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對不起社長,是我的錯,我沒認出您來。.對不起。”恩地害怕李閔責怪恩書,趕忙端著咖啡快步走了過來。她本來就有些慌,加上李閔那麽一說,心裡更加著急,腳下一個趔趄,咖啡杯‘咻’的一下飛了起來,在李閔震驚的眼神注視下,一點兒也沒浪費整杯扣在了他的腦袋上。
“會長……”恩地快要哭了,這瞬間她腦袋裡閃過失去這份工作後家裡會面臨的情況,爸爸的護理費沒有了,弟弟的托管費沒有了,媽媽……想到媽媽可能面臨的狀況,鄭恩地眼眶瞬間紅了,腳也開始發軟,眼看著就要癱倒在地上。
“你可快點坐好吧,一會兒再把我的電腦坐到屁股底下。”李閔煩躁的說道,這套衣服是允兒給他買的,雖然是東大門出品,但是包含了允兒的愛所以比多昂貴的西裝衣服都要貴重。現在弄得都是咖啡汙漬,如果不是看在鄭恩地是個女孩,而且還年紀小,他都要罵人了。
“會長,對不起,我,我給您洗,我,我賠給您。”鄭恩地聽話的坐在椅子上,把背著的筆記本電腦在桌上放好,低著頭帶著哭腔說道。
“賠?”李閔想說這可是我老婆買的,你賠得起麽?但是看到鄭恩地已經哭了,他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來,畢竟只是個孩子,犯錯也是難免的,自己這麽大的人了,犯不著和一個孩子生氣。想著這些,李閔揮了揮手,說道:“算了,你走吧,不用你管了。”
李閔是真的不想追究了,但是在恩地耳朵裡,這句話的意思卻變了味。‘你走吧’,這是要趕走自己麽?可是自己真的需要這份工作啊……恩地心裡著急,但是畢竟是冒犯在先,想要辯解也想不出什麽話來。又著急又沒有辦法,走了又不甘心,委屈和抱歉攪合在一起,這個十七歲的小姑娘終於哭了出來。
“呀,你是怎麽回事啊,被潑一臉咖啡的人是我啊,你哭什麽啊,不是已經讓你走了麽?”李閔覺得非常荒唐,這是什麽情況啊,受害者成了壞人了,還有道理了麽?
“好,我走,對不起會長,我這就收拾……收拾東西。”恩地站起來九十度行禮,帶著哭腔說了一句,忍著淚往外走。
“收拾什麽啊?不用你收拾了,去給我再弄一杯咖啡來,還有,去找金鬥娜,幫我找一套能穿的衣服來。”李閔用已經濕了的袖子抹了抹身上的咖啡,看著哪兒都是,心情糟糕透頂。
“唔?”正在往外走的恩地忽然怔住,不敢相信的回過頭,指著自己問道:“會長nim,您是讓我去麽?”
“難不成還我去啊?快點!”李閔沒好氣的吼道,其實慢慢的往內間休息室挪,現在這種情況,只能是洗澡了,也不知道這裡有浴袍沒有,否則只能光著了。
“哎,我馬上去!謝謝會長,謝謝會長給我機會!”恩地傻呆呆的愣了會兒,終於反應過來其實自己沒有被開除了,心中的狂喜抑製不住的衝出來,開心的跑出去了。
“什麽啊,恩書找來的人和她一樣不靠譜,以後人事部門招人得加一項心理測試了,傻瓜員工真的不能再要了……”李閔小聲的嘀咕著,推開門走進了休息室。允兒在床上安靜的睡著,頭髮遮擋著半張臉,小嘴微微嘟著,好像夢到了什麽。
“chu~”李閔隔空嘟嘟嘴,傻傻的笑了。人生何其有幸,可以有這麽漂亮善良的老婆。他不想吵醒允兒,把腳步放到最輕,慢慢的繞過床,向浴室走。
“不會的,不會的,是你們騙我,是你們不想我們在一起騙我!我的oppa不會得絕症的!”睡夢中的允兒忽然激動的叫喊了出來,李閔瞬間僵住,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怎麽會,怎麽可能,允兒怎麽可能知道!
李閔的表情從錯愕,不解,逐漸的變為茫然,慌亂,無助。相比死亡他都沒有這麽害怕,最不想看到的一幕還是發生了,允兒她知道了。
“允,允兒啊……”李閔像個生鏽的機器人一樣,極度緩慢的轉回身,他不知道怎麽面對允兒,但是他沒法逃避了。
允兒還在睡著,臉上的驚恐已經消退了,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個噩夢。李閔的表情變幻,他不確定允兒只是做了個噩夢,還是真的知道了什麽。李閔感到了一股虛脫感,他扶著牆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慢慢的向床邊靠過來。
“老婆……”李閔坐在床邊,看著允兒的眼神非常複雜。他伸手去撫摸允兒柔順的長發,陽光照耀在戒指上,反射出耀眼的燦光。李閔忽然覺得鼻子很酸,他仰起頭,不想讓眼淚流出來。
李閔把被咖啡浸濕的衛衣脫了下來,掀開被子的一角,躺倒了允兒身旁。輕輕摟著允兒的腰肢,李閔的心裡沒有**。他忽然察覺到一個事實,能陪著允兒的時間真的不多了,而他現在還什麽都沒為她做。
“我愛你。”李閔輕輕的湊到允兒耳邊呢喃,睡著的允兒仿佛有所感覺似的,在李閔懷裡輕輕的蹭了蹭。
……
“會長,咖啡來了,衣服沒有拿來,金總監說你的衣服都在休息室的衣櫃裡……咦?人呢?”
恩地把咖啡放在桌上,抬頭一看沒有看到李閔,有點納悶。
“會長?”恩地輕聲的喚著,但是休息室的隔音做的實在太好了,正在裡間睡覺的李閔和允兒什麽都沒聽到。恩地在辦公室裡找了一圈,什麽都沒發現,心裡開始著急。這可是‘道歉的咖啡’啊,要是隨便放在這兒了,會長看到肯定會生氣的。
“會不會在裡面啊?”恩地瞄向了內間休息室的門,無論怎麽看這個房間裡也就那裡能藏人了。
恩地想了想,攥緊拳頭給自己鼓勁兒,自己是道歉來的,會長那麽大度的人,肯定不會生氣的。
“只要誠懇的道歉就好了,恩地啊,你能做到的。”鄭恩地自我催眠似的說了一句,奓著膽子推開了休息室的門。
“哦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