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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綜修仙,無法無天》第95章 去老廣吃胡建煲仔飯的啦
  第95章 去老廣吃胡建煲仔飯的啦
  射出自己儲備的所有鈾心鉛桶以後丁蟹就拉著張之維三人溜了。

  雖然自己根據土法搞出來的綠鹽純度不夠,但架不住物理不夠法術來湊啊。

  早在夢境國度時,丁蟹就測出自己製造出來的核平武器大致處於什麽水準了。

  比二戰時的美帝名菜李梅燒烤要強悍的多。

  兩個水桶大小的鈾心鉛桶加一塊以後,當量大致能和爆炸原理差不多的小男孩較量一番。

  直接爆炸半徑在三裡左右,整個爆炸直徑差不多能將巫神寨本寨外加前後兩座山包圓。

  但爆炸產生的高溫粒子迸射半徑接近二十公裡,第八寨後山正處在這個范圍裡。

  不趕緊撒丫子跑,難道硬抗幾千攝氏度的高溫粒子。

  可惜,人太多了。

  一下帶上三個人,丁蟹的咫尺天涯失去了往日的極速。

  爆炸的衝擊波開始在他們身後倒騰迸射,仿佛一隻狂暴的巨獸開始吞噬一切。

  感受著身後那致命的危機感,張之維三人不淡定了。

  這?這貨不對版吧?

  先前在雲溪寨上空爆炸的火球沒這麽厲害吧?
  不對,丁蟹扔出去的外物好像比那時候大出幾百上千倍都不止!

  該死,被丁蟹坑了×3
  意識到自己等人要是跑不掉真的會死以後,三人的心跳如同戰鼓一般急促而有力跳動起來。

  老丁,你挖坑不要緊,但千萬別把自己也跟著埋了啊。

  最終重要的是,別順帶把我也給埋了。

  逆生三重完全化炁以後,我能抗住後面追擊而來的危險嗎?

  要是有下次,打死也不跟丁蟹這個坑比合作了,老婆,我那還未出生的孩子,為夫/爹對不起你們。

  狂風在四人耳邊呼嘯,仿佛是大自然在提醒他們,千萬不能慢。

  快,再快點!
  丁蟹心中大聲呼喊著。

  他此刻也有些焦慮和緊張。

  從未用過咫尺天涯同時帶上三個人的丁蟹有些痛恨自己。

  早知道多帶兩個人速度會慢成這個死樣子,就在第八寨背面搞個永固工事了。

  何至於成這樣,小命就懸於一線之間,稍有不慎就可能萬劫不複化作焦屍。

  數息?還是數秒?
  傾盡全力的丁蟹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們一路狂奔到了安全地帶。

  回頭望去,只見一個巨大的火球衝天而起,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撼動著整片天地。

  那怕離了很遠很遠,但撲面而來的熱浪,仿佛依舊要將他們吞噬掉一樣。

  “我們成功了嗎?”張之維喘息著問道,遭了這麽大的罪,要是還不成功的話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丁蟹看著蘑菇雲松了一口氣。

  “應該成功了,方圓數百裡內的萬物之靈被我全部抽取了過來。

  我以這片大地未來數十年的生機為賭注,應該不會輸,王半仙不是僥幸沒死嗎。

  回去以後,拉著他跑一趟夢母的神廟,讓他推算一下夢母的天機命數,看看還能不能感受到夢母的氣息。”

  丁蟹早就想好了驗證夢母是生是死的方法。

  張之維提出了異議:“以王半仙的實力推算夢母,夢母要是死了倒還好,要是沒死的話,命運的反噬他可承擔不起。”

  “所以,王半仙去布陣,你和張錫林頂上去卜筮,黃道佔星陣是我和張錫林聯手搞出來的,他知道該怎麽用。”丁蟹想都沒想,直接把事往提出異議的張之維頭上套。

  王半仙命不夠硬扛不住,伱張之維扛得住。

  上吧,小夥子。

  聽到事情突然落到自己頭上張之維眯起眼看向了丁蟹,敢情我老張的命就不是命,是不是要跟丁蟹算一算剛才瞞報軍情的事?
  左若童和馮曜見張之維對丁蟹發生態度轉變,兩人也記起剛才死裡逃生時的狼狽。

  感受到三雙不懷好意的眼睛同時盯上自己,丁蟹果斷的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單單一個張之維就能和他打的有來有回了,逆生二重下的左若童真打起來也難纏的很,再加一個無根生在旁邊放風箏牽製,這局還打個屁呀。

  見丁蟹直接倒地,張之維是有些不相信的。

  剛才還擱那威風凜凜的指揮他乾這兒乾那兒,現在就突然昏迷過去了,哪有這麽簡單。

  但上前摸住丁蟹的脈門稍微探查一下後,他不得不承認丁蟹這個王八蛋雞賊的有些過分了。

  “真暈了,神識消耗過大,身體基本上到達了極限,體內的先天一炁也差不多一乾二淨,便宜這個王八蛋了。”剛剛那一瞬間,張之維是真有心和左若童、無根生聯手給丁蟹一個好看的。

  到不是因為丁蟹沒有告知他們最後那場爆炸波及范圍會那麽大。

  想要殺死夢母這種死而不僵的古老舊神,弄出的場面就算再浩大一點他們也能理解。

  當他們三人決定和丁蟹一起去第八寨後山的時候,其實各自都做好了心理準備。

  此去若不回,便不回了。

  想來丁蟹也是如此。

  他們之所以想要聯手湊丁蟹一頓更主要的是想告訴他,別因為剛才那種手段膨脹的太快,道途始終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

  至於他們三人為什麽會達成這個共識,可能是因為天下間求道之人太多,同行之人太少吧。

  丁蟹這一暈,倒是把張之維三人的不軌意圖給澆滅了。

  畢竟他們也不是真的想要對丁蟹如何,只是準備給丁蟹提個醒順帶發泄一下而已。

  此刻見丁蟹是真的透支過度昏迷了過去,他們也就不好再說什麽了。

  左若童看著昏迷不醒的丁蟹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說道:“先回營地把丁蟹安頓下來吧。”

  張之維和馮曜都點頭同意,於是三人便帶著昏迷的丁蟹朝著空空蕩蕩的大營而去。

  將丁蟹送回茅山駐扎的帳篷後三人便分開了。

  張之維還需要忙碌一段時間處理後續的收尾工作,左若童和馮曜兩人無所事事,便守在了丁蟹身旁防止出現變故。

  看著身體傷勢在以驚人速度恢復的丁蟹,左若童有些出神。

  馮曜盤坐在一旁,腦海中也在想著別的東西。

  良久之後,左若童朝著馮曜訴說起來:“早些時候,我之所以會跟蹤小友你,是因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突破我宗逆生三重的契機。

  你那手能夠將所有的炁溯本歸元的手段,於我三一門而言有著重大用處。

  但看了丁道友剛才施展出來的手段以後,我突然發現,就算我將逆生三重練到了第三重,在剛剛那場爆炸面前,恐怕也毫無意義。

  你說,我三一門的道是不是真的走錯了?”左若童有些迷茫。

  他一生都在沿著三一門祖師的腳步追尋著道途,逆生三重便是他的全部,但此刻,他卻對自家祖師提出的道途產生了懷疑。

  馮曜睜開雙眼看先看了看昏迷中的丁蟹,隨後才向左若童淡淡的說道:“在他面前,任何的道與理都會被那個大火球摧毀。

  但我們窮盡一生苦苦追求的道真的就不存在了嗎?我看未必吧!
  道有千萬,就算最後所有的道都會殊途同歸,但我們求道途中遇到的種種風景,不也是一種獨特的體驗嗎?”

  左若童不是庸人,他只是還沒從剛才的大爆炸中徹底醒過神來。

  被馮曜點了一句後,他又重拾了求道的信心:“確實,每個人對於道的理解都不同。

  有些人認為以力破萬法的人仙武道才是道的真諦,有些人認為炁靈動飄忽不定才是仙道的精髓。

  這些都沒錯,因為這些都是道,只是側重有所不同罷了。

  我的逆生三重沒錯,它或許在戰力上永遠比不了丁蟹的核平,但它也自己的獨到之處。

  我觀觀音觀自在,我見真武見真我,我自求我道便是。”

  想通了的左若童開始研究起面前的丁蟹。

  他發現,丁蟹的身體很有意思,體內的炁也很特別。

  和逆生二重狀態下的他有部分重合之處,但也有迥異之處,更有許多獨特之處。

  若能參悟透徹,說不定不用馮曜的那種手段幫助,他也能成就逆生三重。

  馮耀見狀,也不動神色的加入了研究中,丁蟹識海中蘊藏著的秘密可不比他的神明靈差。

  要是能學到一二精髓,此次南下便賺大發了。

  張之維中途歸來時,發現了丁蟹正在被兩個大男人反覆研究這件事,但他並沒有太過在意,他和丁蟹都不是敝帚自珍的人。

  若丁蟹此刻是蘇醒狀態中,恐怕他自己就會和左若童、馮曜交流起來。

  就像他當初毫不猶豫的將人體極限法與雷法一道的精義告知了自己一樣。

  道,從來都是在不斷的學習不斷的交流中進步的。

  而且張之維還知道,其實丁蟹也很眼饞左若童的逆生三重與馮曜的神明靈。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別看左若童和馮耀現在開心的很。

  依照老丁的性格,他要是不把這二位的褲衩子都給扒下來。

  他就不是丁蟹了。

  事實證明,還是張之維了解丁蟹這個損種。

  第二天醒來以後,他不僅沒對自己被人研究一事感到氣憤。

  反而邀請已經忙活差不多的張之維也加入進來。

  你想知道先天道體的原理。

  沒問題,人體極限法奉上,請問逆生三重是如何完成對人體之炁完的完全掌控?靠的是精神力量還是人體本能?

  你想知道該如何在識海中蘊養出觀天法瞳,OK,天眼術拿去。

  敢問你是如何將精神力錘煉能夠擾動分子層級物質的?
  丁蟹親身體驗過逆生三重與神明靈之後,知道這兩種道雖然各自走入了極端,但其中的可取之處大到嚇死人。

  正因為他們走入了極端,所以他們在某些方面的成就也是前無古人的。

  若能將其中與己相合的精髓融入到自己的修行體系內,丁蟹有把握完成第二次精氣神的全面蛻變。

  而不是單單隻完成神魂上的二次蛻變。

  真要讓他走成了這一步,他自身的天賦與才情,或許將超越當下的張之維,直追張邋遢與諸葛武侯那樣的千古奇人。

  至於完成二次蛻變以後帶來的戰力提升,那只不過是旁枝末節。

  原先完成一次蛻變的他,雖然放下海口說自己陰神之上也無敵。

  但在張之維面前,這個牛皮被打破了。

  可要是真的如他所願以後,而張之維卻不能從這次交流中汲取到足夠的靈感,將他的性與命再度升華的話。

  他和張之維將會產生一個極大的差距。

  說實話,左若童兩人一開始得知自己二人的舉動被張之維發現了以後,他們繼續研究丁蟹時是倍感不安的。

  可當丁蟹蘇醒過來以後,非但沒有反感他們的研究,反而主動拿出了人體極限法與天眼術後,他們兩人反應過來了。

  自己這是遭算計了。

  丁蟹這是以自身為餌,誘他們入局啊。

  可是,人體極限法與觀天法瞳真的太香了。

  次日,收獲了逆生三重與神明靈基本原理與部分感悟的丁蟹,和張之維一起送走了精神有些恍惚的左若童、馮曜二人。

  這場交流,雙方都覺得自己賺大發了。

  就連張之維這個大牲口,也有不少收獲。

  送走左、馮二人後,兩人回到了張之維的帳篷裡。

  “老張,怎麽樣,這一次收獲夠大了吧?”左、馮二人日後能闖出那麽大的名聲,其天賦才情真不是蓋的。

  張之維那手讓丁蟹看了直撓頭的金光咒,他們二人在張之維的配合下也解析了個七七八八。

  觀天法瞳全力開啟的丁蟹雖然在這裡面隻起到了輔助作用,但也將張之維的根基看穿了大半。

  “收獲確實頗豐。”盡管自己一身老底被人看走了大半,但張之維並不覺得自己虧了。

  他和丁蟹聯手之下,也摸透了三一門和馮曜的功底。

  這一波交流,他們四人中獲益最多的是丁蟹,精氣神全面發展的他一旦完成全面蛻變,其余三人都會差他一線。

  收益第二的就是他,性命交修的他通過這次交流,已經看清了接下來的路該如何走。

  若身處同一境界,自家師父張靜清也遠非他的對手。

  無需《太平洞極經》,他也能天下稱雄。

  收益第三大的是馮曜,他最強的手段雖然是炁,但這只是表象。

  他真正的依仗是他的神,是他那幾乎赤子一般的靈性。

  但是,若無肉身依憑,無有炁法護道,過於強大的神是會壓垮人的肉身的。

  至於天眼術,眉心祖竅早已洞開的馮曜略微翻閱以後,便不在關注了。

  這確實是一門觀察天地萬物眾生的好術法,但他澄心靜神後,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

  深入了解過後,他發現,丁蟹的觀天法瞳與他的神明靈一樣,都有其極限性與獨有性。

  想要沿著他們的路完整的複刻這兩門奇跡,最起碼要等到他們兩人摸到仙道的大門檻,轉過頭來將這兩門奇跡倒推出可行的修行法再說。

  不然的話,就算1:1重新複刻了他們曾經做過的事,最終得出的結果也會和他們大相徑庭。

  境界最高的左若童反而是他們四人中收獲最少的,這並不是說左若童的天賦比其余三人差。

  而是他在逆生三重上走的太深太深了,基本上已經沒有再掉頭的可能。

  他或許能夠融匯丁蟹三人身上的所有優點,創造出更加強大的逆生三重法,但他自己基本上只剩下一條路。

  那就是突破逆生三重,全身化炁身與道合。

  “你覺得左門長突破逆生三重以後還能回的來嗎?”看著左、馮二人快要消失不見的背影,張之維覺得有些可惜。

  盡管相處的時間很短,但他還是認同了左、馮二人道友的身份。

  “很難,很難。”雖然彼此之間隻交流了幾次,但丁蟹知道,左若童其實已經走通了逆生三重的所有關卡。

  但他也明白真正的逆生三重以後會有什麽後果,所以才遲遲不曾踏入。

  三一門的祖師爺是個天才,但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全身化炁身與道合確實能讓人身合天地實現另類的永生。

  但這種永生在丁蟹看來和死掉沒有任何區別。

  沒有肉身作為道標,單純只剩神魂是很難在天地中生存下來的。

  他更瘋狂,連神魂也不要了。

  隻留一道本我道化天地。

  人體是一個小宇宙,天地是一個大宇宙。

  一滴水融進海裡簡單,但融進海裡以後再想保持自我可就難了。

  “但這是他的執念,是他入道之時就已經種下的種子。”丁蟹和張之維因為此事勸過左若童。

  但他心裡已經做好了預期,早已不是旁人能夠勸得動的了。

  “我接到門中傳信,午時左右我派青松真人就能趕來,你那邊怎麽說?”

  “這次事情鬧得太大了,我師父得親自來處理場面,我有把握說動他暫時忽略天地人三榜的事,你那邊能不能也幫忙打個掩護?”張之維看向丁蟹的目光帶上了一絲哀求。

  前幾天才和營地中這麽多人通力合作過,這時候要是爆出來人榜是假的,他這輩子就只能待在天師府後山面壁度日了。

  不然口水真的能把他噴死。

  “只能說我盡量。”丁蟹也沒辦法給張之維太多保證。

  但是,世事總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丁蟹也沒想到事情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順利。
    三山符籙的陽神大佬來了以後根本就沒注意到天地人三榜的事。

  他們隻關心一個問題,那就是夢母是不是真的死了?

  四尊陽神聯手查驗過很多次。

  得出的結論都是夢母確實已經死乾淨了。

  距離巫神寨兩百多裡外的部落遺址上,丁蟹陪著青松真人第三次勘察了這裡。

  再度施展手段,確定夢母真的沒有任何靈性殘留下來後,青松真人不再以看後輩的眼神看向丁蟹。

  這個才入門沒幾年的弟子已經有了屬於他自己的風采,單他展現出來的手段,便讓人再也不能孩視他了。

  “丁師侄,我發現你每次出宗門任務都能給我帶驚喜。”青松真人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意味難明。

  青松真人是及其看好丁蟹的。

  不然當初排列五傑的時候,他也不會想著給丁蟹一些便利。

  但他發現,丁蟹的成長程度已經遠遠超出他和宗門的預期了。

  最近乾出的事情,更是一件比一件大。

  武夷神宮的事情有可原,京城那件事他沒留下什麽後患,夢母也確實被他破天荒地解決掉了。

  雖然這幾件事都是事趕事,真的湊巧了。

  但青松真人心裡還是忍不住的想讓丁蟹安穩一點。

  萬一他哪一天真惹出了茅山的兜不住的事,到時候該怎麽辦?
  放棄他?
  丁蟹展現出來的潛力已經不是陽神苗子了,照他這個架勢繼續下去,他可能比自家師兄青海還有資格進入福地身合地脈成仙做祖。

  這種仙道苗子豈是能說放棄就放棄的?

  不放棄他?

  夢母這件事他要是沒能處理乾淨首尾,那就得請動福地裡的地仙境祖師出馬才行了。

  一兩次宗門或許扛得住,要是次次都需要地仙祖師出來幫忙擦屁股,到時候該怎麽辦?
  “青松師叔過獎了,不過是運氣使然不得不為而已。”丁蟹看似謙虛地回應道,但他心中卻是波瀾起伏的。

  他清楚,青松真人的調侃其實已經對自己帶上了些許規勸。

  “希望你下次出宗門任務時運氣能好一點。”青松真人由衷的希望丁蟹接下來能安靜幾年。

  以他展露的天分,最多十年必然能夠超越自己,二十年後,除了福地裡的那幾位地仙祖師,恐怕沒人會是他的對手。

  至多一甲子,福地裡必然會有他一席之地。

  不管如何,夢母的死,還是讓三山符籙來此的四位陽神大佬松了一口氣。

  確認夢母真的和巫神寨一起消失了以後,在當代老天師張靜清的主持下,各法脈開始有序的撤離。

  至於提前跑路的三峒苗寨,後續有的是好果子等著他們吃。

  回程的路上,青松真人突然向丁蟹問道:“師侄,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丁蟹愣了一下,他不是正在大隊伍回轉茅山嗎:“我打算先回宗門將這次的收獲好好整理一下,然後在山上修行一段日子。”

  不明所以的丁蟹按實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挺好的。”見丁蟹沒準備在外出以後,青松真人的心情肉眼可見的舒緩了不少,這孩子還是能聽進勸的,不錯。

  他接著說道:“師侄,你這次歷練應該收獲了不少,回宗門的這段時間,好好消化一下,對你的修行會有很大的幫助。”

  青松真人看出了丁蟹的氣機是有些浮躁的,由衷的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丁蟹點頭稱是。

  回了茅山以後,丁蟹真的沒有再到處亂跑。

  他縮在自家師父的小院裡,細細揣摩起從張、左、馮三人那裡得來的心得與感悟。

  不斷的將其中精髓融入到自己的體系當中。

  原本只差收回後腳跟就能邁入小成的先天八卦,在這個過程中水到渠成的突破至小成了。

  時間這玩意,一晃即逝。

  數月後,青雲老道迎來了陽壽的終末之日。

  枯老乾瘦的肉身再也供養不了他的陰神。

  小院內,青雲老道在丁蟹的服飾下焚香沐浴後端坐在蒲團上,等待著最後的時刻到來。

  丁蟹站在自家師父青雲老道的身前不遠處,臉上掛著一絲哀傷。

  雖然自家師父還能下地府再享六十年陰壽。

  但入職地府以後,他們師徒三人再想這麽輕易的相聚,就沒那麽簡單了。

  因為知曉自己死後會魂歸幽冥地府在享一甲子壽元,青雲老道心中此時充滿了平靜和滿足。

  根本不把陽壽的終結當回事。

  月上中天時,小院庭院中央突然冒出一道烏光。

  烏光散去後,一名身著判官袍服的陰差手持一枚神道符召緩緩浮現在小院中:“奉閻羅法旨,茅山道修青雲子聽令!”

  早已打聽過判官入職流程的青雲老道立馬開口:“小道青雲子恭聆尊下宣讀法旨。”

  陰差見狀點了點頭,然後宣讀閻羅口諭:“茅山修士青雲子一生修道行善,積累功德無數。

  今奉閻羅法旨特詔你入地府擔任文武判官麾下諸多小判之一,望你入職以後勤勉工作認真負責,不負茅山舉薦,不負朕之期盼。”

  說完,陰差將手中的神道符召朝著青雲老道拋來,那符召瞬間化作一道烏光,直接沒入了青雲老道的體內。

  青雲老道的身體突然綻放出一股莫名的氣息。

  身形輕動,一道同穿判官袍服的人影,從青雲老道腐朽的肉身中走出。

  正是青雲老道已經融合了神道符召後的陰神。

  “多謝閻羅恩賜!也多謝師兄前來渡我一程。”青雲老道陰神離體以後恭敬的向陰差拱手道謝。

  茅山可不是陰差能夠隨意進出的地方,能來這裡向他宣布閻羅法旨的唯有同為茅山之人。

  判官見青雲老道禮節甚恭臉上露出一絲欣賞之色,他微微點頭說道:“師弟,地府裡各方勢力交橫錯雜,咱們三山符籙雖然是其中最強大的一股勢力,但也不是沒有政敵。

  希望今日你入職以後,能夠盡忠職守,莫要被人抓住把柄,不要枉費青松師兄對你的一番心意。

  其余的我也就不多言了,你且隨我來吧。”說完,小院中判官化作一道烏光沉入了地脈深處。

  青雲老道見狀,朝著丁蟹和千鶴點點頭後,也緊隨其後也化作一道黑光,消失在了小院中。

  已經是個半大小子的千鶴直到此時才半後知後覺,一直以來愛護他的師父真的不在人世間了。

  情感上,他不想哭,因為他知道自家師父下了地府以後還能再活六十年。

  這時候要是嚎啕大哭的話,有點給自家師父哭喪的意思。

  怎麽看都有些不對頭。

  身體上,他的眼角卻止不住的流下了淚水。

  如師如父的師父,終究是下了地府啊。

  丁蟹見狀,並沒有打擾千鶴。

  抹去眼底的一絲哀傷後,他按照自家師父留下的‘遺言’,將盤坐在蒲團上的遺蛻,請至小院外一處火工道人早已準備好的柴堆上。

  將自家師父的遺蛻請至柴堆後,丁蟹並沒有動手點燃柴堆。

  北茅斬邪一脈的傳承已經交給了千鶴,他才是自家師父的衣缽傳人,這把火按規矩只能由他來點。

  青雲老道終究不是真的死去,千鶴哭了一會兒後便緩過了神。

  快步走到丁蟹身旁後,他從袖中掏出一枚陽火符扔進了小院外的柴堆裡。

  青雲老道的遺蛻,在火焰的舔舐下逐漸化為灰燼。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柴堆燃起的火焰才逐漸熄滅。

  千鶴見狀,掏出一個早已準備好的陶罐,小心上前將灰燼的骨骼小心翼翼地收集起來。

  將陶罐送至後山塔林中妥善安置以後,回程時,千鶴有些傷感的對著丁蟹說道:“師兄,我現在就有些想師父了。”

  “行了,師傅陽壽雖盡,但還有陰壽可活呢,分別之時傷感一些是正常情緒。

  但要是陷在這種情緒中始終走不出來,你這麽多年的道就算是白修了。”丁蟹可不慣著千鶴。

  師父還沒真的嗝屁著涼,你就這副模樣。

  師父要是陰壽已盡魂歸天地,你是不是也跟著不活了。

  被丁蟹臭罵一頓後,這幾年一直在青雲老道膝下承歡的千鶴,這才回憶起當初被丁蟹支配的恐怖。

  “師父到地府入職以後,那個小院你不適合在居住了,麻溜的把東西收拾一下滾到我的小院來。

  師父這幾年太嬌慣你了,沒將你的一身潛力徹底開發出來,接下來一年裡我不會對你客氣。

  一年後,你要是挑翻不了樓南光那個白癡,我會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麽開的那麽紅。”

  丁蟹可沒忘記樓南光在瓶山時背後說自己壞話的事。

  只不過當時他身為領隊,不好和麾下隊員斤斤計較,後來又有夢母的事橫插一腳,對他的懲戒就耽擱下來了。

  現在,他準備將樓南光那個癡線佬當作千鶴的一塊短期磨刀石。

  讓千鶴代兄出征,好好教教樓南光該怎麽做人。

  “你小子要是能提前把樓南光車翻在地,我可以考慮考慮帶你南下兩廣,去師父入職的地方看看他過的如何。”隨手給千鶴拴上一根胡蘿卜後,丁蟹就沒再管他了。

  這個臭小子放在這個年代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能不能成器,最終看的還是他自己。

  丟下千鶴以後,丁蟹朝著藏經閣走去。

  回山這段時間,他除了在自家小院裡修行,待的時間最長的地方就是藏經閣。

  只收錄陰神境以下修行知識的藏經閣,而今確實不能給丁蟹帶來多大修為上的提升。

  但裡面收藏的醫藥筮卜典籍和諸多道經卻能開拓丁蟹的眼界。

  已經初步將張、左、馮三人修行精髓融匯貫通的丁蟹,現在缺的不是什麽神功秘籍,而是知識的廣度與精度。

  穿過曲徑通幽的回廊,丁蟹步入了後山藏經閣。

  他信步而行,目光隨意的在書架間遊移,尋找著那些過去未曾看過的醫藥筮卜典籍和道經。

  隨手取下一本未曾觀看過的泛黃古籍,丁蟹坐在窗邊的蒲團上開始仔細閱讀。

  隨著閱讀量的增加,丁蟹已經很少一字一句揣摩書中的精義了。

  他未曾不求甚解,只是書中的很多知識與思想在而今的他眼中再簡單不過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丁蟹的修行穩中有進,千鶴的氣息也一天比一天凌厲。

  九月後的某一天,剛剛翻完一本藥典的丁蟹剛出藏經閣,就被青松真人攔了下來。

  看著悠哉悠哉的丁蟹,青松真人腦殼直抽抽:“丁師侄,你不是說過要在山上安靜修行的嗎?”

  丁蟹被問得一頭霧水,他這一年多下來什麽事情也沒乾呀?

  這還不是安靜修行,什麽是安靜修行?

  “師伯,弟子不懂?”

  “千鶴最近是跟你住吧,你能不能讓他消停一點。”青松真人直接把話挑明了。

  丁蟹還是不解,千鶴最近除了按照他的指示,經常登門和同門師兄弟們切磋以外,沒乾別的事啊?

  “師伯,千鶴怎麽了?我覺得他最近表現還可以啊?”

  “他表現是還可以,樓南光他們可就慘了,他們現在三天兩頭就要往丹院跑,討取一些傷藥。

  石堅之前作妖的時候,丹院的傷藥都沒這幾個月消耗的多。”青松真人說這話時惡狠狠的瞪了丁蟹一眼。

  要不是丁蟹慫恿千鶴,就千鶴那個老實性子,怎麽可能三天兩頭的找樓南光他們切磋。

  當初和丁蟹一起參加巫神寨大會的弟子,千鶴全都找了個遍。

  石堅、林九這類能痛毆千鶴的人看在丁蟹的面(拳)子(頭)上通常對千鶴點到為止。

  四眼的實力增長不慢,又有一位在地府擔任判官一職的陰神境師長幫助,總是能險勝千鶴,自己卻不受什麽傷。

  於是乎,和千鶴實力差不多的樓南光,以及幾個實力稍差千鶴一線的弟子就倒了大霉。

  有丁蟹這個人形外掛在,無論千鶴頭一天傷的有多重,基本上第二天就能下床活蹦亂跳了,樓南光他們可就沒了這個待遇。

  每次受了傷以後,只能到丹院討些傷藥默默療傷。

  恢復速度的時間差出現以後,樓南光、姚洪波那些弟子好似一下就變成了千鶴的專屬陪練一樣。

  只要他們傷勢好的差不多了,千鶴便就會準時的出現在他們的居所門前,向他們發起挑戰。

  “師伯,我覺得你不能只看丹院的傷藥消耗數量,你還得看看他們最近的實力有沒有增長。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他們一個個原先根本摸不到雷法的邊,但在我和千鶴的悉心幫助下,現在那個掌心雷玩的不溜。

  他們幾個現在一個月產出的五雷斬邪符,都快夠咱們全茅山一年的用度了。”

  丁蟹覺得自己有些冤枉,自打從湘西回來以後,他就把法拉第籠技術傳授給了同行的師弟們,當做當時跟林九許諾給他們的補償。

  讓他們一個個都能近距離的感受雷霆天威,幫助他們在雷法一道上勇精猛進。

  五傑之外最傑出的幾人,從原本混不上人榜的實力,現在已經能摸到人榜的邊。

  他和千鶴可謂是勞苦功高。

  丁蟹覺得自己沒找宗門要些特訓費就已經夠意思了,怎麽青松的人還跑到他這裡來倒打一耙?
  青松真人看著臉皮比城牆拐彎還厚的丁蟹直接被乾無語了。

  悉心幫助,這個詞你還真好意思用。

  每次千鶴贏了以後,在那乾巴巴的指出樓南光他們的雷法這裡不行,那裡不行的,這叫悉心幫助。

  也就是他們幾個連起手來都打不過你個混蛋,不然早就給你們師兄弟倆一頓黑棍了。

  “別扯了,反正山上暫時是容不下你們兩個了,你們倆下山隨意找個地方待上幾個月,讓他們喘口氣再回來吧。”

  青松真人也舍不得丁蟹牌特訓,所以話沒敢說重。

  別看丁蟹只是教導千鶴代兄給其他人特訓,但那效果真的是杠杠的。

  原本已經快要被他和宗門放棄的樓南光,當下都有著能擠進人榜前五十的實力。

  要不是指使不動丁蟹,他都想把這一代所有弟子全都扔給丁蟹特訓個一兩年了。

  說起來也是見了鬼了!
  巫神寨那次以後,盡管老天師張靜清不知抱著何種心態,瘋狂向三山符籙其他三家安利天、地、人三榜。

  但趨向於保守的三山符籙其他三家始終沒有答應他,將這個野榜抬進正房裡給個名份。

  當然了,看在老天師的面子上,大家面對外界的質詢時,也沒有直接否認。

  結果,天地人三榜在沒有任何公信力的情況下,忽的在靈幻界爆火起來了。

  名列人榜的青年俊傑們,短短一年裡全都火遍了大江南北。

  七十二名人榜成員,質量也挺堅挺的。

  除了個別幾個倒霉蛋,基本上沒被慕名上門挑戰的人車翻。

  地榜三十六尊陰神真人倒是翻車了幾個,但考慮到地榜的入榜條件是參考以往戰績。

  這誰知道你以往的戰績有沒有注水,你輸了不能怪地榜呀。

  天榜只有排名第十的六欲天君吳倩珺被人拉下了榜。

  但經過參與巫神寨大會的青年修士們宣傳,大半個靈幻界都知道這位苗寨大祭司能登榜,是因為她沾了民族和性別的光,都覺得她被挑翻很正常。

  “師兄,你不是說要等我能徹底打敗樓南光以後,才會帶我下兩廣找師父的嗎?怎麽又臨時改變主意了?”

  第二次出遠門的千鶴很興奮,尤其是知道丁蟹準備帶他到廣東吃胡建煲仔飯以後,就更高興了。

   今天卡文卡瘋了,只有一章了,不好思意求票,匿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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