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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夏竊神權》第477章 修真,修假
第477章 修真,修假從大明道宮出來,周鐵衣又馬不停蹄地往誅神司《天京報》而去,如今《天京報》已經在誅神司內獨立成為一個單獨的機構,仍然由胡文郎掌管。

“沒想到你居然還敢待在天京啊。”

周鐵衣如果沒有特殊的事情,是不會來找胡文郎,這樣有助於幫胡文郎掩護身份。

或者說自從回來之後,他對於周圍親近的人都有意疏遠,非公事不見,這樣才能夠更好的保護他們。

今天這種需要利用到《天京報》的公事,周鐵衣上門找到胡文郎合情合理。

旁邊的墨妃擺放好酒食。

胡文郎端起一杯熱好的酒,美美喝上一口,“我當時離開天京天下只有四個人知道,你,公輸霆,田父,墨儉。”

周鐵衣頷首,用沉吟的語氣說道,“沒想到墨儉居然沒有將你的身份公之於眾。”

胡文郎想了想,“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當初田父放過他這個愛徒,墨儉雖然想要在如今的墨家之外再開一道,但肯定也不想要完全毀了田父留下的局面,況且幫我這個魏武帝轉世隱藏在天京,以後的作用肯定比直接將我逼走有用得多。”

周鐵衣想了想,確實,如今墨儉想要成就他的‘明鬼’道途,那麽就一定要像自己一樣,輔佐或者自己建立一座陰庭,並且讓天下人畏懼死後的世界,從而匡正活著世界人的道德。

這種想法本沒有什麽錯,甚至算是一條正途,不然周鐵衣自己也不會走。

但是建立陰庭,最大的障礙就是如今壓製神道的大夏朝廷,所以在大夏朝廷這件事上,墨儉幫助胡文郎這個居心不軌的魏武帝轉世隱沒在天京,利大於弊。

“你仍然在修行小說家這條路?”

周鐵衣看向胡文郎,語氣不確定。

如果是以前,他當然肯定胡文郎舍不得小說家這條路,但是現在,繼承了魏武帝的傳承,胡文郎即使單獨開辟出一條聖道,周鐵衣也並不奇怪。

胡文郎看向周鐵衣,並沒有直接回答,他伸手一招,一卷青色竹簡從夢境之中被拉了出來,上書《魏武誅神》,只不過在這竹簡之上,一枚舍利子化作一輪虛幻的明月,引導一個個百姓夢境進入書簡之中,讓書簡裡面的故事繼續變化。

周鐵衣認真觀察了一番。

胡文郎演化的明月顯然是借用了明月系統的力量,雖然自己作為明月系統現在的執掌者,但參與明月系統,引導百姓夢境的胡文郎也擁有調集力量的權柄。

借助明月系統接近聖位的位格,胡文郎同樣在收攏一個個百姓的夢境,只不過他沒有將這些夢境顯化,而是灌注到《魏武誅神》之中,讓裡面的世界單獨演化,徹底成為一個夢中世界,而他則是作為胡文郎,真實存在於現實世界之中,兩者以智和尚留下的舍利子二分。

“入真,不,你這應該可以稱之為修真了。”

周鐵衣沉吟說道。

小說家四品‘入真’,也就是以假亂真的開始,這個時候只需要讓人相信自己的感官和夢境,那麽原本虛幻的傷害就會在現實之中呈現。

但胡文郎現在的狀態顯然超過了一般的入真,他在修建一座真正的夢境世界,這座夢境世界以前世魏武帝亞聖功果作為推導,其中吸納無數百姓夢境,演化出一座夢中的魏國,這座夢中的魏國甚至不受胡文郎這個小說家的控制。

但相應的,一切與胡文郎有關的虛幻都會被夢中世界吸收,所以胡文郎就會無比的真實,同時魏武帝的意志就會不斷被困在一個夢中世界裡面。

這條路究竟要走到哪裡,周鐵衣都推導不出來,但至少現在他可以確定,世界上一切幻法,就算是太虛幻主層次的幻法對於胡文郎的影響都會變得極小,太虛幻主層次以下的幻法甚至無法影響胡文郎。

“如果你的前世,也就是竹簡之中的魏武帝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夢境世界之中呢?”

周鐵衣開口問道。

胡文郎利用《大智本論經》將自己的前世和此世二分,就是為了避免魏武帝的意志完全奪舍這一世的人格,但是將前世的人格完全分離出去,放在夢境世界之中,也相當於給了前世人格完全的獨立性,從胡文郎無法控制書簡中世界的演化就可以看得出來。

“他如果清醒了,我自然就虛幻了。”

胡文郎笑著回答道,他現在就是在以眾生的夢境給魏武帝的意志編造一個夢境牢籠世界,讓其中意志不斷沉淪,直到自己修行為真,有把握以這一世的人格記憶完全吸收魏武帝的記憶。

這個過程中,如果夢中的魏武帝清醒過來,那麽自然就是他修真失敗,他這一世的人格記憶會比之前融合的時候更慘,徹底消失不見。

修行之道,險關重重啊,特別是要走出獨開一道的路。

周鐵衣在心中感歎了一句,然後回到公事上來,“拒馬城失守了。”

胡文郎神色不變,“這我已經知道了。”

雖然沒有直接繼承前世的一切,但是通過太行山的事情,收服了獄門神主這位二品神將,胡文郎手裡面的資源也大幅度增加。

周鐵衣想了想,也是,拒馬城的事情此時神道肯定傳瘋了,通過太虛幻境就可以輕易知道,這是無法隱瞞的。

他在推動民智啟迪的同時,自然要受到民智啟迪的反噬,如今百姓們關注政治,軍事的熱情前所未有的高漲,明天拒馬城失守的消息肯定會傳得滿城風雨。

如果是平時,周鐵衣倒不是多在意,前線軍事的事情他一知半解,但知道就算失守了一座雄關,淵蒙想要以此大勝也不可能,大夏只要能夠堅壁清野,守住新的防線,總能夠慢慢打回去的。

儒家三品離開自己的治民之地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實力,所以導致大夏一直以來沒有能力完全擊潰淵蒙。

但是反過來也一樣,擁有神國的三品神祇在這方面受限更加嚴重,即使派出神將攻城略地,但如果無法穩定佔領,建立新的神國,那麽守住的機會就會越來越小。

所以局部戰役的失利,對於一個大帝國的戰爭並不是不能夠接受的失敗,因此周鐵衣才並不慌張。

真正擔心的是,局部戰場上的失敗讓帝國內部人心惶惶,讓激進派和求和派佔據上風,甚至主導戰事,那才是真正災難的開始。就比如現在這種情況,國家正在推行內部貨幣改革,這個時候最需要信心,前線出現巨大的失利,必然會影響到市場。

如果這個時候為了國內的信心,強行督促前線猛攻,反而會落入敵人的圈套,所以前線的局勢只能夠交給前線判斷,即使是周鐵衣,也只能夠從後方穩定信心,同時他還要攔著朝廷中對兵家不滿的聲音。

“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那明天報紙該怎麽寫?”

胡文郎從旁邊的書閣之中拿出早已經寫好的報紙,周鐵衣翻看到軍事一版《圍三缺一,誘敵深入》。

周鐵衣認真看了一遍文章,微微頷首,這就是典型的喪事喜辦,拒馬城失守這件事肯定瞞不住,但可以將這件事描述成為前線的戰略方針。

在這篇文章上面,拒馬城失守不僅沒有造成危害,反而成為淵蒙大軍壓境的一大弱點,上面的話當然是胡編亂造,但新聞學嘛,到現在就是要為政治服務。

周鐵衣沉吟片刻,“其他家的報紙呢?”

胡文郎回答道,“這件事他們明天應該不敢寫。”

雖然諸子百家現在都可以辦報紙,在報紙上宣揚自己的學說,但上面有著《報紙司》管理,柯黯然這兩個月的時間將報紙司建立起來,至少能夠管住天京這裡的喉舌。

同時拒馬城失守這件事對於諸子百家而言都是一件喪事,這個時候大肆宣揚這件事只會有利於神道,對於諸子百家而言沒有一點好處。

“讓他們寫。”

周鐵衣思考片刻說道,“只不過他們的報紙因為加急消息,明天刊發的時候比《天京報》晚半個時辰。”

“他們同樣也要寫?”

周鐵衣說道,“如果想要隱瞞一件事,要麽就做得人不知鬼不覺,但拒馬城這件事我們無法做到,那麽第二種辦法,就是用大量垃圾信息掩蓋真實的信息,一個人一天能夠處理的信息是極為有限的,很多時候他們即使知道我們在說假話,但當假話充斥如同潮水,想要說真話的人也難以反駁了,讓諸子百家的人從另外的方面寫,強調淵蒙此時損失有多大,兵馬有多疲敝,對了將最近前線的戰果拿出來大篇幅寫。”

“前線戰果?”

胡文郎猶豫了一下問道,正是因為前線兵力收縮,才導致這次拒馬城忽然被攻破,這兩個月哪來的戰果啊。

“就算是戰線收縮,但總有能夠殺敵的斥候,將他們拿出來寫!這不是小說家最擅長的事情嗎。”

斥候才能夠殺幾個敵人啊,甚至周鐵衣要求按照小說家的方式寫這些報導,那幾乎相當於虛報軍功了,這在以前是小說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小說家干涉軍政之事?
但看到周鐵衣這麽認真的表情,胡文郎明白現在就必須要這麽辦。

他立馬說道,“我馬上去做。”

如今已經過了子時,留下的時間不多了。

周鐵衣坐上馬車,返回中央銀行衙門,馬車之上,他輕聲歎了口氣,今天這樣做,毫無疑問又開了一個壞頭,但是治國這件事,很多時候都是兩權其害取其輕,只能夠在一件壞事和另外一件壞事之中選擇。

望洛園。

商會作為消息最靈通的地方,在周鐵衣從誅神司衙門離開之後,他們也得到了大概的消息。

“拒馬城失守了,怎麽前線突然出現這麽大的紕漏!”

“現在不是討論紕漏的問題,我擔心明天火車商會的股票可能穩不住啊!”

“那我們要不要也賣一點?”

這兩天火車商會的股票本來就極為焦灼,一直在守住七兩五錢的底線,在八兩左右徘徊,而且看樣子岌岌可危,連錢光運自己昨天都暗示,守住的價格可以低一點,七兩銀子也可以,但今天這個消息一出,明天怕不是連七兩銀子都守不住了?
到這個價錢,很多後面買入的中小商人就虧損了。

錢光運耳朵極其敏銳,當聽到有人說也要賣一點的時候,他目光如同鷹隼,恐怖的壓力直接讓周圍吵吵鬧鬧的大廳安靜了下來。

“來人,將這個人剝了衣服扔出去,從東南商會中除名!”

聽到錢光運的話,眾人一愣,要知道即使以前大家討論的時候過火,錢光運雖然責罵,但也沒有因一句話就問罪的前提啊。

“錢會長,我口誤,我口誤!”

能夠今天晚上被喊起來的都是東南商會的核心,甚至是錢光運的親信。

錢光運歎息一聲,“我這是在救你啊,怎麽?沒有人聽懂我的話嗎?還要我重複一遍,將他剝了衣服扔出去!”

守衛們聽到錢光運重複了一遍話,知道這是動真格的了,於是乎只能夠動手,將這個還在不斷認錯的商人剝了衣服,從大門口扔出去。

如此立威之後,眾多商人也閉上嘴了。

錢光運這個時候才開口說道,“諸位修行商道,因為周侯的原因,也感受到了如今商道好修,周侯也有意給我們商人話語權,但該說話的時候說話,即使大家在背後埋怨周侯一兩句我也聽之任之,因為這是周侯的意思,但現在到了你們該聽命的時候了,諸位要知道什麽時候該說話,什麽時候不該說話,只聽命行事,就能夠懂四品‘藏虛’的道理了。”

錢光運還在訓斥著商人們,就聽到外面有管事帶著一位中央銀行的文吏進來,文吏進來之後,也不廢話,直說道,“外面有四車銀票,你們明天找多一點人,拿著銀票買股票,不要在意成本高低,明天火車商會的股票要回到九兩五錢銀子一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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