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天玄：非戰之罪

  玄元殿。

  殿門緊閉，陰森可怖。

  “啟稟君上，我二人在收服了姑墨後，……”

  供奉著鴻均道祖與三清祖師的神殿內，密密麻麻的盡是人兒。

  除了作為地主的天玄，以及奉政哥之命前來，無意碰到這樁事的章邯之外，還有那些被天玄倚重的心腹：劉季，蕭何，周勃，曹參，樊噲等人。眾人神色凝重，齊刷刷的目光落向形容狼藉，傲氣被盡數打掉的酈商、陳平二人。

  酈商、陳平也知，他們遭逢大敗，非但沒能完成任務，還將三千兵馬丟了大半，跪伏在地，一五一十的將戰敗之前因後果稟報給天玄。

  “……，那精絕女王驅使火蟲、螞蟻、蝙蝠等生物襲擊我們，因這些怪物數量太多，啃食弟兄們的血肉。……”

  偌大的玄元殿內，唯有酈商那凝著不解，蘊著憤怒與仇恨的話語回蕩。

  【火瓢蟲？行軍蟻？豬臉大蝙蝠？】

  聽到酈商描述，陳平補充的那些生物之形容，天玄面上雖保持平靜，心底卻掀起驚濤駭浪。前世，作為一個標準的社畜，天玄也曾看過這幾種生物出處之……，想不到，竟會在這方堪稱南轅北轍的世界碰到。

  “就這樣，我們戰敗。只能棄了姑墨城，將所有來不及帶走的輜重盡數燒毀，逃回來請罪！”

  天玄心頭浪潮湧動，以致於他未能注意到，被他找來的呂老伯面上，除了與劉季，蕭何等人相仿的惶恐、驚懼之外，更有悲憫眾生的憐憫浮起。

  陳平、酈商兩人說罷戰敗之前因後果，頭顱低垂，靜待天玄處置。

  天玄明白，陳平、酈商之敗，是真正的非戰之罪，加之他們描述的那幾種生物，對天玄心神的衝擊著實不小，使天玄不得不懷疑，是否還有其他可怕的生物，潛伏於茫茫沙漠內，久久不語。

  蕭何、劉季等人，自不敢貿然發言。

  霎時，玄元殿陷入無法以言語概括的沉悶，可將人活活逼瘋。跪在殿中的酈商、陳平二人，如等待審判的囚徒般，渾身汗水淋漓。

  “君上，陳平大人與酈商將軍雖然戰敗，但非戰之罪。”不知過了多久，忽有一個對在場之人而言，很是陌生的蒼老聲音響起。

  【是誰？】

  沉悶氛圍被言語破壞，劉季、蕭何等人驚詫中，將目光投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遍布褶皺的臉龐，正是呂老伯！
    呂老伯本是烏氏倮派給天玄，了解西域的向導。原本，在完成任務後，呂老伯該隨著烏氏倮派給天玄的其他人，一並返回關中。但，呂老伯自稱本就是西域人，加之他對河西走廊，西域諸國了解至極，著實幫到了天玄不少。

  故而，天玄將他留在無雙城，成為一個谘詢西域情況的長者。

  “呂老伯，此話怎講？”天玄將目光投向呂老伯，自他臉上窺到一抹發自內心的恐懼，似早就接觸過酈商與陳平所描繪的那些生物。

  呂老伯一臉懼怕，眼中更有發自內心的追憶浮起，語氣更分外遊離，似要將天玄等人，自這座無雙城帶走，進入蒼茫不可測的歲月。

  “君上，那種生有可怖豬臉的蝙蝠，名為豬臉大蝙蝠，生性最是嗜血，也食肉，是蝙蝠中罕見的最凶惡的品種。它們喜歡生活在草原的地下洞窟中，撲食牛羊等牲畜，晝伏夜出！”

  “那渾身燃著藍色火焰，附著在屍骨之上，靜發藍光，動生藍火，全身晶瑩透明的瓢蟲，叫做——火瓢蟲。在它的攻擊范圍內，任何人都沒把握能逃得脫，只要被它擊中，全身都會燃燒起來。所到之處空氣中傳來輕微的振動聲，看上去說不出的神秘詭異。火瓢蟲唯一的弱點，就是懼怕水流！”

  “不錯。”酈商雖不知呂老伯緣何知曉那種蟲子的名字，但聽得呂老伯有回護之意，有心將功贖罪，急忙附和，“呂老伯說的一點都沒錯，當時面對那些蟲子……火瓢蟲，我們用清水噴灑，的確擋住了火瓢蟲的進攻。”

  “至於那種身體烏黑，尾巴血紅的巨大螞蟻，則叫行軍蟻。它們在沙漠地底生活，組織紀律嚴明，之所以叫行軍蟻，是因為它們具有高度的組織性，如同訓練有素的軍隊般。它們出現時沙土會隆起一個大包，然後會像噴泉一樣湧出，密密麻麻紅黑相間，如決堤的潮水，看得人頭髮緊。如遭遇沙漠行軍蟻的襲擊，人畜都會被瞬間啃得只剩下骨頭，普通兵蟻有一個指關節那麽大，蟻後有羔羊那麽大。一旦群攻，所過之處活物只剩一堆白骨。對付行軍蟻比較簡單，既可以將之打死，也可將之燒死。”

  “原來如此。”

  盡管，呂老伯所說的這些，在天玄的前世記憶中依稀存在，但自呂老伯這個西域人口中說出，卻是一種不同的感受。待呂老伯言罷，天玄面露了然，暗自頷首。

  “酈商，陳平，你們起來吧！”天玄擺了擺手，對跪在地板上的酈商、陳平二人道，“你們此番戰敗，的確非戰之罪。酈商，我命令你，即刻去準備水槍、火油等物，戴罪立功！”

  “多謝君上。”

  得到天玄的寬恕，酈商、陳平二人如蒙大赦，互相攙扶著自地板上起身。被天玄分派了任務的酈商，轉身向殿外行去，去準備水槍、火油等對付行軍蟻與火瓢蟲的利器了。

  打發走了酈商，天玄目光微凝，饒有興趣的視線不離呂老伯，意味深長道：“呂老伯，繼續！”

  呂老伯苦笑一聲，反問道：“君上，何以見得精絕女王還有其他能對我們造成威脅的東西？”

  “因為我不傻！”天玄理直氣壯道，“無論是行軍蟻，還是豬臉大蝙蝠，乃至那些火瓢蟲，固然厲害，但最多只能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一旦對手準備好，這三種詭異的生物，不過是反掌可滅的玩物！”

  “君上所言極是。”陳平聞言，臉頰浮起恨意，眼中盡是不甘，“請您一定要給我一個機會，我要把所有的火瓢蟲、行軍蟻、豬臉大蝙蝠統統燒死、淹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