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徹底瘋狂
馬車停穩,公孫皇后急忙起身跪坐在一旁,用美眸緊鎖許清。
“皇上,該下車了。”
雖然公孫皇后在極力壓製自己的情緒,但許清能聽出她心底的不甘。
換誰都不想被人白佔便宜,更何況是地位尊貴的一國皇后。
許清倒也沒有得寸進尺,他借坡下驢,順勢從鑾駕上走了下來。
兩旁的禁衛與太監宮女把皇帝奉若神明,聽令於宮中的規矩,全部低頭凝視地面,不敢抬頭仰視聖顏。
公孫皇后跟在許清的身後,正準備進入寢宮的大門時,被一旁的太監起身,攔住了前進的方向。
“皇后娘娘,皇帝許久前就吩咐過……寢宮無人通報的話,只有丹陽郡主可以自由出入。”
站出來的太監是皇帝身邊的內侍太監,清楚飛霜殿內的規矩。
小皇帝與公孫皇后屬於表面上的聯姻,二者只在盛大的節日祭祀中會面,沒有一丁點的感情基礎。
雖不知道皇帝今日為何會乘皇后的鳳駕回宮,但他們從未有過同寢過夜的先例,所以自己得站出來聲明這一點,免得讓主子不高興。
公孫皇后蹙眉,鮮豔的朱唇微啟,“一個郡主進得了飛霜殿,本宮身為一國皇后卻進不得?”
那太監仍堅持己見,平淡的說道:“按照宮中的規矩,帝後相見是件大事……本就需要尚宮局出面安排,今日皇上歸宮的時辰晚,明顯是在外累到了,還請皇后娘娘多多體諒。”
若這太監是尋常太監,公孫皇后還可以置之不理,讓張永去處理此事。
但內侍太監的等級雖不高,卻是皇帝的身邊人,所以他們有直面自己的勇氣和說話的資本。
公孫皇后擔心許清獨自一人會出差錯,但她也清楚自己不能做出違反常態的舉動,不然會招致飛霜殿下人的懷疑。
“皇上今日還未參見太后,只是回寢宮內取個東西,本宮站在這兒等就行了。”
內侍太監知道小皇帝有每日拜見太后的習慣,與皇后共同參拜也不算怪事,便閉上了嘴,拱完手在地上跪著。
若皇帝本人還要出行,他們這群太監宮女就得一直候著。
……
許清好奇公孫皇后為何沒跟在身邊,回頭一望才發現,這女人被一個小太監攔在了門外。
他當即就判定,這是個逃跑的好機會。
可在環視完這座寢宮外院的地形後,許清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這座宮殿作為皇帝休息的住所,各處的巡視看守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誇張。
光是自己走向宮門的漢白玉台階,就跪滿了手舉燈籠,態度恭敬的宮女。
這些宮女顯然受過嚴格的培訓,彼此之間的間距都保持在兩步半,剛好能在深夜照亮這條回宮的道路。
許清走到台階的最高處,回首一望。
整個宮殿的院牆外,全是一列列的火把四處遊動,幾乎快把宮殿外的地盤映照的如同白晝。
“皇帝小兒的命可真值錢。”
許清搖了搖頭,推門而入。
先前聽那太監張永說,這座寢宮的名字叫飛霜殿。
小皇帝的性子乖僻,也有些古怪,平常除了相熟的太監,一般不會讓寢殿內的宮女入宮服侍。
但小皇帝在今早出行時,正好將殿內的心腹太監都帶出了皇宮,不然今夜的行動絕對瞞不過那些太監。
宮殿內部寬敞明亮,高大的拱形天花板上鑲嵌著金碧輝煌的珠寶內飾,將整個宮殿的壯麗氣息都凝聚在了這裡。
飛霜殿分有數個房間,每個房間都布置得精致典雅,充滿了濃鬱的宮廷氣息。
雖然這是許清第一次瞧見皇帝寢宮,但他卻對房內擺放的珍奇稀玩視若無睹,把注意力放在了中央的寶座之上。
傳說中的龍椅皇座上覆蓋著明黃色的華麗綢緞,在燈火的照耀下,閃爍著明亮的光芒。
寶座旁屹立著兩根高大的金色柱子,上面刻有五爪神龍盤踞其上,將帝王的威嚴展示的淋漓盡致。
“太墮落了。”
許清一邊批評著墮落的封建社會,一邊坐到了皇位上。
他翹起二郎腿,從上到下俯視金磚鋪成的地面,還真有一種俾睨天下的感覺。
本以為許家在素州的日子都算是土皇帝了,可真要跟皇宮內苑裡的建築比起來,只能算是九牛一毛。
“帝印這種貴重物品,應該不會被故意藏起來。”
許清並沒有忘記來時的目的,在柔軟的墊子上感受了一下當皇帝的感覺,他就起身去其他房間翻找了起來。
果然如他所料,皇后娘娘心心念念的帝印被裝在一個巨大的錦盒裡,端放在書房形製的桌子上。
大齊玉璽的模樣與許清想象中的還是有些許差距,除了顏色上微微泛黃外,它的尺寸也幾乎達到了一手之大。
玉璽雕有盤臥的玉螭虎,神獸的形象栩栩如生,出神入化。
許清將其掂起,感受了一下的玉璽厚實的份量,就把它重新放了回去。
“這是什麽?”
許清在端看玉璽的時候,忽然發現旁邊宣紙上的字樣有些熟悉。
這位皇帝硯台旁的隨筆,竟寫著讓許清右眼狂跳的內容。
“世間陰陽有雙色,萬法自由皆在我,三千世界生婆娑,靈神歸位白蓮心。”
許清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會在大齊帝王的寢宮內,發現白蓮教口口相傳的詩句。
但他在細看之下,也發現了這張字帖上的不同之處。
筆墨的印跡滲入第二頁,將這張紙揭開後,就能看到新的內容。
“紫薇星起,命入破軍。”
許清凝視著這八個字,心中的疑惑愈來愈盛。
這些詞句好像都與古時的天文佔星有關,白蓮教莫不是修仙修瘋了,開始研究這種玩意了?
但許清覺得自己思考的側重點錯了,問題的關鍵在於,白蓮教的東西,為何會出現在帝王寢宮。
難道說,白蓮教策反了小皇帝,在為他暗中提供幫助?
“皇上。”
聽到殿門口突然傳來的問詢聲,許清警惕道:“誰?”
“奴才是小李子,因見皇上許久未曾出來,想來問問皇上……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情。”
門外彎腰恭候的太監緩聲道:“聽皇上的聲音與往日不同,是不是衣服穿的薄,染上了風寒?”
小太監是飛霜殿的普通太監,頭上的領班是內侍太監。
因為飛霜殿今日缺人的緣故,他鼓起勇氣,想來碰碰運氣。
按照宮中的晉升規矩,他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混出頭,眼下皇帝身邊無人伺候,他正好可以毛遂自薦。
可就是因為這太監的無心之言,讓許清打定主意滅口。
飛霜殿的宮女太監不是難以面聖的禁軍副統領,作為小皇帝身邊的人,他們定能從身高聲音上看出自己的不同。
若是在這上面露出馬腳,那自己的下場要多慘有多慘。
“朕身體不適,進來吧。”
“奴才遵旨。”
小太監被小皇帝突如其來的寵信衝昏了頭腦,滿腦子都是上位的想法,並沒有把有些異樣的聲音放在心上。
他興高采烈的走入宮殿,順著皇上的聲音進屋跪拜,卻突然被一條黃綢勒住了脖子,連氣都喘不上來。
“皇……皇上……”
他拚命的蹬腿,卻無法掙脫許清的力量。
後者確認這小太監失去鼻息後,把他的屍體拖入龍榻下,拿了桌案上的玉璽,將屋門掩上,衝著殿外走去。
寢殿內的燈火太過明亮,殿外院子裡的光線會暗上不少。
但自己殺死太監的事情,遲早都會暴露,得盡快走出飛霜殿,與皇后匯合。
“皇上萬歲。”
“皇上萬歲。”
與許清所想的一樣,沿途的掌燈宮女都對他極為恭敬,在瞄到他衣服上的顏色後,就主動跪了下去。
因此,許清得以順利走到飛霜殿的門前。
“皇上駕到!”
張永瞅見許清的身影,忙吆喝出聲,讓殿前的內侍太監和禁衛低下頭顱。
公孫皇后看到許清向他緩步走來,也放下了懸著的心,行禮道:“臣妾恭迎聖上。”
許清與公孫皇后上了鳳駕,在車上淡聲說道:“平身。”
張永清了清嗓子喊道:“起駕!”
整個過程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等車隊走出飛霜殿的范圍,公孫皇后才放下了那顆懸著的心。
她抬手放下了簾幕,製造出只有二人相處的私密空間。
在這個過程中,公孫皇后的胴體崩的緊實,幾乎做好了被登徒子非禮的思想準備。
但讓公孫皇后失望的是,許清竟坐在原位上,面色凝重,像是在想事情。
我怎麽會失落?
公孫皇后趕忙將雜念拋出腦後,對向許清,說起了接下來的關鍵。
“接下來我們去皇宮的朱雀正門,勸降虎豹騎……陰山虎豹騎是先祖留下的帝王親軍,裡面的選拔極為嚴格,人人都與李齊皇室沾親帶故。”
公孫皇后的心中清楚,接下來的行動將關乎她的成敗,務必要向許清道出二人掌握的底牌。
“無論是東皖郡王還是許太后,他們都是異姓人,虎豹騎不可能對其忠心耿耿。”
公孫皇后低聲道:“皇宮的禁軍毫無動靜,且不是這些精兵的對手。若我們能依靠帝印指揮這支虎豹騎,就能在今夜奪取皇室大權。”
雖然公孫皇后盡心盡力,將自己的計劃擺在了許清的面前。
但許清並沒有立即答覆,而是出聲問道:“娘娘,我冒著生死風險幫了你這麽大的忙,給些口頭上的酬勞……說不過去吧?”
公孫皇后的俏臉凝然,雪靨飛起紅霞。
雖然預想到了許清臨時加價的動作,可許清先前的行為,讓她有了不太妙的想象。
她是大齊的皇后,是整個大齊身份最為尊貴的女人,有著自己的底線。
可以讓這男子佔些便宜,但絕不能讓他“得寸進尺”。
想到這裡,公孫皇后的鬢角烘熱起來,她瑩潤小巧的耳垂泛著酥紅,宛若一隻熟透了的櫻桃。
“你可想過,小皇帝在東皖郡王的手上,若對方拿皇帝本人與我對質……我們該怎麽做呢?”
公孫皇后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聽到許清的設想,她陷入了沉思。
不知何時會到達朱雀門,許清拋出了答案。
“我們做的可是假冒皇帝,砍頭的死罪,不成功便成仁……即便小皇帝重回帝位,你也會因為今日的事情受到責罰。”
公孫皇后聽出了許清的話中之意,問道:“伱的意思呢?”
“無論小皇帝出不出來,你要一口咬死,我就是皇帝本尊……等我們掌控虎豹騎,就把東皖郡王和小皇帝都殺了,以絕後患。”
許清本不是這麽暴戾的人,可當他在飛霜殿看到白蓮教的東西後,就對這個小皇帝改變了看法。
既然自己無路可逃,不如就將計就計,靠著皇后的計謀把牌桌掀了。
“小皇帝死了,那皇室的血脈……”
“事到如今,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許清伸手捏住了公孫皇后的下巴,強迫她仰頭面向自己。
不得不說,皇后精致的五官美麗動人,如象牙般白皙細潤的肌膚也手感極佳。
但許清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打算,冷笑道:“我們把皇帝身邊的人都殺了,從今往後……我就是皇帝,我讓你懷上的孩子,就是李齊皇室的龍種。”
公孫皇后怎麽也沒想到,許清的野心會大到這種地步。
她掙脫許清的手掌,正要怒斥對方不識好歹的時候,突然冷靜了下來。
這男人說的也沒錯,假使自己真的奪得大權,小皇帝也會把她視作許太后一樣的人物,不會真心歸順於她。
既然賭上了後位和身家性命,冒險做到了這種地步……不如就把戲做全套,與眼前的男子的達成合作,共同執掌朝政。
這人畢竟是宮外人,即使他當上了皇帝也無親無故,一無所知。
對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好,就按你說的辦。”
公孫皇后側過身,撇過頭,呼吸急促,仿佛有一股熱血在體內沸騰,無法抑製。
這是她有生以來最為瘋狂的行動,一想到自己會被身旁的男子搞大肚子,懷上一個不知來歷的野種,心中就會湧現出難言的罪惡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