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中始終找不到許麟想要見的那張熟悉的臉,終於,許麟還是暫且放棄了。
回首看向昆侖一隊人,以清虛真人為首,清茗真人次之,然後是大師兄,再然後是陳婉茹,一臉漠然,好似冰雕一樣的神情,再沒有許麟印象中那一絲靈動的氣質。
許麟嘴角露出笑容,這是往冰美人的方向發展了呢!
之前的事情,對這丫頭的打擊,該是不小的,一直以為深愛自己的人,竟然在短短的時間內,移情別戀,在其心境中又會發生怎樣的變化?
許麟期待著,漸漸的,他竟然也找到了品嘗他人痛苦的那種快感,這滋味真是絕妙啊!
智善大師站在廣場的正zhong yang,說著一些客氣的話,比如什麽“榮幸之至!”啊“蓬蓽生輝!”之類的,這些在許麟聽來是十分沒營養的話,但對於智善來說,又是不得不說的話。
許麟還是將注意力轉向了周圍,看著各宗的前來的人,這是許麟第一次看見如此多的修行中人,所以也就來了一些興趣。
似乎是注意到了許麟目光的遊移不定,王大柱湊到許麟的近前,頗為小說的說道:“在咱們右面的這一隊人馬,是來自蜀山,以王恆山真人為首,就是最前面長著一臉橫肉的那個家夥!”
許麟的目光沒有看向王恆山,他所在意的,是那一抹嫣紅之se,在清一se的白se道服中,仿佛是盛開在百花中的花王一樣,這時的呂嬌容是如此的醒目。
應該是感受到了許麟的注視,呂嬌容微一回頭,與許麟的目光對上,然後又一轉眼看向前去,好似旅途的陌生人一樣,只是一個彼此的擦肩而過而已。
嘿嘿低笑了一聲,王大柱斜眼也是看向呂嬌容:“看你的那個小娘子呢?怎麽幾ri不見,就甚是想念?”
見許麟沒有反應,王大柱又向著自家隊伍的前面瞄了一眼,看著那個滿是漠然的臉,王大柱搖了搖頭,心想這男女間的事情,委實難搞,還是不要參與的好。
“從昆侖往下,依次排列,分別是蜀山、青雲、羅浮、龍虎、華衍,這五大宗門除了蜀山與咱們昆侖之外,其掌教首座紛紛到齊,還真是久違了的大陣仗啊!”
聽到這裡,許麟依次看去,然而最後許麟的目光還是回到了青雲掌教的身上,這一宗,可是與自己有著大梁子的,所以許麟看的很仔細。
“師兄以前什麽時候經歷過這樣的大陣仗了,我怎麽沒聽說過?”許麟嘻嘻一笑,調侃的說道。
王大柱的臉上有些掛不住,悶聲悶氣的回道:“你知道啥,你師兄我在和稀泥玩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呢!”
許麟還想回嘴,可就在這時,一個詞匯忽然竄進到許麟的耳朵裡,而許麟再次看向會場的zhong yang之時,智善大師,似乎有意的再次重複一聲道:“血魔出世了!”
“大師這話未免有些荒謬了!”一個身處在自家隊伍的最前面,身穿黑se道服,身材矮小,但又很胖的中年大漢這時忽然插嘴說道。
許麟看的清楚,這矮胖挫的家夥該是龍虎一宗,按照王大柱先前說的,只有昆侖與蜀山的掌教未到,那這中年大漢就是龍虎宗的掌教真人了。
王大柱再次湊到許麟的耳邊道:“龍虎宗掌教真人徐廣益,別看他身材矮小,而且又非常敦實,但其修為絕對是非常恐怖的,尤其是雷法之道,這世間沒有幾個人能趕得上這廝的。
“當年圍剿血魔一戰,各大宗門都在,其中更是包括魔門的人,大家夥都知道,血魔最後是被你們金輪法寺囚禁了起來,但到底囚禁在何處,誰也不知道,不過這你們金輪法寺不是力排眾議,保證這血魔不會再出世了嘛?”
“血魔未死?”
“怎麽會呢?”
“當年不是昭告天下人,血魔已被殺死了麽?怎麽又出世了?”
一些不知情的人,這時忽然亂了,你一言我一嘴的開始說了起來,其中由以沒人管轄的散修為最,但各大宗門的長老還有門下弟子,也都露出驚訝的表情,或是私下討論,場面一時有些難以控制。
看著這亂糟糟的景象,許麟嘴角畫弧,微微翹起之際,身旁的王大柱有些目瞪口呆的道了聲:“我的乖乖,這可是爆炸xing的修行界的大新聞啊!”
隨著幾聲呵斥之聲,六大宗門的弟子,在被其掌教呵斥了幾聲之後,也都閉了嘴巴,只有散修的聚集地,還是一片此起彼伏的話語聲,直到智善大師,再次道了一聲“阿彌陀佛”之後,才又是靜了下來。
許麟皺眉,到底是佛門大能之人,這一聲佛號,完全彰顯其深厚的功力,讓人聽了以後,jing神放松不說,內心裡竟然也是平靜至極,好生的舒服。
“智善大師,這時說起這事兒,是不是有些過了,身為金輪法寺的主持僧人,在天下人面前,將這件事情公布出來,難道不怕引起sao亂嗎?”
面目威嚴,給人以仙風道骨的印象,這時說話的人,許麟看的清楚,卻是羅浮的掌教真人,而王大柱在許麟的耳邊道:“這人是羅清,羅浮掌教!”
智善又是一聲佛號之後,然後長歎一聲,面目露出悲憫之se道:“正是因為我是金輪法寺的主持,又念金輪法寺在世間修行界中的地位,這話才不得不說!“
羅清皺眉,臉se依舊威嚴,但對於智善的話,他是非常不認可的,如此重磅的消息,難道不應該只在私下裡討論嘛?
今天來了如此多的散修,怕是不久以後,血魔出世的消息,便會在修行界中廣為流傳,其後果不堪設想。
智善的這番話,實在是不該此時來說!
嘿嘿一笑,龍虎宗掌教徐廣益,這時又是站了出來:“我想大師的話,是念在眾生之苦,不願再被生靈塗炭了,可當年,為什麽你金輪法寺要力排眾議,保這血魔之xing命呢?”
還未等智善大師說話,羅清這時看了一眼徐廣益道:“徐兄,這時這些話,在當下說,卻是有些不合時宜!”
“他ri的因,釀成今ri的果,而且還是一個孽果,不僅是你我都在其中,眼前這些人,還有看不見的那些世人也都在果報之內,本尊為何不能問上一問?”徐廣益眉頭一挑的說道。
“對啊,血魔出世,殺遍世人,你我都在局中,智善大師你該說清楚!”
“就是死,也不能做個糊塗鬼!智善大師給個說法!”
“血魔再次出世,都是金輪法寺鬧的,他們要負起責任!”
“負什麽責任,人家是大門大派,哪像你我,顛沛流離沒個避禍的去處,等死!”
“今天老子把話撂這兒,血魔一ri不除,老子一ri不走!”
散修的聚集之地,再次你一言我一嘴的亂了起來,而且越說到後來,越不是味道,最後連風向都變了,甚至有人開始謾罵起金輪法寺。
許麟冷眼旁觀,暗道這徐廣益的心思委實有些歹毒,身為龍虎宗掌教真人,乃是這世間修為最頂尖的幾人,按正理這大局觀,起碼還是有的,這時卻說出這樣挑撥是非的話,該是有別樣的心思的。
“大師選擇今ri,選擇這樣的情況下,說出這番話來,應該是有所考慮的!”
羅清這話說的很是時候,而且應該是用了其真人境界特有的威壓,有些混亂的場面,頓時又一次變得鴉雀無聲。
許麟隻覺的胸悶氣短,一時間很不好受,這真人境界的jing神威壓,還真不是普通人能消受的起的。
徐廣益冷哼一聲,顯然對羅清這時的出頭有些不滿,但也沒說什麽,而是把目光轉向了智善大師。
“老衲與門中長老思量很久,思來想去的,覺著這件事情我金輪法寺卻是要擔當首要責任,再一想到,血魔出世後會給世間帶來的災難,也就當著天下人的面,把這事兒說透了!”
“那就請大師解惑!”徐廣益還是死咬住不放,而智善大師面se凝重的點了點頭。
“當年我寺力保血魔xing命,確實有因!”
所有的目光這時都凝聚到了智善的身上,許麟這時再想想當年在浮屠塔下所經歷的事情,腦子裡很快的將上一代血魔與血痕道人的對話,過了一遍,心中更是疑惑,這血魔為啥只是被鎮壓封印,而不是徹底的抹掉呢?
“金輪法寺的前身,其實是萬佛宗的一脈,這想必大家都有所聽說。”智善在頓了頓之後,忽然拋出這麽一句話,讓許麟驚訝的合不攏嘴,萬佛宗?
“當年,萬佛宗為了鎮壓那初代血魔之時,幾乎是傾盡全力,但因那一代的血魔,實乃天縱之資,竟然將一本殘破的血魔殘經更整合起來,創造出現在的血神子,震驚當世,而血魔也就此出世,腥風血雨的時代也再一次的來臨了!”
歎息一聲,又低聲的念了一句佛號,在靜悄悄的廣場上,這樣低沉的佛號聲,卻是這樣的清晰,似乎在為那個時代所歎息著。
良久之後,智善抬起頭,看著眾人,一字一字的說道:“那一代的血魔,於是被人稱為初代血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