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遹敗了,敗的很理所當然。以逸待勞,冷遹的三個營步兵一夜行軍近50公裡,碰上另一個修養了半天的騎兵團,想不敗是不可能的。
不過…
冷遹卻死了…
“死了?”
正在市政府內等著好消息的尹昌衡,聽到趕回來的年稷這麽說後一愣道。
對這場戰事尹昌衡早已想出了許多結果,冷遹翻盤或戰死自然也在其中,不過認真的講,冷遹會死掉的幾率在尹昌衡看來比他翻盤勝了年稷的幾率還要小,反到是跑掉或被活捉是最大的,所以聽年稷這麽說,尹昌衡自然是眉頭直皺…
眼見著自己和楊藎誠他們很有可能會爭奪那兩個集團軍司令的位置,如果能活捉冷遹的話,在算上拿下合肥的功勞,自己在爭這個位置的時候也會比較佔優勢——————很多時候,活人總是要比死人更有用的。
可如今冷遹既然死了,那他的價值自然也就下跌了。
想到這裡,尹昌衡皺眉對年稷道。
“那個冷遹是怎麽死的?”
不過聽尹昌衡這麽問,年稷和跟在他身邊的團參謀長的面色卻變得古怪了許多。
“這個…”瞥了瞥尹昌衡的臉色,年稷吞吞吐吐的道。“那個冷遹……是被……是被踩死的…”
“啥?”
沒錯,因為太倒霉了的緣故,這個冷遹確實是被踩死的…
當時尚是黑夜,年稷帶著騎兵團一馬當先衝在最前,結果正躺在地上累的直吐舌頭的新二師頓時一片混亂。在混亂當中,剛剛騎上馬的冷遹也被擠下了馬來,並且被混亂中的亂兵給踩了好幾百腳。
當然,被踩了好幾百腳後,冷遹並沒有當場咽氣。
不過…
就在冷遹被踩的只剩下一口氣的時候,後面的年稷卻帶著人衝上來又踩了一遍…
當時天黑,再加上前面冷遹已經被百多號人踩的和爛泥一樣,所以年稷衝上來的時候根本沒注意下面那塊“爛泥”其實就是他一直想找的冷遹。
而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什麽事都晚了…
當然,一千多騎兵是不可能全部都踩到冷遹的,充其量也不過是幾十號而已。
不過不要說幾十號了,高大的阿拉伯馬,純鋼馬掌,上面百多斤的騎兵再加上全套的裝備,這樣的組合,來上一匹,哪怕是冷遹完好無損的時候也夠受的了。何況他剛剛才被百多號步兵蹂躪過?所以只是兩三騎剛剛踩過去,冷遹就不得不憋屈的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而隨後的二三十騎,則是將咽氣後的冷遹踩成了肉醬…
花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年稷總算是將四散逃竄的新二師士兵給抓了回來。
當然天黑夜深的,肯定有不少順利的跑掉了,還有一些在抓捕的過程中也進行了一些抵抗,讓年稷的騎兵團很是受了一些傷亡。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打仗嗎,肯定是要有些傷亡的。正是為了降低傷亡,所以年稷才會選擇在冷遹全軍疲憊的時候,用以逸待勞的方式來擊潰他,這樣一來年稷的第五騎兵團自然是傷亡大降。
當然,代價也有。
在天黑的時候發起進攻,想要讓冷遹的部隊全軍覆沒顯然是不可能的,畢竟天色這麽黑,隨便到哪找個地方一躲,想找出來也是件很難的事情。不過只要能降低傷亡,這些都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真正關鍵的是…
冷遹…
冷遹,新二師的師長,中將軍銜,在國民黨當中也是中堅人物,只要能將他給活捉了。此戰不要說只是跑了些老鼠,就算冷遹的新二師殘部全部跑了也沒關系,因為大功以盡入年稷之手…
可問題是,在將新二師的潰兵全部抓獲時,年稷並沒有發現冷遹的影子,問了一下那些被捆的結結實實的潰兵,他們也都說沒有見到冷遹…
“難不成是出鬼了?”
這麽想著,年稷一邊分出一個營的兵馬到周圍尋覓,一邊在潰兵當中繼續搜尋。…。
在年稷看來,最大的兩個可能,一個是冷遹跑掉了,另外一個就是冷遹裝成普通士兵藏在了俘虜當中。
至於冷遹是不是掛掉了?這個年稷才真沒有想過。說到底冷遹也是新二師的師長,在年稷看來身邊總是要有不少人跟著的,再加上年稷帶人衝鋒的時候也未遭遇什麽抵抗,在亂軍中冷遹被*掉的可能性實在是太低了。
只是在搜尋了一個多小時後,年稷的那個騎兵營回來了,潰兵到是抓了不少,就是沒冷遹的影子。而在俘虜當中的審訊,哪怕是開出了500塊大洋的天價,卻依然沒有人站出來檢舉冷遹。
這個時候,年稷當然不可能認為是冷遹在新二師太有威望了,所以哪怕到了這個地步依然沒有人願意檢舉他。所以沒多久,年稷就將目光轉向遠處的死人堆裡…
“那家夥該不會是死了…”
這麽想著,年稷從俘虜當中挑了幾個軍官出來,讓他們跟著自己到死人堆裡去認人。
說實在的,冷遹當時已經被踩的和肉泥差不多了,想要將他辨認出來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作為國民黨中的中將師長,冷遹的那身中將軍服卻是最好的辨認物。所以僅僅只花費了不多少的時間,那幾個被年稷帶過去的軍官,就找到了冷遹的屍首…
“你們沒騙我?不少字”
看著眼前的一坨肉泥,年稷皺眉道。
而看到年稷這個樣子,那幾個軍官卻是急忙回答道。
“我等哪敢欺瞞大人,這確實是冷師長…”說著其中一個軍官強忍著惡心的感覺,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肉泥,然後對著年稷道。“大人請看,這個……這個肉泥雖然惡心了一些,但是他身上披著的卻是冷師長的中將軍服,而在整個新二師當中,只有冷師長一個人是中將軍銜,就連我們師的參謀長和兩個旅長也只是少將軍銜而已,下面的幾個團長更是只有上校軍銜…”
一旁的其他幾個軍官也連忙隨聲附和,表示他說的確實沒錯。
聽幾個軍官這麽說,再強忍著惡心看了一眼遠處的肉泥,年稷終於也點了點頭。
雖然兩軍軍服多有不同,冷遹不但本人,就連身上的軍服也破爛的可以,不過軍服上的軍銜年稷還是可以看的出來的。所以只是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年稷就辨認出那團肉泥身上穿著的確實是國民黨的中將軍服…
“看來這團肉泥確實是冷遹沒錯了…”
這麽想著,年稷也只能不停的苦笑,誰能想到堂堂的新二師師長,最後卻是這麽個下場?
不過不管怎麽說,冷遹的人總算是找到了——————雖然已經變成了穿著中將軍服的肉泥。
對著那坨肉泥,年稷也沒什麽辦法,最後隻好讓手下的人將冷遹的遺骸整理好,然後帶回合肥去——————不管怎麽說,總是要把冷遹的屍首帶回去的,不然的話其他人豈不是會認為年稷是在謊報戰功?雖然以冷遹現在的樣子,就算是帶回去了八成也沒人能辨認的出來…
稍後的事情就是最開始時的那段了…
在得知冷遹是被踩死的後,尹昌衡先是一陣無語,隨後卻難免是兔死狐悲…
說到底,尹昌衡和冷遹一樣都是師長,雖然兩者之間的差距很大…
不管怎麽說,看到冷遹是這麽個下場,尹昌衡總是有些難過。所以當他得知年稷已經將冷遹的屍首帶回來後,尹昌衡直接向武昌方面發了份電報,先是說明了一下事情的經過,隨後就是希望能夠將冷遹的屍體好好的安葬一下…
在武昌,接到尹昌衡發回來的電報後嚴光也是一皺眉。
不過隨後卻應允了尹昌衡的請求,因為嚴光並不認為尹昌衡會為了這點小事欺騙自己,不過最後嚴光還是讓他去弄分死亡證明來…
——————————
就在嚴光等人還在安排冷遹的身後事時,在南京,南京的百姓們也在議論著即將來領的大戰。…。
“看樣子,恐怕沒幾天南京就要再次遭遇戰火了…”
看著眼前一隊嚴加防范的國民黨部隊,一個路人輕聲道。
聽同伴這麽說,路人的另外一個同伴也點頭道。
“是啊,看來戰火是避免不了了…”
大概在兩日前,在四川水師和北洋艦隊的幫助下,楊藎誠很輕易的就拿下了馬鞍山。
不過拿下了馬鞍山後,楊藎誠並沒有立即就揮兵進攻南京,而是在南京停留了一段時間,等著後面的其他陸軍部隊一個個抵達了後再說。
至於南京方面?
在馬鞍山失守後,自然是全力的去封鎖消息,不過現在的南京龍蛇混雜,孫中山等人又是剛剛回來,對南京根本就沒有多少控制力——————或者說在原來的時候,孫中山等人的國民黨對南京就沒多少控制力,只不過現在更弱罷了…
所以雖然孫中山等人下達了封鎖消息的命令,但是到了最後卻是毫無作用…
而在得知戰火即將再次降臨南京時,城中的百姓也紛紛逃亡——————二次**時的教訓實在是太深了,一個多月的圍城,再加上江上劉冠雄北洋艦隊的猛烈轟擊,不止是當時南京的守軍,就連南京城的百姓也一樣是損傷慘重。
所以當得知國社軍即將兵臨城下時,城中百姓只要能跑的幾乎全都跑了,剩下跑不掉的也如等死一般坐在家中。槍炮不長眼,想到即將兵臨城下的國社軍,他們已經能想象自己的下場了。
至於這場戰爭的合法性?
在這個世界上,聰明人還是很多的。
如果說在報紙剛剛登出國民黨部隊在鄂皖邊境上向國社軍主動挑釁,並發生火拚的時候,還會有些人願意相信這是國民黨的責任,那麽當下一秒,國社軍就對國民黨宣戰,並且國社軍的部隊也像是準備多時一樣,直接就跨入安徽境內時,還會這麽想的人就少之又少了。
只是…
就算被人發現了如何?就算借口牽強又如何?
所謂的民意,又有幾人在乎過?而民心?在這種情況下又曾起到過幾次作用?
何況絕大多數百姓對所謂的事實真相根本就毫無興趣,不少百姓對國社軍佔領湖北後,就宣布湖北將和四川、貴州一樣,免除全部農稅十分感興趣,在這種情況下盼著國社軍早些來的人,雖然不是很多,但也絕對不能說沒有…
再加上經過了辛亥、北伐和二次**後,也有不少百姓已經厭倦了中國的亂局,所以當北洋已經敗亡後,也有不少人期盼著和平穩定,而這個時候,弱小的國民黨就是最後也是唯一的一個不穩定因素。
在這種情況下,不少人甚至已經盼著國民黨早日敗亡,和平也好早一日來到,至於國民黨是不是冤枉的?這個卻是沒幾人在意了…
而國民黨?在消息無法封鎖後,也有人曾經提議過要對南京進行封鎖,不讓那些百姓再向外逃亡,不過這個建議卻直接就被孫中山給否了,畢竟這種事情是絕不可能的。
所以在探查馬鞍山國社軍情況的同時,孫中山也只是命令駐扎在南京的兩個師進行防禦工作,同時也讓上海和江西的陳其美及李烈鈞的兩個師盡快趕到南京來…
4個師近5萬人,這樣的數量連武昌時的北洋軍一半都趕不上,質量上就更不用提了。如今就連北洋軍都敗了,南京的守軍能有多少信心可想而知。
不過不管怎麽說,孫中山等人的手中終歸是有近5萬人馬,讓他們打都不打就認輸,這種事情他們是絕不可能辦到的…
不過如果南京一戰輸了,那恐怕就和二次**時一樣,孫中山他們除了逃亡就再也沒有其他辦法可想。畢竟南京的地位之重要可想而知,而且孫中山他們也已經將全部的實力都集中在了南京。
不過在下令南京守軍修築工事的同時,孫中山也派出了不少使者,希望能夠終止,至少是暫緩這場戰事……。
國社軍到是很合心意的停下了腳步,不過到不是因為國民黨傳出的,希望停戰的消息,而是為了…
——————————
“就是這裡,沒錯嗎?”。
“沒錯。”
扒拉了一下樹枝,約翰點了一下頭,然後繼續帶著隊伍向前走到。
“就是這裡肯定沒錯。”
看到約翰繼續向前走,楊藎誠向後招了招手。
“跟上。”
“是”
在將馬鞍山也拿下後,楊藎誠此次可以說是完美的完成了任務。至於南京?在南京好歹也有近五萬大軍在,雖說楊藎誠手中的八千騎兵各方面都要強於這五萬軍隊,但是數量上畢竟相差太懸殊,也沒人,包括楊藎誠自己期望過能依靠八千騎兵就拿下南京。
所以在將馬鞍山拿下後,楊藎誠唯一的任務就是在馬鞍山等待王耀武和朱慶瀾等人的到來
本來如果只是走陸路的話,後續的五六萬部隊沒有個十天半個月是不可能抵達南京的。不過好在有一條名為長江的母親河存在,所以在楊藎誠拿下馬鞍山後,後續的幾個部隊就已經用船隻被運送到了馬鞍山來。
至此,楊藎誠的任務也就算是全部完成了。
不過就在楊藎誠準備配合其他部隊,對南京展開攻勢的時候,武昌方面卻突然傳來了一份電報,給了楊藎誠新的任務。
雖然很奇怪為什麽在大戰即將開始的時候,嚴光會給自己新的任務,不過楊藎誠也沒有多問,而是直接點齊人馬,準備執行嚴光給自己的任務。
至於是什麽任務?
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配合英國的勘探師,勘探馬鞍山的地質,為即將興建的馬鞍山鐵廠做好先一步的工作。
馬鞍山的鐵礦開采史其實並不是很早,也不像四川的綦江鐵礦一樣,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經有了開采活動。有關馬鞍山鐵礦的最早記錄是在宣統三年,也就是1911年。
1911年6月,當時連旬yin雨,江潮驟漲,各圩次第潰決,漂沒廬舍無數。青陽人陳梅庭到繁昌調查煤礦,有當地人持大磕山黑色之石見示。陳即往該山勘查,始發現大磕山、長龍山、金石墩等處有鐵礦石,是為今馬鞍山鋼鐵公司所屬礦區發現最早的鐵礦石。湖北漢冶萍鐵礦公司職員、寧波人洪受之路經繁昌桃衝地區(今馬鋼桃衝礦區),見岩石中含鐵質頗多,當即聘請礦師前往勘驗,發現該地“鐵礦正線”,“礦質之美,可與大冶並駕”。繁昌桃衝地區居民胡尺君發現長龍山鐵礦床。
換句話說,馬鞍山的鐵礦最早的時候其實是在1911年才被發現的。
到了1912年,也就是民國剛剛成立的時候。蕪湖順泰成米行老板、廣東商人霍守華與漢冶萍公司職員洪受之合謀,邀集陳梅庭等90名股東,集股5000份,每股200元,共得資金百萬銀元,開始在桃衝長龍山籌辦裕繁鐵礦公司。采石人張某在當塗縣東鞋河上遊平峴山,發現平峴崗鐵礦。蕪湖益新麵粉公司章炳如、桐城商人吳龍元集資45萬元,創辦寶興鐵礦公司,開始領采當塗北區平峴崗、大凹山、黃山沿、大小東山的鐵礦,礦區佔地1092畝。東湖(今屬佳山鄉)人徐國安在姑山創辦福民鐵礦公司。旋與私商張謇、劉厚生創辦的利民鐵礦公司合並為福利民鐵礦公司,資本100萬元,雇工300余人,礦區佔地2892畝。
民國2年(1913年)1月,福利民鐵礦公司開始采掘凹山、梅子山、栲栳山、扇面山、大小南山等6個礦點。7月,經北京政府農商部批準,裕繁鐵礦公司領得安徽都督府勘探執照。繁昌縣西二區橫嶺衝等地相繼成立昌華、振巨、寶華等三家鐵礦公司。采石碼頭竣工投入使用,這是馬鞍山歷史上第一座臨江碼頭。
不過此時雖然鐵礦公司和碼頭什麽都成立了,但是正式的鐵廠卻還沒有一家,就連正在籌備的也沒有。
這次嚴光會給楊藎誠發電報,順便派幾個英國人過來,就是讓他們在馬鞍山做好勘探工作。…。
在馬鞍山尋找一個最適合興建鐵廠的地方,同時也看看,在馬鞍山是不是還有什麽大型的鐵礦還沒有被發現?
嚴光對馬鞍山的記憶不多,但是也至少馬鞍山是除了遼寧的本息和鞍山鐵礦外,少有的大型鐵礦,這種地方的鐵礦儲量至少在十億噸以上。換句話說,馬鞍山這種地方,依照現在的條件,至少可以興辦一座年產超過百萬噸的鋼鐵廠…
百萬噸,眼下的日本粗鋼年產量也不過是四十二萬噸罷了…
當然百萬噸級的鐵廠,也不是那麽容易修建的,不過沒關系,一步一步來也行,只要有設備,一年的時間,在馬鞍山弄一座十萬噸級的鐵廠還是沒問題的。
“不過師長,都督怎麽會讓您跟著那個洋鬼子來這裡勘探什麽鐵廠啊?”
注意那個英國人正在前面領路,根本沒工夫注意背後的事情後,楊藎誠的警衛連連長悄聲問道。
在他看來,眼下南京正有大戰事,而只要南京打下來了,未來恐怕也就不會再有什麽打仗可打了。在這個時候不在馬鞍山做準備,卻跑到這裡來勘探什麽鐵廠?
該不會是都督已經不再重用自己家的師長了?不少字
楊藎誠到是沒猜出警衛連連長的心思,他只是在那裡輕輕的道。
“別胡說八道,小心讓人聽見了。”
對嚴光為什麽會讓他來這裡勘探鐵廠和地形?楊藎誠到是多少摸到了一些。
眼下南京雖然有大戰即將發生,但部隊雲集,別的不說,光師長就已經到了4、5個,稍後至少還有4、5個師長會到。在這種情況下,想要立功?在眾人當中你給立什麽功才能脫穎而出啊?
相反,到馬鞍山來勘探地形和鐵礦,卻是看得見摸得著而且是獨一份的。
只要將這份功勞把握住了,那麽很多事情也就好說了。
在聯想到集團軍司令的事情,楊藎誠的心更是熱了起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