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金生綠著臉,甕聲甕氣的向藍詩語道:“對不起,今天是我不對。 ”
藍詩語右掌放在耳朵後面,做了個傾聽狀,問道:“你說什麽?我沒有聽見。”
李毅淡淡的道:“邵大少,她沒有聽清,麻煩你再說一遍吧!你長得這麽五大三粗的,不會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吧?那可真是太浪費國家的糧食了。”
那個瘦瘦高高的損友,靠近邵金生,低聲道:“老大,怕他做什麽?就算他是市長,要做掉他,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邵金生滿腔憤怒無處發泄呢,抬手啪的一個大耳光扇了過去。這一下用力甚猛,打得那瘦高個子站立不穩,臉上頓顯五道紅痕。
“你當我是傻子啊?你當我願意啊?滾開!”邵金生怒吼道。
李毅嘿嘿一笑:“原來邵大少的大嗓門,隻對自己兄弟使用啊?嘖嘖,跟著你的人,還真是有福!”
一股悲憤湧上邵金生心頭,他捏緊了拳頭,憤怒的看著李毅。半晌,忽然大吼一聲,說道:“對不起!我錯了!我有罪!我以後再也不冒犯你了!”
聲震屋宇啊!聲波功啊!
“很好,很乖。希望你記住自己今天說過的話,見到藍總,不要再冒犯她!”李毅擺了擺手,對程登雲道:“程局,交給你處理了。這家夥耍流氓,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這也是邵書記的意思。他希望你們執法部門按規章辦事,千萬不要開他的面子,包庇人。”
程登雲點頭道:“李市長,我懂怎麽做了。請你放心吧!”
李毅對這個公安局長還真的不放心。
上次劉文夫婦之事,就被程登雲辦得一塌糊塗,讓李毅心裡極度不爽。
李毅只是沉著的點了點頭,揮了揮手。
程登雲吩咐手下,帶著邵金生離開。
“李毅。謝謝你。”走出珍肴閣大門,藍詩語心情爽快,俏臉帶著醉人家的酡紅,拂了一下鬢角的秀發,微笑著說道。
這個動作有著風情萬種,李毅看得心裡一動,眼神裡閃爍出一抹異樣的光芒。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但還是被敏感的藍詩語捕捉到了。
藍詩語芳心亂亂的,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像洪水一般漫延上來。包裹了她。
她有一種衝動,想撲進這個男人懷裡,或是被這個男人粗魯的拉過來擁抱!
這種感覺,讓她羞愧不已,但又是如此強烈,令她難以抗拒。
文藝一點說:她心動了。
套用一句俗語來說:此刻的藍詩語,被李毅迷倒了。她發.春了!
農歷十月的綿州,陽歷是十一月。外面的天氣十分寒冷,藍詩語穿著清涼的裙裝。感到了襲人的寒意。
李毅笑道:“不冷嗎?”
藍詩語白了他一眼:“還不是為了取悅你……冷啊!男人在這個時候,不都應該脫件衣服給女人穿嗎?”
李毅指了指緩緩駛過來的車子,笑道:“車子來了。上車就不冷了!”
藍詩語嬌嗔的道:“不解風情!”
李毅摸著下巴,嘿嘿一笑。
藍詩語道:“去我那裡坐坐吧!我那裡有上好的南嶽雲霧茶。”
李毅笑道:“那可是真正的好茶葉。”
兩個人會意的一笑。藍詩語是自己開車過來的,對李毅說道:“叫你司機先回去吧,時候也不早了,等下我送你回去即可。”
李毅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從她眼裡讀到了一種濃濃的別樣情愫,神使鬼差的點了點頭。
錢多看到毅少點頭,便一言不發,轉身駕車離開。
誰叫毅少如此風流倜儻呢?走到哪裡都是豔遇不斷啊!
想想自己,蹉跎半生歲月,隻得一個桑榆,而且還離婚了!
真是想什麽來什麽,錢多這邊剛剛想桑榆呢,桑榆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錢多的手機裡,早就刪除了她的電話號碼,但他心裡卻刪除不了,一看到那熟悉的號碼,那個曾經讓自己感覺到人世間酸甜苦辣鹹諸般滋味的號碼,他就忍不住熱淚盈眶。
任由電話響了三遍,錢多平複心緒,接聽,也不說話。
桑榆怯怯的聲音傳了過來:“錢多,是我。”
錢多冷冷的道:“知道是你!做什麽?”
桑榆勉強一笑:“你還聽得出我的聲音,記得住我的電話啊?”
錢多道:“有事說事,沒事我掛了。”
桑榆道:“別,我找你有事。”
錢多嗯了一聲。
桑榆道:“我想你了,我想見你。”
錢多握方向的手都有些輕輕的發顫,他強忍住激動的心潮,說道:“我不想見你,我怕見了你之後,會把你揍得很慘。所以,你最後打消這種瘋狂的想法。”
桑榆道:“你現在是在綿州市吧?”
錢多冷笑道:“你消息還真是靈通!想必你也知道,我還是當車夫!讓你失望了吧?不過,這也與你無關了!我就算當一輩子車夫,我也心甘情願,但這一切,都與你無關!”
電話裡傳來一陣嚶嚶的哭泣聲。
“沒事我掛了!”錢多不想聽到這曾經讓自己心碎的哭聲。
“我想求你辦點事,你能幫忙嗎?——我們還是朋友吧?”桑榆止住哭,哽咽著說道。
沉默了一會兒,錢多說道:“我只是一個車夫,請恕我無能為力。”
桑榆道:“你不是還跟在李毅身邊嗎?他現在是綿州市長了吧?你可以找他幫我啊!”
錢多道:“李市長很忙,沒有空管閑事。”
桑榆哀求道:“錢多,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我只能求你,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在你我曾經的夫妻情份上,看在咱們多多面子上,你就幫我這個忙吧!”
錢多心想,這個女人若不是逼到沒有辦法了,是不會開口來求自己的,他不是一個絕情的人,沉吟一會,說道:“什麽事情?你先說來聽聽,我看看情況。”
桑榆道:“我妹妹和妹夫在綿州做生意,被人欺負了。我想請李市長出面,幫我們一個忙。”
錢多道:“桑晴被人欺負了?怎麽回事?”他跟這個姨妹子雖然見面甚少,但對她的感覺還不錯,桑晴每次見到他,都是笑臉相迎,一口一個姐夫,叫得可甜蜜了。
“桑晴和王海在綿州一家農貿批發市場做水產品批發生意,有人向他們收取保護費,他們不肯給,就被人給打了。王海的一條胳膊都被打折了!”桑榆哭著說道:“桑晴也被人砍了兩刀……”
錢多倒吸一口涼氣,心想這事情可不是小事啊!沉聲道:“別哭啊!哭頂個卵用?他們人呢?現在在哪裡?”
桑榆道:“在綿州市人民醫院。”
錢多道:“傷勢怎麽樣了?”
桑榆道:“經過兩天的搶救,王海的胳膊還是沒接好,得鋸掉。桑晴的傷沒什麽大礙,兩刀都砍在肩膀上。”
錢多皺眉問道:“都兩天了?”
桑榆道:“嗯。我當天得到消息,就趕了過來,一直陪著他們在醫院裡。”
錢多道:“兩天了!你怎麽才告訴我啊?那凶手抓到了沒有?”
桑榆道:“我們當時就報了警,原想著警察能處理好,就沒想要麻煩你。誰知道那些公安根本就不乾事情,兩天了,連一點消息都沒有。那些打人的壞蛋,就住在農貿批發市場附近,很多批發老板都認識他們,說是這一帶的流氓,黑惡勢力!”
錢多道:“你每次都是這樣!出了事,就應該第一時間找我幫忙!你一個女人家,你懂得什麽!”忽然意識到兩個人已經離婚了,便說道:“我們就算離婚了,也是朋友。你畢竟是多多他.媽,能幫得上忙的,我一定盡力。”
桑榆道:“你下班了沒有?這個事情我只能求你幫忙了。一定要還我妹妹和妹夫一個公道!”
錢多冷笑道:“敢欺負桑晴!我倒要看看,是什麽人這麽大的膽子!我已經下班了,我去醫院看看他們。”
桑榆道:“你去求求李市長啊,他是一市之長,只要他開句口,一定可以將凶手繩之以法的!”
錢多心想,毅少這會兒正和藍詩語大美人一起喝快活茶呢!鬼知道喝完茶之後,還會不會有別的精彩節目?我要是這個時候去打擾他,那豈不是太不夠哥們了?
“等明天上班再說吧!也不急在這一晚。桑晴他們住哪間病房?嗯,我知道了,我馬上到。”錢多說著,駕車轉向,往市人民醫院開去。
來到醫院病房,迎面看到一個蓬頭垢面、面容憔悴、雙眼紅腫的婦女,錢多愣住,仔細一看,這才認出來,這就是自己的前妻桑榆。
桑榆看到錢多到來,大喜過望,跑過來拉著他的手,說道:“錢多,你來了啊!”指著病床上的王海,說道:“你看看,硬生生鋸斷了一條胳膊。”
錢多看到美麗的前妻,居然憔悴痛苦到了這個地步,心裡緊繃的心弦忽喇一聲松弛下來,以往那些仇恨、怨氣,瞬間消散無蹤。
“姐夫!”桑晴喊了一聲,淚如雨下。她隻受了皮肉之傷,並無大礙。
錢多嗯了一聲,溫聲安慰道:“別怕,一切有我呢!”
這話他是學李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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