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走出來的時候低著腦袋,背後周家大宅那還沒撲滅的火勢依然在熊熊燃燒,將他的影子拖得老長。杜鋒一時間竟沒看清唐風的面貌,只是突然殺出一個人對著自己走過來,誰都有會警惕起來。
杜鋒也不例外,他將自己買來的廉價長劍蹭地拔出了劍鞘,擺出一個威風凜凜的架勢,對著唐風厲聲喝了一句:“誰?不想死的就站在那裡!”
可是他的劍才剛出鞘,一柄飛刀就已經貫穿了他持劍的手腕,沒人看清楚這柄飛刀是怎麽出現的,眾人只聽到空中傳來微弱的音爆之聲,杜鋒便一聲慘呼,整個右手都被一股大力帶得往後一撇,長劍脫手而出,飛到了半空中,跌入夜幕不見了蹤影,身子更是不受控制地轉了半個圈,甩出一蓬燦爛的血珠。
他的身子還沒站穩,一隻大手已經掐在了他的額頭上,剛剛來得及運起的護身罡氣仿佛肥皂泡泡一般直接崩碎,杜鋒整個人更如同被一棍子打翻的魚,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後倒去。
迎面撲來的一股巨力讓杜鋒驚得渾身冷汗直冒,三魂七魄都差點飛出體外,那一隻掐在自己腦袋上的大手堅逾鋼鐵,杜鋒懷疑自己的腦殼是不是都被對方給捏碎了,腦海中疼痛難忍,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潑婦般的尖叫。
“碰”地一聲,門才在周家一群人面前氣勢十足的杜鋒整個人都被摁到了地面上,身體和地面的撞擊,讓地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人形大坑。
人群的驚歎都跟不上眼前變故的節奏,等眾人回過神之後,杜鋒已經被撂倒在了地上。
天階中品的身體素質也不是蓋的,即便遭受這樣的重擊,杜錢也只是狂噴出一口鮮血,本身並無大礙。
周家一群人的嘴巴張得可以塞下一枚雞蛋,所有人的目光都呆呆傻傻的。剛才這場景,若是一個體型彪悍的壯漢,放倒一個弱柳扶風的女子倒還可以理解,可偏偏被放到是一今天階中品高手!
天階中品啊,對周家一群人來說簡直就是絕世高手了,這個人在幾天前把周家攪和的一團混亂,還打傷了周家僅有的兩今天階全身而退。
現在定眼望去,只見剛才走出來的那個人半俯著身子,一隻腳踩在杜鋒的胸膛上,如同踩著一隻螻蟻,讓他動彈不得,那隻大手還掐在杜鋒的腦袋上不放。
直到此刻,周家這些人才看清來人的面貌,竟然是這幾日前來周家做客的客人。
周正的幾位叔伯猛地吞了一口口水,臉色不禁有些發白,尤其是周正的三叔周侯,腳底板都有些抽筋了,恨不得當場挖個地洞把自己給藏起來唐風住在周家的這幾天,他們這些人可沒給過什麽好臉色。
唐風這幾日表現的也很普通,沒什麽搶眼的地方,面對這些人的仇視更是置之不理,讓他們誤以為周正的這個朋友只是稍微厲害一些,並沒有太大的本事。
可是現在看來,這今年輕人簡直厲害的不得了。
舉周家一門都無法對付的杜鋒,竟然在一個照面就被gan挺在地上,看在眼中的事實讓周家的這些叔伯們一陣後怕。他們害怕自己的惡意讓這今年輕人惱怒,萬一他出手對付自己該怎麽辦。
當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周正的幾位叔伯總算是知道這句話的涵義了。
被摁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杜鋒,透過唐風的手指縫,就著搖曳的火光,也看清了唐風的面貌。
一時間,杜鋒的眼珠子也瞪圓了,身子瑟瑟發抖起來。
他壓根沒想到在這裡會碰到唐風,家族大比的時候,他可是親眼看到唐風把自己的兄弟三拳兩腳轟下擂台,那個兄弟的實力比自己還要強一些,他都不是對手,自己敗得還冤麽?
這個人怎麽跟周家會有關系?杜鋒想破腦袋也想不通,若是早知道這樣,他哪裡還敢來找周家的麻煩?先不說自己不是唐風的對手,就說兩個家族,對杜家來說,唐家同樣是個只能仰視的龐然大物!
唐風$陰$冷著臉色,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杜鋒,那眼神鋒利如刀,盤旋在天空的蒼鷹一般都是這樣俯視著自己的獵物。
“饒命……”
好漢不吃眼前虧,更何況杜鋒還是個卑鄙小人,強敵就在眼前,只能拋棄尊嚴開口求饒了。他從唐風的眼中看出了殺機,這種殺機就如同刀片一樣,無形地切割著他的勇氣,讓他渾身冰涼。
唐風伸出手,握住了對方右手手腕上插進去的那柄飛刀,隨即緩緩地拔了出來,鮮血不要命地地住外噴著,杜鋒疼的鑽心,卻不敢開口呼喊,只能從hou嚨裡傳出咕咚咕咚的聲響。孤星取字。
周家一群人看的眉頭直跳,他們可以想象用這種緩慢的速度把利器從ti內拔出的時候會帶來怎樣的傷痛,周正的幾位叔伯看得又是擔憂又滿是興奮。
擔憂的是這下算是徹底跟杜家這個弟子翻臉了,萬一事後唐風擦擦屁gu走人,以周家的勢力如何跟杜家抗衡?
興奮自然也是有的,眼看惡人在自己面前被如此折騰,誰會不興奮?
飛刀拔出來之後,唐風將飛刀抵在了杜錦的hou嚨上,杜鋒眼珠子顫抖,急忙呼道:“饒命啊,大哥放過我,我有眼無珠,我願賭服輸就走了。
唐風從鼻孔中噴出一股熱氣:“現在說這些已經遲了,雖然感謝你讓一個小姑娘看清自己親人的嘴臉,可也傷了她的心!”
周正的叔伯們被唐風拐彎抹角說的臉皮一紅,剛才他們還叫嚷著要周柄把周小蝶嫁給杜鋒這今年輕俊傑,以化解這次家族之難,結果眨眼的功夫,這今年輕俊傑就被人乾翻在地,毫無骨氣地求饒。
杜鋒那廉價的舁氣,讓他們有種自己抽自己嘴巴的錯覺,羞得無地自容。
看到唐風眼中殺機越濃,杜作知道求他繞過自己是沒用了,只能把希望放在周家那些人身上,一邊掙扎一邊高聲喊道:“周家的,我杜鋒保證日後再也不找你們麻煩,你們想想,我若是死在這裡,杜家豈能善罷甘休,到那時候你們周家只會面臨更大的災難。”
前一句話說出來還沒人理會,但是後一句話說出來卻讓所有人勃然變色,他們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眼看著杜鋒就要命喪飛刀之下,周柄急忙呼道:“這位小哥還請手下留情!”
飛刀沒入杜鋒喉下一寸,停止了往下刺去的起勢,杜鋒一臉的心有余悸,忍不住呼了一口氣。
周柄說什麽也是周正兄妹兩人的父親,他開口相求,唐風總還是要給點面子,雖然恨不得直接把杜鋒這個齷齪小人直接格殺當場,可唐風還是沒有下手。
眯著眼睛望著杜鋒,唐風$陰$森森地笑著:“繞你可以,不過不捶你一頓,少爺心頭這口氣難消。”
杜鋒把腦袋點成了撥浪鼓:“你捶,下手別太狠就行了。”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翻了個白眼,鄙夷萬分。
話音才日落,唐風就一拳頭砸在他的眉弓上,眉框爆裂,杜辭還沒來得及呼喊出聲,又是一記封眼捶砸在他另一隻眼睛上。
兩拳下去,杜鋒的腦袋差點都陷入了泥土中,整個人腦中嗡嗡一片,直接昏厥了過去。
“爽了!”
唐風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整個周家都陷入了一片死寂,就連那些忙著救火的人也呆滯當場,提著水桶站在那裡,任由火勢蔓延。
他們突然發現,周正的這個客人,外表看起來相貌堂堂,其實心裡很有點暴力的因子。
“呆著幹什麽,沒事乾的全部去救火!”
周柄好歹也是個半個家主,總算反應了過來,對周家一群人怒喝了一聲。
那些人這才回過神,繼續撲滅火勢。
周柄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只見周正滿眼崇拜地望著唐風,那模樣恨不得把唐風頂禮膜拜,不由歎息一聲搖了搖頭。
同樣是年輕人,這個小哥比自己兒子看起來還年輕許多,可實力已經如此強悍,周柄不責怪自己的兒子無用,只能暗恨周家式微,根本沒有什麽好的修煉功法。
整了整衣衫,輕咳一聲,周柄走上前來對唐風抱拳道:“敢間這位小哥高姓大名?這次出手相救,周柄感激不盡。”
唐風回禮道:“晚輩唐風,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周柄道:“這幾日我一直在療傷,雖然聽犬子說有客人上門,卻一直未曾迎接,還請小哥勿怪。”
唐風笑道:“理當是我這個晚輩先去拜見的,伯父嚴重了。”
幾句話下來,周柄直覺得自己臉面大漲,越看唐風越是順眼,現在這樣有實力又謙和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諸如杜鋒之流,稍微有點實力,就不把周家這種小家族放在眼中,跑到這裡來肆意妄為,再看看唐風,周柄一陣唏噓不已,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就真的這麽大麽。
“小哥還請回屋歇息,這裡的事交由我周家處理便是。”
周柄面含微笑,朝自己兒子打了個眼色。
周正趕緊道:“唐兄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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