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圖窮匕見
“無妨,無妨,葉兄率領著這一營的兄弟,駐守糧道重地事關重大,軍務繁忙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我和李兄多等一會不礙事的!”王康信微微一笑道:
簡單寒暄了了兩句,這場酒宴便算是正是開席了,三人在飯桌上開始不斷地推杯換盞,不知道為什麽,三人都很有默契的,誰都沒有主動提及計劃的事情,似乎都在等待著對方先開口。
就這樣酒過三巡,飯桌上一片狼藉後,見葉明盛始終在打馬虎眼不提正事,已經喝得臉色微紅的王康信算是耐心耗盡,他借著喝酒給了一旁的李萬順一個眼神。
李萬順頓時心領神會,二話不說也是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海碗酒,一仰脖十分豪氣的將酒全都送進了他的肚子裡,接著只見他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接著只見他狠狠的將手中海碗摔在了地上的,低聲呵罵道:
“無能!無能!徐兆傑就是一個廢物,他辜負了首輔大人對他的栽培!”
聽到李萬順這一聲呵罵,也是喝的微醺的葉明盛,瞬間來了精神,知道面前這兩個家夥終於忍不住了,要開始跟自己唱一段雙簧了,旋即眼睛微咪,沒有多言依舊是默默喝酒。
見葉明盛還是不接茬,王康信心中暗罵一句,卻也是不得不親自上陣,向一旁擺出一副怒發衝冠模樣的李萬順沉聲說道:
“李兄你慎言,這徐侯爺可是你我三人的頂頭上司!”
聽到提醒的李萬順非但沒有消停下來,反而更是來勁了,他不滿的悶哼一聲,然後仿佛發泄似重重一拳砸在酒桌之上,將兩個陶瓷大碗打翻在地,然後恨恨的說道:
“王兄!這是真的憋屈啊!
“咱們數萬禁軍不遠千裡,來到宮都是幹什麽的?我們是來建功立業,報效朝廷,報效上官宏遠大人的!”
“為了朝廷,咱們爺們肝腦塗地,在所不辭,可是他娘的徐兆傑這個狗娘養老王八蛋!身為朝廷的鎮遠候,堂堂的宣武禁軍正三品的指揮使,此次東征的大將軍,世受皇恩,食君俸祿,可是他現在卻是在幹什麽?”
“李在元那個老雜毛給他幾個女人,還有一些金銀珠寶,就讓他徐兆傑忘了首輔大人對他的栽培?鐵騎,宣武軍兩軍數萬兄弟對他的期待?”
說道這裡,黑臉壯漢李萬順情緒更是十分的激動,他將自己胸膛錘的陣陣作響,十分不甘悲壯的說道:
“在宮都這裡咱們死了一萬多同袍,幫這些宮都這些蠻夷趕走了羅卑人那幫畜生,才換來了現在大好的局面!
“現在是多好的機會啊?只要咱們兄弟動動心思,宮都這兩千裡山河就是咱們的,就是朝廷的!”
李萬順說完,跟他一道前來的王康信也是不再掩飾,轉頭望向葉明盛神情嚴肅的說道:
“葉兄,我們三人都是出身於禁軍昭武營,不客氣的講我們就是上官宏遠大人的親軍!嫡系!”
上官宏遠大人的期望是什麽,我們應該比其他人更加清楚!我們有責任用我們的手中的刀去踐行上官宏遠大人對我們的期望!”
“所以葉兄,上次見面,我跟你說過的事情,不知道你是否已經改變主意了?”
見到王康信終於是圖窮匕見,葉明盛神情自若的擦了擦嘴角的油漬,然後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書信,推到了王康信的面前,淡淡的說道:
“王兄,這是我準備呈交給徐大人的公文,公文的內容是關於我在萬豐府戰役的繳獲情況,和我在小李鎮面對羅卑人斬首情況,二位兄台不妨看一看,如果沒有問題的話,還請二位在上面簽字畫押,替兄弟我做個見證!”
聽到葉明盛的話,剛剛還慷慨激昂的王,李二人頓時臉色微微一變,沉默了幾秒鍾,王康信才望著葉明盛悠悠的說道:
“看來葉兄這是不信任我啊!”
“王兄多慮了,只不過是這件事情關乎兄弟我身家性命,還是謹慎一點為好,相信王兄如此加官進爵,飛黃騰達的事情都願意拉兄弟我一把,這點小事想必也是不在話下吧?”葉明盛似笑非笑的望著面色陰沉的王康信道:
葉明盛話音落下,王康信還沒有說什麽,那邊李萬順當即拍案而起,一雙大手緊緊的握住腰間的雁翅刀,面目凶惡的向葉明盛威脅道:
“葉明盛我忍你半天了,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要清楚現在被監察司調查的是你,不是我們!”
“我這一千人馬駐扎在瑞山縣城,你們想要成事,沒有我的幫助,李萬順你是想要被數萬宮都軍隊,圍殺在洛川道糧倉嗎?”
對於李萬順的怒喝,早有準備的葉明盛也不生氣,依舊是慢條斯理的說道,不過在說完後,他有意無意的輕輕咳嗽了一聲。
葉明盛說完李萬順當時就是勃然大怒,直接將腰間的雁翅刀從刀鞘中抽了出來。
只聽一聲清脆嗡鳴聲,下一秒李萬順手中閃爍著凜凜寒光的雁翅刀,就是指向了葉明盛的腦袋
就在李萬順準備下一步的時候,王康信一抬手,製止了他,然後望向了神色平淡如水的葉明盛,沉聲說道:
“我生平最恨別人威脅我,葉明盛你現在把這封信拿回去,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當你剛才說的話是酒後胡言,不放在心上!”
王康信說完,手持雁翅刀李萬順似乎也是認定了,葉明盛會灰溜溜的把書信拿回去,那滿是橫肉的臉上,望向葉明盛全是譏諷的表情。
盡管李萬順手中的雁翅刀,距離自己的腦袋,還有五十多公分的距離,但是葉明盛已經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這柄刀神透射出的冰冷徹骨的寒意,以及那淡淡的血腥氣··············
抬頭望了望李萬順,王康信兩個人,葉明盛並沒有如這兩個人所想的那樣,在李萬順的刀鋒之下,狼狽的將自己剛拿出來的書信收回去,而是微笑著搖了搖頭,從桌子上端起酒杯,似乎是要再飲一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