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下次可不只是一拳這麽簡單了
  “顧哥，你在這裡啊…”正當顧野查看完系統變化之後，路明非也來到了陽台，在顧野的注視下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這麽晚了還沒睡？我還以為你已經回宿舍睡覺了呢。”顧野離開的時候沒有注意到路明非的變化，隻當他是因為學院今天發生的事情睡不著而已。

  “嗯，有點睡不著…所以想要找顧哥你聊聊。”路明非點了點頭，走到顧野身邊。

  “是因為今天的事情顛覆了伱的世界觀？還是因為別的什麽？”顧野轉過頭看著眉頭皺在一起，一臉苦大仇深表情的路明非問。

  “顧哥你對今天那個突然間變成龍族的人怎麽看？”路明非沒有回答顧野，反而是詢問起了他對老唐的看法。

  “這個世界上可不存在突然間變成龍族的人類…”顧野和陳墨瞳一樣反駁了路明非的說法。

  “龍類雖然有些地方和人類有相似點，但DNA的差距是十分巨大的，甚至可以說是更高緯度的生物，它們可以通過重塑骨骼變化成人類的模樣，但人類卻沒有辦法成為龍族，除非…”顧野想到了之前在斯德哥爾摩得到的情報，停頓了片刻。

  “算了，這個你了解了也沒什麽用，你只要知道人類和龍族之間隻存在著敵對關系就行了。”

  “大家都是一樣的想法啊…可是，真的要下定決心太難了…”路明非露出一絲苦笑。

  “那個突然間覺醒的龍族叫老唐，他是我在網上認識的朋友…”

  “朋友嗎？怪不得你會這麽問我…”顧野臉上露出一絲了然的表情，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麽一開始那個家夥一直和路明非待在一起了。

  “他是一個從小在布魯克林長大的華裔，平時經常和我一起打星際，雖然說大我好多歲，但是我感覺和我真的很像…”路明非繼續開口。

  “一樣的不是很受歡迎，一樣擅長的只有打遊戲，甚至…一樣的孤獨。”

  “混血種的血之哀來自身體內一半的龍血，你們會有共鳴是很正常的事情…”顧野打斷了路明非的話。

  “但是…他真的不是什麽壞人，自從顧哥轉學之後，是他一直鼓勵和安慰我，我才能走到現在。甚至在參加卡塞爾學院面試的前一晚上，他都在想辦法徹夜和我練習英語口語，雖然最後也沒有用上…”路明非焦急的解釋著，最後有些沮喪的低下頭。

  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那個總是傻兮兮的老唐，那個說要帶他坐灰狗環遊美國的家夥，那個連身上剩余的錢不多也願意請自己吃漢堡的屌絲，為什麽會是龍族呢？

  “我和他約好了的…等到我到了美國，他就找機會帶我坐灰狗，顧哥你知道灰狗是什麽嗎？就是一種……”

  顧野的大手覆蓋在路明非的腦袋上，搓了搓這個小兄弟的狗頭，路明非揉了揉微酸的鼻頭，克制著自己不要哭出聲，這個時候顧野開口了。

  “很難接受吧？為數不多的朋友變成了敵人的感覺…如果換作是我，也許也和你一樣迷茫…”

  顧野目光和路明非此時略帶暗淡的眸子對視，微微歎了一口氣，這樣狗血的事情怎麽老是纏上路明非呢？

  他有點可憐眼前的這個男孩了，不管是對他別有用心的昂熱，還是暗中謀劃著的神秘人，甚至連他的父母也許都懷揣著其他目地。

  路明非仿佛就是一個提線木偶，在舞台上被一群人不斷拉扯著進行表演，失敗的感情…近乎與無的親情，甚至連出生記憶都有可能是虛假的，一切就像一隻無形的大手，將這個只有十八歲的男孩給壓的喘不過氣。

  “為什麽會這樣呢…”路明非仍舊有些難過，只能小聲重複著這句話，仿佛重複的多了，現實就會改變一樣。

  “我曾經聽過這麽一句話，生活就是被生下來，然後活下去…挫折和選擇總是充斥著人生，不管你是否能夠接受，總是要進行選擇的…”顧野說。

  “你以前想來，所謂屠龍，大概是殺死一個大怪物吧？不過龍確實可能以人類的面貌出現，但他們仍是異族，對於整個世界的理解都和我們不同，無法作為人類看待…”

  “我知道，就是有點難受…”路明非的聲音有些沙啞，他覺得有些東西似乎正在逐漸的遠離自己，那是年少時的天真。

  “這是兩個種族的戰爭，我們所有人，都是從一開始就站好了立場的，除非…擁有可以打破命運的能力。”顧野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想要改變命運，至少是成為尼德霍格那種位格的存在，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而且你不是已經看到了？最後射向你的火焰，他從覺醒的那一刻起，已經不是你認識的那個老唐了。”

  “是啊…我們一開始就是不一樣的…”路明非喃喃自語。

  “我給不了你一個讓你滿意的選擇，畢竟如果你是龍族我也可能下不去手，但是…現在你們的立場相反，龍族和人類至少在我的認知中並沒有和平相處的可能性…不管是龍王還是它們的族人…”顧野說。

  進行了那麽多次任務，無一例外龍族都把人類當成了耗材，理所當然的迫害，所以顧野也只能這樣回答路明非。

  “當然，不管你怎麽選擇我都會尊重你，畢竟你也是我的朋友嘛…”

  “哦？那麽你呢？你如果碰到這樣的情況，可以下定決心站在人類這一邊嘛？”略帶一絲輕佻的聲音傳來，顧野瞬間扭過頭，只見路明非眼眸中閃著金黃色的光芒，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傻乎乎略帶一絲柔弱的男孩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邪魅而又妖異的惡魔，他的嘴角勾起，轉過身將後背靠在陽台的欄杆上，目光就這樣看著顧野。

  這是…上次自由一日出現在路明非身上的家夥！顧野目光冷了下來，一絲若有若無的寒氣從他身上湧現，這讓一旁被路鳴澤附身的路明非身軀微微顫抖。

  “喂喂！不要這麽警惕我嘛…你身上的殺氣有點嚇人哦？”路鳴澤歪了歪頭。

  “舞會上出現的人也是你吧？”顧野看著眼前的路鳴澤，明明是路明非的模樣，卻莫名其妙的讓顧野想到了那個在舞會只出現了一瞬間的男孩。

  “果然你已經察覺到了…”路鳴澤像是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但表情卻沒有任何驚訝。

  “你究竟是什麽人？和昂熱合作又是為了什麽？路明非在你的計劃裡有什麽作用？”如同連珠炮一般的問題從顧野嘴裡湧現。

  “看起來你有很多問題要問我，不過你怎麽就能夠肯定，我和昂熱有關系呢？”路鳴澤問。

  “從始至終都關注著路明非的人也就只有你們了……為了讓路明非這個S級的稱號實至名歸，你下了不少功夫吧？”顧野說。

  “這麽說倒也沒錯，但有一點你猜錯了，他確實是貨真價實的S級，只是需要一點點的刺激，才會顯露出真實的實力。”路鳴澤停頓了片刻之後，繼續開口。

  “另外…關注路明非的人可不止我們兩個而已，他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一舉一動都牽動著無數人的目光。”

  “果然有問題，路明非應該不止是在路家出生的普通孩子那麽簡單吧？”

  “真是了不起，我明明沒有透露太多東西，卻快要被你都猜到了，所以接下來我不會給你太多提問的機會了。”

  “那麽，你這次突然出現是為了什麽？要和我戰鬥嗎？”顧野握緊了拳頭，戒律目前還沒有重新恢復，他不需要擔心被其他人發現什麽。

  “不不不，我現在可不是你的敵人…”路鳴澤舉起手做出投降的動作。

  “我出現只是想問一個問題，你真的是百分百站在人類這一邊的嗎？”路鳴澤目光和顧野對視。

  “什麽意思？”顧野有些不解。
    “如果你碰到了和我可憐的哥哥一樣的情況，你真的可以下得去手嗎？”路鳴澤臉上露出了充滿惡意的微笑。

  “我不知道，但我還有其他朋友和親人，也許會出手吧？”顧野沉默了片刻之後，這才艱難的開口，如果真的有朋友走在了他的對立面，他也只能夠選擇出手。

  在系統沒有變化之前他或許會選擇尋找一個折中的辦法，但現在不一樣了，只要殺死四大龍王，獲得了神龍的傳承，那麽重塑世界對他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為了媽媽和夏彌，他也只能夠這麽做。

  “不要回答的太乾脆，有些東西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路鳴澤搖了搖頭。

  “愷撒和陳墨瞳這樣的普通朋友你也許可以下手，但路明非和楚子航，這樣重要的朋友呢？哦…還有一個人我忘記了，如果是夏彌呢？”

  轟隆！一陣拳風呼嘯而過，諾頓館的欄杆被砸的粉碎，路鳴澤在一旁誇張的拍著胸脯。

  “別激動啊，我只是說說而已嘛…”

  “你到底知道些什麽？告訴我！”顧野收回拳頭，一個閃身來到路鳴澤身前，高大的身軀充滿了壓迫感，就像是隨時會噴發的火山一樣。

  “有些時候知道的太多反而會害了你，不過…你的小女友也許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那麽…言盡於此，再見了…”路鳴澤對顧野揮了揮手，緊接著屬於路明非的身軀晃了晃，似乎隨時就要醒過來一樣。

  砰！再次襲來的拳頭讓路鳴澤有些驚訝，這家夥難道不知道自己現在用的是路明非的身體嗎？這樣的拳頭只會傷到路明非而……

  噗！路鳴澤吐出一口鮮血，半脫離路明非的精神體猛地倒飛出去，在顧野看不到的地方狠狠地翻滾了幾圈，他有些費力的爬起身，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不可能！這家夥怎麽可以直接接觸到自己！精神元素可不是四大龍王的血裔能夠掌控的東西，哪怕是白王的血脈，也沒有這麽恐怖的精神元素力量。

  這家夥到底是誰的血裔？路鳴澤心裡突然間湧現了一個有些驚世駭俗的答案…該不會是它吧？不對！自己可是確認過它沒有創造出其他的存在。

  “剛剛打到你了吧？”顧野嘴角上揚，扶住暈倒的路明非，看著空無一人的陽台開口。

  雖然看不到那個家夥，但顧野可以肯定，剛剛飽含了夜幽之力的拳頭切切實實砸在了一個看不見的存在身上。

  擊殺了康斯坦丁，他可不僅僅只是獲得了1/4不到的世界權柄那麽簡單，夜幽之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這讓本來就可以鏈接冥界的力量更加強大，足以接觸一些原本碰不到的東西。

  顧野可以肯定，現在雖然看不到那個在路明非身上的神秘人，但是等到把諾頓也擊殺之後，他就可以正式和這個家夥見面了，到時候…他會告訴這個神秘人惹怒了自己是什麽下場的，而現在…僅僅只是一個開胃菜而已。

  “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麽陰謀，但只要有我在…你就不可能對我身邊的人出手。下一次見面，可不只是一拳這麽簡單了。”

  “這可不是我想要出手，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好好思考一下吧，如果你的敵人真的是夏彌，你是否能夠堅定的站在人類這邊？”路鳴澤若有若無的聲音在顧野耳邊傳來，緊接著終於消失不見。

  “咳咳…”路明非輕咳幾聲，緩緩睜開了眼睛，有些疑惑的抬起頭。

  “顧哥？我剛剛是怎麽了？”

  “沒事，你可能太累了，剛剛昏了過去，先回去好好休息吧。”顧野對路明非開口。

  “哦…好的。”腦袋有些昏昏沉沉，路明非邁著沉重的步伐離去，他要好好考慮一下，接下來該怎麽面對老唐。

  “夏彌她…是敵人？”顧野站在原地，腦袋裡亂成一團。

  如果說那個神秘人說的是真的，那麽只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這個深愛著自己的女孩，也許和老唐一樣……是龍族。

  “麻煩了啊…”顧野目光看向了遠處一片黑暗的校長室，如果是這樣的話，第一個需要面對的就是昂熱那個老家夥。

  但神秘人的話也不能全信，顧野始終覺得這個家夥滿嘴的謊言，也許只是為了挑撥自己和昂熱之間的關系呢？畢竟從今天這件事之後，顧野和昂熱就已經開始生出間隙了。

  還是在等等吧，如果是真的，夏彌應該不會騙自己，在此之前做好準備吧。做好……和卡塞爾為敵的準備。

  楚子航和路明非都和自己是摯友，那個面癱更是過命的交情，他們哪一個出問題顧野都不會選擇坐視不管，更不要說夏彌了。

  沒有夏彌的世界還算是他想要的世界嗎？恐怕連老媽都不會原諒一個隨時對摯愛下手的男人，這可和老媽從小的教導背道而馳。

  “噗…”裝修精美的辦公室內，坐在椅子上的人突兀的吐出一口鮮血，他從西裝的口袋裡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看著如同梅花一般印在潔白手帕上的血跡，露出一絲苦笑。

  “早知道就趁著他還沒成長起來解決掉他了。”

  一邊這麽說著，他一邊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薯片妞懶洋洋的聲音傳來，伴隨著一陣咀嚼的聲音。

  “什麽事啊？老板。”

  “我最近要出去一趟，小白兔那邊就先交給你們了，替我看好他。”他輕聲開口。

  “又要出去嗎？我知道了…那麽就這樣好了。”一邊說著薯片妞一邊掛斷了電話，隱約間他還能聽到薯片妞的吐槽。

  “我又不是保姆…為什麽每次都讓我去照顧小孩啊？”

  “沒辦法啊…畢竟你的老板也有難處啊…”他皺起眉頭，黃金瞳有些暗淡，這一拳讓本身就沒有恢復傷勢的他更加難受了。

  “以後還是少在那個暴龍面前出現了，這次就當是教訓好了。”閉上眼睛，他歎了一口氣。

  至少要趕在兩個月之後的任務之前把傷勢稍微恢復一點，畢竟這可關系到了自己和那個衰仔的第一次交易。

  一邊這麽想著，他的手一邊摩挲著一旁裝有七把造型各異刀劍的劍匣。

  “不過也不是沒有好消息，至少…下一次他不會再來干擾我的計劃了，畢竟有這個消息，他絕對不可能繼續待在卡塞爾學院了。”勾起了嘴角，他露出一絲得意的表情。

  有些時候感情確實會讓人變得軟弱，這一點不管是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哥哥也好，還是已經成長到自己也有些忌憚的顧野也好，他們都無法避免。

  但現在，他要做的就是一點點的讓哥哥拋棄無用的感情，只有這樣才不會迎來那個結局。

  那個…世界毀滅的結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