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第二十六喜慶之下的殺機

  “昊天上帝的外甥楊戩，遇上了昊天上帝的女兒，昔年因為給姑母雲華仙子求情，被貶黜至人間的龍吉公主？”明珠夫人一邊翻動書頁，一邊嘟囔道，“不知，他們會發生點什麽呢？”

  說到最後，一抹不易察覺的遺憾，在明珠夫人那若寶石般的美眸內劃過。

  “娘，您好像很喜歡這叫洪荒的話本？”明珠夫人為政哥所生的兒子：大秦帝國十八公子胡亥，也在母親的寢殿。星移鬥轉，如今的胡亥已是一個六七歲的孩童了。因自小生活在寵愛中，胡亥的眉宇縈繞著發自內心的驕縱，一對異色雙瞳深處，更隱著暴戾。

  聽到母親這麽說，正把玩幾件玩具的胡亥滿不在乎道。

  “不如請父皇下一道詔書，將那位無雙君自西域召回，專門為你說書！”

  胡亥此言，渾然沒將作為帝國重臣的天玄放在眼中，將之視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優伶之輩。

  明珠夫人聽到自己寶貝兒子的話，放下手中的話本，整個人被氣樂了：“亥兒，你以為那無雙君·天玄子是隨你打罵的宦官、宮女嗎？他可是伱父皇的重臣，你父皇專門為你大哥準備的肱骨！”

  嘴上雖在強調天玄的地位，明珠夫人眼中卻有冰寒殺意浮起。

  “我不管他是不是父皇的重臣！”胡亥揮手道，“總之，他都是帝國的臣。臣，自然要服從君。否則，就該死！”

  說到最後，胡亥那張俊秀臉蛋在燈光下，竟有猙獰之色浮現。因速度太快，以致於作為母親的明珠夫人都未能發覺。

  咻！
  倏然，一抹虹光在殿中驚現，速度奇快，所帶起的清風，不過是讓火苗撲閃了一下。

  “拜見明珠夫人。”

  兔起鶻落，一個身穿宮裙，其貌不揚的宮女出現在明珠夫人的錦榻下。

  “什麽事？”明珠夫人抬首看了來人一眼，對她的出現，毫不驚懼，即便正在把玩玩具的胡亥，也是無動於衷。

  “趙高大人派奴婢來告知夫人，無雙君·天玄子向陛下送了一份豐厚的貢品：三萬兩黃金、二十萬兩白銀，還有十幾種出產自西域的作物與水果！”

  嘶！
  聽罷這名羅網殺手帶來的消息，明珠夫人聳然動容，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旋即，壓抑已久的殺意如突破堤壩之極限的洪水般，肆無忌憚的自明珠夫人這具婀娜嬌軀內釋出，使殿內氣溫驟降，陰寒刺骨。

  “看來，我低估了這位無雙君！”沉寂片刻，明珠夫人那張姣好的瓜子臉綻出絕豔笑容，但笑容內卻沒有絲毫暖意，唯有散不開的冰寒殺機，“自他出蕭關至今，滿打滿算只有兩年，竟真的開拓出一條日進鬥金的商路。”

  “不過，他能不能守住這條商道，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說到這兒，明珠夫人臉龐無比猙獰，如一頭欲擇人而噬的厲鬼，映入下首的胡亥眼中，沒來由的產生一絲懼意，小腦袋垂落，看都不敢看自己的母親。

  “告訴趙高，想辦法讓狼族之人知道，在河西走廊上，有這麽一座日進鬥金的無雙城！”

  “喏。”

  明珠夫人表露出殺意後，這名羅網絕級殺手，隻覺自己似在與一頭恐怖的猛獸為伍，噤若寒蟬。明珠夫人要她回去傳遞訊息，登時讓此人如蒙大赦。唱喏聲中，這名羅網殺手就消失在殿中。

  “娘。”
    生在帝王之家，自記事以來，就要學會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尤其，明珠夫人更希望胡亥能擊敗包括扶蘇在內的其他公子，成為未來的秦二世。故而，聽得自己的母親與老師（趙高）勾結，欲鏟除自己父皇的重臣——無雙君·天玄子。

  胡亥雖年幼，卻根本沒放在心上。只是，母親表露出的殺意，著實把胡亥給嚇到了。直至那名羅網殺手離去半晌，胡亥方壯著膽子叫了一聲。

  ………………

  西域，無雙城。

  “弟兄們，喝。”

  “劉季，我敬你一杯。”

  “痛快。”

  ……

  年節，是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尤其，無雙城上下大半是背井離鄉之人，哪怕其中相當一部分，已聘娶了自中原流落過來的女子，乃至西域胡女為妻，但值此普天同慶的日子，仍不免念起那多半終生回不去的家鄉，遠在天涯海角的親人。

  為舒緩麾下將士的思鄉之情，天玄在一個月前，就吩咐蕭何、曹參等人開始籌備。

  除夕降臨，無雙城內展開大規模的慶祝活動。

  棲身於青樓妓院的姑娘們被自風月場所拉出，或是一展翩翩舞姿，或是奏起諸般樂器，為城中之人表演節目。軍中的士卒，只要有一技之長，無論是什麽，在這普天同慶的日子，多半會登台獻醜。

  更有一壇壇烈酒堆砌在一起，猶如一座小山，任憑不當值的秦軍將士痛飲；豬牛羊雞等牲畜被宰殺，化為一道道香氣濃鬱的菜肴，擺在無雙城最中央的街道上，隨便他人取食。

  無雙城之主，被政哥冊封為無雙君的天玄，帶著劉季，蕭何，曹參，墨鴉，呂老伯等心腹，遊走在無雙城，每個人都放下架子，與秦軍將士共慶佳節。孤懸於中原大地外，似被帝國拋棄的無雙城，在這一系列措施下，雖仍有淡淡的離愁縈繞，更多的卻是歡樂。

  凝著喜悅與激動的話語，突破了天地間的界限，直衝九霄而去，似要攜帶這矗立於河西走廊上的城池，抵達那蒼茫不可知，遠離了紅塵之諸般煩惱的天界。

  【希望，我能守住這份基業！未來即便未能成為天下之主，雄踞一方，為子孫後代保住富貴，還是沒問題的！】

  與麾下將士開懷暢飲了一番後，天玄驅散縈繞心頭的醉意，探目望去，看到了那一張張醉態可掬的臉龐上懸著的幸福，油然升起此念。

  “君上，一起賭幾把！”天玄此念方升，喝得醉醺醺的劉季就湊到他身邊，嘀咕道。說話間，劉季已取出隨身攜帶的賭盅，數枚色子在賭盅內上下碰撞。

  “好。”

  此世，並無後世那麽豐富的娛樂花樣，賭錢就是軍中將士最喜歡的娛樂方式。在這普天同慶的日子，天玄不好掃興，一口應允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