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可思議的結果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後世有一種推測。所謂的陰陽家歷代最高首領：東皇太一，其實是同一個人！東君，名為陰陽家未來的繼承人，實際上只是東皇太一奪舍的軀殼？】

  北冥子只是隨口一說，可落入天玄耳中，他卻想起前世無意中看到的，關於這位陰陽家首領的推測。盡管，天玄不知這個觀點是否準確，可對於東皇太一這麽一個神秘又可怕的存在，仍不得不警惕一二。

  “既然小先生不知該拜誰為師，不如由寡人出面，為你選擇。如何？”

  正當天玄思忖，該如何婉拒東皇太一，又不至於得罪對方時，一個冷寂且充滿自信的聲音傳來。

  伴著聲音，一名身穿雪白長袍，形容俊朗，身材高大。外表看上去只有二十出頭，顧盼之間卻隱著無盡自信，一步步行來，完美闡述了龍行虎步這個詞匯的青年跨步而來。青年身後，隨著一名神色憂鬱，雙目隱含劍芒的男子。

  “拜見王上！”

  “見過王上！”

  “參見王上！”

  ……

  遍數秦國上下，敢以‘寡人’自稱的，唯有一人。那就是，當今秦王——政哥！至於是否來訪之東方六國，不對，如今已是東方五國的君主？自楚懷王一事之後，哪裡還有他國君主敢親身出使秦國！
  盡管，天玄猜測今日來至這巴蜀樓內的高人必定不少。可，他怎麽都想不到，政哥居然會親身前來。

  秦王政，秦始皇，千古一帝，呂政等等，這位神州歷史上最富傳奇色彩的君王，無論是生前，還是身後，皆籠罩在無盡迷霧中。若將神州歷史上數百帝王的功績由低到高的排列，那政哥無疑是立於最頂端的存在。

  頃刻，天玄的注意力就被龍行虎步而來的政哥吸引，甫恢復平靜的心頭，再度掀起狂潮。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秦始皇！】

  【統一文字、貨幣、度量衡，縱然所開創的偉大帝國，在胡亥、趙高這對‘臥龍鳳雛’的努力下，短短三年就宣告覆滅。但，絕無人敢否認他的偉大！】

  【百代都行秦政法！世人可以唾罵他為暴君，卻絕無人敢罵他是昏君！】

  ……

  直至身邊響起各式各樣的參拜之語，天玄甫自驟然見到政哥的歡喜與震驚中醒來，撩起衣擺，跪倒在甲板上，隨著眾人一同山呼。這一拜，天玄心甘情願，沒有絲毫不滿。

  “見過王上！”

  誰都想不到，今日政哥也來至巴蜀樓，聽天玄的書。似北冥子、東皇太一這等存在，縱然秦王當面，也可不跪。待政哥來至近前，這兩位點了點頭，就算見禮了。赤松子、逍遙子、焱妃、月神卻不敢如此放肆，相繼跪倒。

  “不必多禮。”

  政哥今日來巴蜀樓，純屬一時興起，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可以起來了。

  唰！
  站起的天玄，目光自政哥身後那身穿黑衣，劍氣暗藏的憂鬱男子身上掃過。

  【帝國劍聖·蓋聶嗎？】

  蓋聶何等厲害角色，自然察覺到了天玄的目光，卻無動於衷，似一尊雕塑般，護在政哥身後。

  【未來有一天，我定要和你較量一下。看看，你是否真能配得上‘天下第一’這個名頭！】

  天玄的視線，只是在蓋聶身上一觸，就閃電般收回，心生此念。

  “北冥子前輩，東皇閣下。”

  今日，政哥來至巴蜀樓，乃是前來聽書。但，他自己也不知為何，看到天玄這個年紀尚幼，卻聰慧過人的孩童時，竟有一絲淡淡喜愛。故而，在天玄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後，亮出身份，為天玄解圍。
    插入場中的政哥取出一枚秦國的圓形方孔銅錢，於手中上下拋擲。

  “伱們都看中了天玄小先生，想收他為徒。偏偏，你們都是名師，又不可能一同收下這個弟子。以寡人之見，不如寡人拋出這枚銅錢，及至落地，若正面朝上，就拜北冥子前輩為師；背面朝上，則拜東皇閣下為師。如果這枚銅錢豎起來，那只能證明，上蒼有意讓你們一同收下這個弟子。”

  “兩位，意下如何？”

  “王上所言極是。”

  “有勞王上了！”

  政哥的辦法非常公平，將一切交給天意，北冥子和東皇太一皆表示認可。

  得到他們的認可，政哥屈指一彈，掌中的銅錢便飛起來，如一枚流星般，向不遠處的一張木桌落去。

  刷拉！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枚拋飛出去的銅錢吸引，萬千目光齊聚銅錢。

  【陰陽家，還是道家？】

  作為當事人的天玄，隻覺自己的心臟來至嗓子眼處，頭面滲出細密汗漬，忐忑不安。

  啪！
  坐在那張圓桌前的客人，隨著政哥的現身，已然退散。銅錢暢通無阻的落在桌面上，於眾人注視下，五銖之重的銅錢，正中一個白瓷碟，於桌面上彈跳了一下，旋轉了數圈後，才緩緩停了下來。

  天玄，連同北冥子、東皇太一，乃至拋出這枚銅錢的政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銅錢吸引，好奇這交由上天的舉動，會得出怎樣的結論。然而，映入他們眼簾的，卻是一幅不可思議的畫面。

  “怎麽可能？”

  “開什麽玩笑？”

  “不會吧？”

  ……

  停下來的銅錢，讓每個人都震驚，縱然政哥當面，焱妃、月神、逍遙子、赤松子等人仍驚呼出聲。即便神情憂鬱，沉默寡言的帝國劍聖·蓋聶，在看到銅錢此刻的狀態後，也不免嘴角抽搐了一下。

  首當其衝的天玄，為之神色數變：喜悅，無奈，哭笑不得等情感次第綻放，最後凝為苦惱，如他拜了農家高手，神農堂堂主：‘千人千面’朱家為師般！

  骨碌碌！
  不待眾人針對銅錢此刻的狀態做一總結，巴蜀樓外傳來車輪轉動之音。而且，不是一輛車，是好多輛，分外刺耳。

  “閃開，都給我閃開！”

  “這，是要送入宮中的，誰敢攔路，格殺勿論！”

  “都給我讓開！”

  ……

  伴著車輪轉動的聲音一並到來的，還有此起彼伏的呐喊。

  數百名身著鐵甲，氣度威嚴的秦軍戰士，散落於前後左右，護送著十幾輛馬車的女眷，以及數十輛裝著一口口箱子的驢車，向章台宮的方向行去。偌大動靜，吸引了好事者的關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