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劉辯殺伐果斷，袁紹節節敗退！

  ‘王方’率西涼軍、王匡率河內軍、以及秦良玉的白杆軍，將黑山軍主力掃蕩，黑山軍賊首張燕戰敗被擒。

  他們第一時間將軍情戰報傳到京師和前線各軍手中，旋即開始了清點收獲。

  繳獲糧草數十萬石、粗鹽數萬石，俘虜兩萬多名，人口二十多萬人。

  這還是因為他們兵力不足，令很多潰兵倉皇逃竄了，不然總人口應該可以高達三十萬。

  雖然沒有吹噓的那麽誇張，但這股力量已經很龐大，相當於一個郡了。

  “我感受到陛下的聖恩，決定棄暗投明。”

  戰敗被俘後，張燕識時務者，很快表達了臣服。

  其余黑山軍大小首領，也紛紛臣服，跪的乾脆直接，完全沒有什麽要殺要剮隨你便的骨氣！

  聞言後，‘王方’卻輕笑道：
  “你他娘想的真美！有利為賊、無力乞降！真當朝廷是青樓妓院嗎？

  先帝在世時，給過你機會，還任命伱為平難中郎將，你是如何對待朝廷的恩賜的？降而複叛！呵呵！”

  …

  “我還有利用價值！”

  張燕很直接乾脆的說道：“黑山軍可戰兵力有十多萬，人口五十多萬。我可以為朝廷收攏這支兵馬，這是一支很龐大的力量！”

  黑山軍大小首領們，紛紛表達自己有利用價值的體現，這不是他們沒有禮義廉恥，而是在生死存亡之前，好死不如賴活著。

  …

  “你們已經信不過了！當然，這麽多人口也不能浪費，都給我去涼州種土豆去吧！”

  ‘王方’根本沒有在意張燕口中的人口和可戰兵力，就如同陛下所說，忠誠不絕對，那就是絕對不忠誠。

  而且這些有利為賊、無力乞降的反賊加入隊伍，萬一臨陣倒戈，將引發更巨大的危害。

  既然如此，還不如直接舍棄！

  …

  “我有袁氏謀反的證據……”

  張燕看著‘王方’堅定的樣子，一個個的說出自己的底牌，然而‘王方’不為所動。

  到最後，張燕徹底無奈了，說道：

  “如果你們殺了我，將來誰敢投降朝廷？叛逆分子將死戰到底，甚至會被袁氏利用！
  “當初楚漢之爭，為何漢高祖可以奪得天下？就是他懂得收買人心，而項羽卻一直在失去人心。

  “陛下如果殺了我們，或許可以泄恨，但不利於今後的統治。”

  為何張燕迫不及待展示自己的利用價值？
  因為尋常黑山賊可以去種土豆，可是他們這些黑山軍高層，肯定是死無葬身之地！
  但不管他怎麽說，‘王方’都不為所動，末了離開前冷笑道：

  “陛下連太傅袁隗都滿門抄斬了，還會在意你區區一個山賊頭子？！”

  張燕的神色完全煞白下來！
  那些黑山軍首領們，也頓時恐慌起來！

  這是‘王方’故意嚇唬他們？還是朝廷這一次不按常理出牌？！

  剿賊剿賊，最後不都是招安的嗎？！
  陛下為何連一次機會都不給他們？這一次他們是真的願意心悅誠服的投降的！

  …

  ‘王方’將情報傳送到京師，詢問對張燕等賊首，以及數十萬黑山賊軍如何處置？
  劉辯看著‘王方’的詳細內容，他與張燕的交流一字不差的都在裡面，一目十行掃過後，劉辯心下有些冷笑！
  張燕確實是一位人才，原歷史可以在曹魏善終，這種政治能力和軍事能力，令人歎為觀止！
  並且可以統帥百萬黑山軍，這管理能力也是出類拔萃！
  但那又如何？！

  忠誠不絕對，那就是絕對不忠誠！

  劉辯已經給過他們機會了，朝廷與袁紹交戰，張燕率黑山軍攔阻了一次又一次。

  死在黑山軍手中的將士、官兵、無辜百姓們，都不知道有多少！

  就因為張燕是一位人才，劉辯就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那慘死在黑山軍手中的將士們，他們能安息瞑目？！

  笑話！！！

  戰敗投降，這是最令劉辯不恥的！

  只要張燕可以在戰前投降，甚至都不用交“投名狀”，劉辯都會寬宏大量的赦免他們黑山賊。

  可惜，張燕負隅頑抗到戰敗被俘，就算他有利用價值，劉辯也沒有在意！
  “賊首斬立決！賊眾發放邊疆勞役！”

  這就是劉辯的回復。

  ‘王方’其實早已經猜到陛下的選擇，當初對太傅袁隗滿門問斬的時候，全天下都在反對，連何太后這位生母都反對。

  然而陛下卻一步不退！

  太尉楊彪率滿朝百官撼門大哭，結果只是死傷無數，死的死、貶的貶，哪怕回到官場的，也已經舉步維艱，斷了上升渠道了。

  這些袞袞諸公、世家大族尚且如此，更逞論張燕一個黑山軍賊首？！
  太看得起自己了！
  大漢最不缺的就是人才！
  西涼軍直接將張燕等黑山軍大小首領，整齊排列的進行問斬。

  整整有一百五十多人！
  是在俘虜的二十多萬黑山賊眾、家屬面前問斬！
  “哢嚓——”

  等到午時到來的時候，一個個將士舉起了手中的斬首刀，毫不留情的斬首。

  “陛下會後悔的！！！”

  “暴君！！！”

  “那些反抗朝廷的將士將會負隅頑抗！！！”

  “……”

  這些嘈雜的聲音，並沒有令斬首速度絲毫減慢。

  不過短短時間，全部人頭落地，這些人死不瞑目，鮮血滴答滴答落下，匯聚起來都快成小溪流，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

  令在場圍觀之人，感受到觸目驚心的震動！

  特別是那些黑山軍賊眾，膽戰心驚、顫顫巍巍，曾經高高在上、對他們統率指揮的首領們，就這麽被活生生的在他們眼前斬首了！
  這對他們的精神和心理的衝擊很大很大，直達靈魂深處！

  其實張燕有一點說錯了。

  或許朝廷斬殺戰俘，不留余地，會令那些叛賊負隅頑抗，死戰到底。

  但同樣的，也會震懾人心，令他們知道朝廷的果決！

  想要有利為賊、無力乞降？
  癡人說夢！

  此消息傳出之後，令黑山周圍的大小山脈，山賊草寇，或投降、或奔逃！
  ……

  黑山軍被朝廷兵馬剿滅，有兵馬留守黑山清點收獲、打掃戰場，為之後接收煤礦、鹽礦做準備，也有兵馬更進一步，向著魏郡挺進！

  河內郡毗鄰冀州魏郡，不過中間有一座黑山阻擋，這才令河內郡太守王匡一直進退不得。

  如今障礙被掃除後，大軍可長驅直入，魏郡黎陽將首當其衝。

  而這裡，也是袁營的駐地所在！
  …

  袁紹制定緩慢相持、拖長戰事的戰術後，就開始了與朝廷兵馬的互相拉鋸持久戰。

  兩軍隔著黃河，水流湍急，這就是天然屏障的防禦。當然，嚴冬時節黃河會結冰。

  可如今是七、八月份，黃河可以阻擋朝廷兵馬。

  因此，哪怕對岸有秦瓊等兵馬、東郡太守曹操、兗州刺史劉岱、濟北相鮑信等，袁紹並沒有擔心。

  青州方面，劉備麾下如今兵強馬壯，但同樣因為黃河阻擋，一直無法更進一步。

  這也令青州和兗州各郡長官明白，想要進攻冀州，需要組建水師艦隊。

  不需要像淮泗、長江地區擅長水戰，至少可以運輸兵馬過河，不然將望河興歎！

  袁紹也知道這一點，因此靠著龐大的家世底蘊和人脈關系，以及將商貿船隻改造等辦法，短短時間，已經組建出一支“渤海水師”。

  這支渤海水師除了阻擋兗州、青州兵馬渡河之外，也有在冬季破冰的任務！

  只要黃河不結冰，水流湍急就無法行軍！

  冀州唯一與朝廷兵馬接壤的地方，正是魏郡旁的河內郡。不過中間有一座黑山。

  而黑山軍張燕乃袁術和袁紹盟友，可高枕無憂！

  這令袁紹專心製造粗鹽，決定對京師進行經濟戰，試圖拖垮京師的財政！

  如今黎陽已經鋪設粗鹽，價格只有往常的半價，頓時令黔首百姓和富戶們，蜂擁而至搶購。

  他們害怕這只是曇花一現，有錢人多搶一點、生活拮據的少購買一點。

  “主公，鹽鐵雖然可以私營，但朝廷也有在進行官方售賣。我們打價格戰後，可以第一時間衝垮這些官營機構的生意，搶奪顧客。

  “而食鹽雖然是必需品，但無需使用太多，不像糧食那般使用量龐大。因此壓低價格搶購後，百姓們很久不會購買食鹽。如此那些官營機構的粗鹽，勢必要進行囤積。

  “這囤積的多了，倉庫的儲存費用、人員的管理費用、長途運輸費用等等，都將是天文數字。而這對朝廷的財政收入勢必會形成一種衝擊。”
    今日在黎陽進行食鹽價格戰試驗，因此袁紹親自在一座酒樓內觀察。

  逢紀為其解釋“經濟戰”的細節。經濟戰雖然是郭圖提出來的，但其實逢紀完善更多。

  袁紹聞言後問道：“如果官營機構與我們打價格戰呢？”

  逢紀笑道：

  “主公，如今天下動蕩，朝廷很多地方鞭長莫及，他們的運輸渠道不如我們廣，價格戰是打不過我們的。

  “且大漢主要是海鹽，都在沿海地區。

  “冀州由我軍鎮守，水師艦隊已經組建攔阻商貿道路。如今袁術奔赴淮南，阻擾徐州、揚州的商貿運輸水路。

  “朝廷想要運輸食鹽，光是運輸價格就要暴漲，成本難以控制，怎麽與我們競爭？
  “甚至不僅是食鹽，其他的物資運輸，都會受到影響。整個京師的物價飛漲，且價格戰爆發後，會令民生出現動蕩，更嚴重甚至會崩潰！

  “而這不正是我們的目的嗎？
  “屬下可以斷言，只要我們開始經濟戰，最多不過一兩年，朝廷的財政必將崩潰！”

  …

  聞言後，袁紹精神振奮，麾下文臣武將也是意氣風發。

  望著面前人山人海搶購的私營鹽鋪子，以及不遠處的門可羅雀的官營鹽鋪子，袁紹大手一揮道：

  “黎陽的食鹽價格戰試驗很完美，立刻下令推廣天下！
  “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鹽價都要半價。

  “我要讓陛下看看，與皇權對抗的不僅是我袁氏，還有天下的世家大族！哈哈哈——”

  袁營文臣武將也有些振奮，似乎已經看到朝廷財政崩潰的那一天了！

  不過就在此時，忽然有傳令兵行色匆匆而來：“報！——”

  “何事！”

  望著傳令兵緊急的神色，袁紹心中咯噔一聲！
  正意氣風發的文臣武將們，也驀然一滯！
  “啟稟將軍，黑山方向有黑山軍奔逃而至，帶來了張燕等賊軍潰敗的消息，具體內容還在打探之中！”

  “什麽？！”

  聞言之後，袁營上下頓時大驚失色！
  黑山軍張燕，潰敗了？！

  “主公，這或許是王匡的疑兵之計，我們立刻派探子仔仔細細調查。

  當然，為了以防萬一，令大軍屯兵邊界，避免朝廷兵馬直接進兵魏郡了！”

  逢紀立刻說道。

  “元圖所言甚是！”

  袁紹立刻回營，一路上就開始排兵布陣。

  整個袁營上下被調動起來了，也沒有心思繼續觀察食鹽價格戰了。

  當然，他們更多認為是疑兵之計！

  因為黑山山勢雄偉險要，道路曲折盤旋，山崖怪石嶙峋。黑山軍張燕打不過朝廷兵馬，難道還躲不過嗎？
  實際上，朝廷多次出兵征討，最後都無功而返！

  “啟稟將軍，此次出兵征討黑山軍的部隊，乃北軍五校屯騎校尉‘王方’、河內太守王匡、以及忽然出現的一位女將軍秦良玉，據傳任職步兵司馬！

  正是這位秦良玉率麾下白杆軍，忽然出現在黑山軍背後，這才令張燕等黑山軍主力措手不及，被前後夾擊潰敗。據說張燕都戰敗被俘了！”

  當越來越多的情報調查匯報上來後，袁營上下面面相覷、大驚失色！！！
  竟然是真的？！

  黑山軍潰敗了？！張燕都戰敗被俘了？！
  但朝廷兵馬怎麽做到的？！

  “我們大漢什麽時候有女將軍了？！”

  “而且這個秦良玉是如何做到，率白杆軍包抄黑山軍後路？以張燕那廝的性格，向來是有利出擊，無力躲入深山之中，根本難以剿滅的！”

  “難道這些白杆軍是神兵天降嗎？總不可能是從懸崖峭壁爬上去的吧？！”

  “或許是障眼法，王匡等兵馬佯敗撤退，秦良玉率白杆軍伺機而動埋伏！”

  “……”

  袁營上下議論紛紛，在場的文臣武將都神色凝重。而大部分人已經離去，都去排兵布陣。

  因為黑山軍張燕潰敗，甚至戰敗被俘，他們魏郡將與河內郡接壤，朝廷的步騎可以長驅直入。

  失去黃河屏障，以及黑山屏障後，他們冀州的軍防壓力立刻暴漲！

  逢紀立刻說道：

  “主公，應該派遣細作間諜滲透黑山，給張燕他們傳信，一定要穩住他們，不能讓他們臣服朝廷，真心誠意的投降了。

  “黑山軍人多勢眾，朝廷一定不敢殺害張燕等賊首，會留著他們穩住數十萬黑山軍賊眾。

  “而這其實是我們可以利用的軟肋，令他們假意投降，而後降而複叛，臨陣倒戈，將給朝廷進行致命一擊！”

  …

  “元圖此計甚妙，不過想要穩住張燕，看來需要大出血了！”

  郭圖頷首：“不過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們說不定可以利用俘虜，重創朝廷兵馬！”

  …

  眾多謀臣深表讚同，袁紹立刻召集親兵，決定給張燕許以重諾。

  尋常的金銀財寶、糧草輜重是不可能打動張燕的，但可以通過他們世家大族，給張燕出身進行洗白。

  但還未等袁紹下令，有傳令兵已經先一步到來：
  “啟稟將軍，屯騎校尉‘王方’，直接下令將張燕等黑山軍一百多位賊首，全部問斬了！”

  “什麽？！！！”

  袁紹等人有些不敢置信！

  黑山軍哪怕都是烏合之眾，但也有數十萬兵馬，朝廷就不怕他們擊殺張燕等賊首後，引起嘩變嗎？！
  而且張燕此將，絕對是一位人才。

  哪怕是袁紹這位重視出身地位的性格，對張燕的政治和軍事、以及統率能力，都是非常認可的！
  就這樣，朝廷說斬就斬？！
  等等！

  袁紹忽然想到了他叔父袁隗和兄長袁基……

  他們汝南袁氏，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布天下，陛下還不是說斬就斬了？！

  這麽一想，張燕等賊首被斬首示眾，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嘛！

  或許與袁紹想到一處了，不少文臣下意識望向袁紹，神色有些古怪，但沒有說出口！

  太傅袁隗都被滿門抄斬了，朝廷將張燕等黑山軍斬首示眾，有什麽可震驚意外的？！

  這麽一想，他們反而冷靜下來！
  逢紀說道：

  “主公，事已至此，我們大可借機宣傳。此舉或許可以震懾宵小，但同樣也會令那些叛逆分子，堅定不移的反抗朝廷，負隅頑抗下去。

  “甚至在黑山軍數十萬賊眾中，會不會有兔死狐悲、物傷其類之人？這些都猶未可知，而我們卻可以借此利用，令朝廷內部出現動亂！

  “或許在陛下掌控京師兵馬下，這些動亂短時間還難以顯示出來。但一個人、一支勢力不可能永遠強大，是有虛弱的時候。

  “而只要我們進行經濟戰、利用食鹽打價格戰等影響經濟的辦法，朝廷出現財政危機，他們虛弱的一面就將出現，必將引爆這些動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

  袁紹頷首，雖然黑山軍潰敗，失去了黑山這座屏障，令冀州軍防壓力徒升。

  但他們還撐得住！
  反倒是朝廷四處開戰，大動乾戈，這每日的軍費都是天文數字，可以撐多久就猶未可知了！
  這令袁紹信心十足！

  冀州“谷支十年，帶甲百萬”，這雖然只是評價，但足可見冀州土地肥沃、糧草富足！
  既然決定緩慢相持、拖長戰事，袁紹有信心拖垮朝廷財政！
  “來人！”

  “諾！”

  還未等袁紹下令，又有傳令兵行色匆匆而來，略帶驚恐道：

  “將軍，黎陽市面上出現一種雪白的精鹽，價格同樣只有半價，在官營機構售賣，百姓、富戶、甚至世家都趨之若鶩，競相搶購！
  我們的鹽鋪還是人山人海，但都是要求退貨、退錢的百姓和富戶！”

  “什麽？！！！”

  這一次，袁紹真的坐不住了，一蹦而起！

  他們可是將籌碼壓在“經濟戰”之中，而經濟戰的核心，就是由食鹽價格戰開始啊！

  官營機構售賣雪白的精鹽？！

  開什麽玩笑？！

  食鹽怎麽可能會雪白呢？真當他們沒有吃過鹽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