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應兒,我不會。=頂=點=小-說 ”許麟看著地上已經擺好的棋盤,有些皺眉的說道。
魔主有些意外的回看了許麟一眼:“那麽喜歡算計別人的人,居然不會下棋?”
聽完這話,許麟眉頭皺的更緊,這老家夥大老遠的把自己抓來,就為了讓自己陪他下棋?”瞅著魔主略帶玩味的眼神兒,許麟猶疑了一陣以後,才又淡淡的說道:“象棋還是會一些的。”
魔主微微點頭:“這還像個樣子。”說著,也不見魔主有什麽太大的動作,一揚寬大的衣袖,頓時一副象棋的棋盤便已經擺好在了地上。
見避無可避,許麟有些無奈的走到了魔主的對面,也和魔主一樣,就此席地而坐,然後再看一眼魔主,許麟抬手就拿起一子,毫不客氣的先走了一步。
對於許麟如此的無禮粗暴,魔主反倒是不以為意的也跟著走了一子道:“當年本座送你一劍,你以《血神子》化開,是不是還想著用同樣的法子,化開軒宇真人的那一劍?”
突然間,許麟的目光從棋盤上轉移到了魔主的身上,目光凌厲,一股無形的殺氣也是瞬時暴起,大有立刻動手的意思,卻見這時的魔主,周身坦蕩如常人一般的又舉手拿起一子,毫不以為意的說道:“那樣就太傻了。”
盯視著魔主的臉,那慣有的笑容裡,有著一抹好似譏諷的輕蔑,許麟周身所爆發出的凌厲殺機,仿佛如泄了堤的洪水一樣,又在眨眼的功夫消失不見,良久,許麟才是重重的歎息一聲,露出了一臉的頹然:“這個世上,還有什麽是你不知道的?”
嘴角揚了揚,示意該輪到許麟走棋了,可許麟現在還哪有那個心思,隨便走了一步以後,卻見自己的馬,被魔主輕易的吃掉,後者滿意的嘿嘿一笑:“很少!”
又落一子,許麟再沒有先前的氣勢,自從魔主出山以來,許麟算是與其接觸最多的修者,可那種油然而生的恐懼,並沒有因為他修為上的不斷增長,而有所減弱。相反,隨著許麟和魔主的交集越多,越是能夠體會到魔主的可怕。
天下最為頂階的四人,玄德老祖,妖主,以及剛剛對陣不久的北邙鬼皇,都沒能給許麟有如此巨大的壓迫感,唯有魔主,對於許麟來說,面前的這一位,不是高不可攀的險峰峻嶺,而是一片永遠不能觸及的天。
那感覺,很真實!
不理會許麟此刻的複雜心境,魔主抬手又吃掉了許麟的過河小卒:“本座的那位師兄,看似放蕩不羈,其實這內裡頭,最是愛憎分明!”
許麟不傻,魔主這話說的,分明是有別的意思,再聯想自己體內被軒宇真人留下的那抹劍意,如鏡花水月一樣的觸摸不及,可它就在那,許麟明白。想到這兒,對於魔主的話,許麟又有些模棱兩可起來。
就許麟所認知的魔主,這老家夥定然是胸有成竹,才會說下前面的那些話,更何況自己在魔主面前,似乎已經沒有什麽秘密可言。
“說,你的條件。”思索片刻之後,許麟緊緊盯視著魔主的臉,這話說的有些咬牙切齒。
魔主笑了,卻是不著急的,將許麟剛剛放下的一子又是吃掉,這才抬起頭來,聲音有些懶散的說道:“當年的昆侖一戰,想必你還記得。”
不等許麟點頭,魔主卻是接著說道:“而本座所求,就是想拿回原本就屬於我自己的東西而已。”
聽完這話,許麟的臉繃得很緊,眉頭幾乎擠成了一個“川”字,對於當年的事情,時至今日,許麟當然還是記憶猶新,不過魔主說,原本就屬於他的東西,許麟不禁想到了什麽。
世間傳聞,當年的昆侖一戰裡,魔主是被玄德老祖所擊傷,而從他身上掠奪過來的那件東西,許麟現在想想,不禁臉色有些發青的說道:“你的心?”
魔主倒是很坦然,看著許麟走的一子,只是簡簡單單的:“嗯!”了一聲,便已經再沒有了下文。
許麟頓覺心裡很堵的慌,聲音有些發冷的說道:“你可知道,我在昆侖很不受待見!”
魔主啞然失笑:“修煉《血神子》這樣的歹毒功法,就算你掩飾的再好,總有蛛絲馬跡可尋,如何能受待見?”
許麟很鬱悶,魔主卻是接著說道:“人生如棋盤,每一子落下,無論好壞,這都是如佛家所說的那樣,是種了個“因”,而後便是收成的好壞,也就是所謂的“果”報。”
對於這番話,許麟的內心裡很不以為意,便又沉下臉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玄德老祖的那裡,我是去不得的,更何況現在還多了一位妖主!”
魔主搖了搖頭:“本座說過,人生如棋盤,當然也可以囊括這個天下,你所擔心的那為妖主殿下,現在正急忙火燎的往徐州城趕呢!”
似乎想明白了什麽,但又不明白了很多,許麟看著眼前一臉雲淡風輕的魔主道:“就算你有法子將妖主引走,玄德老祖那也是我無法匹敵和應對的。”
“哦!”了一聲,魔主嘴角的弧度在擴大,這讓許麟恨不得上前咬上一口,也只能強自壓下滿心的憤怒道:“如何?”
魔主搖了搖頭:“看來你真的不是一個很好的棋手。”
許麟沒有看地上的棋盤,只是在盯著魔主看,卻聽魔主又是說道:“妖皇你不是打的不錯嘛?”
許麟的眉頭從開始到現在就一直沒有舒展過,而魔主也沉默了不說話,二人沉默了良久,卻向兩個靜心練氣的人,仿佛是在閉目打坐一樣。
“或許你可以幫本座一點兒小忙!”說著,魔主拿起一子放到許麟的棋盤陣營裡,又是輕道了一聲:“將軍!”
“你該不會是想讓我破壞昆侖的護宗大陣?”許麟盯視著魔主的眼睛,後者了然一笑道:“聰明!”
許麟頓時想罵娘,卻又聽到魔主後面的話:“還有玄德老祖的閉關所在,因為我對昆侖山不是很熟悉。”
這不由得讓許麟想起了十萬大山的那一次,也是為了幫助魔主找尋玄德老祖的下落,事後證明其實這樣的事情,做起來不難,而問題的關鍵,是如何破壞昆侖的護宗大陣。
就在許麟凝眉苦想的時候,魔主將手中的棋子扔到了棋盤上,緩緩的站起身來,很是無趣的說道:“真不應該找你下棋,或許下一次,該找一個你比較擅長的來玩兒。”
許麟低頭看了一眼棋盤,只見一道鐵門栓,已經死死卡住自己的老帥兒,頓時也沒了興致道:“那麽我身體裡的那道劍意呢?”
嘿嘿一笑,魔主瞥了一眼許麟,然後又看向天邊的遠處道:“事成之後,本座自然有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