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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1979開始的文藝時代》第104章 生產隊的豬都沒這麽生
  第104章 生產隊的豬都沒這麽生
  5月25日,周一。

  方言到養蜂夾道,打了一個中午的牌。

  回來的時候,坐著黃百知的車,但沒有馬上回《十月》編輯部,而是先去一趟人文社。

  把《山楂樹之戀》,當面交給章光年。

  但更重要的是,要把在養蜂夾道發生的一切,說給師兄聽,和他打牌的竟是那位。

  剛到主編辦公室,章光年抬起頭笑道:

  “今天的橋牌,打得怎麽樣?”

  “師兄,您都知道了?”

  方言張了張嘴,大為意外。

  “百知同志約你的時候,就知會過我。”章光年打趣道:“這牌局你贏了,還是輸了?”

  “贏了。”

  方言嘿然一笑。

  “是嘛,你竟然能贏?”

  章光年一驚。

  “我本來是想輸的,但那位不允許打假賽,說‘打牌要和高手打,輸了也有味道’。”

  方言抿了抿嘴。

  “打橋牌,是他獨特的休息方式,至於輸贏,他反而不會計較。”章光年道。

  “所以我贏起來才沒有壓力。”

  方言忍不住回想起當時的場面。

  四方的牌桌上,三老一少聚在一塊,互相專注牌局的變化,在酣鬥中傳出陣陣歡樂的笑聲,其樂融融,而且約好了明天接著打牌。

  “看來伱這趟收獲不小啊。”

  看到他拿出熊貓牌香煙,章光年笑道。

  “嘿嘿,而且我還收到個好消息。”

  方言說,對《苦戀》的批評力度要適當收一收,可以讓作者和《十月》編輯部寫個檢討書,然後由《文藝報》轉載評論,也就是相當於把批評的主動權,交給了《文藝報》。

  “的的確確是個好消息。”

  章光年頗為欣慰道:“如今的文藝界是驚弓之,過去遇到了多次‘弓’和‘彈’,變得非常敏感,我、馮木、周楊等同志也是考慮到這點,才不同意對《苦戀》的批評升級。”

  “師兄,這一切是不是很快就會過去了?”

  方言投去問詢的目光。

  章光年搖頭說:“對《苦戀》的批評還要繼續,但會注意方式方法,更加穩妥些。”

  “只要不像前段時間那麽猛批就好。”

  方言拿起暖水壺,給兩人杯子裡續水。

  “不會再發生了,你回去以後,把我們說的這些,連帶這個好消息,都告訴陸社長。”

  章光年道:“讓出版社的所有人安心。”

  “好!”

  方言鄭重地點了下頭。

  而後,兩人閑聊會兒中午的牌局,一杯茶的工夫,才換了新的正題,章光年問道:
  “你那篇愛情小說,帶來了嗎?”

  “帶了。”

  方言把稿子遞了過去。

  整篇小說不多不少,25萬字左右,章光年粗粗地看,翻得很快,但有時候會放慢速度,認真地品著細節,尤其是結尾的情書。

  “這首詩是你寫的?”

  “嗯,叫《從前慢》。”

  “這詩不完整吧?”

  “只寫了一半。”

  “把另外一半也寫出來。”

  章光年作為詩壇大能,一時心癢。

  “師兄覺得怎麽樣?”

  方言應了下來,把上半部分補齊。

  章光年品了品,眼前一亮,連聲叫好:

  “好!詩好!小說好!”

  “小說裡的愛情故事,也好!”

  “不僅僅把愛情寫得這麽乾淨、樸實、純粹,而且記錄了那個時期知識青年的熱情、困難、理想,以及對祖國未來的美好憧憬,能把這麽多元素這麽自然地融合在一部小說裡……”

  狠誇了一頓後,不禁感慨:“小師弟盡得老師的真傳啊!在長篇小說上,又進步了!”

  “您過獎了。”

  方言和他說了會兒小說的構思,接著托他幫個忙,因為在《文藝報》上連載,不同於期刊發表,報社可不像出版社,會給作者樣刊。

  但是,自己又答應了方燕、邱珮凝她們。

  “這是小事。”

  章光年拿上稿子,和他走出辦公室。

  路過編輯部時,劉劍青、王朝根、王扶等《人民文學》的編輯,全都投來興奮的目光。

  “小方老師又來送稿了?”

  “他這篇是要寄給《文藝報》。”

  章光年替方言說道。

  劉劍青、王扶等人互看一眼,眼神交流了下,隨後一擁而上,問道:“我們能看看嗎?”
    “這……”

  方言一眼就看出他們的心思。

  真的就只是看看?
  “小方同志,我們就看看。”

  王扶等編輯眼巴巴地看著他們兩人。

  就看看?
  這話怎麽聽著有點耳熟啊?
  方言挑了挑眉,雖然看出來稿子已經他們惦記上了,但礙於情面上,自然不好拒絕。

  章光年也是如此,把稿子遞了過去,鄭重地強調了一句:“看歸看,但只能看看,小方這篇小說,已經決定了要給《文藝報》。”

  “您放心,我保證就看看。”

  “對對,我不會去搶《文藝報》的稿子。”

  “我們跟《文藝報》可是兄弟單位!”

  一個個嘴上是這麽說,但臉上那如饑似渴的樣子,瞬間就出賣了他們。

  這年頭,地主家都沒余糧啦!

  《人民文學》也缺好稿子啊!
  搶稿那是常有的事!

  兄弟單位之間搶稿,那更是家常便飯!

  再說了,出版社對作者的挖牆腳,怎麽能叫挖牆腳呢!這叫“精益求精”、“錦上添花”。

  眾人圍著《山楂樹之戀》,競相傳閱。

  “長篇!又是長篇啊!”

  “愛情主題!這可真的是少見啊!”

  “小方老師這是要勇闖愛情這個禁區。”

  “………”

  聽著他們議論紛紛,劉劍青、王朝根等副主編沒有第一時間湊上去,而是跟方言、章光年聊起《山楂樹之戀》,特別是創作意圖。

  堂堂一個“反思文學第一人”、“改革文學先鋒大將”、“諜戰文學之父”、“詩人”等多個頭銜的小方老師,竟然去寫純愛題材小說?
  炮彈打蒼蠅?殺雞焉用牛刀?

  不可思議!匪夷所思!難以置信!

  但當方言說出創作用意,眾人肅然起敬。

  “咳咳,這篇《山楂樹之戀》我覺得在《人民文學》發表,最為妥當,你們覺得呢?”

  “沒錯,像為愛情小說發聲、愛情觀念解放的重任,《人民文學》絕對義不容辭!”

  “……”

  “《當代》也可以擔當大任!”

  仿佛人群之中出現了細作,《人民文學》的編輯順著聲音看去,才發現幾個《當代》的編輯混入其中,因為《當代》和《人民文學》就在人文社的前樓和後樓,彼此經常串門。

  沒想到這個時候,《當代》會橫插一腳。

  就像高考成績發榜的時候,水木和燕大招生辦陷入搶生源的瘋狂,《人民文學》和《當代》為了爭搶方言的稿子,爭得火藥味十足。

  非要讓方言當一回渣男不可!
  渣了《文藝報》,或者說是紅杏出牆,從《文藝報》出軌到《人民文學》,或《當代》。

  我寫的是愛情,你卻讓我當渣男?

  “小方老師,這篇《山楂樹之戀》如果想要打開愛情在文學創作的局面,就必須上更好的文學期刊,《人民文學》就是最合適的!”

  “《當代》也不差,小方老師,您再考慮考慮,考慮一下我們《當代》!”

  看著兩邊針尖對麥芒,方言打了個圓場:“你們都晚了一步,我已經答應在《文藝報》上連載發表,不能反悔,實在不好意思啊。”

  “《文藝報》那邊不是還沒收到……”

  《當代》的編輯暗戳戳地嘀咕一句。

  “咳咳!”

  章光年咳嗽了聲,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當著別人的面,成何體統!”

  就見他皺著眉頭,掃視眾人,《山楂樹之戀》既不會給《人民文學》,也不會給《當代》,兩邊各打五十大板,訓斥了一頓。

  “不至於,不至於。”

  方言大方地替他們說幾句好話。

  “讓你見笑了。”

  章光年面上無光,劉劍青等領導既尷尬,又無奈,這不都窮瘋了,好稿子實在太少了。

  “《人民文學》、《當代》不缺好稿子吧?”

  方言全當剛才的一幕沒發生。

  “缺!怎麽不缺!”

  “真正的好稿子,哪個編輯部都缺!”

  劉劍青歎了口氣道:“可惜這篇《山楂樹之戀》跟《人民文學》有緣無份,只能就這麽錯過了,小方老師,你這後面要是有新的作品,可一定要緊著先給我們《人民文學》。”

  “………”

  方言聽到這話,心裡原本的那一絲不好意思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他都給《人民文學》兩部作品了,二胎都生下來,居然還想要他馬上生第三胎?

  光是《人民文學》也就罷了,《當代》這個時候又跳出來,對方言的厚此薄彼,不高興!
  《大秦之裂變》上下兩部、《潛伏》,都跟《人民文學》生三胎了,怎麽就不能跟《當代》生一個嘛!讓他生!讓他生!

  這《山楂樹之戀》剛寫完沒多久,就惦記著他生三胎、生四胎,簡直是喪心病狂!

  方言很想直接問一句,汝為人否!

  就是生產隊的母豬,也沒有這麽生的!

  就是生產隊的驢,也沒有這麽使喚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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