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鬼舞辻無慘

  哢嚓哢嚓！

  銀色雷霆在天地間炸開。

  正奪命狂奔的青木驟然停下腳步，長弓瞬間拉滿，在雷光的照耀下，箭鋒閃爍著淡淡的藍光。

  最後一支箭，也是最後一支毒箭。

  轟！
  箭矢破空。

  兩人距離不到五米，“青村和彥”躲無可躲。

  “青村和彥”也沒有躲，任由箭矢貫穿腦袋，一口氣衝到青木身邊，手臂一甩，如標槍般刺向青木的面門。

  快速！迅猛！凌厲！
  “死吧死吧！乖乖去死就好了！人類隻配做鬼的食物！”

  他眼眸中盡是嗜血的光芒。

  盡管因為毒素的作用，他的力量有所減弱，但是，他不覺得這有什麽影響。

  人在鬼面前有多麽脆弱，他已經親眼見識過了。

  看著快速逼近的尖銳爪子，青木眼睛一眨不眨，身體猛地後仰。

  閃爍著寒光的利爪貼著他的臉龐掠過。

  與此同時，他松開長弓，反握住了刀柄。

  揮動手臂，獵刀驟然出鞘，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

  噗嗤！

  一串血珠灑落在空氣中，“青村和彥”的右臂從手肘下方齊齊斷掉。

  青木後翻身調整平衡，然後腳尖一點，欺身而上，獵刀如狂風般朝“青村和彥”的脖子掠去。

  發呆的“青村和彥”驟然清醒，急忙向後退去。

  但還是慢了一步，獵刀劃破他的喉嚨，留下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噴濺而出。

  如果是人類，受到這種傷勢，除非就在醫院，否則基本死定了。

  但“青村和彥”是鬼，脖子上的傷口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斷掉的手臂也在緩緩再生。

  “啊！”

  青木怒目圓睜，帶著不死不休的決絕氣勢追了過去，獵刀瘋狂劈砍。

  不能讓他恢復！

  和鬼比體力、比恢復，打持久戰、消耗戰，那是自尋死路！
  “青村和彥”被青木的氣勢壓製，連連後退，身上的傷口不斷增加，愈合的速度也逐漸變慢。

  “怎麽可能？他的力量怎麽突然變強了這麽多？”

  “青村和彥”臉上布滿了震驚和不解。

  剛才在房子裡的時候，這家夥明明還很弱，感覺一隻手就能按死。

  這兩分鍾發生了什麽？
  一走神，“青村和彥”又挨了一刀，從左肩到肋骨，幾乎將他整個劈開。

  劇烈的疼痛讓他表情扭曲起來，驟然停下腳步，再生的右手閃電般刺向青木左胸。

  就算力量變強了又如何？

  脆弱的人類之軀，永遠也比不上鬼！
  他可以受傷無數次，但只需要抓住一次機會，就能贏得戰鬥。

  “躲？”

  青木腦海中下意識冒出了這個念頭，但隨即就被按了下去。

  雖然他看似佔據了優勢，但這完全是因為“血液沸騰”。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一旦“血液沸騰”的效果結束，陷入虛弱狀態，他就是一塊砧板上的肉。

  不能再拖了！
  必須盡快結束戰鬥！

  不管付出什麽代價，都在所不惜！

  青木眼眸中閃過一抹瘋狂，面對“青村和彥”的攻擊，只是稍微偏了下身體。

  噗嗤！

  “青村和彥”的利爪沒入青木的胸膛，與心臟的距離，只有咫尺。

  但他卻臉色一變，抬頭看去。

  “死吧！”

  青木低吼一聲，左手抓住“青村和彥”的手臂，右手獵刀閃電般揮出。

  噗嗤！

  碩大的頭顱飛了起來。

  “青村和彥”的臉上還殘留著猙獰的殺意。
    青木轉身，脫離“青村和彥”的爪子，然後將獵刀當做暗器擲出。

  噗嗤！

  砰！
  獵刀從側方插進“青村和彥”的腦袋，將它狠狠地釘在了後面一棵大樹上。

  “混蛋！你怎麽敢？我一定要殺了你！”

  “青村和彥”並沒有死，瘋狂地咒罵青木，無頭身體則架起雙手，朝青木撲了過去。

  可惜，他沒有視野。

  青木輕松躲開，繞到後面，對著他的腿窩，重重踹下。

  噗通！
  無頭身體頓時跪倒。

  青木再次一腳踹到背上，將他徹底踹趴下，拿起旁邊一塊石頭，砸了下來。

  哢嚓。

  無頭身體的右腿膝蓋粉碎，被釘在樹上的腦袋發出一聲慘叫。

  青木毫不遲疑，再次抬起手臂。

  大腿、手臂、心臟……

  一下、一下、又一下……

  突然，青木身體一晃，手中的石頭滑落在地，臉色蒼白如紙。

  “血液沸騰”結束了！

  力氣像泄洪般流走，劇烈的疼痛則如洪水般席卷而來。

  他悶哼一聲，瞬間汗如雨下。

  痛！
  太痛了！
  青木低頭看去。

  不知道流了多少血，他半邊身體都被染紅了。

  “得趕緊處理，再等流血都要流死了。”

  他撕下一塊布，捂住傷口。

  “青村和彥”的身體已經變得稀巴爛，但肌肉還無意識地跳動著。

  被釘在樹上的腦袋停止了掙扎，雙眼緊閉，似乎失去了意識。

  這樣就可以了。

  沒有日輪刀，砍斷脖子，也不能直接殺死鬼。

  但只要等到天亮，太陽光一照，一切都會化為烏有。

  青木沉默下來。

  完全喪失了自我，還吃過人，曾經的“青村和彥”已經回不來了。

  他意識恍惚了一下，眼前浮現出諸多畫面。

  從他身受重傷，躺在陌生山林中無法動彈，慢慢等死時，突然出現在視野中的鹿皮靴。

  到師父耐心教他射箭、製作陷阱、辨別獵物蹤跡的一幕幕場景。

  最後出現的是昨天師父建議他和瀧奈去約會，被拒絕後遺憾的歎息。

  青木停止紛亂的思緒。

  “沒想到這裡是鬼滅之刃的世界，等傷好了，就去尋找鬼殺隊，想辦法學習呼吸法吧！”

  “作為鬼，居然被普通人打敗！”

  一道蘊含怒氣的陌生聲音突然響起。

  青木身體一僵，這才注意到。

  不知何時，釘著“青村和彥”腦袋的大樹旁多了個黑發青年。

  他穿著得體的黑色西裝，裡面套著一塵不染的白色襯衫，臉色蒼白如紙，梅紅色眸子中沒有任何感情。

  他提起“青村和彥”的腦袋。

  “青村和彥”恢復了意識，驚恐地看著他：“對不起！求求您，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黑發青年淡漠地看了他一眼。

  砰！
  在滿臉絕望中，“青村和彥”的腦袋爆炸開，血肉飛濺。

  隨即和身體一同化作黑煙，快速地消散在空氣中。

  黑發青年扭頭看向青木。

  青木通體冰寒，腦海自動浮現他的名字。

  鬼舞辻無慘！
  最初的鬼，也是最強的鬼！
  同時也是他的師父，青村和彥變成鬼的始作俑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