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曉娟在臨進電梯之前,突然向彭遠征笑笑道,“遠征,恭喜你們了。--.什麽時候訂婚,一定要通知我喲——對了,這是我先生安家亮。”
要說孟家唯一一個讓彭遠征多少還有些好感的,大概就是孟曉娟這個表姐了。而她的丈夫安家亮,彭遠征前世也打過幾次交道。
他淡然一笑,伸手跟安家亮一握,“你好。”
彭遠征肯跟安家亮打招呼握手,雖然態度仍然有些冰冷,但對於孟曉娟來說,已經是很歡喜了。不要說孟曉娟,就連電梯裡的孟強夫妻,眼眸中都掠過一絲喜悅。
電梯中,霍楊臉色變幻著,還是忍不住向孟曉娟低低問道,“曉娟啊,剛才那女孩是誰啊?”
他這話一問出口,安家平也豎起耳朵來聽,這同樣也是他關心的問題。
孟曉娟皺眉不語。
孟強也是皺眉,臉色無比的陰沉。
張美琪忍不住羞怒道,“霍楊,你老實一點,你管她是誰?!反正是你們惹不起的人。”
張美琪用的是“你們”而非“你”,霍楊受了訓斥則不說了,安家平的臉色也瞬間變得非常難堪。
從始至終,孟強夫妻都沒有透露半點風聲。他們越是這樣,就越讓安家平和霍楊心裡不安。以孟強的身份,他所忌憚的人很顯然——來頭極大。而看那樣子,雙方似乎還並不陌生。
另外一部電梯下來,黃大龍恭謹地先把馮倩茹讓進了電梯。盡管馮倩茹的態度很溫和根本沒有什麽架子,但奈何黃大龍就是放松不下來。他只要一想起彭遠征和馮倩茹的身份。心裡就暗暗凜然,繃緊了心底的神經,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彭遠征見他這樣,也非常無奈。
倒是黃鶯鶯跟馮倩茹貼著肩膀說說笑笑,很快就混熟起來。
黃大龍定的新安大飯店最豪華的一個包間。這個房間限定最低消費,吃一頓飯沒有兩千塊錢根本拿不下來。在現在這個年月,這已經算是高消費了。而且。還不僅僅是錢的問題,也不是誰有錢就能定這個房間的。
包間裝修之豪華,縱然是馮倩茹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黃大龍的態度一直比較拘謹,失去了往日的“嬉皮笑臉”,只是在他火熱的目光不住地投射在兩個美貌的女服務員高聳的胸脯上,顯得“原形畢露”。
彭遠征笑著捅了捅宋果的肩膀。又指了指黃大龍那鬼鬼祟祟的眼神。兩人相視大笑。
“黃大龍,你賊眉鼠眼地往哪裡瞅呢?還要臉不要了?我真替王娜不值啊,怎麽就嫁給了你這麽一個好色的夯貨。”
彭遠征肆無忌憚地笑罵著。
宋果也連聲附和,“就是,就是,太不要臉了,簡直丟盡了信傑企業集團的臉。”
兩個女服務員臉色一紅。倒酒的手都不禁有些晃悠。
馮倩茹吃了一驚,心道:遠征哥啊你怎說話這麽直接呢?
她扯了扯彭遠征的胳膊,剛要說他兩句,卻見黃鶯鶯嘻嘻笑道,“倩茹姐姐,你別管他們——我哥就不是一個好東西,臭流氓,非得遠征哥這樣的才能鎮住他!”
黃大龍長出了一口氣。知道彭遠征和宋果是在為自己“減負”,他哪裡會生氣。他長出了一口氣嘿嘿笑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怎。這也成了毛病?要說不要臉,你宋果比我不要臉多了去了——還要不要我揭你的底?”…。
宋果一向潔身自好,自問沒有什麽風流韻事,也不怕黃大龍說什麽,就不屑一顧地冷笑道,“咱正大光明,沒有什麽好怕的。”
“嘖嘖,是誰好幾年厚著臉皮跟在鶯鶯屁股後面怎麽攆都攆不走呢?當初鶯鶯可是跟我說過好幾回了:哥,那個蒼蠅又來了,怎麽打都打不死,怎辦啊?討厭死了!”
黃大龍居然捏著鼻子學著黃鶯鶯的腔調說了起來,還附帶著某種“嬌嗔”的表情。彭遠征忍不住捧腹大笑,馮倩茹都忍不住莞爾。
宋果沒有想到黃大龍是說起這茬,臉色頓時漲紅,他面皮薄,當著黃鶯鶯和馮倩茹的面,他有些吃不住了。
黃鶯鶯大吃一驚,她知道宋果面皮薄、自尊心強,生怕宋果會惱羞成怒,就趕緊起身來嗔怪道,“哥,你胡說些什麽呀?我什麽時候說過這種話了?”
就在眾人以為宋果要翻臉的時候,卻不料宋果臉色平靜下來,嘿嘿笑道,“咱那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追之有道。光明正大。你問問鶯鶯,咱對她是不是一腔癡情,專心如一?”
“看看有些人啊,整天就琢磨些什麽事呐?不是花天酒地,就是要上大洋馬……”
宋果針鋒相對。
黃大龍似乎沒有想到宋果也有這麽尖刻和伶牙俐齒的一面,被宋果幾句話給堵住,尷尬地笑著。
宋果說話間扭頭望著黃鶯鶯,黃鶯鶯俏臉上浮起一抹柔情。所謂情到深處人自知,只有放棄過、失去過的黃鶯鶯,才知道宋果對她一番癡情和真誠是多麽彌足珍貴。
兩人脈脈含情,眉來眼去,黃大龍看得很不爽。
彭遠征哈哈笑著,馮倩茹好奇地扭頭望著彭遠征,低低笑道,“遠征哥,黃總喜歡騎馬嗎?”。
馮倩茹這話雖然小聲,但房間裡就這麽幾個人,都聽到了。
呃……彭遠征一怔,旋即笑得憋紅了臉。
宋果的臉色更是滑稽,他手舞足蹈地揮著自己手裡的筷子,剛剛夾起的一塊魚肉,啪地一聲落在桌上。
黃大龍羞得埋首下去。
黃鶯鶯忍俊不禁,格格嬌笑起來,“倩茹姐,他們這是一些流氓話,你別當真呐。”
馮倩茹呀了一聲,也紅了紅臉,望向了黃鶯鶯。
黃鶯鶯笑著伏在馮倩茹耳邊低低道,“倩茹姐,一些人把大胡子國那邊過來的小姐叫做大洋馬呢,嘻嘻!”
馮倩茹臉色緋紅,羞惱地扭頭瞪了彭遠征一眼,忍不住啐了一口。
而那一隻手則在桌下探過去,狠狠地掐住了彭遠征腰間的嫩肉。彭遠征臉上的笑容一僵,不敢再笑。
……
……
酒場上的氣氛慢慢放松下來,黃大龍也恢復了原狀。酒過三巡之後,黃大龍向自己的妹妹黃鶯鶯使了一個眼色。
黃鶯鶯嘻嘻笑著,從自己隨身的包裡取出一個精美的金屬小匣子來遞給馮倩茹,“倩茹姐,你第一次來新安,能認識你真的很高興,這是我們幾個的一點小禮物,希望你能賞個臉,收下留個紀念。”
黃鶯鶯說的“我們幾個”就是黃大龍、她和宋果了。彭遠征早就料到黃大龍或者說是黃家有送禮的安排,倒也不意外,就笑吟吟地望著馮倩茹。
馮倩茹猶豫了一下,覺得都是自己男人的好朋友,也不好讓他們下不來台,就客套著接了過來。不過,當她打開小匣子之後,俏臉頓時一變,馬上就把匣子推給了黃鶯鶯,堅決道,“鶯鶯,這麽貴重的禮物,我絕不能收的。”…。
彭遠征一怔,順眼掃去,見匣子裡是一對情侶表,鑲鑽石的inal男女式最新款,起碼價值人民幣十萬以上。
黃鶯鶯笑著,“倩茹姐,就是兩塊表而已,也不算什麽,你看我和宋果也戴著一對情侶表呢,這是今年的最新情侶款,你和遠征哥一人一隻,正好配對。”
馮倩茹搖了搖頭,“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呢。遠征哥也不會同意的。”
彭遠征苦笑了一聲,他望著黃大龍沉聲道,“要是普通的禮物,我們也就收了,但這麽貴的表,不要說我不能收,就是收了,也不敢戴。要是讓紀委知道我戴這麽貴的表,還不立刻將我納入反-腐的大名單之中?”
宋果也暗暗咂舌。他沒有想到,黃家出手會這麽“豪氣”,這個款式的表基本上就是奢侈品,新安就沒有賣的——他後來才知道,這本來是黃柏承提前從香港定的打算給黃鶯鶯和自己訂婚的禮物,正好趕上馮倩茹來新安,就臨時決定把這對表送給馮倩茹和彭遠征。
十幾萬的東西,當然不是一個小數目。不過對於財大氣粗的黃家來說,卻也不算什麽。而作為禮物,對方又是如此豪門出身——黃柏承出手顯然也不能太“寒酸”了。
黃大龍嘿嘿一笑,“遠征啊,就是兩塊表,你還真當回事兒?你看我戴的表,比那可貴多了。再說你怕啥?我敢說,整個新安市,能認識這個手表牌子的人,絕對不會超過十個!”
“你要是還拿我當哥們,就收下——”黃大龍毅然道,態度非常堅決。
他此番送禮,是受了父親的重托,如果彭遠征不收,他回去也沒法跟老爺子交代。
況且,在他看來,能不能收下這點小禮物,意味著彭遠征會不會繼續跟他交往下去——而同時也是黃家向京城馮家的一塊拜見的敲門磚,對於黃家父子來說,意義重大。
馮倩茹是何等聰明靈慧的女子,見如此,她便不再多言,直接讓彭遠征做主。如果彭遠征願意收,那也就收了。(名書院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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