱,但是四個人無論是誰,都站在這裡一動不動。
感受到這炙熱的陽光,推著輪椅的黃治中,從輪椅的後邊拿出一把雨傘打開,遮在了老人的頭頂。
老人感受到了身後黃治中撐開的雨傘後,頭也沒有回,一臉嚴肅道:“治中,把傘去掉,打著傘你不覺的是對這些躺在地下的兄弟們的一種侮辱麽!”
“可是,首長......”
“拿掉!”
聽到林老的話後,黃治中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但是還不等他的話說完,老人的再次低喝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是!”聽到老人的低喝,黃治中這次乾脆的應了一聲,收起了雨傘。
在他們的不遠處,一隊衛兵不時的看著這裡,畢竟葉飛的非常怪異,站在這裡一動不動,這是從他們在這裡當兵以來,從沒有遇到過的情況,何況在這個人的不遠處,還有三個人怪異的站在那裡。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葉飛一直在這裡站了兩個小時,這時,站在哪裡的葉飛才緩緩的動了起來。
只見葉飛把手伸進褲兜裡,從裡邊拿出一個銀色的有些破舊斑駁的酒瓶。
“你要幹什麽,放下手中的東西!”
而在旁邊一直注意這裡的那隊衛兵看到葉飛拿出的東西後,臉色頓時一變,趕緊對著葉飛喊了起來。
“治中,攔住他們.......”看著衝過來的衛兵,老人對著身後的黃治中吩咐了一句。
“是!”聽到老人的話,黃治中應了一聲後,快速的向著這些衛兵跑去,當他攔住這一隊衛兵後,從兜裡掏出了一個證件,交給了這幾個衛兵。
領頭的這個衛兵一臉疑惑的接過黃治中的證件看了看後,頓時合起證件對著黃治中敬了個禮,道:“首長,請指示!”
看這這些軍人敬禮,黃治中也回敬了一個軍禮後,對著他們擺了擺手。這些衛兵不敢怠慢,轉身離開了這裡,不過還是有人不時地回頭看看。
葉飛擰開酒瓶的蓋子猛的灌下了一口酒,頓時一股火辣辣的感覺直衝頭頂,土法釀製的七十度的燒刀子勁道還是非常足的,甚至葉飛的臉都因這一大口酒,憋得有些漲紅,但是葉飛生生的壓下了這股上湧的酒氣。
葉飛喝完這口酒後,看向了紀念碑,把酒瓶裡的酒緩緩地倒在了地上。
林戰和黃治中看著葉飛,他們隻覺得有些怪異,幾十年間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葉飛這樣的年輕人,以往雖然不少人來祭奠這英雄紀念碑,但是哪個人不是來到這裡後恭恭敬敬,唯有葉飛像是.......怎麽說呢!像是在祭奠兄弟們一樣。
葉飛把酒壺裡的酒倒完後,直挺挺的跪在紀念碑的前面。
一拜!這些為了心裡理想而捐軀的兄弟。
二拜!這些為了心中信仰而捐軀的兄弟。
三拜!這些為了全國億萬老百姓過上幸福生活而捐軀的戰士們。
看到葉飛直挺挺的跪了下去,林戰和黃治中兩人,臉色猛然一變,這時的葉飛在他們眼中明顯的不同,他們能感覺出葉飛這一跪不時做作,而是一股發自真心的,這樣兩人心裡也有了一絲莫名的感觸。
說是感觸,不如說是一種認可,如果黃治中以前還對葉飛有一種懷疑的話,那他現在感覺這種懷疑是對葉飛的一種侮辱。
畢竟葉飛當時主動要給林老醫病,當時的林老已經表現出了他的身份,在黃治中心裡,葉飛難免有抱大腿的嫌疑,但是看著此時的葉飛,他覺得他的想法很是可笑。
飛三拜完後站起身來,此時的葉飛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身上那種暮氣沉沉的感覺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朝氣,怎麽說呢?就像是以前的葉飛人活著心卻死了,而現在呢?他的心已經完全復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