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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寰》第三百七十七章 開胃菜
  金甲屍,依天之月華,采地脈之陰氣,行練屍骸,一身金骨比銅皮鐵骨還要過之,這時瞅見許麟的這一手劍勢,本是黯淡的眼眸深處,忽然的就爆發出奪目的金光。

  然而許麟巍然不懼,其手中的劍鳴之音卻是來的更為猛烈,霎時間,就席卷到了金甲屍的四周。

  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波紋,如湖水漣漪一樣的蕩漾兩旁,連帶著金甲屍的周身,也跟著震顫起來。

  如此變化,實乃非這金甲屍所料,然而讓他目光一凝的,卻是許麟手裡的劍到了。

  好像夕陽落下天際時的一道紅色匹練,但又在轉眼間,化作了一道幾乎不可審視的細線,就那麽在金甲屍脖頸處一繞。

  頓時驚起了一陣陣金屬摩擦時尖利的嘯音,更有刺目的火花在劈裡啪啦的迸射周圍。

  這一幕讓許麟的心裡,也是冒起了一股的涼意,血劍其刃之利,可封喉不見血,然而這時所斬殺的手感,卻是讓許麟的虎口陣陣發麻不說,血劍的去勢竟然由急變緩,眼看著就要停滯之際,許麟暗暗發狠,手中的劍刃一蕩,就是起了一聲崩響,隨即而來的又是一陣劍吟呼嘯的聲響。

  這一幕是看了當年清虛真人斬殺血痕道人時的接連之術,卻是讓劍鳴崩音續連不斷,根本就不給對手反應的機會。

  於是收劍再出,又是一劍狠狠的斬在了金甲屍的脖頸之上,四周的空氣似乎也在這錚錚劍鳴中,為之一頓的同時,金甲屍周身的蟒袍接連數聲爆響,全都碎裂在半空中的時候,許麟冷笑著又是一劍。

  又驚又怒的金甲屍。面對著許麟的連續幾劍,居然只能挺身而上,而不可退不說,就讓這個僅有步虛級別的小鬼,如戲耍了一般,心中是又羞又惱。恨不得抬手就將其撕成碎片,但奈何這具身體當中,那個如跗骨之俎一樣的茅山道士,借此機會,拚了命的向自己攻來,根本就不給自己騰出手的機會,真是欺人太甚!

  一聲驚叫,或者說是憤怒至極的咆哮來的更為準確,居然在勢頭上蓋過了許麟的劍吟之響。

  墓室為之震動。許麟身處在半空之上,就見金甲屍的身上,忽然爆發出一層層的奪目金芒,猶如萬丈光芒的太陽一般,不敢久候的許麟,連忙收劍身退的同時,身化血霧,連忙調動血劍中的血海之力。因為他明白,此時萬不能托大。這金甲屍是要拚命了。

  許麟退的很快,轉眼便躲到了墓室的一角,並且散開的血霧,可還沒等許麟將這血霧結界完全布置完整的時候,許麟就發現那些本是沒什麽實質性傷害的金光,恍然間變得熾烈無比。竟然將自己的血霧蒸騰了一大片。

  手忙腳亂的許麟,連忙運用血海之力抵擋那即將穿透血霧的金光,一時間吃力無比,心裡更是驚詫莫名,這到底是一具金甲屍。完全不同於先前的銀甲屍,其勢頭之猛,真的是天差地別。

  一縷陰氣,在金光中顯得無比顯眼,是從金甲屍的頭部而出,卻是有了一個人形的模樣,許麟看的清楚,料想定是那茅山武城老道士的魂魄,這時竟然被金甲屍給逼了出來。

  猶如油盡燈枯的厲鬼一樣,黑氣中扭曲的面容上,猙獰的嘶吼著,但是那一陣陣的金光四射,此時卻是距離這股黑氣最近,也就是說武城老道士的魂魄正直面著這最短距離的衝擊之下。

  一如水氣蒸騰,又如華麗過後的煙火,在一陣綠光大盛之後,許麟清楚的看到了那生命隕落的痕跡,好像塵埃一般的渺然無蹤。

  算計一生也好,籌謀一時也罷,最後,總得有個歸處,但是這座墓室裡的茅山道士們,有的死得莫名其妙,有的到了死還是一臉茫然,就算武城老道士,到了盡頭之時,也一如煙塵一般的消失殆盡。

  連個埋骨之地都沒有,或者說,就連骨頭也沒剩下,不可謂不慘。然而許麟看的不淡,也看的不清。

  事實上,執迷不悟的一生,也是精彩不斷,如是真如空門之人的無欲無求,和這花草樹木又有什麽區別?

  許麟明白這個道理,也看著眼前那萬丈射來的金光,還有那金甲屍上臉上,突然顯露出的笑容,殘忍無比。

  直面危險需要勇氣,許麟沒有這種勇氣,這一點他很清楚,但是他更了解的是,如是不反抗,就連那一點兒的機會,也會悄然的離去,而他,想活!

  所以,要戰鬥,要拚命,不為了那可笑的蒼生,就為了自己!

  許麟的劍,再次呼嘯而起,不顧一切的發力連蕩著四周的血霧,而這血劍就好像一頭突然覺醒的野獸一樣的,咆哮著它那猙獰的血盆大口。

  一股股,一陣陣的血息,以許麟為中心,接連冒起的同時,不停的填補著那些被金光蒸騰的血息。

  兩股截然不同的氣息,一個陰氣血息咆哮的如同惡鬼,一個金光萬丈猶如神明下凡一樣的兩者之間,居然一個是人,一個是不朽於世間的屍身妖孽,然而兩者的氣息,卻是顛倒了過來。

  許麟拚死猙獰著一對兒血目,手中的血劍連揮不止,但是血息蒸騰的勢頭卻是不慢反快,而那金光萬丈的中心,一個猶如金甲巨人的金甲屍,正在一步一踱的走向這裡。

  那是蔑視的笑容,還有戲謔的眼神,這些神態許麟太熟悉了。

  就當他絕對強大的時候,面對著那些即將被其剝皮扒骨的敵人之時,他臉上有的也是這麽個神態,然而此時看在眼裡,卻是悲從心起。

  許麟明白自己如是落在這妖屍的手裡,絕對沒有活下去的機會,而這金甲屍的行為更人許麟膽寒的是,明明有立即滅掉自己的實力,卻不立即痛下殺手,而是一步步的向著自己逼近,這種殘忍的做法,是想讓自己明白,痛苦的不是立即死亡,而是明知要死,卻不知何時降臨時的等待,那才是金甲屍要做的事情。

  小時候許麟聽其母講述山中野史,說黃鼠狼若是修煉得道,有了修為以後,就不能再以妖物來稱謂,而是要稱其為黃大仙,這也是山中的忌諱。

  若是有人對著成了仙的黃大仙再叫其妖物或者黃鼠狼,定然招災惹禍,但是許麟的母親卻不以為然,原來其父早年是個江湖道士,對這些事情的本質多少有些了解,可讓許麟印象深刻的,是這黃大仙折磨人的手法。

  早年間有一位上京趕考的書生,路過他們家附近的陰山,那裡樹木參天,就連野草也有一人高,而最讓人詫異的是,那起伏挺拔的陰山上,在其山腰間竟然有一處平坦的所在,猶如鑲嵌在半山腰的一處平地。

  山裡人說,這是降仙台,說是天上的仙人們如是飛累了,就會落到此地休息片刻,可與這種說法截然不同的是,這裡不僅沒有奇花異草的芬芳園亭,而是一處荒墳野塚的所在。

  但是要到許麟他們家的那個村子,這段崎嶇的山路是必須走的,也經過那個所謂的降仙台。

  就說有一日,這書生背了一個大書筐,大汗淋漓的走到此處,實在是走的累了就坐在這裡休息片刻,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在其依靠的樹墩背後,忽然冒出了一個長相美豔的女子,一手拖著個花籃,一臉笑意嫣然的正看著他。

  書生本就生性風流,不單單啃噬書本,對豔遇一說更是滿心期待,不想眼前就出現了這麽一個大美人兒,料想是上天垂憐,不禁心生大喜,連忙站起身,可還沒等他說話,他就不能說話了。

  身體不聽使喚的走到了一處小泉處,一頭扎下,就是喝個不停,可他的思維心裡卻是清晰無比,不禁心生恐懼的同時,根本就無法控制自己的行動,而那個笑臉嫣然的女子,就那麽站在不遠處的看著,終於,書生發現,那笑容其實不那麽嫣然的時候,他已經喝了一肚子的水。

  轉頭狂吐不止的時候,鼻子眼睛耳朵,都開始流水,甚至開始大小便失禁的時候,又開始低頭喝水,就這麽反反覆複幾次以後,書生呻吟著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肚子裡的東西都吐了個乾淨的時候,那個女子才輕輕的走了過來。

  而書上眼中所見,哪裡還有什麽傾城絕色的女子,卻是一隻渾身毛茸茸的黃皮子,正對著自己一臉邪笑的看著自己,那眼睛眯成了月牙,而那嘴角也在不停的流著口水。

  伸出毛茸茸的爪子,微微一動,就將書生的衣服扯下,露出了白花花的肚皮,而那黃皮子的爪子還在不停的滑弄著書生的肚皮,就是不下手,書生已然恐懼到了極點,而這種恐懼就是黃皮子最好的開胃菜,實在誘人至極。

  應是命不該絕,就在黃皮子要下口之際,被路過的山人發現,一叉子將這黃皮子定死在地上,書生才得了救。

  這個故事是真實的,因為當時救下書生的,就是許麟的二叔,然而這時候想起這個故事,許麟想那金甲屍的面孔,卻是跟黃皮子一個樣,這時候的不緊不慢,就是要讓自己體會到最深的恐懼,而那也是金甲屍最好的開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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