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望著羅恩手中的白霜，維克多並沒有第一時間失態，而是凝視著白霜，那幾乎嵌入到肉體之中的眼睛不斷的閃過分析的光芒。片刻後伸出手：
  “道上規矩，我要驗驗貨。”

  “如果是其他時候，我才懶得理會這種莫名其妙的狗屎規矩。但是鑒於連蝙蝠俠都開始殺人了，那我也就給個面子入鄉隨俗。”

  一邊說著，羅恩伸出手抖了抖，將些微塵埃放到了維克多的手上。看到了這微量的一點點白霜，維克多的臉上也是多出了一抹嫌棄，倒是也沒有多說些什麽，只是將另一隻手從懷裡抽了出來，然後用那與低溫戰衣連接在一起的冷凍槍對準了白霜。伴隨著模式切換，原本的槍口處射出一道紅外線對著白霜來回掃描。

  伴隨著呈現在戰術目鏡上的訊息，維克多臉上原本的懷疑也變成了驚訝。在沉默了片刻後，更是乾脆的站起身子，望向羅恩有些躁動不安的說道：“這東西……你從哪裡搞來的？”

  “我猜道上應該還有這樣的規矩，比如好用就行，別多問。”

  聽到了羅恩的話語，維克多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維克多是低溫領域的專家，對於低溫，有著遠超尋常人的見解與理解。誠然，白霜是秘能造物，給人的感覺似乎更傾向於魔法側。但科學並不是宗教，而是一種看待世界的方式。通過系統性的歸納總結從而從各個方面掌握並理解某一現象形成的原因。基於這一點，強大的法師本就是某一秘能學科下的‘科學家’。

  而這個世界，雖然羅恩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羅恩能夠感受到，維克多了解秘能……甚至說，對於‘寒’‘凍結’‘冷’等領域的秘能形式有獨到的理解。

  這一點從他手中的冷凍槍就能看出……在絕大多數的dc漫畫中，急凍人雖然被渲染的十分強大，但更多的都是通過特殊武器為非作歹的惡人。

  在這種情況下，低溫槍就只是低溫槍，並沒有什麽太多的額外能力。而現在，低溫槍甚至已經在改造下具有了分析秘能形態的能力。並且在維克多的天賦下在關於低溫的秘能領域持續發光發熱……

  而同樣的，雖然只是通過秘能槍得到了關於白霜最基礎的秘能形態，秘能性質的分析。但光是其能夠無限的吸收溫暖與熱這一點，就已經讓維克多心動不已。

  雖然這麽說，但是這具只有在冰點以下才能夠維系生機的身體也已經無法呈現出絲毫興奮的生理特征。

  雖然處於興奮狀態，但是維克多的表情，活動，乃至心跳都沒有絲毫變化。看似風輕雲淡，但是實際上，維克多的內心正在進行了極其迅速的思考。半響過後，維克多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中的白霜收下，然後說道：

  “你的報價是多少。”

  “這要看你提供的情報有多少價值，是否詳細。當然，就算是我再怎麽失望，也會有一克白霜作為底金。”

  聞言，維克多忍不住的怎舌一聲道：“一克？伱他媽的也太吝嗇了！”

  “準確的說是零點二克，因為剛剛那一部分定金你已經收下了。”
    朝向維克多抓著白霜的手揚了揚下巴，羅恩也是說到：“說起來，我就知道你肯定對這玩意很好奇。尋常人的話，哪怕只是略微接觸，也會因為熱被吸收而受到凍傷。而你，完全不受到任何影響，甚至還變強了。”

  “你知道了你還敢對我獅子大開口？”

  維克多似乎話中有話的說道：“我的身體在冰點以下，越是寒冷的環境我就越強大。而現在……這個巷子被叫做凍結巷，你猜猜這個名字是怎麽來的？”

  “那你猜猜我的白霜是怎麽來的？”

  羅恩笑眯眯的望著維克多。

  聞言，沉默了片刻，維克多的嘴角微不可聞的抽動了幾下。

  對於尋常人而言，白霜顯得可有可無，沒什麽用處，甚至說格外的危險，離得越遠越好。但是對於維克多而言，僅僅是白霜所展現出的科學（秘能）性質，就已經讓維克多無法抑製自己內心的好奇與科學研究的欲望。

  因為生理的低溫，除去一些特殊的因素外，維克多幾乎永遠都不會擁有激動之類的情緒。而現在，僅僅只是發現了白霜的興致，維克多便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渴望。

  但是看了一眼滿臉溫和的羅恩，以及站在羅恩的身後，滿臉的不在意，只是抱著胳膊看戲的白發女人。聯想起了這個世界接連不斷發生的諸多動亂與災難，深切的意識到了自己究竟是生活在怎樣一個水深火熱的世界，以及狗都不想在這投胎的城市，維克多也是按捺下了內心的騷動，迅速的恢復了冷靜並沉著的說道：
  “進來點，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轉過身子，維克多帶著羅恩走進了凍結巷。在外面的時候還感受不到，但是等拐過一個死角，很快羅恩等人便理解為什麽這裡叫做凍結巷……和哥譚其他的區域不同，凍結巷是一片通過後天改造，長期處於冰點以下的城市區域。

  位於其中，羅恩看到了許多在盛夏身著棉服的壯漢在這裡生活。而除此之外，亦是有一些人身著單衣，膚色冰藍，冷冷的望著走進來的維克多與羅恩。也不說話，就只是靜靜的望著，眼底流淌著與這凋亡世界相似的死寂。

  “別看這些家夥了，他們早就死了，在海水被汙染的時候。”

  看著這些自己的造物，維克多的目光中沒有絲毫的在意，只是冷笑著說道：“他們當中有世界戰爭中被感染的，也有在世界戰爭發生之前喝了毒水被意外感染的。但是沒辦法，賭城裡的那位蝙蝠俠……還俠呢，我呸，蝙蝠惡魔還差不多。”

  “他給我了很大一筆錢——雖說這些錢在如今這個時代已經一文不值，但是在規則還沒有被徹底廢除之前還是有點用的。”

  “然後，讓我用這筆錢把它們復活，等到開戰的時候，豎在戰場上消耗敵人的詛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