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善後
  有那麽一句話，也不知道是誰說的。大抵意思是。

屍魂界的歷史，便是貴族的歷史。

這句話能夠傳出來，當然是有原因的。

世界的開辟者，乃是靈王沒錯，如果不是靈王用強大無比的力量將混沌的世界劃分為三，將原本的地獄鎮壓在了三界之下，這個世界，仍舊是處於無生無死的狀態之中。

之後，靈王更是作為楔子，百萬年如一日的維系著世界的穩定。

在這個過程之中，他是否生出了一些別的自我想法，暫且不知。

但促使著如今這個世界，發展成這番模樣的始作俑者，卻非靈王，而是五大貴族。

他們竊取了這個世界最大的權力，讓世界按照他們的意志運轉下去，享受著整個世界最好的資源，而那些依附在他們麾下的人，因為追隨過他們的緣故，也是被冠以貴族之名。

而未曾依附在他們麾下的人，以及後來誕生的土著，則是成為了平民。

平民一直被貴族所奴役。

從古至今，盡皆如此。

一直到，五大貴族的始祖神秘消失。

貴族的力量，方才衰弱了一些。

表面上看，這似乎不是什麽大事。

但正是因為這一分衰弱，促使了平民的崛起。

一名名平民強者先後湧現而出。

直到友哈巴赫進犯屍魂界。

護廷十三隊由此成立，平民出身的死神，正式走上了舞台。

然而就算如此，對於那些佔據世界最好資源，把握權力的貴族來說，這些平民之中的強者，也只是他們的打手而已，就算護廷十三隊有著很大的權力，但這種權力，不過是從他們手指縫隙之中泄露出來的，微不足道的一點而已。

作為代價，他們必須得依附於中央四十六室之下。

如此，這種秩序，維持了將近千年的時間。

直到，中央四十六室空置。

而平民出身的死神，在沒有中央四十六室的領導之後，不僅沒有衰弱下去，反而因為技術開發局的緣故，是越發強盛了起來。

這對於日漸衰落，現在連權力都沒有的貴族而言，是無法接受的一件事。

若有機會，他們當然想要重掌大權，就算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只要貴族還存在，當下這種舊的秩序就依舊會維持下去，哪怕未來可能會被顛覆，那也是很多很多年之後的事情了。

結果，誰也沒有想到，藍染在向著屍魂界宣戰的同時，在瀞靈廷之內做出了如此惡行。

以綱彌代家為首，近乎八成的貴族，全部滅亡。

雖然還剩下了一些貴族。

但剩下的貴族，乃是一些未曾居住在瀞靈廷內部的貴族，以及依附在四楓院家附近集居的一些貴族，這些貴族人丁都不多，家族成員，都是在刑軍之中效力。

他們存在的本質，和其余的貴族，本身就有所不同。

以往的時候，山本總隊長雖然宣布了藍染惣右介為罪人。

但罪在何處，反而不是很好說清楚。

只能夠確定，藍染潛伏在暗中，做了不少壞事。

而這次則不然。

無論此前是知道藍染，還是不知道藍染的人，從現在開始，藍染的大名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如雷貫耳了。

實在因為，藍染所做出的事，實在太大了。

說是善後，但善後的工作，對護廷十三隊而言，實在是不大好做。

這一次，死的人實在太多了。

藍染借助詭異的手段操縱了綱彌代的當家，借助綱彌代家的力量，聚攏了很大一批貴族。

他借助這個契機，在這些貴族的家中埋下了暗子。

雙殛之丘上，黑色的火焰光柱爆發，將這些貴族當家的性命吞噬。

在藍染離去的時候，那些埋藏在貴族家中的暗子也是啟動，將這些貴族全部覆滅。

這些，都是護廷十三隊事後複盤，得出的結論。

或許因為藍染準備時間不算長的緣故，未能夠將所有的貴族都給覆滅。

但從今以後，貴族，已經算是徹底成為了稀有物種了。

如今屍魂界，格局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又該何去何從呢？

將善後的工作交給六番隊？
六番隊乃是專門處理貴族的番隊，倒也是一個辦法。

但問題在於，現在的朽木白哉自身就傷勢未愈，哪裡還有心思去處理這些事情。

雙殛之丘上，所爆發的戰鬥並非只有夏木和藍染之間的戰鬥。

在這場戰鬥的不遠處，黑崎一護這名旅禍和朽木白哉也是為了朽木露琪亞，爆發了戰鬥。

戰鬥的結果，也是叫人意外。

黑崎一護，取得了勝利。

朽木白哉遭受了重創。

哪怕事後卯之花烈對朽木白哉進行了治療，想要恢復過來，也是需要時間的。

倒是黑崎一護。

明明在戰勝朽木白哉之後，自身也是好不到哪裡去，但他的傷勢卻很快就恢復過來了，這令人嘖嘖稱奇。

當夏木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十三番隊之中做客。

志波海燕在十三番隊的地位極高，這又是朽木露琪亞的番隊。

當藍染的陰謀被揭露之後，現在的貴族自身又是一團糟，綱彌代當家都死了，自然也沒有人揪著朽木露琪亞的事情不放，山本總隊長索性賣了一個面子，將給朽木露琪亞判刑的事情認定成為了藍染的陰謀，藍染是故意借助這件事將那些貴族當家聚攏，先後將這些貴族當家和其家族成員殺死，朽木露琪亞雖然有罪，但也犯不著被判處雙殛之刑。

他以總隊長的身份，對朽木露琪亞進行了特赦。

自然而然，在朽木露琪亞沒有事之後，那因為朽木露琪亞的緣故，才闖入屍魂界的黑崎一護等人，也即將迎來遣返，只是由於這段時間護廷十三隊抽不出時間，再加上黑崎一護傷勢未曾痊愈的緣故，所以暫時讓其在瀞靈廷之中多待幾天。

由於和原著不同，如今的黑崎一護，在瀞靈廷之中，也沒有經歷太多的戰鬥，交到太多的朋友。

當然也沒有太多去處。

故而在面對志波海燕邀請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同意了。

他也很想知道，護廷十三隊到底是什麽模樣。

在親自來到瀞靈廷之後，他經歷了太多的事情，原本在他心目中，卑劣的死神，陰險的護廷十三隊，這些印象全部被改寫，而最讓一護難以接受的，還是在其戰勝朽木白哉之後，所看到的那道懸浮在半空之中，用反派姿態放出豪言的身影。

他的老師。

曾在現世之中給予了他諸多幫助，之後更是來到屍魂界，幫助他進入瀞靈廷的老師，居然是一個壞人。

一護看似莽撞，卻並不笨。

在志波海燕的口中知道了很多事情之後，他哪裡不知，那個讓露琪亞承受死刑的人，正是自己的老師，自己那位老師，才是一切的幕後黑手。

也是由於知道了真相，他方才越發難受。

亦是在這個時候，十三番隊之中，來了一位意外的客人。

“夏木隊長！”

正在代替浮竹十四郎處理隊務的志波海燕見到了夏木，打了個招呼。

他的眼中，帶著對夏木的尊敬之意。

最初的時候，夏木出現在懺罪宮，他以為夏木是對一護不懷好意之人，但之後，夏木的所作所為，讓志波海燕由衷尊敬起了夏木。

“我是來看看一護的，他這會兒在哪？”

夏木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一護他這會兒，應該在河邊吧。”

志波海燕說出了一護所在之地。

夏木點了點頭，旋即沒有絲毫逗留的意思，徑直去找黑崎一護。

十三番隊隊舍所坐落之地各不相同。

如十一番隊所在地，就是一處民居附近，旁邊酒館很多。

一番隊位於高山之上。

而十三番隊所在的地方，則是在河邊，尤其是隊長室，就是坐落在一處聳立在河上的橋梁之上。

當夏木找到一護的時候，他正站在河邊，看著流淌的河水，怔怔出神。

“要不要給你搞根魚竿，在這裡釣魚？雖然這裡是屍魂界，但你完全可以將他視為另一個現世，在這水中，也是有魚的。”

溫和的聲音從一旁響起，傳入到了一護的耳中。

一護側首，就看到了夏木站在他的身旁，他的神情當即複雜了起來。

在雙殛之丘下方的訓練場之中，夏木對他進行了一些訓練，正是因為在那裡學會了卍解，他方才擊敗了朽木白哉。

當然，後續事情的發展，也是讓他意外。

本以為只是單純的營救露琪亞，不想，到了最後，事情已經和露琪亞沒有什麽關系了。

好在現在露琪亞沒有事了。

但他的心情，仍舊是有些悶悶不樂。

“你是在想關於藍染的事情？”

夏木看著一護複雜的神情，向著他詢問道。

一護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伱知道嗎？你很特殊。”

夏木向著一護說道。

為了開解一護心底的迷茫，他不介意告訴一護一些事情。

“我很特殊？”

一護不解的看著夏木，這番話，引起了他的好奇。

夏木道：“你難道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嗎？也是，你對於死神的世界知之甚少，此前接觸比較多的朽木露琪亞連席官都不是，自然也不知道過多的隱秘。”

“你我也算是投緣，我便和你講上一些吧！”

微風吹拂而來，帶來了陣陣涼意，它又落在河面之上，泛起了陣陣漣漪。

一護和夏木站在河邊。

由於一護旅禍的身份，所以，即便暫時待在了十三番隊之中，除了浮竹十四郎和志波海燕之外，其余的隊員也沒有去主動接近一護，這倒是給了一護和夏木單獨交談的機會。

“你知道嗎？就算是靈魂的世界屍魂界，在海量的靈魂之中，真正擁有死神資質的，也是少之又少，這麽多的靈魂，而死神的數量，也不過幾千名而已。”

“正是因為死神來之不易，死神的力量方才無比珍貴，屍魂界才嚴禁死神將力量給予他人。”

“你是因為朽木露琪亞方才獲得死神之力的，不過這份力量，在朽木白哉去往現世之後，已經被摧毀了。”

“但你現在，依舊是來到了屍魂界，並且還覺醒了屬於自己的斬魄刀，掌握了卍解，你覺得，這一切都和朽木露琪亞有關嗎？”

一護沉默了起來。

最開始的時候，他隻想衝到屍魂界營救露琪亞，所以沒有心思細想。

現在，經由夏木的一番話，知道了一些關於死神的虛實之後，他哪裡還不明白自身的特殊之處。

源於露琪亞的死神之力已經沒有了，偏偏自己依舊覺醒了死神的力量。

這力量從何而來呢？
只能說明，在他的體內，本身就擁有死神之力。

想到這裡，一護的神情又發生了變化。

“看來你已經想明白了。”

夏木一直看著一護的神情變化，他也沒有給一護解釋其斬魄刀的來歷，沒有告訴一護，未曾獲得淺打，是無法覺醒斬魄刀的，畢竟這種事情，牽扯到太多的隱秘了，暫時也不方便直接告訴一護。

“在你的身體之中，擁有著強大無比的死神之力，除了死神的力量，還擁有著虛的力量。”

“想必你也能夠駕馭這份力量。”

“在雙殛之丘上，我看到過你運用那份力量和朽木白哉對抗的場面。”

“是的。”一護點頭，“這份力量，是老師教導給我的，甚至連我體內死神的力量，也是被他牽引出來的。”

頓了頓，一護又語氣複雜的說道，“我的老師，就是你們屍魂界所通緝的罪人，那個名叫藍染的家夥。”

“這就難怪了。”夏木一副恍然的模樣，“藍染會出現在你的身邊，給予你這麽多幫助，何嘗不是和你這份特殊有關。”

“除了死神極為稀有之外，在屍魂界之中，還有很多禁忌，其中就有一條，是嚴禁研究虛化，虛化，是將虛的力量引入死神的體內，以往有人想要借助兩股力量的相融，從而提升死神力量的上限，但後來發現，這類實驗室有問題的，會讓死神墮落成為虛，汙染本身的力量。”

“所以，在常識之中，死神的力量和虛的力量，是無法共存的。”

“但現在，這份常識，卻漸漸被打破了。”

“你除了死神的力量之外，更是可以動用虛的力量。”

“此前的藍染，也是顯露出了虛的力量，這代表，這兩份力量，是可以同時共存的。”

一護漸漸明白了自己特殊在了什麽地方。

但他還有新的疑問。

“或許我如你所說，很特殊，但我的這份力量，又是從何而來呢？”

他很確定，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人。

嗯，或許也沒有那麽普通，畢竟自己在很小的時候，就可以看到靈體的存在。

“這個問題的答案，得你自己去尋找。”

夏木沒有告訴一護的身世。

現在的話，還為時尚早。

不過，有一件事，他還是得提醒一護一句。

“另外，我希望你能夠稱呼我為老師。”

一護不由愣住了。

“怎麽，我當不起你的老師？”

“還是說，你認為藍染這個圖謀不軌出現在你身旁的人，才是你的老師，你很感激他？”

夏木向著一護發出了反問。

一護回過神來，想到了雙殛之丘下方秘密基地之中發生的事情。

夏木治好了他的傷，並且教授了他卍解，之後還有一些時間，夏木又傳授了他一些戰鬥的技巧。

雖然時間不長，但夏木著實教導了他許多。

而一護，素來是一個是非分明的人。

他的內心，也是對夏木充滿了感激。

不僅僅是因為夏木傳授了他的卍解，更是因為在知道了事情的一切緣由，一切真相之後，他明白，是因為夏木，藍染的陰謀方才被揭穿，雖說之後屍魂界發生了一些慘案，死傷極為慘重，但若是沒有夏木揭穿真相的話，以藍染的野心還有實力，恐怕會造成更加恐怖的破壞才是。

所以，在聽到夏木這番話之後，一護略微猶豫了一番，便向著夏木稱呼了起來。

“老師！”

聞得此言，夏木的臉上，也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一護也是想明白了。

連藍染那樣的人，他當初都稱之為老師，更不要說夏木還幫了他那麽多。

稱呼其一聲老師，也沒有什麽。

相互締結了師徒關系，且一護也是從夏木處知道了自己的特殊之後，他又向著夏木問起了一些問題。

“老師，石田他們？”

“你放心好了，他們都沒事，這會兒他正在技術開發局配合十二番隊隊長浦原喜助做實驗，另外，你的另一位朋友，那個名叫茶渡泰虎的少年也是被釋放了出來，他現在在八番隊之中做客。”

當日逮捕茶渡泰虎的乃是京樂春水。

在一護等人擺脫敵人的嫌疑之後，為了表達歉意，京樂春水邀請茶渡泰虎去八番隊做客了。

知道了夥伴的下落之後，一護也是漸漸安心。

接下來的時間裡，夏木和一護之間又進行了一些閑聊。

對於和一護所聊的內容，夏木都是有選擇性的去說。

畢竟，一護的身上存在著太多的秘密。

而現在，有些秘密，也實在是不好告知給一護，提前讓其知曉。

和一護見面之後。

夏木又特地去見了一遭浮竹十四郎。

浮竹的身體素來很差。

在志波海燕成為副隊長之後，基本上所有的隊務都是由志波海燕來處理，而他自身則是一直在距離十三番隊不遠的一處別院養病，這處別院位於一處湖心島之上，環境極為優美，為了防止外人叨擾，每次前往這裡，還需要乘坐船隻。

雖然擔任了很多年護廷十三隊的隊長，但老實說，夏木和有些隊長之間的關系其實也就那樣。

京樂春水和浮竹十四郎這兩個算是他同門師兄的隊長，他和京樂春水之間，還算是打過了幾次交道，當年更是受京樂春水邀請去對方家中做客過。

而浮竹十四郎則不同，夏木並沒有和對方打過多少交道。

哪怕對方是護廷十三隊之中赫赫有名的老好人，好好先生。

但現在，他卻必須得去和浮竹聊一聊。

“夏木劍八，你怎麽有空來我這裡了？”

浮竹十四郎向著夏木打了個招呼。

在藍染搞出的事情之後，他就以身體不適，躲在這裡修養了起來。

雖然是老牌隊長沒錯，但他的身體向來不怎麽好，一年到頭，總有那麽一段時間病重，夏木猜測，之所以會病重，可能是因為其體內的靈王右臂的緣故。

浮竹少年之時就險些病死，是靈王右臂化身的獨目大神救了他的性命，從此以後，他成為了靈王右臂的載體，其內髒握在了靈王右臂手中，這隻靈王的右臂，並沒有直接讓浮竹十四郎重病痊愈的能力，他所代表的能力，乃是“靜止”之力，浮竹能夠活下來，應該是靈王右臂運用此類能力，將其內髒維持在了重病將死狀態，雖然病得很重，但時間沒有繼續向前，所以浮竹是不會因為患病而死去，但同樣的，時間也沒有倒退，他的病沒有痊愈，每隔一陣子，便會複發一番，如此周而複始。

又因為靈王力量太過高級的緣故，當靈王右臂融入他體內之後，重病已經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並非是什麽醫療手段可以治愈的。

當然，這都是夏木的猜測。

浮竹也不可能讓他去研究其體內的靈王右臂。

不過話說回來，夏木對這東西，還是挺感興趣的。

“我有件事想要和浮竹隊長你商量一番。”夏木道出了自己的來意，又向著浮竹調侃道，“浮竹隊長的身體，可不像重病的樣子啊。”

聽到夏木的調侃，浮竹愣了一下，笑道：“我的身體，最近剛好轉了一些。”

明明朽木露琪亞處刑日，他還去看了，結果之後就病了，當然不是真的病了，而是他不想去摻和那些貴族之事的收尾工作。

雖說是下級貴族出身，但在很多年前，浮竹家就搬到了流魂街，他的家境可並不算很好，這也是少年之時會患重病，最後不得不求救於獨目大神的原因。

“這樣啊。”夏木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多，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要和你聊一聊關於對黑崎一護的處置之法，你覺得，是否可以給予對方死神代理的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