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曹操出獄！喬瑁發布檄文清君側！

  兩軍對峙之中。

  偽裝成‘王方’的白虎，心中預估兩軍的勢力，忽然發覺他們這一邊佔據優勢！
  有‘王方’麾下數千部下，有徐榮等兵馬，還有楊奉和徐晃等兵馬，總計數萬大軍。

  再加上秦瓊的玄甲軍，雖然只有五百多兵馬，但昨日一戰，玄甲軍潰敗飛熊軍，令西涼軍有些士氣震動！
  兩軍交戰，最重要的就是士氣，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如果他們可以利用秦瓊統帥玄甲軍先鋒衝殺，白虎率軍緊隨而至，完全可以將牛輔等將的兵馬潰敗吞並，一舉解決這個隱患。

  念及此處，偽裝成‘王方’的白虎，余光掃向秦瓊，忽然發覺秦瓊也看向了他，兩人心照不宣，明顯出現了同樣的戰術思想。

  這頓時令他們一拍即合！
  可就在此時，牛輔忽然沉聲質問道：
  “秦瓊，你為何率兵來到我西涼軍營地？
  “陛下昨日方才赦免我們，今日就決定秋後算帳嗎？君無戲言，豈能言而無信？！

  “不然未免令眾將士寒心了！！！”

  牛輔此言一出，身後數萬大軍頓時高呼：

  “君無戲言！！！豈能言而無信！！！”

  這一聲聲質問，立刻令秦瓊神色凝重！

  太絕了！！！
  牛輔此言太絕了！！！
  漢帝劉辯昨日赦免西涼軍，是赦免西涼軍妄行廢立的無禮。

  但如果今日秦瓊等兵馬對西涼軍出手，不管是因為什麽，哪怕是因為西涼軍降而複叛，西涼軍背後的世家大族，也會顛倒黑白、張冠李戴。

  會說漢帝劉辯，秋後算帳，言而無信！
  堂堂一國之君，如果背上“言而無信”的汙點，這簡直就是自絕於天下！

  今後誰敢效力朝廷？誰敢效力漢帝？甚至世家大族可以蠱惑文武，那些叛軍將死戰到底，誰敢投降？！

  不得不說，牛輔這個質問，這個師出有名的理由，簡直太絕了！

  以牛輔的智謀，不可能會有這種機敏。

  除非是李儒這位頂級謀士還活著，還有可能僅憑“赦免”這個理由，一言震懾秦瓊等漢帝麾下！
  為了漢帝的清譽，哪怕他們想要聯手圍攻，都不敢輕舉妄動了！

  這讓秦瓊忽然警醒，牛輔的背後肯定有高人指點！
  必是與袁氏等世家盤根錯節、關系密切的高人！

  秦瓊沉聲說道：

  “牛輔，不要汙蔑陛下的清譽，我不僅是北軍五校長水校尉，也是司隸校尉，有監管京師百官，戍衛京師安防的職責。

  你們西涼軍再此大戰，死傷無數，影響北邙山周邊百姓，京師的治安，軍隊的內部團結，我身為督查官員，難道沒有資格過問嗎？”

  …

  偽裝成‘王方’的白虎適時說道：

  “秦校尉，你必須為我們做主啊！

  “牛輔不問青紅皂白對我們出手，無視軍規法紀，破壞將士團結，甚至還顛倒黑白汙蔑陛下清譽，我懷疑牛輔心懷叵測，心中無君啊！”

  …

  牛輔卻顛倒黑白的說道：

  “秦校尉，我盛情招待王方，他卻在酒後想要擒殺與我，完全掌控西涼軍的大權。

  “若非我麾下親兵誓死保護，我已經身首異處了。這些死傷的將士屍首，就是最佳證明！”

  …

  ‘王方’氣極反笑起來：
  “我單槍匹馬去伱營地擒殺你？你說謊都不臉紅嗎？！分明是你假意和解，誘騙我來你營地暢飲，卻暗中埋伏擒殺於我！

  “如果不是我武藝高強，早就飲恨當場了！”

  …

  “哼，分明是你示敵以弱，正因為你孤身一人而來，我掉以輕心，差一點被你誆騙得手了。我拿你當兄弟，你卻想要暗殺於我！”

  牛輔立刻反駁。

  …

  兩將唇槍舌戰，都在指責對方謀害自己。

  偽裝成‘王方’的白虎，心下頓時有些震動！
  白虎沒想到牛輔這個濃眉大眼的家夥，如今有這麽深沉的心機，這顛倒黑白、倒打一耙，簡直謊言張口就來。

  以牛輔的智謀，絕對沒有這種能力，背後肯定有高人指點。

  牛輔一旁的郭汜、樊稠等將，也立刻附和牛輔，指責‘王方’爭權奪利，殺害西涼軍弟兄們，實在是罪無可恕，希望秦瓊進行嚴查。

  …

  兩軍各有說法，互不相讓。

  可經過牛輔這麽顛倒黑白，秦瓊和白虎根本無法強勢出手！
  這時候出手，那就更加證明是漢帝劉辯秋後算帳了！

  因為昨日廢立風波時，偽裝成‘王方’的白虎，可是充當汙點證人，臨陣倒戈，背刺袁隗和西涼軍！
  現在所有人都認為，‘王方’就是漢帝安插在西涼軍的內奸！

  如果按照牛輔的說法——

  ‘王方’為了爭權奪利，想要借機殺害他奪下兵權，掌控西涼軍。這不就是借題發揮，直指‘王方’背後的漢帝，言而無信、秋後算帳嗎？！
  …

  秦瓊和‘王方’對視一眼，眼神中似乎在說：“現在不是出手的最佳時機，事關陛下名譽，只能暫時按兵不動”。

  兩人默契的讚同了！

  這時候不能出手，如果強行出手，就會給人顛倒黑白，說漢帝劉辯言而無信、秋後算帳！
  旋即秦瓊望向牛輔等將說道：

  “此事我會奏報陛下，嚴查此案！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妖言惑眾之輩，但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

  “秦校尉，你要盡快稟報陛下啊！

  “陛下昨日方才赦免我們西涼軍，今日就有人妄自對我們出手。

  “知道內情的人認為是王方爭權奪利，不知道內情的人還以為陛下卸磨殺驢、秋後算帳呢！”

  牛輔陰陽怪氣的說著，旋即望著秦瓊和玄甲軍：

  “秦校尉，如果沒有其他事情，不如兵貴神速，立刻去通知陛下裁決如何？”

  …

  “我來西涼軍營地，還有一件事情！”

  秦瓊道出了真正原因，旋即對著身後揮了揮手，李傕等飛熊軍殘兵敗將，立刻被押上來：

  “是來交換曹操等人的！”

  …

  “李將軍！！！”

  看到李傕之後，楊奉和徐晃麾下部將，立刻望向李傕。這些人正是李傕的部下。

  他們之所以跟著‘王方’對抗牛輔等將，也是因為李傕還在秦瓊手中，投鼠忌器。

  …

  牛輔深深望了李傕一眼。

  昨日廢立之時，如果不是李傕和飛熊軍潰敗，甚至還被戰敗被擒了，他們西涼軍將士也不會那麽被動。

  但因為李傕和飛熊軍等殘兵敗將戰敗被擒，李傕麾下兵馬投鼠忌器，以至於西涼軍諸將不敢輕舉妄動，這才給了漢帝翻盤的機會。

  所以說，李傕罪大莫及！
  牛輔臉色表現的很掙扎，似乎不太想換回李傕似得，郭汜和樊稠等將也是如此。

  然而許久之後，牛輔似乎想明白了，對著親兵說道：“將曹操等行刺董卓的叛逆押出來！”

  西涼軍諸將得到赦免，可董卓這位首惡卻被定罪，滿門抄斬。因此牛輔喊的是董卓，而不是董公。哪怕這是他嶽丈。

  …

  西涼軍營地的監牢之中，當初因為董卓之死，西涼軍將士暴走，搜查行刺凶手時，逮捕了很多人。

  除了曹操這個“真凶”之外，還有黃門侍郎荀攸、議郎鄭泰、侍中種輯等人。

  “叔寶！！！”

  曹操重見天日，眼神一時有些不太適應。

  但第一眼掃過兩軍，望著對峙的西涼軍一時有些驚疑。第二眼就看到秦瓊一馬當先，頓時心中一動！
  看著被秦瓊麾下五花大綁的李傕等飛熊軍將士，曹操根本不了解這兩日發生的風波。

  但可以猜到，秦瓊是為了救回自己，頓時有些感動。

  “嗯？！”

  荀攸等人謀劃行刺董卓，可惜事未成就被人發覺，鋃鐺入獄。

  但荀攸言語飲食自若，很有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鎮定自若。

  可身在牢獄之中，不知外面的風雲變幻。

  忽然之間出獄，卻發現西涼軍爆發內戰，場面鮮血淋漓、屍橫遍野，一時也猜不透緣由了。

  …

  就在曹操、荀攸等人的驚疑不定之中，秦瓊命令麾下將士放開李傕等飛熊軍殘兵敗將，十多人立刻默契的向著對面走去。

  與此同時，牛輔也令人放開曹操、荀攸等人，他們也沒有拖拉，快步向著秦瓊這邊走來。

  雙方擦身而過的時候，其實兩邊都想過暴起發難，但最後都強忍住了！

  交換人質，順利的走向結束！

  …

  曹操來到秦瓊附近後，他立刻命麾下將士為他松綁：“叔寶，這幾日發生何事了？”

  “回去再說！”

  秦瓊看曹操身上沒有太大傷勢，顯然因為廢立風波的一波三折，西涼軍都來不及審問曹操等人，倒是令他安心不少。

  然而曹操一掃當前局面，心中雖然感動，但卻有些皺眉道：

  “叔寶，你講義氣我很感動，可你放李傕回去，實在不智啊！這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我舍生取義又如何？至少要保全國家社稷安穩！”

  “為何不是驅虎吞狼呢？”秦瓊反問道。

  曹操說道：
    “我觀兩軍陣勢，以西涼軍大將‘王方’為首，徐榮、楊奉等將為輔，還有叔寶，隱隱與牛輔、郭汜等將形成對峙。

  “我不知道這兩日發生何事，但叔寶忠君愛國，那麽‘王方’等將顯然是棄暗投明、不再助紂為虐了。

  “但是叔寶，楊奉等將乃是李傕舊部啊！你放虎歸山，楊奉等將是偏向陛下？還是回歸老領導呢？”

  …

  “我已經說降李傕！”

  秦瓊言簡意賅的說道：
  “昨日西涼軍妄行廢立，李傕率飛熊軍在雍門阻擋，被我率玄甲軍全軍覆沒！
  “正因為他的戰敗被擒，成為了西涼軍投鼠忌器，最後走向失敗的原因之一！

  “他在西涼軍中顏面掃地，只能選擇投靠陛下！因此我深思熟慮後，決定可以驅虎吞狼！”

  …

  “轟隆隆——”

  宛如晴天霹靂炸響，曹操、荀攸等人有些難以置信的望著秦瓊，旋即望著秦瓊指向的玄甲軍。

  其實他們一路交換人質回來，第一眼就看到了秦瓊背後這支令行禁止、陣容整齊的精銳部隊！

  這是全副武裝的具裝騎兵，甚至連戰馬都全副武裝。光是看著那黑鐵盔甲閃耀出來的光芒，都能猜到這是百煉精鋼製造的甲胄，一副千金！
  這些甲胄每一幅都至少有幾十、上百斤，騎士可以穿戴進行作戰，本身就是強大的證明。而戰馬可以托著這些負重衝鋒陷陣，更是強健的寶馬！

  這是精銳！

  真正的精銳！
  足以與西涼軍的“飛熊軍”、並州軍的“並州狼騎”，相提並論的精銳！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李傕統帥的飛熊軍，那支號稱“西涼軍甲天下，飛熊軍甲西涼”的天下第一重騎兵，竟被這支“玄甲軍”全軍覆沒了？！
  這兩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啊？！
  這是玄甲軍太強大了？！還是秦瓊這位統帥能征善戰？！亦或者兩者都有，這才全軍覆沒李傕統帥的飛熊軍？！
  …

  就在曹操等人被玄甲軍震撼住的時候，意外忽然發生了！
  交換人質的李傕等飛熊軍殘兵敗將，走回到牛輔附近的時候，也有西涼軍將士為他們松綁。

  可松綁結束之後，李傕卻直接單膝跪地，沉聲說道：

  “昨日乃是我戎馬生涯之中的第二次奇恥大辱，已經沒有資格統帥西涼軍，號令一方，甘願降為副將，由牛將軍統帥！”

  “好！！！”

  牛輔大喜過望，“勝敗乃兵家常事，稚然（李傕）不要太過在意！昨日之戰，並非你一個人的責任！具體事宜，我們事後再說！起來吧！”

  “多謝將軍！”

  李傕直接起身。

  這是李傕對牛輔的臣服，有李傕的支持，在董卓死後，牛輔將成為最大一支勢力，可以順理成章接管西涼軍。

  哪怕一旁的郭汜和樊稠等將眼神有些不滿，可如今形勢不對，他們也沒有多說什麽自亂陣腳。

  自從昨日那一戰，李傕已經失去了“上位”的威望和機會，他倒也果斷，直接選擇臣服牛輔，這位董卓的女婿，是西涼軍新任統領的最佳人選。

  誠然，秦瓊威逼利誘令他臣服，李傕也佯裝臣服，就是為了可以順利回到西涼軍，恢復自由之身。

  其實秦瓊不知道，李傕有不能投降的理由！

  因為184年的黃巾之亂，他也是隨著董卓前往北側戰線的將領之一。

  他們故意放水，令黃巾賊壯大，席卷天下，這是袁隗等世家利用黃巾賊威逼朝廷的陰謀詭計。以此獲得兵權，以及解除黨錮之禍！

  最後朝廷不得已下放兵權，解除黨禁。士人得以為官，世家可以名正言順招兵買馬！
  這件事情，袁氏故吏：董卓、及其西涼軍等部將都是幫凶，這是株連九族的大罪，漢帝豈會放過他們？！
  更逞論，他們西涼軍妄行廢立，漢帝看似赦免他們，誰知道會不會秋後算帳？！
  李傕審時度勢後，還是決定一條道走到黑。他起身之後，他望向還在‘王方’背後的楊奉等將，沉聲大喝道：

  “弟兄們，你們還不回來？！”

  這令‘王方’和秦瓊等將有些震驚！

  秦瓊說降李傕，他也答應臣服漢帝。可秦瓊沒想到，李傕會背刺的這麽果斷？！
  哪怕他們已經猜到李傕心懷叵測，回去之後可能會放虎歸山，但直接在當場翻臉，這麽果斷臣服牛輔，秦瓊還是沒有想到！
  這令秦瓊和白虎都驚疑不定，西涼軍這些將領到底有什麽毛病？！

  形勢如此明朗了，他們為何還執迷不悟？！

  他們到底有什麽把柄被袁隗握住，以至於到了這一步，還冥頑不靈？！

  在‘王方’背後的楊奉等將，猶疑之中，還是率部來到了李傕身後！
  他們是李傕的舊部，相當於他的門生故吏，沒有一個師出有名的借口，不好叛變！
  隨著李傕兵馬的加入，牛輔、郭汜、樊稠這邊頓時聲勢大漲。

  秦瓊和‘王方’果斷合兵，但哪怕如此，還是顯得勢單力孤。

  兩軍再次對峙，形勢為之改變。

  牛輔等將身後有數萬大軍，而‘王方’這邊只有近萬兵馬了，失去了李傕舊部楊奉等將，難以形成製衡局面。

  但其實秦瓊是蠻期待牛輔出手！
  只要牛輔仗著人多勢眾，得意忘形之下，對他們出手。那麽秦瓊就“師出有名”了！

  這時候對牛輔等西涼軍出手，就不是陛下赦免過後秋後算帳、言而無信。

  而是牛輔等將自尋死路！

  然而兩軍對峙之中，牛輔卻下令止戈興仁，就此罷兵。末了還說道：

  “秦校尉，你還不回去稟報陛下嗎？”

  …

  秦瓊深深望了牛輔一眼，終於率兵退去。

  ‘王方’想了想後，與徐榮等將也率西涼軍離開了營地，經此一戰過後，他們留在這裡已經沒有位子了。

  他們屯扎在北軍五校附近，完全的倒向了漢帝，與西涼軍形成了割裂。

  為了區分，他們改變旗號，自命：“西涼南軍”，與牛輔等將的“西涼北軍”做出分別，避免戰場之上刀槍無眼，傷到友軍。

  安頓好眾將士後，黃昏西斜，天色逐漸昏暗下來。但秦瓊和白虎等人，馬不停蹄的入宮覲見漢帝。

  …

  曹操和荀攸等人自然沒有資格，就算要覲見，也需要先等待漢帝召見。

  因此各自歸家。

  不過他們歸家後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沐浴更衣、焚香禱告，而是利用個人和家族的能量，調查這兩日發生的事情。

  旋即之後，為之震動！
  哪怕就是曹操和荀攸等英才，都被這兩日廢立風波的一波三折所震動，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太傅袁隗竟是幕後黑手？！
  陛下竟韜光養晦至此，豢養著這麽多、這麽恐怖的力量？！
  廠衛的暴起發難……

  擊退呂布的曹正淳……

  秦瓊統帥的玄甲軍，將李傕統帥的飛熊軍，近乎全軍覆沒……

  西涼軍大將‘王方’臨陣倒戈供出太傅袁隗……

  城門校尉‘伍瓊’，不惜拋家棄族，也要指證袁隗，給出了致命一擊……

  陛下以“赦免”承諾，令西涼軍和並州軍退兵……

  三日後將袁隗滿門問斬……對了，如今是兩日後了！
  今日太學生遊街示眾……楊彪率百官撼門大哭……

  北軍五校吳匡意圖嘩變被鎮壓，袁基被生擒……

  西涼軍爆發內戰……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令曹操和荀攸等，因行刺董卓被關押的人，出現了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就這幾日時間，京師風雲變幻，竟發生這麽多事情，可謂是一波三折，雲譎波詭！

  他們從中看到了暗流洶湧，感受到了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危機感！

  陛下看似掌控局面，然而暴風將至啊！

  陛下對袁隗的審判，不顧漢律和禮法“秋後問斬”的定律，而進行的“三日後問斬”的審判……

  陛下今日對楊彪等撼門大哭的滿朝百官，雷霆出手，崇德殿血流成河……

  都將陛下不容反駁和質疑的權威，彰顯的淋漓盡致！

  然而！
  這也令陛下和朝官之間，出現了一種隔閡！
  就好像當初桓帝、靈帝發起的“黨錮之禍”一樣，士大夫集團看似對閹狗進行唾罵，但也是含沙射影，對背後的皇權表達不滿！
  皇權和士大夫之間的裂縫，更加的加深了！

  而士大夫的背後可是世家大族，他們會做出什麽事情？
  ——君有大過則諫，反覆之而不聽，則易位！
  想到這個可能，他們頓時駭然變色！！！
  “公達，叔公召見。”

  荀攸得到荀爽的召見，立刻過去拜見這位新任司空的叔祖父，卻看到殿內他叔叔、守宮令荀彧已經在場了。

  “叔公、小叔。”

  對於荀彧這位年紀比自己還小的叔叔，荀攸其實一開始是有些尷尬的，但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

  “不知叔公召見晚輩有何要事？”

  啪嗒——

  荀爽正好看完一封密信之後，一巴掌扇在了桌案之上，神色陰沉道：
  “東郡太守喬瑁以奸佞橫行，讒言媚上，妄殺忠良，惑亂朝綱為由，假借太傅書信，發布檄文清君側、誅奸臣，號召諸侯入京，解國患難！”

  轟隆隆——

  宛如晴天霹靂炸響，荀攸和荀彧愣住了。

  兩人都是荀氏英才，荀彧更是有“王佐之才”的評價，讀書人更是講究靜心安神，處變不驚。

  然而此事實在是太過震動，以至於他們都有些失神了！

  喬氏乃袁氏盟友，喬瑁與袁紹更是關系密切，他發布檄文清君側、誅奸臣，看似為國解難，實則是為袁隗之事聲討陛下！

  甚至，這背後很有可能就是袁紹授意！

  因為，當初何進想要誅殺十常侍，袁紹也是提議召董卓等外軍入京！

  如今不過是故技重施罷了！

  當初袁紹想要利用外軍，來震懾何太后，以此對宦官出手！
  而現在，以“清君側、誅奸臣”的名義會盟，其實是給皇帝施加壓力，想要迫使他收回成命！
  這些人終於還是出手了！

  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起兵呼應呢？！

  京師風雨飄搖，西涼軍和並州軍態度猶疑，如今喬瑁發布檄文，又有世家大族圍攻京師的可能。

  內外交困，陛下會選擇暫避鋒芒嗎？！

  聯想到今日楊彪率百官撼門大哭，陛下雷霆出手的裁決後，荀攸和荀彧心中都歎了口氣！

  陛下怕是不會輕易退讓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