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初涉西域
  “十八公子，西域有什麽好的？”

  胡亥這麽一說，明珠夫人登時啞然失笑，趙高也升起哭笑不得之感。數息後，趙高方對胡亥道：

  “與中原的萬裡錦繡山河相比，西域就是一塊鄉下地方，根本不值得您操心！”

  “沒錯，我要的是中原的江山。”胡亥野心勃勃道，“將來，西域那塊地方就交給老師吧！”

  “奴婢多謝十八……未來的陛下了。”聽到胡亥這麽說，趙高如忠犬般跪在地上，稱胡亥為‘未來的陛下’！
  ‘陛下！’

  這個稱謂落入胡亥耳中，胡亥一臉陶醉。雖然趙高的這個稱謂前面，還加了‘未來的’這三個字，仍讓他迷醉不已。

  ………………

  西域。

  西域諸國，大都是一城為一國，麾下兵馬多則數千，少則數百，姑墨自然也不例外。因出發前，天玄已派人搜集了西域的情報，匯總為書冊、地圖，麾下的一眾文武重臣，幾乎每人一份。加之，酈商與陳平兩人，一個驍勇善戰，一個足智多謀。

  依靠著公輸家發明的機關沙舟，號稱絕地的茫茫沙漠，被秦軍將士視若等閑。一夜之間，三千秦軍殺至姑墨城下，將姑墨城包圍的水泄不通。凝重的殺氣，似一片厚重的烏雲，碾壓城牆高不過三丈，兵丁不過千余的姑墨城。

  穿著打扮與中原人迥異的姑墨人，陷入無盡恐懼內，城外的秦軍在他們的認知中，如一群欲擇人而噬的猛獸。明明豔陽高照，但每個人都升起刺骨寒意。

  “秦風！”

  “秦風！”

  “秦風！”

  ……

  秦軍將士，注意到立於城頭的兵丁張張臉上露出的惶恐神色，呼喝著獨屬於秦軍的軍號，聲聲軍號似召喚狂風的咒語，真的帶起狂風，使一面面紋著黑龍圖案的秦軍軍旗，迎風招展。繡在旗面上的一個個‘秦’字，映入姑墨人眼中，分外巍峨。

  踏！踏！踏！
  秦軍雖兵臨城下，但並未急著攻城，在酈商與陳平的約束下，於城外屯兵威懾。姑墨城佔地數裡，偌大動靜驚動了城中的王公。不多時，急促步伐響起。伴著密集的腳步聲，十幾名衣著華貴，衣物點綴著金銀珠寶的人兒，來至城頭。

  “敢問城外是哪位將軍，在下乃姑墨王。”

  這些人奔上城頭後，正面朝向城外的秦軍。散亂的兵丁將一名留著絡腮胡子，頭戴一頂鑲金帽子，四旬出頭的大漢簇擁在其中。不問可知，此人定是姑墨王。率眾急匆匆趕來的姑墨王，對著城外的秦軍呼喊。

  “我姑墨從未得罪大秦，緣何今日大軍壓境？”

  這位姑墨王，開口就是中原的語言，對中原之事也非一無所知，言辭謙卑，不敢得罪秦軍。

  “姑墨王，你的確沒得罪我大秦。”容顏俊美如玉，幾可讓人懷疑他之性別的陳平聽到此處，跨馬上前，衝城頭的姑墨王喊話，“所以，我們今日前來，對你的江山也沒有任何興趣。”

  呼！
  姑墨只有千余人馬，其中大部分都純屬充數之輩，面對城外如狼似虎的秦軍，每個人都清楚，恐怕只需秦軍一個衝鋒，姑墨就將成為歷史。當陳平宣稱，對姑墨的江山沒興趣時，姑墨人雖不知真假，可上至姑墨王，下至普通士兵，仍如釋重負般長舒一口氣。

  “君上派我們前來，是有些東西想讓你做。”

  陳平雙目微眯，窺到了姑墨人那如釋重負的神色，心頭暗自不屑，直截了當的說出來意。
    “現在，把門打開，我們要進城！”

  隨著陳平此言，這一路行來，與陳平培養出極佳默契的酈商，狠狠一揮手。酈商手掌甫落下，大軍內的數百弓弩手盡數舉起手中弩弓，鋒銳的箭鏃在陽光下閃爍寒光。隻待酈商一聲令下，就可交織為密不透風的箭雨。

  咕嚕！

  姑墨城既沒有護城河，也沒有吊橋，只有兩扇木頭城門。面對秦軍將士閃爍寒光的箭鏃，城頭的每個姑墨人都感覺死亡在向自己招手。頃刻，城頭陷入一片死寂，不知自何人始，宛若一人的吞咽口水之聲發出。

  “開城！”

  在秦軍的軍威面前，姑墨王別無選擇，頭面遍布細密汗珠，無奈下令道。隨著這道命令，強自鎮定的姑墨王，如渾身骨頭被抽出來般，整個人一瞬間蒼老了十歲，身旁之人急忙攙扶住他。

  咯吱！

  姑墨王命令一下，刺耳聲響奏起，木製的城門緩緩開啟，如一個遭受暴力的弱女子，在發現自己無力反抗後，只能選擇順從。

  得！得！得！
  借助來往於中原與西域的商隊提供的訊息，酈商、陳平對於西域諸國並非一無所知，見姑墨王識相的開啟了城門，兩人相視一笑。對於中原之人而言，只能算一支偏師，但對於西域之人而言，卻是不可撼動之龐然大物的軍隊，如翻江倒海的神龍般，進入姑墨城。

  鑲嵌了馬蹄鐵的馬掌在地表發出的清脆聲響，落入姑墨人耳中，分外嘹亮。

  ………………

  夜深如墨。

  黑夜似無情的死神，統治了天地間的一切，升騰的夜靄，更似一頭頭自十八層地獄遁出的厲鬼，徘徊在天地間。

  姑墨城，王宮。

  秦軍雖入城，但並未喧賓奪主，姑墨那在中原，只能算一個稍微大一點的地主之居所的王宮，仍由姑墨王居住。入城後的秦軍，既沒有大肆掠奪錢財，也沒有滋擾姑墨的女子，只是全面接管了姑墨城。

  夜深人靜的時刻，姑墨王召集了自己的心腹臣子，連同兒子：姑墨王子，一並議事。

  “父王，秦軍到底想幹什麽？”

  人一到齊，年輕氣盛的姑墨王子就急不可耐的問道。以姑墨語言詢問父親之際，姑墨王子面上盡是散不開的慌亂。

  其他姑墨重臣，也紛紛將不解、好奇、疑問的目光投向姑墨王。

  姑墨王苦笑一聲，同樣操著姑墨語言，“秦軍來此，是打算將我姑墨打造為大秦帝國經營西域的橋頭堡！”

  “中原之地，已無法滿足那位始皇帝陛下的野心了嗎？”

  沉寂片刻，一名在姑墨威望甚高的臣子接過話茬，語氣充斥無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