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攤牌和今後的規劃
  “媽，你聽岔了，我說的這個不叫網黃，是叫網紅！”

  一字之差，身份可就天差地別了。

  楊瀟嚇得趕緊解釋，“就是網絡紅人的意思，就是網上很多人喜歡我的作品，他們就都是我的粉絲，有點像《星光大道》那些草根出身的藝人，受到大家追捧一個概念。”

  劉玉霞和楊建國一知半解地點了點頭，隨後又問道：

  “那你說的還寫歌，寫小說什麽的？這裡總共賺了多少錢？”

  “嗯，一開始大概也就三四十萬吧。”

  “三四十萬！？”

  楊建國和劉玉霞面面相覷，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合著兒子在高三這學生時代最為重要的一年裡，就一直在瞞著他倆，悄悄掙錢了？

  而且還是三四十萬？

  他楊建國每天起早貪黑、早出晚歸出門給人安裝寬帶，劉玉霞則是每天待在店裡守著賣手機、辦業務，他們去年一整年，也就滿打滿算掙個二三十萬吧。

  這已經算得上是高收入了！
  但現在從楊瀟口中說的，那會兒他一邊上學之余，一邊利用空閑時間，在網上鼓搗出來這些他們不懂的玩意兒，輕輕松松就比他們兩口子都掙得多了？

  這瞬間讓他倆生出一種白忙活了的感覺，他倆這麽辛苦為的是誰？
  不就是楊瀟嗎？

  結果呢？他竟然都已經“自立門戶”了！

  幸好楊瀟也都沒說實話。

  要是把中途不停逃課的事兒抖落出來，那可得被念叨死。

  這種情況，只能把真話假話摻著一起，盡量用父母能接受的角度來闡述。

  不然他們更加接受不了，生怕嚇出個好歹來。

  他見爸媽沉默片刻還沒說話，索性也就一股腦說完：

  “賺錢之後，我就找人一起開了一家傳媒公司，公司慢慢做起來賺了錢，我又連續開了好幾家其他類型的公司，好巧不巧，差不多都賺錢了，然後就是現在這樣了，你們能理解嗎？”

  楊建國和劉玉霞再度對視一眼，愈發覺得，事態在走向不可控制的地步。

  這孩子，都開始說胡話，把他們倆當傻子哄了。

  劉玉霞喝道：“寫小說，開公司，這些事兒在你嘴巴裡說的，怎麽就跟吃飯喝水一樣輕松？
  開公司是嘴巴一張就開了嗎？怎麽不見你媽我也開個公司啊！

  我和你爸累死累活經營這個手機店，那是一刻都不敢休息的，這麽小的盤子我們都這麽費勁，你幾百人的公司，說開就開了？”

  楊瀟嘻嘻一笑道：“媽，你有營業執照確實也跟公司差不多了。”

  “別扯東扯西的！說正事！伱就說這車子，到底是怎麽來的！”

  楊建國趕忙喝道，“而且這車今天一早就停咱們店門口了，比你還先一步到家？”

  這說了真話還不信怎的。

  楊瀟想了想，一時間還不知道怎麽解釋，這些話換位思考，確實有些天方夜譚，任誰也不會相信。

  想要改變一個人固有的認知，真的太難了。

  所幸，他昨天上了微博之夜的舞台，有媒體的佐證。

  “爸、媽，你倆還別不信，看這個就知道了。”

  楊瀟在那台老爸好友“友情價”拿的電腦上，打開瀏覽器，然後找到了他的相關視頻。

  視頻上，楊瀟穿著西服正裝，正和謝娜侃侃而談。

  “誒，這不是那個明星嗎，好像叫什麽娜娜來著？”

  謝天謝地，幸虧有謝娜！

  楊建國對上面的人一個都不認識，老媽則是有些印象。

  因為他們家門店裡就有一台電視機，供進來的客人們觀看，劉玉霞自己平時沒事兒也就在店裡玩手機看電視。

  哪怕忘記了謝娜的名字，她也知道這是個明星。

  接著，視頻上的楊瀟講到了他【銀漢科技】即將上線推出的【火車跑酷】遊戲，以及十台iPhone4S大放送！
  楊建國兩口子也都是沉默著看了下來，最後相顧無言。

  楊瀟見二老的表情，知道他們顯然是還在繼續消化這些東西，於是補充道：

  “爸、媽，我是真的在開公司，對了，我再說個你們應該知道的東西，WIFI萬能鑰匙這個軟件，你們應該聽說過吧？”

  聞言，劉玉霞此時沒好氣道：“知道啊，怎麽了？”

  “這款軟件，就是我做的。”

  “什麽？你做的？”

  劉玉霞一開始不知道兒子提這個幹嘛，現在聽到這個答案，更是心神大震！
  說起這個軟件，她那是又愛又恨。

  “愛”是因為，有時候給客人推銷智能手機，由於有些機型並沒有出廠自帶，她都要主動幫用戶安裝下載這玩意兒，美其名曰“免費上網”。

  “恨”則是經常到了周末的時候，一堆初高中學生經常在他們門店附近逗留，就是為了“偷”他們店裡的WIFI！

  這會兒他們的寬帶兆數只有10兆，哪兒經得起一堆手機連啊？
  經常搞得他們店裡的網絡慢得要死，看個視頻都要加載半天，自家也是被“偷”過的一方。

  其實這事兒也從側面說明，WIFI萬能鑰匙的營銷策略無疑是成功的，已經逐漸成為一款國民級別的軟件了。

  此時，雖然楊瀟全部的底細沒有摸清楚，但劉玉霞和楊建國兩口子，已經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但如今再怎麽樣，他們也沒理由再質疑什麽了。

  都有明星站台背書了，還能不信嗎？
  甚至，聽到遊戲公司，和WIFI萬能鑰匙的事兒，他們也有了個大概的理解。

  那就是

  ——兒子開的公司，不止一個，而且都不是小公司。

  接著，劉玉霞問了一個更加直白的問題。

  “兒子，你現在有多少錢？”

  “呃，買了車之後，卡裡還有差不多2000萬左右。”

  楊瀟有問必答，又道，“我知道你們還想問什麽，要是問公司值多少錢的話，總共加起來大概30億往上走吧。”

  “2000萬.30億.”

  劉玉霞呆滯半天，望向楊建國，“老楊，你掐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夢。”

  楊建國也是愣了愣，久久回味過來，然後依言掐了一下劉玉霞的小臂。

  劉玉霞喃喃道：“怎麽不痛？我真在做夢？”

  “媽，你是不是穿得太厚了，又是秋衣又是毛衣，外面還有件厚棉服。”

  “不是夢不是夢，我有知覺。”

  劉玉霞剛才那話也只是說一說，她只是不敢相信這些數字而已。

  還是那句話，楊瀟如今在他們兩口子面前，就倆字兒——陌生！
  昨晚劉玉霞生怕楊瀟不回家，還在張口威脅，要斷掉楊瀟一個月1500塊的生活費呢。

  今天就得知，他楊瀟卡裡還有兩千萬？

  不是兩千塊，是兩千萬！

  黑色幽默了嗎這不是。

  楊瀟笑了笑，搶先問道：“媽，你不會打算讓我把這筆錢給你吧？這可不行，我現在旗下幾個公司，旗下好幾百個員工，都得靠我發工資呢，而且還要繼續投錢進去。”

  劉玉霞此時一副沒好氣的樣子：“不敢不敢，我哪兒敢讓楊老板、楊總把錢給我啊，估計每個月1500塊生活費，都沒正眼看過吧。”

  “不管是老板還是什麽老總，我都是您的兒子。”

  聽到老媽在陰陽怪氣，楊瀟馬上換成一副言聽計從的樣子，賠笑道，“這樣吧，媽，我明天讓人給你先打兩百萬，就當給你和我爸今年的過年紅包了，怎麽樣？”

  “我和你媽有錢花，你自己留著就是了！”

  一直沒說話的楊建國此時發言了。

  在大是大非上，老爸作為家裡的主心骨，要明事理得多，知道如今不是票普通的“窮人乍富”那麽簡單，幾百個員工的公司運作離不開楊瀟。

  他哪裡會像對待小孩子那樣，再說些要幫他“保管”錢財之類的話？反而語重心長道：

  “現在你乾的事兒，什麽做軟件、開公司，我跟你媽都不懂，也幫不上忙，錢什麽的，也用不著給我們。

  真要給我們的話，也都是給你存著，以後當退路。

  反倒是你現在攤子搞得這麽大，經營起來有沒有什麽問題？”

  劉玉霞沒有說話，也沒有反駁一句什麽，顯然是認同她老公楊建國說的這番話。

  兒子現在做的這些事兒，已經超出了他們目前的認知和能力，他們即便是想幫，也幫不上忙！

  楊瀟聽完，心中有些欣慰和感動。

  爸媽永遠是最關心他的那個人，也是最操心他的人。

  這兩口子現在不是怕他掙了太多花不完的錢，而是擔心他這麽年輕，走向失敗的深淵。

  但若真有那一天，他們兩口子就是砸鍋賣鐵，也會無條件支持楊瀟，因為這是他們唯一的兒子。

  如今的情況，楊瀟太過於“出息”了，其實相比起其他普通大學生，這個局面不是他們所希望看到的。

  需要他們需要擔心的事兒太多了。

  畢竟這麽大的攤子，真的是他這個二十歲不到的少年郎能撐下去的嗎？

  公司員工會聽兒子的話嗎？
  有人在算計、欺騙他嗎？
  “爸、媽，你們放心就是了，你們兒子聰明著呢，公司發展很健康，不會有任何風險。”

  楊瀟自然知道父母心中牽掛，這是不可避免的，雖然世事也無絕對，但楊瀟還是撿好聽的話來說，寬慰他們二人。

  現在終於攤牌完畢，楊瀟心中也是輕松下來。

  這種攤牌方式雖說有些“一蹴而就”，但在楊瀟看來，總比一點點“擠牙膏”的方式好些。

  起碼能讓父母在中途少擔心很多麻煩事兒，也避免了他們早期的過多乾預。

  接著，楊建國二人又是花了差不多大半個小時，向楊瀟盤問了一些比如“有多少員工”“還有那些產業”之類的細節。

  但兩人都是一知半解，問個新鮮和稀奇罷了。

  反而聽到楊瀟管理得井井有條，心中見識到了自家兒子的成長。

  最後還是楊瀟忍不住問道：“媽，都快七點鍾了，咱們啥時候吃飯？”

  “壞了，我還忘了這茬，你今天一天又是坐飛機又是坐車，累了吧。”劉玉霞哎呀一聲，著急忙慌起身。

  “我爸今天也開了一天的車，辛苦了。”楊瀟道。

  劉玉霞催促道：“走走走，我菜還提前買好了的，咱們把店關了，回樓上吃飯。”

  楊建國走最後面，“轟”的一聲，拉下卷簾門。

  他忽然一拍腦門，想起了什麽：“嘿，我跟你講，你猜我今天接他的時候，看見了什麽。”

  “有屁就放。”劉玉霞用她最擅長的方式問道。

  “你兒子給你找了個兒媳婦！”楊建國也不惱，笑著道。

  “什麽？！這閨女是哪兒的人？”

  劉玉霞此時又是大吃一驚，直接來了個查戶口五連：

  “叫什麽名字？”

  “模樣長得周正不？

  “爸媽是幹嘛的？”

  “在哪所學校上學？”

  在兒子的事業上，他發現自己已經喪失了話語權。

  但是現在提到關於兒子的終身大事，她覺得自己的話語權又回來的，這事兒必須要打聽清楚！

  楊建國都一一笑著解答，甚至把匯城的關系都捋了出來。

  “好家夥，這閨女的老媽還是你老同學呢？緣分呐這是，漂亮不？你都惦記著吧？”

  楊建國哪兒能輕易上套，板著臉道：“胡說什麽！以後說不定還是親家母呢！”

  忽然，劉玉霞剛才五連問的最後一個問題，倒又讓他想起一件事兒。

  “對了，兒子大學是在哪兒上的來著？”

  “楊建國你是不是老糊塗了，有你這麽當爹的嗎？兒子在哪兒上的大學你都不知道？深城大學！”

  劉玉霞嘿了一聲，眉頭一皺，走在步梯樓裡，開始碎碎念、數落一通。
    楊建國自知理虧，只是眼神不善地瞥了楊瀟一眼，見後者還在一臉的幸災樂禍：

  “好小子，你就這樣忽悠你爸！是欠收拾了！”

  到家之後，楊建國和劉玉霞都是湧去廚房，一邊忙碌著一邊談論著兒子的事情。

  甚至之後的飯桌上，都還是想到什麽問什麽，在事業上和個人問題上，各種打破砂鍋問到底。

  飯後，楊建國把楊瀟叫下了樓，美其名曰出門溜溜。

  “把你車鑰匙給我。”

  “爸你慢點兒，對了，打火的方式可能跟你的五菱宏光不大一樣。”楊瀟依言，笑著拋給了他。

  “我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楊建國白了他一眼，面色淡然地接過鑰匙，但他偶然口中蹦出來的髒話，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激動，
  “讓老子開兩天體驗體驗就行，到時候你還是自己開回去，這車讓我開，糟蹋了。”

  “不用，老爸，我懶得再開回去了，而且這輛車停在學校裡太顯眼了，我到時候換輛一般點的就行。”

  “倒也是，這種豪車哪兒能經常在學校開，你們學校老師怕是都不敢開吧，畢竟影響不好。”

  最後，楊瀟都沒有坐副駕駛，而是讓楊建國獨自開了出去，老爸的駕駛技術不需要他的質疑。

  另一邊，楊建國對於車內中控的一些空調、除霧等按鍵，他還是有些顯得手忙腳亂。

  調試了好一陣後，他才完全弄清楚。

  然後踩著油門，溜達了出來。

  車內的空調吹著熱風，但楊建國還是把車窗搖了下來。

  終於輪到老子顯擺了！
  一路上還有不少人對他投去詫異的目光，由於他的工作性質，不少人都認識他，向他打招呼。

  “喲，這不老楊嗎？啥時候換車了？這是你的工作車啊？”

  “老楊哪兒發財了？”

  “老楊”

  楊建國都是敷衍著過去。

  兒子的事兒瞞不了其他人的，畢竟露了臉，還是公眾人物。

  他們之前在飯桌上，甚至都在考慮搬到林城居住的事兒了。

  一溜煙，他就從城區內開到了郊外的國道上。

  現在他忽然感到了窗外的風有些冷了，然後把車窗“摁”了起來。

  這一瞬間，他忽然想到當時兒子那句玩笑似的承諾。

  “老爸，我勸你趕緊去考個駕照，不然等到以後兒子給你買了保時捷，你都開不了！”

  這在他眼裡，原本是比夢都還虛無縹緲的東西，現在卻就這般輕易的實現了。

  或許是車內空氣和外部寒氣溫度過大的原因吧，楊建國此時眼角竟有絲絲的濕潤。

  這輛保時捷既然是給老爸的承諾，楊瀟自然就不會再開回深城。

  不管什麽張揚不張揚。

  車子這東西，永遠是男人最心儀的玩具之一，不管這個男人有多大的年齡。

  更何況，這個東西能為老爸提供情緒價值，就是有了它最大的用處。

  到了晚上。

  楊建國和劉玉霞從十點鍾開始，就躺在了床上，一直聊到了十二點，兩人都絲毫沒有睡意，有一搭沒一搭聊著。

  劉玉霞道：“兒子說明天轉兩百萬到我帳上，我去存個五年的定期吧。”

  “好。”楊建國道。

  “兒子說的搬到林城去住，真的有這個必要嗎？”

  “他說的也有道理，本來咱們也在林城買了房子，大姐他們也都計劃舉家搬過去，現在就等我姐夫還有一年退休了。”

  “但是，咱們這生意做的好好的，這就丟了，我心頭還是舍不得。”

  “哪兒是丟了，楊瀟不是說得很清楚嗎，讓你侄子劉小兵回來，咱們把這門生意給他做，我帶他幾個月，比他在外面打工強，也算是給你娘家一個交待不是？”

  劉玉霞道：“我娘家哪兒用得著他去操心。”

  楊建國悠悠道，“這話別說太慢，兒子還真比你看得透，他還有句話說得對，有錢了誰不找上門來借錢？這個道理，就叫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唉兒子現在真是變化得太大了，真的成熟了，比咱們都懂事。”

  劉玉霞其實也清楚其中的關鍵，方才只是嘴硬一句，此時沒有反駁。

  “是啊，考慮事情也是各方面都很周到，這樣也好，我們也都放心。”

  他們兩口子也知道了，兒子平日裡的貧嘴性子都是故意耍寶逗樂的。

  真分析具體事務的時候，那是一個有理有據、頭頭是道。

  比如楊瀟的建議是，把在莞城打工的表弟叫回來。

  讓老爸把“安裝寬帶”的這門技術教給他，包括“電信公司的業務代辦”“賣手機”等等，也都一塊兒轉給他，搞成夫妻店的模式，長久經營。

  而轉讓的價格，可以象征性的收他個十萬塊。

  甚至還是等他完全接手之後，賺了錢再以分期付款的方式還回來。

  等於白給！

  而他們一家三口，則是去林城，那邊正好買了房子。

  至於去了林城之後，做生意的話，就是依照楊瀟的建議，做一個大型的“連鎖手機大賣場”，讓各大手機品牌進駐。

  甚至可以把大姑他們一家拉進來一起搞。

  在手機銷售這方面，他們都有經驗。

  加上未來這幾年都是智能手機的出貨巔峰時期，根本不愁賺不了錢！
  而且，楊瀟由於之前WIFI萬能鑰匙做出廠內置營銷的時候，也認識很多手機廠商合作方。

  在貨源這一塊兒，也能提供一些幫助，最起碼，在價格上或許還有談判的空間。

  其實，按照楊瀟現在的財富，他完全可以讓老兩口不用上班，光是休息，去玩就行。

  但爸媽都還是年富力強的時候，他們可閑不下來。

  在楊瀟看來，這個生意談不上多大，但也不算那種小的零售生意，成本幾百萬，正好適合他們。

  由著二老去折騰打發時間，挺好的，楊建國和劉玉霞也都表示很讚同。

  再過個十多年，等到智能手機發展到瓶頸期，沒有多大利潤的時候，差不多也到了他們退休的時候。

  “誒，我倒險些忘了一件事兒。”

  黑暗中，楊建國穿著秋褲，從床上爬了起來。

  “啪”的一聲，他將燈打開，把褲子拿了過來，摸出一張紙條。

  “喏，這是今天給咱們兒子撐場面，帶他和你的未來兒媳婦去吃的飯，上次老陳兒子結婚那家飯店，明天給我報一下。”

  “好家夥？一頓飯吃了1590，你哪兒來這麽多錢？老楊，你不會是背著我藏私房錢吧？”

  “別說了，這錢還是我臨時打電話借的呢。”

  楊建國又道，“還給那個叫洛瑤的姑娘發了2000塊的紅包，也一起給我報了。”

  楊瀟雖然早有預料老爸會報假帳，但沒想到這麽狠，這是直接補平日裡的虧空啊！
  “2000？你裝什麽大尾巴狼？給人發這麽多？”

  劉玉霞眉眼一橫，“再說了，什麽我兒媳婦，不也是你兒媳婦啊？這錢我不報！自己想辦法解決，老娘要睡了！”

  楊建國見老婆如此蠻橫不講理，心中頓時一緊。

  這筆錢要是泡湯了，那就真的損失大了！
  “老婆，你聽我說，這姑娘，我當時不把場面做足都不行，生怕對咱們兒子印象差了，人家知書達理，家境又好，長得又好看，能看上咱兒子那”

  “我不聽！”

  隨即又是“啪”的一聲，劉玉霞把燈一關，被子埋著頭，來了個不理不睬。

  留下楊建國在黑暗的臥室中愣住，瑟瑟發抖，哀嚎一聲：
  “這是真沒道理啊！”

  接下來的幾天，關於楊瀟的身份還在持續不斷的發酵。

  匯城又是小縣城，由楊瀟以前的同學開始散播到他們的父母，接著熟人就開始上門來求證。

  完全是把楊瀟當成稀有動物，前來觀瞻。

  對於這種，楊瀟都是躲在家裡沒出門。

  倒是樓下老爸的手機店，落了個人滿為患的局面，把家裡的生意都搞得爆火一陣。

  因為不少人都是想來攀個人情關系。

  但聊天不是白聊，想要套近乎也有些顯得乾巴巴的。

  他們在進門之後，雖說見不到正主，也算是見到了正主的父母。

  有些人乾脆抹不開面子，順帶就要買一台手機。

  或者要麽就是換一張手機卡、辦個寬帶什麽的，最不濟的，都要充點兒話費！
  畢竟他家涉及到的業務，有些廣泛。

  不過現在的楊建國和劉玉霞，已經沒了最初的那份賺錢的喜悅了，只是見識到自家兒子竟然有如此廣的知名度。

  對於楊瀟提的搬家到林城的方案，他們也已經定下，甚至和大姑他們家在電話裡商討了不少細節。

  順帶一提，大姑他們家，幾個月前就搬到了林城，正式在那邊定居。

  預計半年內，他們二人就把匯城這邊的生意完全處理好。

  而楊瀟的那個表弟劉小兵，也辭掉了進廠的工作，帶著他老婆匆忙趕了回來。

  總之初步的計劃便是這樣。

  以最快的速度，是把劉小兵這個“徒弟”帶出來，讓他們兩口子接手這門生意，完全是屬於把飯喂進他們嘴巴裡了。

  但這口飯劉小兵到底能不能吃下去，也還是個未知數。

  楊建國在接下來這段“帶徒弟”的時間裡，也將是對他人品、性格、心性的一個觀察和考驗。

  若是考驗不過關。

  那不好意思，哪怕劉玉霞和他們再親的關系，也不可能把這門生意白白給他糟蹋了。

  至於楊瀟，他在匯城根本沒待多久，住了不到一個星期，就獨自返回了林城。

  在這幾天裡，楊瀟抽空，和高中幾個相熟的同學朋友聚了個會，包括周虹宇、李元寶、張婉婷等人也都在。

  另外，他也抽空上門拜訪了一些在QQ和短信裡關心過他的老師。

  比如之前的高中班主任陳光平，以及一些當時對他關心有加的科任老師。

  前者也很抽象。

  要不是學校臨近期末，在籌備考試，他還特地和校長請示了一番，打算請楊瀟給學弟學們們做個演講.
  然後問楊瀟開學的時候還在不在，在的話，就等到開學的那天來演講。

  楊瀟趕緊推辭，然後溜之大吉了。

  很多東西，由於他如今身份關系的轉變，開始逐漸變味兒。

  比如和一些人再度相處起來的時候，大家都似乎有了一層隔閡，凡事都變得拘束了一些，再也沒有了當初的那般自在和隨意。

  這其實也是在楊瀟的意料當中。

  這些人情世事的變遷，其實要等大家大學畢業，真正進入社會之後，才會有更深刻的體驗。

  但由於楊瀟如今珠玉在前，讓他許多同學，都過早的體會到了這一“階層變化”的感覺。

  倒也算得上是有好有壞吧。

  不過人這一輩子，很多人都只是過客而已，甚至連知己好友都並不需要太多，有兩三個就足以。

  幸好，李元寶和周虹宇這倆一直都緊跟著楊瀟的步伐。

  兩人都沒覺得有什麽變化。

  非要說點什麽的話。

  他們大致可以用四個字形容
  ——全力倚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