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塞外狼族
茫茫草原。
漫長的數千年歷史長河中,中原政權有一個共同的威脅。那就是:草原狼族!
草原狼族,在不同的時代,有著不同的稱謂:東胡、匈奴、鮮卑、突厥、契丹、蒙古等等。盡管,數千年歲月中,狼族的血統不斷更換。譬如,開創了狼族歷史上最輝煌一頁的一代天驕:成吉思汗,根據考證,竟是漢高祖劉邦的後裔。
但,有些東西卻是相同的。那就是,狼族對中原的勃勃野心,以及自大漠風雪中淬煉出的嗜血性。
“該死!”
“居然凍死了幾萬頭羊。”
“繼續這麽下去,可怎麽辦呢?”
匈奴王帳。
當今匈奴單於,名為頭曼,是為頭曼單於。越靠近北方,氣候就越冷,這是眾所周知的常識。大漠草原的氣候,本就比中原要冷許多,更不用說,一望無際的草原上,並無多少可以阻擋風雪的山丘。
每逢冬日,草原狼族豢養的牲畜,都會大規模凍死。
這日,連日大雪的草原,迎來了久違的晴天。匈奴各部首領,來至頭曼單於的王帳,向頭曼單於匯報損失,商議後事。議事的王帳內,盡是嘈雜言語,雜亂如菜市場。坐在黃金寶座上的頭曼單於,披頭散發,披著皮毛製成的衣物。
望著麾下的左右賢王、左右大當戶等重臣吵成一團,漆黑濃眉的眉毛緊皺,卻並未出言喝止。陡然,帳外忽有雜亂歡呼傳來。
“大家不要吵了。”
頭曼單於拾起自己作為匈奴單於的威嚴,一聲大喝命群臣罷口。
“外面好像發生什麽事了,出去看看!”
說罷,頭曼單於一馬當先的向帳外行去,眾匈奴重臣見狀,急忙跟上去。
“好細的鹽!”
“這是什麽東西?”
“這,叫棉衣。是以出產自西域的棉花製成,穿在身上可以保暖。”
“好漂亮的寶石啊!”
……
待頭曼單於一行來至外界,發現竟是一支來自中原的商隊,正在部落中兜售各種商品。部落裡的人兒,無論男女老少都圍攏上去,爭相購買各種商品,驅散了被匈奴人稱之為白災的連日大雪帶來的陰霾。
“單於,我的這串寶石項鏈如何?”倏爾,一個嫵媚聲音在頭曼單於身旁響起。頭曼單於扭過頭去,就看到了自己最寵愛的女人:胡姬。胡姬這女人,容顏妖豔,以略顯暴露的裝束,凸顯出姣好的身材。無論是誰,只要是男人,在看到她之後,都會被激起最原始的欲望。
此時,胡姬那如天鵝般修長的脖頸上,掛著一串寶石項鏈,陽光映照中,褶褶生輝,隱有七彩蕩滌。
“來人,把這支商隊的首領給本單於叫來。”
這支來自中原的商隊,激起了頭曼單於的好奇心。
“小人拜見大單於。”不多時,一名身材臃腫,一臉和氣生財之象的中年商人來至頭曼單於的面前。
“你的這些貨,都是從哪兒來的?”頭曼單於揚起手中的馬鞭,指著那十幾輛馬車,饒有興趣的問道。
“回大單於的話,小人的這些貨,都是從無雙城買來的。”中年商人似知曉,一旦觸怒了頭曼單於,隨時都可能身首異處,竹筒倒豆子般將自己知道的事,盡數告知了這位狼族首領。
“無雙城,是大秦無雙君·天玄子在河西走廊上建立的一座城池,連接了西域與中原的商道,日進鬥金,兵馬只有一萬!”
唰!
這名中年商人貌似不經意的話,落入頭曼單於耳中。卻如一道在頭曼單於眼前劃過,撕破黑暗的閃電,令頭曼單於那對如餓狼般凶殘的眼眸內,劃過犀利光澤。
“如此說來,這位無雙君倒是個了不起的厲害人物!”不無感慨的話語中,頭曼單於對中年商人道,“你帶來的貨,本單於都要了。”
“多謝大單於!”
…………
雁門郡,雁門關。
雁門關南控中原,北扼漠原,是阻止草原狼族入侵中原的重要關隘,早在春秋時期,就是晉國的重要關卡。及至三家分晉,雁門關被納入趙國版圖,前代趙王為阻止狼族入侵,更修建了一條趙長城。
大秦帝國一統天下後,為更好的防禦來去如風的狼族兵馬,更有意將秦趙燕三國修建的長城連接在一起。
昔年的趙國不敗軍神,如今的大秦帝國雁門郡守:李牧,滿頭白發,老態龍鍾,一身戎裝,盡顯老將雖遲暮,仍威風不減的豪邁。右手扶著腰間那口號稱凝聚了趙國軍魂的鎮嶽劍。
李牧雖年事已高,仍堅持每日早中晚分別巡視雁門關一次,以防不測。一對渾濁老眼,映襯著雁門關外的山河,盡顯蒼茫。世人隻知,雁門關是防禦狼族入侵的第一關隘,卻不知此地的風景也是極美:
春季碧水初融,嫩柳始發;夏季蝶舞鮮花,星光熠熠;秋季層林盡染,紅葉紛紛;冬季銀裝素裹,萬裡雪飄。
得!得!得!
倏然,雁門關外響起急促馬蹄。伴隨而來的,一名做秦軍裝束的騎士,出現在李牧與雁門關守軍的視野內。無需李牧吩咐,雁門關的守軍見狀,紛紛搭弓射箭,隻待一聲令下,就將萬箭齊發,將這不速之客射成刺蝟。
“不要放箭!”
騎士在百步之外,取出一面白旗舞動起來,表明自己的身份與來意。
“我是無雙君的使者,奉無雙君之命,送信給李牧將軍!”
“無雙君?天玄子那臭小子?”聽得自下方傳來的呐喊,李牧緊鎖眉頭,想起了那個與自己雖只有數面之緣,卻一點都不好惹,昔年就是一隻小狐狸的小鬼,喃喃自語道,“他,為什麽突然送信給老夫?”
“放他進來!”
李牧心知天玄不會無緣無故送信給自己,遠眺之下,遠方並無埋伏。揮了揮手,命部下將這名騎士放進來。
“喏。”
奉天玄之命而來的騎士,被帶到雁門關內,他隨身攜帶的書信,也被李牧的部下送到李牧面前。隨手拆開泥封,李牧一目十行的掃視蓋上印章的書信,眸光數度變幻,整個人陷入沉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