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升起的提防（月末求月票！）

  “天玄子，你為什麽拒絕與昌平君聯姻？”

  將天玄留下後，政哥回到了寶座上，意味深長的問道。

  “你不要告訴寡人，你對焱妃、月神她們動了真情？從第一天見到伱的時候，寡人就看出來了，你是個天生不相信愛情的小混蛋！”

  政哥此言雖平淡，但落入天玄耳中，卻在他平靜如水的心湖，掀起道道漣漪。不由自主的，天玄眼前浮現前世被青梅竹馬的前女友糾結人活活打死的畫面。曾經，天玄以為自己忘了，但政哥這麽一說，他才意識到此事一直深埋在自己心底，成為無法磨滅的執念。

  “王上，原因很簡單。”

  此地除了自己與政哥之外，並無旁人。

  趙高、蓋聶等人在沒有得到允許的情況下，絕不會靠近這個房間周遭三丈。天玄把心一橫，直接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微臣以為，對我大秦而言，昌平君未必靠得住。無論如何，昌平君都是楚國公子，更是楚考烈王的長子！盡管，他自生下來就留在我大秦境內，今已成為大秦丞相。但，我大秦滅楚在即，生恩與養恩孰重孰輕？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

  “若微臣真做了昌平君的女婿，萬一昌平君叛秦歸楚，被綁到賊船上的微臣，要麽與昌平君一起投奔楚國；即便留在秦國，頂著叛臣之婿這一重身份，今後也再難有出頭之日。所以，微臣不願做昌平君的女婿！”

  話畢，不待政哥反應過來，天玄非常乾脆的雙膝一彎，跪在殿中，靜待政哥處置。

  隨著他這一席話，殿中原本和煦的氛圍，轉為冰寒肅殺。

  政哥雖神情毫無觸動，眼中卻有冷寂寒光浮起，死死盯著跪在面前的天玄，似恨不得以目光將天玄凌遲切膚。

  天玄這番話傳揚出去，足以論死！

  昌平君固然是楚國公子，可他為秦國效力數十載，更在平定嫪毐叛亂中出過大力。時至今日，與王翦一文一武，堪稱政哥最信任的兩名臣子。天玄卻道，昌平君有叛秦歸楚之嫌，往大裡說，乃是離間君臣。

  鏘！
  隨著殺意在政哥目中不斷匯聚，政哥的左手落於天問劍劍柄處，屈指一彈，這口傳世名劍在鞘中發出清越劍鳴。

  “天玄子，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麽？”半晌，政哥再度開口，語氣壓抑。

  天玄垂首：“王上，微臣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至於王上您信不信，那是另一回事。微臣只是這麽一說，您當微臣在胡說八道，微臣也不反對！”

  “哼！”

  聽到天玄這麽說，眼中殺意激蕩的政哥，沒好氣的冷哼出聲。伴著這聲冷哼，在他那對威嚴龍睛內不斷累積的殺意，逐漸消散。

  “天玄子，寡人打算給你一個任務！”

  “請王上吩咐。”

  “你研發的新式馬具，將騎兵的威力增加了數倍。潁川郡叛亂中，你隻率三千騎兵，就奪取了新鄭城，讓寡人看到了新式騎兵的厲害。昨日，寡人已下詔，將韓非召回，繼續擔任禦史中丞。”

  “至於你？寡人命你返回潁川郡，繼續出任潁川郡守一職，訓練出一支百戰精騎。”說到此處，念起天玄剛剛所說的話，政哥眼中劃過憂愁，“寡人已決定讓昌平君前往郢城坐鎮，安撫楚地民心。”

  “但，你說的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昌平君畢竟是楚國公子，若我大秦六十萬大軍被他斷了後路與糧草，那……。所以，寡人給你一道密詔，一旦昌平君謀逆，寡人予你先斬後奏之權！”
    沙沙沙！
  話畢，政哥取出一張空白詔書，詔書之卷軸乃龍形，通體黝黑，正是大名鼎鼎的黑龍卷軸。政哥親自揮毫潑墨，於空白詔書上筆走龍蛇的書寫起來。

  “多謝王上信任。”

  天玄本已做好被政哥嚴懲之準備，但政哥的反應，出乎他之預料。雖未完全相信他的話，卻對昌平君起了一絲提防之心。

  “天玄子，若真如你所言，昌平君會在滅楚戰爭中謀逆。”將詔書寫好，政哥並未第一時間將黑龍卷軸交給天玄，不無感慨道，“那，他為什麽要謀逆？”

  天玄抬起頭來，光澤褶褶，“王上，微臣以為，昌平君若真的謀逆，不外乎兩個原因。其一，便是體內的楚國王族血統作祟；其二，則是為了楚國的王位！”

  “楚國的王位？”政哥咀嚼著天玄所說的詞匯，“這，的確是一個比大秦丞相更有誘惑力的位置！”

  “你下去吧！寡人衷心希望，給你的這道詔書，不會派上用場。”

  “王上，微臣也是這麽認為的。”天玄畢恭畢敬的舉起雙手，自政哥手中接過詔書，沉聲道。

  “拜見明珠夫人！”

  正當天玄欲離去時，殿外傳來整齊的唱喏聲。

  ‘明珠夫人？碧海潮女妖？夜幕高層中，唯一碩果僅存之人？’

  聽得殿外傳來的動靜，天玄正待推開殿門的手掌為之一頓，心頭浮起數個詞匯。

  天玄的啟蒙恩師：月下蓑衣客臨死前曾言，姬無夜只是夜幕擺在前面的幌子，背後還有一隻更可怕的黑手存在。這隻黑手，也是夜幕真正的主人。然而，夜幕高層姬無夜、血衣侯、翡翠虎、蓑衣客已死，那隻黑手始終遮掩在迷霧中。

  若想知曉夜幕，這曾統治韓國的可怕組織之真正密辛，只有已入了章台宮的明珠夫人最清楚。但，天玄畢竟是外人，明珠夫人則是政哥身邊最得寵的妃嬪之一，彼此地位懸殊。

  加之，當年天玄雖親眼見證明珠夫人為政哥誕下十八公子胡亥，但始終沒有正式見面的機會。

  如今不期而遇，頓時讓天玄心頭漣漪激蕩。

  “拜見明珠夫人！”

  失神只是一瞬，天玄手上已推開殿門，來至殿外，於蓮步翩躚，風華絕代，歲月根本未能損去她美貌之分毫的明珠夫人身旁垂落頭顱，就算見禮了。

  一襲漆黑連體網紋長裙，姿容秀美絕代的明珠夫人，目光在天玄身上掃了一眼，就昂著頭向偏殿行去。在她身後，跟著幾名俏美宮女，手中捧著食盒、湯盅等物。顯而易見，這位秦王寵妃，是來為政哥送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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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