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他很有經驗
在京緇宿了一夜後,一行人一路向南,又行了兩日,抵達蒲城。
收服了雄踞北方和西北的兩大藩王,聖人接下來的目標就是盤踞在南方的百年望族東陽王陳家。
論武力,東陽王比不得另外兩大藩王,但陳家盤踞南方數百年,門生遍布整個江南,關系盤根錯節,若貿然撼動陳家,隻恐要勾起南邊動亂。
故而,聖人命陸戟南巡,摸透這一帶的風土人情,好為收服東陽王做準備。
這差事急不得,需得多看多走,全方面體察才行。
因此,一行人趕得並不快,陸戟幾乎是一路陪著秦曉檸玩耍觀景,一路南下。
蒲城是連通京城和南方諸城的第一城,陸戟要在這裡查巡城防部署,以及實戰兵力,需逗留些時日。
此處毗鄰陸家太夫人的故裡金陵,陸家在此有房產宅院,因此陸戟一行人沒在館驛下榻,而是去了自家宅院。
這是個五進出的大宅,據說是陸家太夫人的陪嫁,太夫人乃琅琊王氏嫡枝女,出身顯赫,王家在南方可謂唯一能與陳家媲美的第一望族。
雖然沒有主子在,但這宅院裡一應仆婦齊全,管家早得了陸家世子爺要來下榻的消息,一應準備做得十分妥帖。
陸戟將人安頓下來後,第二日便帶著貼身副官去了辦公事,臨走前,交代琥珀照料好秦曉檸。
終於脫開了束縛,秦曉檸花了大半日的時間,將這偌大的宅院逛了個遍,宅院後頭有一大片湖泊,裡頭養著各色的魚兒,秦曉檸和松枝兩個一時貪玩兒,挽起裙子蹲在湖邊抓魚玩兒。
許是這宅子久無主人家,養的這些魚兒傻氣得很,秦曉檸兩個就這麽徒手來抓,沒一會兒功夫,居然抓了好些。
一時勾起了二人的興致,乾脆脫了鞋襪,下水去抓。
雖是秋日,但晌午的太陽足,湖邊的水又淺,因此並不十分涼。
二人玩得正暢快,琥珀趕了過來,見秦曉檸下了水,忙攔著道:“秦姑娘,且快上來,秋天水涼,可別著了寒氣。”
“不涼的。”秦曉檸一心盯著水裡遊動的魚兒,頭也不抬的敷衍著琥珀道:“晌午太陽這樣足,曬得水裡熱著呢。”
說話間,又徒手抓了一條半大的魚兒,捏著衝著岸上的琥珀道:“姐姐快看,這魚好捉得很,姐姐去拿個木桶來,待會抓住大的,可以燉湯喝。”
琥珀無奈:“你若是想喝魚湯,我讓廚房給你做就是了,勞什子自己下水去捉。”
秦曉檸將手裡的魚兒甩到岸上:“自己捉的和買現成的,可不一樣。”
說著,又開始撲騰著在水裡捉了起來。
琥珀拗不過,取來木桶,沒一會兒功夫,秦曉檸和松枝兩個就捉了小半桶,大大小小的魚兒在木桶裡生龍活虎的撲騰著。
二人正玩得起勁兒,陸戟遠遠的尋了過來,還未近前,就唬著聲音道:“那水裡多涼,快上來。”
琥珀見狀,忙屈身問禮,解釋道:“奴婢一直在哄秦姑娘上來,姑娘偏生的不聽話。”
見陸戟臉色不善,松枝忙從遠處溜上了岸,秦曉檸立在水裡,還沒玩盡興,一臉的不樂意:“太陽足,水裡不涼。”
“上來!”陸戟立在岸上,朝他伸手:“秋天的水蹚不得,要沾上寒氣。”
秦曉檸不情不願的從水裡走出來,陸戟拉著她上了岸,見她踩了一腳的泥水,耐著性子用帕子幫她擦,不舍得說她,隻朝著一旁的琥珀數落:“本以為你是個穩妥的,我將人交給伱,你就這麽給我看的?”
見主子生氣,琥珀不敢申辯,納納的應著:“都是奴婢的錯。”
“你別怨琥珀,是我自己要下水玩的。”秦曉檸從陸戟手裡拿過帕子,坐在湖邊的大石上自顧擦腳:“水裡真的不涼的,不必這樣大驚小怪。”
陸戟嗔了她一眼:“回頭肚子疼起來,別哭。”
說著,又奪過帕子細細的幫她擦腳,待擦幹了腳上的泥水,轉頭找尋道:“鞋子呢?”
琥珀從岸邊撿回秦曉檸的鞋子,納納道:“都濕了。”
陸戟忍不住又數落琥珀:“將人交給你,怎的就不好生照料著?”
說著,自顧解下身上的披風,將人牢牢的裹住,尤其是那一雙玉足,被他緊緊的包在披風裡,然後將人抱起,回了屋子。
不知陸戟這嘴是不是開了光,剛回去沒一會兒,秦曉檸的肚子就疼了起來。
一抽一抽的疼,讓人無法忍受。
掐指一算,這兩日正趕上小日子,方才沾了水,提前發動了起來,疼得要命。
擔心被陸戟數落,她窩在被子裡,強自忍著。
小臉兒疼得白喳喳的,眼淚圍著眼圈轉。
瞧著她受罪的模樣,陸戟心裡雖氣,但到底不忍再責備她,很有經驗的提筆寫了一副方子命人抓來了藥,熱熱的逼著她喝。
她自來最怕喝苦藥了。
腦袋搖成了歐浪鼓,嘴硬道:“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沒事的,也就疼這一陣,一會兒就能好。”
陸戟瞧著她慘白的小臉兒,半是哄著,半是威脅道:“要麽自己乖乖喝下去,要麽就強灌。”
每次都是這樣,吃藥很費勁兒。
她嘴巴閉得緊緊的,全身都寫著抗拒,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要敢用強,我就不理你。”
眼見著軟的不行,陸戟不再廢話,徑直將人給按在懷裡,大手撬開她嘴巴,也不顧她嗚嗚咽咽的反抗,一碗藥汁,一點不剩的灌了下去。
秦曉檸氣得錘他:“你就不能溫柔點兒。”
“誰讓你每次吃藥都費勁。”說著,揀了一顆蜜餞塞進她嘴裡,忍不住數落她:“不知道自己什麽身板兒嘛,還敢去踩那冰涼的水。”
嘴上數落著,卻將人緊緊抱在懷裡,溫熱的大手很有經驗的附在她小腹,沒一會兒功夫,懷裡的小人兒便舒展過來了。
瞥著她紅潤過來的小臉兒,陸戟哼著道:“還死活不肯吃藥呢,雖苦了點兒,總好過疼得死去活來不是。”
肚子不疼了,小姑娘立馬恢復了精神,從他懷裡出來,自顧躺在枕上,嘴巴依舊硬著:“也不一定是那藥的作用,我就說了,我這身子,我自己最清楚,也就疼那一陣兒,忍過去就好了。”
說著,一雙眸子白著男人,連嗔帶怨的:“你偏生要強灌人家苦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