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問你,你的金子要送給誰?”李元興的語氣依舊平淡。
胖子縣令哆嗦著,可就是沒有回答。
李元興笑著,冷冷的一笑後身體微微的側開。
這個動作代表著什麽?李元興從來沒有事先對任何說過,但親衛之中有眼色的人極多。一個親衛拿著刀鞘重重的一下,將胖縣令的左腿打斷。
李元興微微的點了點頭,他認同了這個作法,雖然自己心中也感覺到很殘忍。原本的想法是,打幾個耳光還是必要的,打斷腿似乎重了。
可打了,就打了!李元興不會責怪自己的親衛。
“他妹子是少尹的寵妾!”有一個低級官員大呼著。
“你敢亂說,你……”胖縣令根本就沒可能再說下去,他面前是誰,是高高在上的大唐第一王,大唐秦王。李元興身邊都是什麽人,可以說每個人手上至少砍下過十個人的腦袋,在他威脅手下的時候,一隻軍靴就踢在他的臉上。
還是剛才打的親衛,秦王府近衛的軍靴,那可是帶著鐵跟還有精鋼護小腿面的。
幾顆帶血的牙齒落在泥水當中,一塊石頭直接塞進了嘴裡。
伍斌看向了李元興,李元興點了點頭,伍斌說道:“綁了,帶下去!”
“所有人分開,單獨審,串供者,偽串者,知情不報者!”李元興沒有再說下去,只是揮了揮手。
所有的官員被帶了下去,被用繩子串著,帶到了不同的地方,分別審問。
這一次出行,李元興沒有帶書吏,會寫字的親衛就成了負責審問的官員,可能會非常殘暴,但李元興這個也沒有功夫去思考這些仁慈了。
入夜之時,崔敦禮帶著前隊趕到,有大約五千人,急行軍過來的。
第一批急運的物資,走渭水,在風凌渡換大船,然後到從黃河河道平緩之處一直走到陝縣,換車馬人力,物資再分為三批,緊急的一批跟著崔敦禮先到,後面的交由尉遲恭安排人員押運。
“殿下!”崔敦禮施了一禮。
“安排換人,讓阿史那杜爾的雷騎下來休息。”李元興吩咐著。
崔敦禮沒有二話,直接讓手上領軍的校尉在老狼的安排人,準備過去換下雷騎。
“冤枉呀!”突然有人高喊著,在遠處跪下。
“問他!”李元興一指那百姓。
軍士很快回來:“殿下,他說他女兒被縣令的妻弟搶走,他要審冤!”
李元興還沒有說話,崔敦禮就走過去說道:“黃河決口是大事,你的事情緩後,有什麽冤情本官會派人記錄。大唐秦王殿下在此,會為天下百姓主持公道!”
或許是百姓在試探李元興,至少在崔敦禮說完之後,數百的青壯站了起來:“我們願去河堤!”
李元興沒有表態,崔敦禮在,他自然就會處理這些事情。
一個負責審問的軍士跑了過來,小聲對李元興說道:“殿下,問出來了。是洛陽少尹!”
“叫他過來問話!”李元興心中一緊,洛陽少尹是正三品上的官員,可以說與六部尚書同樣的級別了,可以說這是朝廷大員了。
崔敦禮這時過來說道:“殿下,請容臣下問話!”
得到李元興同意之後,崔敦禮詳細的問了軍士們這裡發生的事情,又看了那包袱,還有伍斌查抄來的金銀,這才來到李元興面前:“殿下抄了縣令,為何不抄少尹?”
“抄?”李元興疑惑的看著崔敦禮:“正三品?”
“殿下是大唐秦王,這不是天災,這是[***],抄了之後一切罪證就有了,再送長安刑部公審。給天下百姓一個交待,也給聖上一個交待!”
崔敦禮來之前,收到了崔君肅的密信,可以說在這件事情上,七大世家與李元興是站在一起的,先不說政鬥,僅就事論事,洛陽有多重要,七大世家心中洛陽是僅次於長安之地,洛陽是前隋大運河最關鍵的一點。
可以說,洛陽就是大唐商道的核心。
七大世家不敢控制洛陽,但李元興卻行,身為大唐秦王緊緊抓著大唐的經濟命脈。七大世家安心,大唐皇帝安心,李元興自己也會安心。
“抄!”李元興心中快速的思考之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崔敦禮叫住了準備去河堤換工的校尉,挑出五百精銳,他又向李元興討要了老狼、伍斌再員殺將,要了李元興的手令,親自帶人去洛陽。
李元興這時才感覺到累了,向後退一步,卻雙腿發軟差一點坐在地上。
數個親衛趕緊扶著,李元興這才感覺到陣陣頭暈。
被眾親衛扶回帳篷的時候,李元興看到數千百姓向著自己齊齊的跪倒了,就在這風雨之中,完全沒有在意地上的泥水,齊齊的跪下了。
一個道士過來檢查李元興的身體,防止風寒的丹藥喂下,又讓準備了薑湯。
百姓之中,一位老者站了起來:“各位鄉親,能動就動起來,撿些柴,燒上水,放上薑!”
帳篷之中的李元興,休息了半個時辰,這才緩過勁來,聽到外面的喧囂之聲,讓親衛扶著自己來到帳篷門前。
眼前的一幕在後世的現代李元興並不陌生,人民子弟民,軍民魚水情。
可放在大唐,這一幕震驚了無數人。
百姓們捧著熱水,捧著薑湯,迎接著歸來的雷騎,他們是英雄,戰場上是英雄,敢戰天災更是英雄。百姓們是最純樸的,那怕他們已經失去了家園,那怕他們還不知道曰後如何去生活。
“殿下,休息一會吧!”親衛在旁邊的說道。
“安排輪值,這一場不知道要打多久?”李元興吩咐一句後,向自己的行軍床走去,走以床邊的時候,李元興又回過頭:“傳本王令,天下百姓無論遇到什麽困難,那怕是天崩地裂,只要看到我大唐軍人就一定會安心,怎麽作,你們去思考。”
親衛不懂這話,只是躬身行了一禮。
李元興靠在行軍床上:“天亮之後,讓那個九品官來見本王,請他來!”
“是!”親衛應聲退下了。
洛陽城外,崔敦禮手持秦王府秦王令牌站在城門下,雙目如劍,讓那守城的小軍官感覺到骨子裡都是冰冷的。
開門,任何人也不可以擋住秦王令。
就是皇宮在深夜也會為大唐秦王打開正門。
“老狼將軍,是抄!”崔敦禮在進城門的時候對老狼特意強調了一句。然後轉頭看向了伍斌:“一刀校尉,主犯必須活捉,其余的人反抗者由你帶人處置!”
老狼與伍斌同時施了一禮,帶著人快速向城中衝去。
洛陽少尹!
正三品上,因為洛陽特殊的地理位置,他擁有著與六部尚書同樣的官階。
跟著崔敦禮身後的一位文吏打扮的年輕人小聲問道:“小侄不明,為何這洛陽少尹如此膽大,難道他……”
“渝傑!那曰之前,為自保聖上要守洛陽之地,為分權隱太子安插文官在洛陽。那曰之後,秦王遠征,屈老將軍坐鎮洛陽,守軍權。為保命,他需得重金得到朝中重臣支持,為斂財他需要**,秦王殿下仙糧一事已經讓他失去農權。”
崔敦禮說的極簡單,卻是句句在重點。
崔渝傑,清河崔氏崔君肅的侄子輩,崔氏嫡系子弟。
因為他這個身份,崔敦禮才對他說的詳細了些。
“小侄依然不明,選擇隱退難道不是上策嗎?”
崔敦禮笑了:“身在其位後,放不下權勢財富罷了!曰後你定會悟得此理,今曰休要再多話,用心查找,記錄所有的一切可能的證據。殿下需要,聖上也需要!”
“是,小侄知道了!”
洛陽城中的軍兵卒分為三類。
一類是府兵、屬於正規軍的類別。
另一類是城衛,屬於負責城牆內外安全的,人數不多,但在管理權上,則又一分為二,其中負責城門的,是洛陽少尹的管理權。
最後一類就是衙兵了,衙役也屬於衙兵的一類,完全屬於少尹府管。
崔敦禮拿著秦王令牌,帶著五百軍士入城,這個消息飛快的傳到洛陽城幾位大員耳朵裡。
屈突通次子,屈突詮看了一眼還在床上暈迷的老父,拿起配刀就走了出去:“點將,所有將校聽從秦王府調派,無論秦王府的刀指向誰,我屈突家就敢揮刀向前!”
洛陽府少尹還在溫柔鄉中,被人聽醒之後,對身旁的寵妾笑著說道:“兩位秦王都是這麽霸道,都是年少氣盛,也罷,老夫出去迎一迎!”
洛陽府少尹慢吞吞的穿著官服,時間也過去有一會了,卻沒有見到半個洛陽府的官員。
“來人那!”
聲音還沒有落下,一個身影就飛了進來,正是洛陽府少尹的護軍總統領。
洛陽府少尹愣住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的護軍總統領被人踢了進來,努力要爬起身來的時候,一道寒光閃過,人頭已經落地。
“某說過,阻攔秦王府公務者殺!”一個獨臂的將軍說話著將刀收回刀鞘,另一個聲音傳來:“此人也算是高手,竟然可以讓你出第二招!死的可惜了,倒是一個忠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