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石破天驚的決定

  “恭喜無雙君。”

  “今日之後，我們就該叫一聲君上了。”

  “諸位將軍言重了，還是繼續叫我天玄子吧！”

  ……

  朝會散去，文武百官依照關系親疏三五成群的散去，王綰、韓非、李斯等被政哥授予重要公務的文臣，步履如飛的向官署行去，力求在最短時間內將政哥交代的任務辦妥。平白天上掉下一個餡餅，正好砸在頭上的天玄，感覺自己的雙腿有些飄了，意念迷離的走在漢白玉石階上。

  行了沒幾步，蒙恬、王離、章邯等將領陸續湊過來。一群征戰沙場的將帥，注視天玄的目光，除了發自內心的羨慕嫉妒之外，更多的是恭賀，或陰陽怪氣或真心實意的話語，自這幫軍漢口中吐出。

  天玄心裡很清楚，自己對秦國的功績，固然配得上一尊金人，但他入仕時間終不長，如果真的飄了，要不了多久就會被這波濤暗湧，殺機四伏的朝堂吞沒。被政哥冊封為無雙君的天玄，也不敢端起架子，表現的平易近人。

  【看來，天玄子還算明白！】

  一眾將領看到天玄的表現，皆暗自點頭，心頭對天玄的那絲芥蒂消散。

  踏！踏！踏！
  眾將互相調侃說笑間，不知不覺抵達宮門。不同於喜好坐轎、坐車的文臣，包括天玄在內的一眾武將，都更喜歡騎馬。看守馬匹的小廝、隨從，見主人出宮，急忙牽著坐騎上前。

  “各位將軍，告辭了。”被眾將簇擁在當中的天玄，衝眾將拱手抱拳，臉上浮起歉然。

  啪！
  英健不凡的章邯，一巴掌拍在天玄肩上，“天將軍，改日記得請我們喝酒啊！”

  “就是，這最後一個金人的榮譽被你搶走，怎麽也得請一頓酒。”

  “到時，我一定要大開吃戒。”

  ……

  章邯此言一出，蒙恬、蒙毅、王離就開始起哄。

  “一定！”天玄一口應允，“晚上我在天玄觀設宴，大家記得賞臉。”

  “一言為定。”

  成功敲詐了天玄一頓酒席，眾將志得意滿，得意洋洋的跨上戰馬，各自回家。

  劈裡啪啦！

  拜別了眾將，天玄活動著腰肢，帶動渾身骨骼發出炒豆子般的聲響。這時，隨從將天玄的坐騎——火雲送至身邊。歲月更迭，曾經神駿非常，日行千裡的火雲，因上了年紀，雙目已不複明澈，氣息也變得沉重許多。

  “無雙君，陛下召見。”

  正當天玄欲翻身上馬，忽有一名宦官如幽靈般出現在他身旁，囁聲道。
    【陛下召見？】

  聽得宦官此言，天玄訝然。

  【事情不是都吩咐下去了嗎？政哥，為何還要見我？】

  ………………

  “微臣天玄子，拜見陛下。”

  在宦官的帶領下，正待出宮的天玄重返章台宮，來至政哥召集群臣議事的書房。雖名為書房，實際上卻是一座偏殿，除了政哥本人之外，還有幾人。

  左丞相王綰，右丞相馮去疾，國尉尉繚，武城侯王翦，通武侯王賁，大將蒙武，再加上廷尉李斯，禦史大夫韓非，長公子扶蘇，以及天玄這位甫被政哥冊封的無雙君，盡是煊赫朝堂的人物。最晚踏入書房的天玄，窺到這幫大秦重臣，一邊向政哥行禮，一邊暗道。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小事大朝會，大事小朝會了！】

  “免禮平身。”

  政哥眸光自天玄身上掃過，隨口吩咐道。這位大秦始皇帝的注意力，被一幅牛皮地圖吸引。天玄好奇心湧動，順勢向牛皮地圖看去，繁瑣複雜的紋路映入眼簾。地圖上，繪製著山川河流，更有一個個郡縣標注出來。

  三川、河東、南陽、南郡、九江、鄣郡、會稽、潁川、碭郡、泗水、薛郡、東郡、琅邪、齊郡、上谷、漁陽、右北平、遼西、遼東、代郡、钜鹿、邯鄲、上黨、太原、雲中、九原、雁門、上郡、隴西、北地、漢中、巴郡、蜀郡、黔中、長沙凡三十五，與內史為三十六郡。

  每一個郡若是在春秋戰國前期，皆可稱得上一個不小的諸侯國了。

  “諸位愛卿，朕打算修改秦法，招攬諸子百家中人入朝，再廢除商君為我大秦制定的軍功爵製！”

  天玄，便是政哥等待的最後一人。人已到齊，政哥繼續打量了繪製著大秦帝國疆域的地圖數眼，似要將這片已歸屬於自己的錦繡山河徹底踩在腳下，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回首望著群臣，一開口就是石破天驚般的話語。

  轟隆！

  政哥說這番話時，聲音並不大，可落入包括天玄在內的一眾大秦重臣耳中，每個人都覺眼前一花，好懸沒摔倒在地。天玄隻覺洪荒內最具威力的混沌神雷在自己頭頂炸裂，腳下一個踉蹌。好不容易站穩，又覺身旁情況不對，大將蒙武臉龐泛白，渾身微顫，急忙攙扶了一把。

  【陛下，十幾年了，您終於明白，當年‘他’問您的那三個問題了嗎？】

  書房外，早在天玄踏入這政哥專屬的書房後，周遭的宦官、宮娥、護衛就被盡數喝退，由政哥身邊的第一劍手——蓋聶，親自把守，不許任何人靠近。

  違令者，殺無赦！

  蓋聶在政哥身邊，素來沉默寡言，就似一具沒有感情，沒有自我意識的工具，只知道遵循主人——政哥的命令，為政哥鏟除威脅，狙擊刺客，不與任何人交往。蓋聶之所以這麽做，只因作為政哥的貼身護衛，他若與人走得太近，就對政哥失去了價值。

  然而，這並不代表蓋聶真的是一件沒有感情與思想的工具！
  聽到自門窗縫隙傳出的話語，蓋聶平靜如水，堅韌如鐵的心靈顫動，泛起道道漣漪，升起此念。繼而，眼前浮起一道十數年前，與政哥一同接觸到，神秘莫測，恍若黑暗中的主宰般不可捉摸，又如上蒼之化身般難以揣測的身影。

  心緒的變化，反饋至身軀，蓋聶抬首望天，雙目根本不怕灼傷，凝視著已從東方完全升起的朝陽，隻覺大秦帝國的未來一如這輪朝陽，充滿了勃勃朝氣，必將君臨天下，普照大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