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馬家對峙，洪塵分身

  Forget it bar。

  當看到兩個一模一樣的馬小玲走進酒吧的時候，馬叮當的大腦不由得宕機片刻。

  她的目光緊緊鎖定著兩人，直到她們來到吧台前同時坐下。

  其中面帶微笑、眼神自信超然的那個直接開口：“老板，來一杯你最拿手的。”在她旁邊的那個則是嘴唇輕抿，微微蹙眉，同樣目不轉睛地看著馬叮當。

  馬叮當點了點頭，旋即看向後者：“你呢？”

  馬小玲：“一樣。”

  不多時，兩杯酒分別推到兩人面前。

  靈兒笑意不減，舉杯示意。

  馬小玲拿起杯子跟她輕輕碰了碰。

  喝了一口之後，靈兒輕輕頷首：“還不錯。”

  馬小玲則繼續沉默。

  馬叮當的眼神在兩人臉上來回遊移片刻，主動開口打破沉凝的氛圍。

  “小玲，好久不見。”

  靈兒輕笑一聲。

  馬小玲則神情複雜地予以回應：“確實已經很久了。”

  如此馬叮當終於知道誰是真正的馬小玲，於是她看向靈兒。

  “你是誰？”

  “馬靈兒。”

  此言一出，馬叮當頓時變了臉色，馬小玲也輕咬薄唇，眼神複雜。

  “我這裡不歡迎你。”馬叮當沉下臉來，絲毫不給馬家祖先面子。

  靈兒恍若未聞，自顧自地拿著酒杯又喝了幾口，這才將目光轉向馬叮當：“誰教你這麽說話的？”

  馬叮當眼神更冷：“不需要任何人教，我自然有我自己的處事原則。”

  靈兒繼續追問：“你的處事原則就是不敬長輩？”

  馬叮當不假思索：“我不稀罕那種遺毒無窮的長輩。”

  靈兒點了點頭，放下酒杯後突然出手。

  金色靈光瞬間透指而出，直擊馬叮當胸口。

  馬叮當反應不慢，瞬間抬手，掌中泛起光芒。

  但是當金光抵達之時，她手中的光芒頃刻被消滅，整個人不由得猛然倒退，撞上背後的酒櫃。

  這一刻，馬叮當眼中不禁升起震驚之色，而馬小玲則像是早有準備但還是對馬叮當的表現殊為詫異。

  當年馬叮當被逐出馬家之前，她自己說的可是她已經哭過所以失去了所有法力，然而方才的一幕證明那只是謊言。

  馬小玲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面對眼前這位姑姑。

  她還記得，在她開始修行之前，馬叮當才是被譽為馬家歷代天賦最高的人。

  說不上憤恨，但失望是肯定的。

  “作為長輩，我現在教你的就是不要隨便對人胡言亂語、口無遮攔，否則就會被打。”靈兒重新拿起酒杯。

  馬叮當捂著胸口，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她深吸一口氣，道：“那你為什麽不說說自己？世上為什麽會有詛咒自己後人的長輩？”

  “伱別說了。”馬小玲開口製止。

  “小玲！你別攔著我，我很久以前就想問這個問題，為什麽我們馬家人就一定要背負這一個莫名其妙的詛咒？為什麽不管我們在降妖除魔的任務上不管做得多好，都沒有資格去享受愛情？你能不能回答我？”

  靈兒不緊不慢地喝著酒，口中隨意說道：“可以。因為當年我被騙身死，所以怨憤交加，於是立下詛咒。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我只是被當做了提線木偶，所以我把詛咒給解了。當然，我知道這個答案你肯定不會滿意，因為你已經被這個詛咒折磨了很多年。可是……你覺得我會在乎你滿不滿意嗎？”

  前半段話，馬叮當聽得愈發憤然。

  後半段話，馬叮當卻又不禁怔愣。

  靈兒喝完最後一口，放下杯子站起身來。

  “我再最後教你一件事。如果你的實力足夠強大，那即便沒有我，你依然能夠解除詛咒，而不是一直在詛咒的禁錮中自怨自艾，埋怨不休。實話告訴你，當年立下詛咒的時候，我也是無比地期盼著將過來的馬家傳人可以用實力將它打破，即便她們沒有消滅將臣。只可惜，沒有人能做到這一點，相反，哪怕是曾經號稱馬家歷代天賦最高的傳人，也放棄了以自身力量突破詛咒的可能。”

  馬叮當愣愣無言，一時間眼中茫然盡顯。

  好一會兒，她擰著眉頭諷刺道：“你自己立下的詛咒，如果卻來怪我們這些後人，這又是什麽道理？”

  “道理？”靈兒握起雙拳，身軀瞬間自內而外迸發出金光，強大的法力爆發出的凶猛氣勢頃刻間壓得馬叮當心跳加速，面色漲紅。
    “這世上最大的道理就是實力。如果我沒有實力，又憑什麽給你們留下血脈詛咒？如果將臣沒有實力，又憑什麽在馬家世世代代的追殺下完好無損？如果不是因為實力不濟，我又豈能被人當做牽線木偶？”靈兒的眼神逐漸冷漠，猶如不化的堅冰，“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實力不濟，縱然我不是馬家祖先，你又能將我如何？至多就是做一個向著風車衝鋒的騎士，用自己的鮮血和性命寫下兩個字，一面是勇敢，而另一面，就是愚蠢。”

  話音落下之際，整個酒吧突然寂靜無聲，好似連呼吸也跟著壓抑到了極致。

  馬小玲早在自己家裡就見識過這個先祖的強大實力和與眾不同，不過不同於馬叮當，她反而對這樣的馬靈兒更加讚賞且感覺更加親近。

  一個直言直語、百無禁忌的老祖宗，總比一個頑固不化的老古董要更受歡迎。

  當然，一模一樣的容貌興許也是馬小玲更容易接受她的關鍵。

  眼看著老祖宗和姑姑爆發衝突，馬小玲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秉承著幫助弱者的原則，她輕輕拉了拉馬靈兒的衣袖。

  靈兒回眸看了她一眼，隨時收起金光。

  馬叮當呼吸恢復如常後，眼神卻更加迷惘。她動作機械地將一顆珠子拋給馬小玲，隨後默不作聲地轉身走進酒吧深處。

  “你這麽做，會不會過分了些？”馬小玲握著珠子皺眉說道。

  靈兒摟住她的肩膀，搖頭道：“她和你不一樣，明明她現在實力還不如你，但是因為多年來一直沒有出手，所以她到現在還沉浸在馬家最強傳人的夢裡，雖然嘴上不說，可她心裡還是理所當然地認為她很厲害。”

  “姑姑她……”

  “不用說了，她就是自負。否則當年也不會故意頂撞你姑婆然後被逐出馬家。要是不給你一點來自祖先的震撼，她恐怕還要繼續做夢呢。走吧，回家睡覺了。”

  來到酒吧外，馬小玲忽然又問：“這是第六顆珠子，那最後一顆呢？”

  “不急，你先把第六顆吸收了再說。”
——
  白玉為骨的卷軸展開後顯現出一片空白的內容。

  洪塵張口吐出飛劍，劍光如絲般從指尖劃過。

  悄然綻開的皮膚裡盛放出難以抑製的金色光芒。

  隔壁剛回到家的靈兒和馬小玲動作整齊地吸了吸鼻子，異口同聲：“好香。”

  洪塵揮手布下靈氣屏障將自己包裹起來。

  馬小玲頓時以為自己方才只是產生了錯覺，靈兒則是不著痕跡地朝隔壁瞥了一眼，同時動作媚惑舔了舔嘴唇。

  好巧不巧，馬小玲瞥見了這一幕，心跳一時不受控制地加速。

  這般反應著實讓她嚇了一跳，於是趕忙挪開目光搖了搖頭：我怎麽可以有那種羞恥的想法！一定是因為最近遇到的奇怪事情太多了所以導致腦子都不靈光了，沒錯，一定是這樣！

  洪塵把展開的卷鋪平鋪在身前，同時伸出被割裂的手。

  金燦燦的血液很快從指尖滴落。

  啪嗒！

  空白卷軸上濺開一朵金光璀璨的花，緊接著整張卷軸突然發出明亮攝人的光芒。

  而後，便見卷軸好似融化為液態，仿若玉髓般的溶液在洪塵面前輕輕地蠕動起來，最後一步步向上湧起，逐漸轉化為人形。

  片刻工夫，光芒收斂，洪塵看著眼前與自己容貌、氣息全然一致的分身，頓時滿意而笑。

  他心念一動，分身瞬間露出笑容，心臟砰砰跳動的聲音好似鼓震，緊隨其後，九道龍氣同時躍出，再一張口，金色飛劍也跟著掠出。

  洪塵伸手，飛劍落入掌中。

  他觀察片刻，將自己的飛劍也召喚出來。

  兩柄飛劍並排而立，幾乎看不出任何差別。

  “好像……有點虧了？”

  【分身卷軸：取任意目標一滴血滴入畫卷，可以創造一具與目標完全相同的分身，畫卷被毀則分身消失。】

  這是洪塵很早以前就獲得的一個道具，直到現如今突然想起才又把它翻了出來。

  他原本以為，過去得到的物品等級可能並不足以支撐當下實力境界的使用，所以原本只是想拿來稍作嘗試，可沒想到，效果竟然會如此出類拔萃。

  假使早知道會這樣，他還不一定能舍得。當然，現在再說這些也已經晚了。

  隨後，他又嘗試控制分身做出各種反應，了解清晰後為其設定了一段指令，便將其送到遠方靜默起來。

  洪塵掰著手指頭算了算，發現計劃所需的九個人已經集齊了。

  將臣、女媧、況國華、複生、何阿秀、地藏王、如來、觀音、分身。

  萬事俱備。

  “命運，你爹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