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無奈的試探

  顏旭剛剛小睡一會就被叫醒，頭有些發沉，洗了把臉後才好些。

  也就是現在年輕，否則一整天都會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來。

  因為大友家也才剛剛生火做飯準備軍械，所以還有時間，顏旭洗漱後開始享受自己豐盛的早餐，而城中士兵與平民也在輪換著吃飯，從滿臉期待來看，今天的夥食標準要遠勝以往。

  足輕與旗本的夥食是一人兩個足量的糙米飯團，還有倒入罐頭混合蘿卜熬煮的肉湯。

  別看罐頭的材料讓現代人看了頭皮發麻，恨不得弄死生產商，可在古代，重油重鹽就是好東西，更何況還是有油有肉，一輩子都吃不上幾次，那會挑剔食品安全問題。

  燒開的大鍋裡哪怕添加了不少蘿卜，滾燙的湯上面依然漂浮著厚厚一層油脂，別管是不是雞冠油，香味老霸道了，拿著鋁飯盒排隊的足輕都忍不住直咽口水。

  兩個村子的農夫也在吃飯，雖然沒有那麽好，但是扎實的棒子面窩窩頭也足以填飽肚子，更別說他們湯裡的油水雖然沒有那麽豐厚，也能提供不少熱量，讓他們對接下來的戰爭都不再那麽懼怕，甚至隱隱期盼戰爭能夠持續的更久些，這樣他們就能吃到更多這樣的食物。

  系統招募的士兵都如此，當地土著的浪人跟流浪武士也沒好到哪去。

  浪人跟流浪武士兩者相差不大，都是居無定所饑一頓飽一頓的主，也就來到諸星家後才混上飽飯，可也只是吃飽，想要吃上油水如此豐厚的食物，估計只有開戰的時候才會有，而這不光鼓舞了他們的士氣，更讓他們對戰爭對勝利充滿了渴望。

  吃飽喝足又來到天守閣三層，顏旭拿著望遠鏡觀察大友家的營寨，打探情報學習經驗的同時也是為了避開危險的地方。

  顏旭手中的望遠鏡說是天文望遠鏡，實際上卻是雜牌，並非是專業的天文望遠鏡，因此影像不是倒置的，視角也沒有那麽小，用來觀星肯定不好用，用來望遠卻比一般手持雙筒的望遠鏡要好得多，所以哪怕距離不近，營地中的一草一木都近在眼前。

  因為船隊需要運載足夠的士兵跟軍械，所以這一次大友家運送來的物資不是很充足。

  但是為了鼓舞士氣，大友宗盛還是讓人煮了足夠多的米飯做成飯團，讓每個足輕可以獲得兩個，武士四個。

  可這是一天的量，並且還沒有配菜，估計只有等到晚上才有碗不知什麽玩意煮成的湯喝，運氣好才能吃上茶泡飯。

  不管怎麽說，已經習慣戰爭的大友家士兵在勉強填飽肚子後，開始準備攻城。

  大軍一路來到鬼丸山腳下，哪怕已經收到情報，可親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反正這山勢大友宗盛看的是眼皮子直跳。

  上野這支忍者隊伍全軍覆沒的消息雖然沒有傳出，但是沒有消息就已經是最壞的消息了，大友宗盛對這支忍者隊伍的下場心知肚明。

  雖然可惜，但是事已至此，仗是不得不打，哪怕他也已經無法回頭了。

  作為主戰派的帶頭人，大友宗盛可以暴躁，可以嗜血，甚至可以濫殺無辜，卻絕不允許退縮。

  所以哪怕明知道失敗的可能性很高，他也不能一仗不打的轉身就走，因為這樣做人設就崩了。

  人設一崩，大友宗盛以往的威名就會徹底成為最大的笑話。

  更何況大友宗盛的赫赫威名可不是光靠忍者偷襲得來的，對於攻城，他同樣有著一番手段，只不過會死很多人罷了。

  第一波試探自然由廉價的足輕來，實際上若非沒有在附近抓到人，第一波炮灰根本不需要犧牲大友家的人了，對此大友宗盛很是遺憾。
    因為山道緊窄，上百足輕排成一字長蛇陣，可越走越是不安。

  這些足輕大都不是第一次上戰場，因此非常清楚眼下的地勢對於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麽，是死亡。

  可身後凶神惡煞持刀在手的武士不會體量他們的難處，別說後退，但凡慢一步，就是死。

  更何況他們能跑到哪去，左右都是個死，只能選擇戰死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也算是老兵，因為他們知道該怎麽去死。

  轉身反抗而死是最差的選擇，因為不可能獲勝，並且會牽連到家人，用命給家中換取一份微薄的撫恤金是他們唯一能做。

  死亡也是一種選擇，哪怕是被迫的。

  隨著不斷的攀登，大友家足輕已經能夠看到城門關，頓時心生絕望。

  其實不光這些被迫赴死的足輕心生絕望，就連作為督戰隊的大友家武士也是臉色鐵青。

  武士渴求戰爭，渴求勝利，渴求榮耀，卻不代表他們喜歡白白送死，而眼下他們是真看不到一絲生機。

  此時鬼丸山城三百足輕已經登上城牆，其中一百五十弩手，一百五十持槍，毫無懼色，正嚴陣以待。

  如此精兵，加上鬼丸山地勢險峻，牆高關厚，這哪是攻城，分明就是送死。

  可他們跟前面的足輕一樣，根本沒得選，只能硬著頭皮上。

  實際上大友宗盛何嘗不知道這是在派人去送死，但是他也沒得選，因為只有這些人的死亡才能讓他作出更具有針對性的攻城計劃。

  他們沒得選，顏旭自然也沒得選，因為那些覺得沒得選的人已經拿著刀槍堵在他的大門口了，他能怎麽辦，也很無奈好不好。

  顏旭站在天守閣上通過望遠鏡將大友家足輕臉上恐懼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心情忍不住沉重起來。

  不過顏旭的同情心還沒到泛濫的程度，實際上他已經決定盡可能的對大友家造成更多的殺傷，因為他想要和平，而和平只能靠打。

  聽起來很可笑，事實卻更可笑，沒有誰的和平是白來的，不殺個血流成河，不打個天翻地覆，誰知道你是誰，憑什麽不欺負你。

  有此覺悟後，顏旭的眼神也變得冰冷了幾分，內心對生命越發漠視，因為不如此轉變，對自己的良心反而是一種折磨。

  所以為了不讓他的良心受到更多的譴責，只能讓那些敵人更快的去死了。

  想到這，顏旭無奈的歎了口氣，暗道這都是命運的安排，安排他來提前消滅那些小鬼子的祖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