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燃燒的聖母院
“死了?”
楚逸見對方沒了動靜,緩緩地走過去想要探查一下情況。
“額嘿嘿嘿,被騙到了吧!”
克羅索夫突然支棱了起來,把現場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
戲謔的笑聲回蕩在夜空之中,兩秒之後,克羅索夫身上升起一團黑霧,身體迅速縮成了一個巴掌大小的小醜玩偶。
同樣的當楚逸不會上第二次,地上的玩偶他連湊近看一樣的想法都沒有,誰知道會不會又暗藏著什麽機關,索性直接往後退了兩步。
“看起來咱們都被這個癲狂小醜給耍了。”勒維西走到楚逸身邊,語氣緊張地說。
“剛才他說來這裡只是想給你找樂子?”薩拉丁抬起頭望向楚逸,表情陰晴不定地問:“所以,你跟他和他背後的組織是什麽關系?”
“我和克羅索夫還是第一次見面,不過前任癲狂小醜就死在我的手裡,至於和破滅結社,應該算是死敵吧。”楚逸沒有隱瞞太多,將能說的真相如實告訴了薩拉丁。
“所以這家夥只是來跟能殺死他前輩的人見個面嗎?如此可笑而又無聊的理由,就害死了一個無辜的孩子。”
薩拉丁眼中悲傷與怒火翻滾交錯,想要仰天咆哮,最終只能化作一聲無奈的歎息。
“巴蒂爾,穆科爾特怎麽樣了?”
薩拉丁衝著老醫生問道,自從克羅索夫從穆科爾特的身體裡出來後,他就一直處在昏迷狀態,也不知道融合又分離對身體會不會造成什麽不可逆的損傷。
巴蒂爾站起來後回答:“托安拉的福,穆科爾特沒有大礙,這一覺睡醒再喝一碗甜蜜的駝奶就能安然無恙。”
“如果需要藥品的話盡管開口,我這兒可以提供。”勒維西也變得殷勤起來,大概是因為誤會了東方,加上間接害死了一個圖赫,所以心中有愧。
薩拉丁身後的騎士們雖然都冷眼凝視著勒維西冷,但他們也清楚真正的凶手是誰,所以並沒有作聲。
“你們這裡白天發生的失竊案,和難民營無關,如果要查隨時都可以來。”
薩拉丁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翻身騎到了巨蜥的背上:“以後如果還有不懂事的孩子來你這兒偷吃的,別打他們,立刻通知我,損失了多少我照單賠給你就是。”
勒維西右手撫胸:“您是我見過最明事理的領袖,我為之前的愚蠢和冒犯向您道歉。”
“如果能挽回圖赫的生命,我可以忍受一千次冒犯。”
薩拉丁說完拽動身下的巨蜥,率領著手下颯遝而去。
“沒別的事兒的話就先走了。”曲終人散,楚逸也回到了房間。
猴哥蹲在林司遙門口,正準備剝一根香蕉吃。
“沒醒過嗎?”楚逸指著門問,猴哥將香蕉塞進嘴裡搖了搖頭。
“睡得還挺死,這麽大的動靜都沒醒。。”楚逸呵呵一笑,但很快臉色一變。
按常理來說,剛才下面又喊又叫的,是個人都會被吵醒,為什麽林司遙卻無動於衷。
難道是出什麽事了?
克羅索夫的手段無孔不入,鬼曉得他離開的這段時間房間有沒有進過別的東西。
不行,他得確認一下!
其實這裡楚逸敲下門詢問情況是最好的辦法,不過一向莽慣了的他哪裡想得了那麽多,直接一腳踹開了臥室的門。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睡得正香的林司遙從夢中驚醒,隨後抬起脖子望向了楚逸:“你幹嘛?”
趴在床頭歸上的雪兒也轉動腦袋看了過來,小小的眼睛裡是大大的疑惑。
楚逸掃了房間一眼,看上去一切正常。
“沒……沒事,我就是來看你睡著沒有,你繼續睡吧。”
說完楚逸輕輕將門關上,但是鎖已經壞了,幾秒鍾後門緩緩打開,床上的林司遙和楚逸大眼瞪小眼。
“算了,不睡了。”
林司遙掀開被子開始穿衣服。
雖然身上只有一件黑色的小背心和藍色短褲,不過林司遙倒也沒有逼著楚逸的意思,當著他的面穿上了外衣。
可惜動作太過麻利,沒能給楚逸太多欣賞的時間。
“所以伱把我房間門踹開就是為了看我有沒有睡覺?”
林司遙走出房門,一邊整理頭髮一邊問道。
楚逸反問:“剛才樓底下的聲音你一點都沒聽到?”
林司遙晃了晃腦袋:“沒有,我昨晚熬夜寫稿子,所以剛才那一覺睡得挺沉的。”
“難怪。”楚逸歎了口氣,隨後將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林司遙。
當聽到癲狂小醜剛才居然離自己這麽近,林司遙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隨後又氣憤地說道:“你怎麽不叫我呀,有我在很可能他就跑不了了!”
“啊?”楚逸長大了嘴巴。
林司遙伸手一攤,細嫩的掌心浮現出一多玲瓏小巧的白色蓮花。
“這是我的第三寵獸淨世白蓮,它的技能【一花一世界】可以吸收一切汙穢並將其淨化掉。
雖然面對過於強大的對手,淨化的效果或許不一定能管用,但短暫的禁錮卻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即便是靈魂這種沒有實體的物質也逃不過!”
林司遙一臉自豪地向楚逸介紹著自己的強大寵獸,楚逸又是羨慕又是說道:“你這事先也沒有告訴我啊,早知道你有這本事我肯定早就讓猴哥把你叫醒了。”
林司遙的第一第二寵獸他是知道的,一個是冰系的玄冰天狐,一個是黑暗系的阿修羅,唯獨這第三寵獸的資料他是一點都不清楚,誰知道居然還是一個可以拘捕靈魂的寵獸。
“況且剛才的局勢還在掌控之內,我就想著沒必要吵醒你,誰知道克羅索夫溜得那麽快。”楚逸接著又解釋了一句。
林司遙不解:“那別人都溜了你又踹我門幹嘛?”
楚逸表情無辜地回答:“我這是看你這麽久都沒醒,怕你出事嘛,畢竟克羅索夫的手段那麽刁鑽,屬實叫人是防不勝防。”
林司遙聽到這話,直接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額頭上,然後又哭笑不得地戳了戳楚逸的腦門:“你呀,真是憨得可愛。”
楚逸委屈地辯解道:“這怎麽能怪我,說到底還是那個克羅索夫的問題,要不然他莫名其妙要來給我找樂子,也不至於發生這麽些事。”
“給你找樂子。”林司遙突然發現了華點,“你剛才說,克羅索夫承認了放火燒難民營糧倉、挑撥難民來孵化站以及暗中下手害死圖赫這三件事,那他提到過白天的失竊案嗎?”
楚逸思考了一下,隨後語氣堅定地道:“肯定沒有,他對白天的失竊案隻字未提!”
林司遙呵呵一笑:“那就很清晰了,孵化站的異能核心才是破滅結社真正的目標,而今晚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克羅索夫的臨時起意而已。
咱們只是剛好到了這裡,又剛好被他撞見了,所以他就想了這麽一個法子來給你找麻煩。”
楚逸很疑惑地撓了撓頭:“所以為啥他不選擇直接打上門呢?”
林司遙笑了起來:“前任癲狂小醜加上帕赫萊納被你一棍子活活敲死的慘狀,現在都還是外網上的熱門視頻,我如果是他,肯定也不敢貿然來觸你的霉頭,既然有難民營可以利用,何樂而不為呢?”
“聽上去好像是這樣,不過我覺得計劃的步驟越多就越容易出差錯,還不如簡單粗暴一點。”
楚逸一句話,就將自己身上那股快要長腦子的瘙癢感清除得乾乾淨淨。
林司遙衝著他翻了個白眼:“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莽的?暴力不可能解決所有問題,大多數情況下還是得依靠智慧。”
“但暴力可以解決大部分問題,如果解決不了,那說明暴力還不夠。”楚逸小聲地懟了一句。
“哎呀懶得跟你這個榆木腦袋爭。”林司遙氣不打一處來地說道,“對了薩拉丁就這麽帶著人走了,連一句狠話都沒有留?”
楚逸點頭:“就是一句狠話都沒留,走得相當乾脆,不得不說真是個君子。”
“廢話,這位聖城之主一直都是禦獸界裡有口皆碑的君子、聖人,要不然你以為難民營為什麽能留到現在,就是因為市政府的那些老爺相信薩拉丁能約束好自己的屬下,而事實證明他也確實做到了。”
林司遙的話語裡帶著一絲尊敬,隨後又歎息道:“可惜,即便是這樣的君子也不得不背井離鄉,號稱聖城之主,可卻從未擁有過耶路撒冷,甚至現在想要回去還得看死敵的臉色。”
楚逸也跟著搖頭歎息:“這說明君子只能讓人尊敬,但不能讓人害怕,如果他的外號是至尊禦獸師,那回耶路撒冷應該跟回家一樣輕松。”
林司遙聽到這話嘴唇顫了顫,想要說些什麽,卻又很無語地閉上了嘴。
這小子真是沒救了,他的腦子就像是離弦之箭的軌跡,壓根就沒有拐彎這個概念,無論思考什麽問題都是從暴力這兩個字出發。
指望他能開竅,學會用腦子和智慧處理問題,不如指望狗熊學刺繡。
狗熊那大巴掌學會這樣的精細活嗎?那自然是不成的。
楚逸也是同理。
這麽好的身板,要是再聰明一點,得多完美啊,怎麽就跟個二愣子一樣呢。
“唉……”林司遙惋惜地撐在了額頭,開始琢磨該怎麽去幫楚逸補腦子。
“你怎了,頭疼嗎?”楚逸不明所以地關心道。
“來大姨媽了。”林司遙有氣無力地回道。
“那我去給你接點熱水吧。”楚逸起身走向了飲水機,隨後又扭過頭來:“不對啊,來大姨媽不應該肚子疼嗎,怎麽頭還疼起來了?”
林司遙突然釋懷地笑,放棄了這個想法。
其實呆一點挺好的,呆得可愛。
“沒事,我不疼了,看看商場裡的那些人質被救出來沒有。”林司遙說著打開了手機,刷新了一下實時新聞。
好消息,商城裡的人質已經全被獲救,歹徒也有三分之一被當場擊斃,剩下的正在全程搜捕,相信不會猖獗太久。
壞消息,巴黎聖母院被燒了,而且等消防員趕到時,整座巴黎聖母院早已化作一片火海,已經救不回來了。
“我沒有看錯吧,巴黎聖母院被燒了?”楚逸揉了揉眼睛,發出難以置信的驚呼。
這座巴黎的著名建築景點,哪怕是選在華夏的它也聽說過無數次。
當然,這裡面有相當一部分是同名名著的功勞。
但不可否認,巴黎聖母院稱得上是人類藝術文明瑰寶這一稱呼。
然而任誰也沒有想到,這樣的瑰寶會在青奧會前夕的一個夜晚被付之一炬。
這本該是舉國歡慶的日子啊!
“看來這些歹徒的最終目的並不是挾持幾個人質而已,他們的真正目標是巴黎聖母院!”
林司遙瘋狂地尋找著相關的新聞,她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而就在一個小時前,沉默的夜被尖叫聲劃破。
大地像是打開了一扇地獄之門,猩紅的烈焰升騰而起,轉眼間就將美麗而莊嚴的巴黎聖母院化作一片火海。
“東西已經到手了,你還站在這裡幹嘛?”
不遠處的一處樓頂,兩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外國人凝望著遠處火海中的聖母院,輕聲地交談著。
“奧利尼克,不覺得這副場景很美嗎?”克羅索夫癡迷地笑道,眼神中全是陶醉。
“什麽?”被叫做奧利尼克的男人詫異地皺起了眉頭。
“屹立了千年的人類瑰寶,轉瞬間就被無情的火焰化作焦炭,所有的震撼、偉大和美好全都變成了醜陋的殘跡,這是多麽殘酷又奇美的一幕,人間至大的悲哀與淒美莫過於此。”
克羅索夫興奮地渾身都在顫抖,仿佛是剛剛完成了一項偉大的事業。
“在我眼中,毀滅就是毀滅,沒有醜與美可言,摻雜太多的情感反而會讓你下手不夠利索。”奧利尼克聳了聳肩,明顯是理解不來克羅索夫的想法。
不過他也知道,這個世上有些人就是這樣,喜歡看這個世界燃燒。
能加入破滅結社的都是常人無法理解變態,只不過每個人變態的地方不同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