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主公,我回來了!”,典韋的聲音突然從堂外傳來。轉眼便看見一個光頭披甲巨漢走上大堂。
“主公,末將追出去十余裡,俘獲並州軍數千,並且擒住了丁原。”,典韋在陳楚跟前跪下,語氣頗為興奮地稟報道。
陳楚雙目頓時一亮,堂下其他人也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好!乾得好!惡來,現在丁原在何處?”,陳楚問道。[
“就在衙門外。末將將數千俘虜和丁原都押來了,只等主公發落。”
陳楚猛地站了起來,“走,出去看看。”,隨即快步往外走去,其他眾人也緊隨其後。
出到衙門口,只見不大的空坪上此時是黑壓壓的一片,數千丁原軍被綁縛雙手跪在地上,最前面的一個身穿金甲、肩掛赤紅披風,顯然身份非常。
“你是丁原?”,陳楚問道。
“正是,我就是並州刺史丁原。閣下氣勢不凡,想必就是征北將軍陳楚了?”,丁原抬起頭,一臉頹廢地說道。
陳楚點了點頭,“我就是陳楚。我佔了你的並州,你恨我嗎?”
丁原慘然一笑,“恨與不恨我也不知道,不過成王敗寇,此理亙古不變。”
陳楚有些驚訝,他想不到這個丁原竟然能如此灑脫,他原先還以為丁原會像後世影視劇中的那些失敗者那樣,衝自己破口大罵呢。
“丁原,你知道嗎?你如果沒來打樂平,我或者會饒你一命,但是現在你只有死!”,陳楚淡淡地說道,但語氣之中卻透出濃濃的殺意。
丁原淡然一笑,“想必是因為尊夫人的緣故吧。我死不足惜,但請將軍不要為難我的家人,一切的罪過都與他們關。”
“你放心,我不會遷怒於你的家人。來人,將丁原拖下去,斬首!”,陳楚冷喝道。四名鐵衛立刻湧出,將丁原拖了下去,片刻後,丁原的人頭被呈了上來。
正跪在地上的數千降軍見狀,人人自危,驚懼不已。
“主公,將這些可惡的並州軍全部殺了吧!”,典韋一臉怒氣地進言道。原來,典韋剛從其他人的口中得知了張蕊重傷的事情。
陳楚眉頭一皺,眼神中閃過一道寒芒,但立刻又斂去。看著面前這些即狼狽又恐懼的軍士,陳楚的內心非常複雜。因為張蕊的緣故,陳楚恨不得將這些人全活埋了!但真要這麽去做,他卻下不了手,不管怎麽說,這些人的身上流淌著的是和自己同樣的血脈,炎黃的血脈,他們雖然給樂平給自己的蕊兒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但那不過是各為其主罷了,內戰本來就很奈,這是華夏民族的傷口,自己何必要讓這個傷口更大、更觸目驚心呢!
最後陳楚歎了口氣,然後走上前幾步,望著已經露出絕望之色的數千俘虜揚聲道;“之前的一切罪過已經隨著丁原的死而煙消雲散了!我不會殺你們!”
典韋聞言一驚,很是憤憤不平地道:“主公,為什麽要饒了這些雜碎?全殺了豈不痛快!要不是因為他們,夫人也不會身受重傷生死未卜了!”
看到典韋的真情流露,陳楚不禁心中感動,拍了拍典韋的胳膊溫言道:“惡來,你的忠心我明白,但你也要想一想,這些降卒哪一個不是有家有室的,如果我們把他們殺了,那他們家人該怎麽辦,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啊。”
降卒們聽到陳楚提到他們的家人,許多不禁低聲哭泣起來,他們不想死,不想離開自己的親人。
聽了陳楚的一番話,典韋沒再說話了,雖然心中仍有些憤憤不平,但更多的卻是由衷的敬服。典韋讀書不多,但自從追隨陳楚以來,他覺得自己明白了許多過去自己不明白,甚至想都沒想過的道理。[
陳楚轉過頭望著降卒繼續道:“你們之中願意加入征北軍的,可以加入征北軍;不願意的可以自行離開,我絕不阻攔。”
數千降軍頓時騷動起來,片刻後有人站了起來大聲道:“將軍說話可算數?”
陳楚笑了笑,可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典韋倒先說話了,“主公英名蓋世,什麽時候說話不算數了?”,典韋不滿地吼道。
那個降卒縮了縮脖子,沒敢看典韋。典韋那凶惡的模樣給這些降卒的印象實在是太深了,那一對鐵戟簡直是所有人的噩夢,那吼聲簡直就是來自九幽地獄的魔音。
陳楚抬手阻止住還想繼續吼下去的典韋,說道:“我說話自然算數,是去是留由你們自己決定。不過,我在這裡要先警告你們一番,不管你們的選擇是什麽,都不能再禍害百姓,否則,我將不再手下留情!”
陳楚的聲音不大,但所有人聽到耳中卻不禁心中凜然。
陳楚的話落片刻後,一名降卒站了起來。這個降卒的年紀看上去很年輕,瘦瘦小小的。他看了陳楚一眼,有些膽怯地說道:“我想回家。”
陳楚立刻朝一旁的一名小校示意了一下,那名小校會意,立刻命令眾軍士讓開一條道。然後陳楚對那個降卒道:“你可以離開了。”
那名降卒猶豫了一下,然後硬著頭皮走出圈外。見果然沒人阻攔,那名降卒不禁松了口氣,卻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朝陳楚跪了下去,梆梆梆地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才站起來朝城外跑去。
眾降卒見陳楚果然言而有信,於是紛紛向陳楚表達自己的選擇。
最後,近四千降卒中有三千人加入了征北軍,其余的一千人則選擇了回家。
陳楚將這收編的三千降卒交給了典韋,關於這一點,陳楚是有所考慮的,畢竟典韋在這些人中的威嚇力最大,讓他來整訓這些降卒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當加入征北軍的降卒們得知,他們的領軍將軍竟然就是之前殺得他們屁滾尿流的那個惡漢將軍時,所有人都不禁面色一白,心驚膽顫。不過並沒有人提出異議,首先是因為他們是降軍的身份,不便提出異議,另外,也是更重要的一點,這些降軍雖然懼怕典韋,但更加佩服典韋。軍中就是這樣,強者為尊,只要你是強者,大家就會服你。
對於這些新收編的降軍,陳楚並不打算立刻就派上用場,起碼還得讓‘先生們’好好教育他們一個月,等他們的思想脫胎換骨了,陳楚才會真正的將這些降軍編入征北軍的戰鬥序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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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樂平的各項事宜都吩咐下去後,陳楚又回到了張蕊的房間。
“主公。”,正守候在榻邊的兩個少女看到陳楚進來了,連忙盈盈下拜道。
陳楚點了點頭,“你們下去吧。”
“是。”,兩個少女恭聲應諾,然後就退了出去。
陳楚在榻邊坐下,再一次將張蕊的柔荑握入掌中,這一刻,陳楚的心立刻安定了下來。
看著張蕊那恬靜美麗的面容,陳楚不禁歎了口氣,如此美麗善良的一個女孩,偏偏卻命運多舛!老天你是何等的不公!
現在能救蕊兒的就只有華佗了,陳楚不禁想起遠在洛陽的魯肅,現在的希望就全在魯肅的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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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
魯肅緊皺眉頭來回踱著步,神色之中很有些苦惱的味道。原來,日前接到陳楚的緊急飛鴿傳書後,魯肅便立刻宴請了留守洛陽的許攸。
席上,魯肅絞盡腦汁套許攸的話,得到一個不太好的訊息。據許攸說,華佗確實被關在大將軍府的地牢中,但這華佗大大地得罪了袁紹,就連許攸也不敢隨便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