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認出那男人就是汪英的丈夫,便朝錢多擺了擺手,說道:“好了,不用管他。”
汪英咬著牙,說道:“李省長,你們先走吧,我跟他談談。”
李毅遲疑道:“可以嗎?我看他情緒有些失控。”
汪英道:“沒事的,他要是再敢打我,我就……”
她沒有說下去,而是走向丈夫。
“臭**!這下你沒有話說了吧?被我抓住了吧?”男人得意洋洋的說。
汪英道:“你抓住了什麽?別再鬧了!讓人看醜!”
“抓住了什麽?你說呢?當然是抓住你和別的男人過夜的證據!”
“你胡說什麽啊!昨天晚上是李省長收留了我,我留在李省長家裡休息了一個晚上而已。”
“嘿嘿!這麽簡單嗎?休息一個晚上?是在一張床上休息吧?”
“你怎麽變成這樣了?還講不講理了?有話下班後,咱們回家再說。”
“回家?嘿嘿,你還知道你有家啊?我還以為,你搬進這裡來住了呢?這邊多好啊,全是高檔裝修的大戶型,出了名的高乾樓!”
“你要再這樣,我們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連話都不想跟我說了?我告訴你,我們還有結婚證!你是我合法的妻子!你現在跟了別人,你就是違法!我可以去告你,也可以去告他!別看他現在人五人六的。我要是一舉報,他就慫了!”
“你混蛋!”
“對,我就是一個混蛋,我這個混蛋,也陪著你睡了這麽多年了!”
“你流氓!這日子沒法過了!今天開始。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彼此都冷靜冷靜。”汪英氣得身子亂顫,但她還是深吸一口氣,沉靜的說道。
“嘿,你終於提出來了,迫不及待的要搬過來住了吧?信不信我現在就去舉報他!”
“我和李省長之間,清清白白!你不要亂講!”
“喲。還心疼他呢?你個臭**!真是不要臉!”男人凶狠的指著汪英。手臂發抖,雙眼赤紅,火從心起,忽然甩手打向妻子。
汪英尖叫一聲。
錢多正要上前,卻看到李毅走了過去,他便站住了腳。
李毅沉聲道:“有什麽話當面說清楚,不要動手!”
“嘿嘿。你是副省長不錯,但你也不能搞我的女人吧?這事說到中央去,我也是有理的!”
“誰搞你的女人了?你不要信口開河!”李毅俊眉一揚。
“昨天晚上,你們難道不是睡在一起嗎?”男人面對李毅,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憤怒和羞恥。
李毅道:“昨天晚上,我只不過是請她在家裡休息。家裡也不只有我和她,我的司機也住在一起!朋友之間借宿一晚,就能引起你這麽重的疑心嗎?那你也太小器了吧?”
男人道:“李副省長,你別狡辯了。這個事情,我跟你沒完!”
李毅冷笑道:“如果你有證據,你想怎麽樣都成!如果你沒有證據,就請你閉嘴!”
這話說得頗有威嚴,把男人給鎮住了。
李毅道:“你們的家事,我本不想摻合,但是汪英同志是我的朋友。你們之間有什麽問題,都可以好好商談,但請你不要動手動腳!”
男人道:“喲,你還想保護她呢?”
錢多揮了揮拳頭:“你再囉嗦,我揍你!毅少,不要跟他浪費時間,你們先走,我來對付他!”
李毅道:“不要太過為難他,讓保安來,把他帶出去就行了。”
錢多道:“毅少,你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
李毅轉頭對汪英道:“我送你去上班吧!”
汪英也不想跟丈夫說話,點點頭,和李毅上了車子。
男人眼睜睜看著妻子上了李毅的車,雖然著急上火,但看到虎視眈眈的錢多,卻也沒有辦法阻止。
錢多冷笑道:“你是自己走呢,還是我把你扔出去?”
男人道:“別以為我怕你們!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看我不把姓李的告倒!”
錢多道:“需要我告訴你省紀檢委的大門朝哪開嗎?或者,你需要上京?”
男人道:“別太囂張!你等著瞧好了!”
錢多聳聳肩:“隨便,只要你不再來煩李副省長就好!否則,我要你好看!”
男人道:“有權了不起啊?有權就可以搶人家老婆啊?”
錢多嘿嘿一笑:“如果老婆的心是你的,那誰也搶不走。如果她的心不在你身上,那誰都可能搶走她。問題不在別人,而在於你。”
男人道:“強詞奪理!這事情我跟你們沒完!”
錢多道:“行,我等著。現在,你要是再不走,我就要喊保安了。”
男人到底不敢鬧下去,罵罵咧咧的走了。
錢多皺了下眉頭,搖搖頭,看著他走後,這才離開。
李毅送汪英到她單位門口。
汪英擦乾眼角的淚漬,說道:“對不起,李省長,又讓您看笑話了。”
李毅道:“他要是再找你麻煩,你不要忍氣吞聲,要學會保護自己。別忘了,你這個婦聯主.席,也是一個婦女,你也有自己的權利。”
汪英道:“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怎麽做好全省婦女的工作啊!唉!”
李毅道:“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你就不要多想了,等過幾天,你丈夫的氣自然就消了。”
汪英道:“不管他了。我去上班了,謝謝您。”
李毅來到辦公室時,比往常上班時間晚了一點。
他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高傑從那頭走了過來。
“李毅同志,你來得正好。”高傑招了招手。
“嗯,有事?”李毅道,“那裡面談吧。”
兩人進入辦公室。
高傑遞一支煙給李毅。
李毅擺擺手:“我沒有早上吸煙的習慣。”
高傑自己吸了一支,說道:“李毅同志。我找你,還是為了海紡廠的事情。”
李毅道:“嗯,你去調查過了?”
高傑道:“還沒有。不過,事態又進一步發展了。”
李毅看著他。
高傑道:“昨天晚上,海紡廠的工人又鬧事了。”
李毅道:“海紡廠又有工人跑到省裡告狀了?”
高傑道:“這一次,不只這麽簡單呢!”
李毅道:“怎麽?他們還派人跑到京城告狀去了?”
高傑道:“那倒還不至於。一個市級企業,能告到省裡。已經是越級告狀。工人們暫時不會往更高級別的地方跑。”
李毅道:“那到底出什麽事了?我看你臉色憔悴,是不是一晚沒睡?”
高傑抹了一把臉,苦笑道:“的確是一晚沒合眼。這煙抽了三包了,我這嘴裡,啥味也沒有,舌頭都是麻的。”
李毅一聽,坐正了身子。問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情?”
高傑道:“你沒聽到一點風聲啊?”
李毅搖搖頭。
高傑道:“我們昨天就到廠裡了解情況了,發現那邊的情況,並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麽複雜。”
李毅哦了一聲:“我想也是的。一個廠,能有什麽大事?”
高傑道:“昨天下午開始,我們就到了廠區,實地摸排情況。幾個主要的廠還是在工作的,停工的只有其中兩個分廠。”
李毅道:“嗯,查清楚原因了嗎?”
高傑道:“廠子效益下滑嚴重。沒有辦法,產品銷不出去,只能停工。”
李毅道:“就因為這個。引起了個別工人同志的意見?”
高傑道:“海江市的劉光偉同志和其它幾個同志,也跟了下去,一直在廠裡進行調研工作。”
李毅問:“他們還在廠裡?”
高傑道:“今天一早,我們一起去的。”
李毅道:“那你回來是?”
高傑道:“我是來找支援的。我們實在是拿不出解決問題的辦法來了。”
李毅道:“呵呵,有困難,就總有解決的辦法。”
高傑道:“我剛去找了他,他說今天有重要會議。不能去,叫我管好此事。”
他又自嘲似的笑了笑:“他倒是做了幾點重要指示,要我們徹實做好相關工人的安撫工作,又要我們盡快拿出改革的方案來,把這個廠子救活。說起來容易!怎麽做到?他卻一字未提!”
李毅沉吟道:“張省長也有難處啊!而且,這一陣他要忙的事情也多,海平市那邊的救災工作,還沒有完成呢!”
高傑道:“是的,所以,我也不能隻望他了。”
李毅道:“那你打算怎麽辦?去省委求助嗎?”
高傑道:“我剛才問過了,省委韓書記沒有接我的電話,隻讓秘書告訴我,韓書記正在準備重要的會議,不方便接聽電話。還轉告了我一句話,說我也是省裡的重要領導,又是分管工業工作的,這個事情,就交給我全權處理了。就這麽一個指示。”
李毅道:“呵呵,那說明,你還是省裡的工業工作的主心骨啊!領導們都很信任你。”
高傑猛吸兩口煙,說道:“唉,我現在都不知道怎麽辦好了!我要是拿不出救活廠子的辦法來,我就無法向省委省裡交待了!更無法向信任我們的工人交待。”
李毅道:“那你也得拿出辦法才行,省裡既然讓你接管此事,那你肩上的責任就十分重大了。”
高傑歎道:“李毅同志,跟你說句實話吧,我感覺到,自己已經被架在火上烤了!一個不小心,我就會被烤焦,甚至被這把火燒成灰燼!”(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