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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悍妃:女人別囂張》第四百五十七章 成全
  那雙好看的鳳眸又變窄了幾分,帶著一絲嘲諷,道:“一個死囚,有什麽資格談條件?”

  沐蘭所謂的聳了聳肩,道:“試一試總沒有壞處,你若不答應,可以直接將圖紙拿走。”

  東陵絕瞪視著她,半晌,道:“既然是沐蘭也會的東西,朕為什麽要接受你的?誰知道這其中有沒有別的陰謀?”

  沐蘭不否認他的話,道:“好吧,既是如此,那我也隻當是白忙活一場了。”如果靳寧真的能回憶起那些細節,將熱汽球造出來的話。

  東陵絕微微俯身,逼近她幾分,道:“這就是你叫朕來要說的全部?”[

  “不然呢?”沐蘭迎視著他,“所有想說的話,我都曾經說過了,沒有必要再重複。”

  那雙眸子透徹得宛如清泉,東陵絕看在眼裡,臉上一片諱莫如深,“對於太后的事,你就沒有別的話要說了?”

  沐蘭垂了垂眼簾,帶著幾分歉疚,道:“錯已鑄成,我只能領罪。”

  “為什麽?”東陵絕一把捉住了她下巴,迫視著她,“給朕一個你非得這麽做的理由。”

  那雙倒映著她容顏的鳳眸裡充斥著不解與憤怒,也只是憤怒嗎?沐蘭心裡忽覺有些安慰,即便到了此刻,他眼裡也不曾流露過對她的恨意,那是不是也說明,至少,他還不願意相信是她害了太后?

  “要說理由的話,你應該也能想到的。”被他鉗製著,沐蘭不得不仰視著他,一字一句的道:“是因為恨,因為你曾經負我,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一切。”

  她也不算騙他,的確是因為上一世的結局,才有了今天一切的因果。

  東陵絕聞言,怔了怔後,竟嗤然一笑,道:“你是這麽理解的嗎?”

  他的話讓沐蘭有些莫明,一時竟不懂他的意思。難不成,他是想說,前世他並非有意要害她?雖然她也持同樣的懷疑,但,他不是把前世的事都忘得差不多了嗎?這似乎不太像是在為他自己申辯。

  但,若非如此,他這話又是什麽意思?

  “罷了。”東陵絕突然放開了她,道:“如此說來,你是承認,與汐楓合謀毒害了太后?”

  沐蘭深吸了一口氣,將那熟悉的他的氣息深深吸入身體裡,道:“是。”

  那雙漆黑的瞳孔收縮了一下,突然多了一絲銳氣,道:“你不要以為朕這次沒有殺你,就代表以後不會,謀害太后該當何罪我想你應該很清楚。”

  沐蘭笑了笑,道:“在沒有找到太后之前,留下我或許可以成為必要時候的一個要挾,所以,才有了那個李代桃僵的計劃。而如今,你不必再有所顧忌了,當然也就沒有再放過我的理由了,我不會連這點都看不清。”

  東陵絕冷哼了一聲,站起身來,道:“既是如此,太后下葬之日,就是你的死期!”

  “多謝你告知。”沐蘭淡淡應著。對她而言,能有這一世,就已經是賺到了,能再與他相愛一場,她已再遺憾。

  她沒有注意到的是,因為她的這些話,對面的人早已將袍袖下的手握得指節發白,眼裡的狠意似是恨不得將她抓過來當場捏死。

  良久,他再度彎腰,一把抓起被放置在桌上的那張圖紙,道:“說說看吧,你的條件。”

  他改變主意了?沐蘭有些詫異,但很快便釋然,道:“我的條件很簡單,就是讓我死得體面一些。”雖然她沒有親眼看到那場凌遲,但作為一個古文小說作家,對這種刑罰是相當了解的。她怕疼且不說,可不想臨了還讓人當眾扒光,再將她的皮肉一塊一塊割下來。[

  東陵絕顯然沒有想到她所謂的條件便只是這樣,臉上的陰霾更重了些,末了,冷冷道:“朕會如你所願,賞你一個全屍。”

  沐蘭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道:“成交。”

  看她不準備再多說一個字,東陵絕將手中的圖紙緊緊一捏,冷著臉轉身,繼而頭也不回的離去。

  濟州到鄔江距離一千多裡,所幸有水路輾轉相通。莫言將太后暫停濟州時便已吩咐濟州官員,讓他們一路護送太后遺體走水路來鄔江,自己則一路輕騎趕了回來。所以,此番逆水而上,不出三日,便與濟州的船隻遇上了,五日後,一行人帶著裝有太后遺體的棺木,趕到了鄔江。

  鄔江全城素縞相迎,東陵絕親自從碼頭扶棺入城,將棺木暫時安置在別苑之中。

  有了這麽多天的緩衝,再見到太后遺體時,東陵絕總算沒有再失控,只是仍不免紅了眼眶。

  棺木裡,太后宛如睡著了一般,表情還算平靜,隻從略微發黑的唇色和指甲不難看出,的確是因中毒而死。謝禦醫早得了東陵絕的吩咐,停屍之後,上前做了一番檢驗,轉身衝東陵絕點了點頭。

  靳寧守候在旁,看到這一幕,不知是何意。但見東陵絕面色突然陰沉了許多,她的心也沒來由的跟著提了起來。

  然而,東陵絕卻並未看她,隻吩咐下去,明日一早啟程回京,而今晚,他要親自為太后守靈。

  “你也留下吧。”東陵絕這才正眼看向靳寧,道:“陪朕一起。”

  靳寧雖位份為妃,但畢竟尚未有子嗣,所以,論起來,是還不夠資格為太后守靈的。所以,東陵絕乍然提出來這個要求,讓她意外之余,又有絲欣喜,忙拂身應道:“是。”

  於是,其他人等紛紛退離了別苑,就連當職的侍衛和丫環也退至了臨時作為靈堂的正廳外,靈堂裡頓時只剩下了他們兩個。

  空氣裡靜得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得見,靳寧跪在東陵絕身旁,想到他這些天心情一直沉鬱,於是開了口,道:“我十五歲那年,我母妃也離開了我,所以,我很明白你的感受。我想,太后在天之靈也必會感受到你這份孝心的。”

  東陵絕取過一束香點燃,插入香爐裡,又燒了些冥箔,這才道:“明日一早,你和莫言隨朕一同出發,兩日內應該就能抵達皇宮。”

  “兩日?”靳寧一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但隨即便想到了什麽,“你說我和國師隨你一起,難道,是要用熱汽球回京嗎?可是,你怎麽會有……”

  東陵絕轉頭看向她,道:“昔顏將製造熱汽球的圖紙交給了朕。”

  昔顏!靳寧心裡頓時湧起一陣酸澀,她不得不承認,那個女人更懂他的心思。至少,她就沒有想到要利用熱汽球幫他。只因為,那不是屬於她的記憶,她根本不屑於去回憶,卻也因此失了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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