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痕道人走了,留下了只剩下滿腔怨念的許麟,更是留下了血魔的赫赫凶名
正魔交戰,圍殺血魔,阻擋魔主!哪一件做成了?
是痛徹心扉的痛!許麟怨恨著這裡的一切,能之輩,都是能之輩!
靠人不如靠己,只有自己,許麟忽然的站起身來,目光依然瞅著血魔消失的方向,似乎想明白了什麽的他,再看向周圍的修士之時,眸子裡的『色』彩,已經是截然不同的了
一把鋒利的寶劍,若是被一個庸才得到,只能讓寶劍蒙塵,甚至還不如一把菜刀好用,可若是自己所得,就比如今天
周圍的一切,這些人,這些修士,他們就是用劍,而許麟必須成為使劍之人!
對於血魔,對於他的強大的修為,這一刻的許麟在心裡忽然有了改觀,他突然明白,原來一個人的強大,真的不只是修為而已,關鍵還是在於心!
這世間最為凶險惡毒的利器,不是鋒芒畢『露』的寶劍,也不是劈山斬嶽的寶刀,是什麽?
人心![
人心之惡毒,是在落井下石,是在背後捅刀子,是在惡語中傷,是在居心叵測後的一擊致命,那才是這世間最為強大的武器!
許麟看著那正在被圍攻的兩具鬼面行屍,看著它們此時的垂死掙扎,又瞅了瞅那戰的酣暢淋漓的幾位真人境界的大高手,這就是人心能用在的地方,合適的時機下,許麟面前的這些人,也許就會成為血痕道人最為懼怕的武器
比如今天,即使許麟僅僅是一個還丹之境的修行者,可血痕道人卻險些栽在自己的手裡,如是清羽和清茗兩位真人,再強大一些的話……
一隻纖細白皙的手,就在這時,忽然的輕輕拍在了許麟的肩膀上,而後許麟一怔的回頭,卻發現不知何時,清茗真人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
連忙轉身行禮的許麟,卻是在仔細的觀察著清茗真人的臉『色』
“師叔!”
“嗯!”了一聲,清茗真人打量著許麟,眼前的這個望月峰最小的弟子,也是師兄極為看重的年輕一代,今天卻是給了清茗真人一個很大的意外
膽略過人,即使是在面對如血魔那般強者,也沒有膽怯退縮,反而冷靜的讓人有些詫異,這是尋常的年輕修士所能具備的嗎?
但是,這明鈊在面對血魔之時,未免有點……
想到此處,清茗真人也說不出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就是覺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是第一次見,在與血魔的對戰中,從血魔看向許麟的目光,至少有一點清茗真人可以確認,這血魔似乎不認得許麟,或者更為準確的說,是根本沒將其放在眼中,所以才能讓許麟的那一劍得逞
可什麽地方不對呢?
“今天多虧了你!”清茗這句話說的很平淡,盡管在她的心裡有很多的疑慮,可也就說了這麽一句話
但是聽在許麟的耳朵裡,卻又是另一番的滋味,生『性』多疑的許麟,對於面前曾指點過自己,並對自己護持有加的師叔,已然生了警惕之心
“弟子也是僥幸而已,如是血魔不是那麽看輕弟子,想必也不會這麽趕巧了”許麟的面孔上是一副笑嘻嘻的涅,而這話卻是他故意這麽說的,原因就在於,有些事情,你越偽裝,越是惹人生疑,何不來的乾脆點,有時候還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清茗真人的臉上已經有了一絲動容也是許麟方才說話的方式起了作用,讓清茗真人的思維認知忽然有了些改觀,可這心中的懷疑心態,一時間還是法扭轉
“你早就算計好了?”
許麟訕訕一笑道:“也不是算計好了,只是賭了一把而已”
清茗真人若有所思的看著許麟,因為在她看來,以當時的緊迫狀況,許麟竟然能心生算計,而且還是在算計一個天下間最為頂尖的妖魔,就衝這份膽氣,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但最為可怕的是,他成功了,一個還丹修士,居然成功算計了一名真人之境的妖魔
這份心機,這份膽氣,清茗真人還是第一次見到昆侖的年輕一代弟子中,竟然還有這樣的人物,仿佛是第一次認識許麟一樣
回想當時的畫面,傷員聚集的所在,正門的那些受了傷的弟子,也包括昆侖的門人,只有他許麟站了出來,如果是毅然決然的不顧一切,當然是好,可如果不是呢?
“靈犀亦芥解,真是一部奇妙玄奇的劍訣,門中這些年,難有成者,倒是落到了你的身上”
看著清茗真人那不冷不淡的臉龐,聽著這話鋒的突然一轉,許麟突然間感受到了一股威脅的氣息,因為眼前的這個女人,是真的已經開始在懷疑自己了
從今以後,要麽做到事事滴水不漏,要麽,就想辦法找機會除掉此人!
這個念想一動的時候,便被許麟定下了,而後許麟裝出靦腆的一笑道:“也是趕巧而已,弟子當初入門的時候,師傅也的確就給了弟子這麽一部劍訣而已”
“但你還是煉成了”清茗真人的話,讓許麟聽著,怎麽聽怎麽不舒服,但這次許麟沒有回話,而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清茗真人沒有再言語,目光卻是偏轉了方向,許麟有些意外,並順著她的目光回頭,卻發現了那抹俏麗的倩影
“師叔!”明如輕輕喚了一聲,然後一笑,又上下瞅了瞅許麟:“你這次又出名了!”
許麟有些不明白,而後王大柱扛著一把大劍,從明如的身後走出來,嬉皮笑臉的對著明如一禮後,又看向許麟道:“現在昆侖山上,那些歇息在正殿門口的修士們,都在說著你哩!”
這話有些醋味,而許麟卻是不在乎的一笑,他當然明白這是為什麽在對戰血魔的時候,自己的確很突出,至少和那些一直退縮的正門弟子比起來,許麟的表現,是極為凸顯的
“那還不多虧了我煉製的那副寶甲!”明禮也是一臉酸意的走過來,在要向清茗真人行禮的時候,這清茗真人,卻是忽然的一轉身,話也不說一句的,走了
明禮一愣,隨即卻又不以為意,清茗真人的『性』子,大家大多是知道的,尤其在上次下山之後,作為領隊的清茗真人,更是讓大家曉得,這人的『性』子極淡
“這還真是要謝謝師兄了!”許麟一邊假裝恭維,一邊卻是暗瞅著清茗真人的身影,眸子裡在不經意間,卻是有著一抹冷光劃過
明禮毫不客氣的接受了許麟的這一禮,然後當著明如的面,故意挑高了音量說道:“如不是那副龜甲,在你與那名魔宗弟子對砍的時候,早就死在那了”
明如的目光始終沒離開過許麟,根本將明禮給忽略掉了,這樣的視而不見,讓明禮很不爽,但又沒有辦法,隻好對著許麟一直打著眼『色』,卻忽然的被王大柱一巴掌打在後腦杓上:“別恬噪了,像個娘們似的,走,咱倆還要看看那些受傷的師兄弟們呢!”
極不情願的明禮,想要找個理由脫,但是卻被王大柱生拉硬拽的給拖走,一臉不甘的明禮對著明如招手道:“明如,不如一起去吧!”
許麟想笑,明如卻是狠狠瞪了一眼明禮,而後對著許麟問道:“傷不要緊吧!”
『摸』了『摸』肋骨,許麟本想裝出一副錚鐵漢的涅,可手在剛剛碰到的時候,一股專心的疼痛,讓許麟的嘴裡隻抽涼風,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的許麟,不禁有些疑『惑』道:“方才怎麽沒這麽疼?”
“那是你的心,不在這裡!”明如一指許麟的胸前,然後拉起許麟的手,就往正門弟子療傷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許麟想要說點什麽,可肋骨的部位實在疼的讓人難以忍受,而明如那清冷的『性』子,本就話不多,這讓許麟一時之間,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很快到了地方,昆侖的正殿前門,這時居然聚集了一大堆正門修士,全是受了傷的,甚至還有些一動不動的屍體,卻是被裹上了白『色』的布巾
明如的臉『色』如常,腳下的步子,卻是加快了不少,而後看了一眼四周道:“還是回山吧”
許麟默然的點了點頭,於是明如駕馭起遁光,帶著許麟便是一飛衝天,可是在這個途中,許麟的腦海裡忽然的一震,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如紙,那神情上,是極其的難看
“怎麽了?”明如有些關切的問道
“剛才的一動,似乎是碰著了肋骨,有些疼”許麟的話說的言不由衷,但是明如也沒有多想,這遁光駕馭的卻是慢了起來,並且非常的穩
一路再話,許麟轉頭看向兩邊起伏的白雲,看著那陰暗的天空上,開始有了光明的出現,但這心裡卻已經是一片漆黑,甚至是如冬夜的冷若徹骨
因為那個聲音還在響,在許麟的腦海裡,一句句的說著,好像是臨終遺言一般,竟然讓許麟有了一些難受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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