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正是之前范栗張,這三位在青原州德高望重的老族長的家族私兵!
沒錯,普通的家族,無論你多麽強大,真武皇朝都不會允許你使用軍隊的製式武器,一旦被發現,追究起來,那就是死罪!
但貴族就不在這種限制行列當中了,甚至在戰爭發生的時候,真武皇朝還會給貴族家族發放各種精良的武器,讓他們上戰場抵抗強敵!
真武皇朝的貴族,不僅僅是特權階層,同樣,他們也是撐起這個龐大的皇朝的中流砥柱!
而范張栗這三位老族長,盡管只是這個皇朝的貴族階層中,最為低級的勳爵,而且還不是世襲的,但卻依舊擁有可以使用軍隊製式武器的特權,每家允許蓄養一百名精兵!
這些鐵甲重弩軍,就是三位老族長手中最大的底牌!也是他們能在青原州擁有莫大威望,可以調停各家族之間矛盾的真正原因!
在這個實力說話的世界裡,沒有實力,誰會真的尊重你?
盡管這群鐵甲重弩軍毀了滕家的院牆,但滕文軒並沒有太過怪罪,這是一群上過戰場殺過敵的真正軍人!
軍人魯莽點,在正常不過,只要有他們在,八大家族今天來再多的人,也是個死!
可讓滕文軒無比驚詫的是,這時候,從這群鐵甲重弩軍的後面,閃過一個中年人,看向滕文軒的眼神裡,帶著幾分歉意,還有些憐憫,淡淡的說道:“對不起,騰老爺子,我們,是來殺你的!”
“什麽……你們,你們是來殺我的?”滕文軒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中年人,像是沒看到不遠處那些黑衣人眼中泛起的嘲諷之色:“難道你們不是范老族長他們派來的人?”
那群黑衣人,在這些鐵甲重弩軍到來之後,對白衣女子的恐懼,也降到了最低。
任你有天大的本事,再怎麽實力強橫,難道能擋住數百人用重弩的一次攢射不成?
中年人輕咳一聲,淡淡的道:“我們是范老族長,栗老族長和張老族長派來的人,這沒錯,三位老爺子,也不希望發生今天這種事情,只不過,這一次,你滕家做的有些過了,拿人家的隱私來威脅勒索。呵呵,騰老爺子,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們范張栗三家做事,向來光明正大,騰老爺子你自己說,清平府,乃至青原州,甚至整個真武皇朝,哪一個有點實力的家族,沒有做過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這些事情,就算知道,也都會當做不知道,實力不如人,那就退讓,大不了遠走高飛,我家老爺子,生平最恨的,就是這種用別人隱私來進行威脅的行為。而騰老爺子,很遺憾,你們滕家,就做出了這種事情!”
這位中年人說著,看了一眼那群黑衣蒙面人,撇了撇嘴,淡淡的道:“有意思嗎?一個個藏頭露尾的,不知道的,真以為你們是一群賊寇!你們平日裡,一個個也是有臉面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至少在清平府這一代,你們稱得上是大人物,如今這種舉動,不覺得跌份嗎?”
那群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緩緩的,摘下自己的蒙面巾,露出一張張很熟悉的臉孔。
滕文軒老爺子失魂落魄的站在那裡,臉上露出苦笑,喃喃道:“果然如此,這世上,沒有永恆的友情,也沒有永恆的仇敵,只有永恆的利益!用得著把自己說的那麽高尚嗎?我滕家就沒做過那等天怒人怨的惡事,你們還不是來了?老祖宗說得好,這人……都是心中插著一面聖旗,然後滿面紅光的去行惡事。”
那中年人的臉色變得有些尷尬,不過事已至此,多說已經無益。
就在這時,白衣女子忽然凌空而起,像是一個仙子般,身姿無比妙曼的朝著滕家鎮西的方向,飛掠而去!
“不好,她要跑!”
“不能讓她跑了!大家快追!”
“決不能讓她逃走,被她逃脫,我們誰都別想好,將後患無窮!”。
“快追,她是盜取我八大家族寶物的真凶!”
“滕家怎麽辦?”
“抓住那白衣女子,害怕滕家翻了天?再說滕飛根本活不成了!這女人才是最大的禍患!”
“對,他們就是有這白衣妖女撐腰,抓住白衣妖女,滕家翻不了天!要我被她跑了,我們以後就有難了!”
一群八大家族的人瘋狂的叫喊著,這白衣女子,實乃他們生平僅見的強者,如果被她走脫,那今天在場的這些家族,以後絕對沒有好日子過。而且,還有一點,要是能把她給抓住,拷問出她的鬥技和師承來歷,在場的所有家族,都會因此而真正的發達起來!
這群八大家族的高層強者,連同受傷很重的守護者冷原野一起,直接舍棄了幾乎完全喪失抵抗能力的滕家,朝著那個白衣女子追了下去。
同時都在心中冷笑,這清平府,可是他們的地盤,白衣女子會有他們熟悉這裡的地形?再往西……再往西那是芒碭群山!鬥聖都不敢輕易涉足的地方!這白衣女子進去,就是自尋死路!
就連那個中年人,眼中也都失去了剛剛的那種義正詞嚴,頓時指揮著數百名鐵甲重弩軍,也跟著衝向那白衣女子逃離的方向。他也明白,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女人逃走。
剛剛還無比吵鬧的滕家,一時間,變得冷清起來,滕雨抱著重傷將死的滕飛,呆立在那裡,一臉茫然,到現在,她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滕文軒一臉苦澀的看著西邊的方向,隨即振作起來,現在,就是滕家最後一絲機會,能逃出去幾個,算幾個!
滕文軒心裡想著,開始對身邊的滕文科吩咐起來。
……
滕飛感覺自己像是飄在雲端一般,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隨風飄蕩著,心中那股強烈的憤怒,和對自己的痛恨,成為他唯一的執念。
“嘿,小子,你怎麽這麽笨?本王就沒見過這世上有比你還笨的笨蛋!真是一個蠢貨!愚不可及!”一個極為囂張的聲音,忽然間在滕飛的耳畔響起。
“啊?誰!”滕飛大吃一驚,連忙四下張望起來,可四處一片茫茫然,滕飛什麽都沒有看見。
“看什麽看?蠢貨,本王就在你的身體裡面!”囂張的聲音再次響起。
滕飛強忍著內心深處的恐懼,喝問道:“你是誰?你怎麽會在我的身體裡?”
“本王是誰?恩……對了,本王是誰來著?為什麽我想不起來了?啊啊啊啊,讓我想想,讓我好好想想,我是……對了,本王是青龍,偉大的青龍老祖!”
“青龍?那是什麽東西?”滕飛無比茫然的問道。
“該死的,你這個愚蠢的笨蛋,居然連偉大的青龍老祖都不知道是誰,真是蠢貨!笨蛋!愚不可及!”這聲音無比囂張,讓滕飛心中,頓時產生了幾分反感。
“你有什麽了不起的,又不是真武皇朝的皇帝陛下,不知道你很丟人嗎?”本就一肚子火,沒想到還能遇到這種事,滕飛甚至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當下毫不客氣的罵道。
滕飛本來以為這自稱青龍老祖的家夥一定會勃然大怒,繼續罵自己是愚不可及的蠢貨,可誰想,對方沉默了一會,居然換了一種語氣,充滿了落寞。
“也是,你一個連鬥氣都不能修煉的狗屁娃娃,怎麽可能聽說過偉大的青龍老祖……”
“放屁!誰告訴你我不能修煉鬥氣的?”不能修煉鬥氣,是滕飛積鬱心中多年的傷痛,雖然現在他已經開啟了九處鬥脈,可被青龍老祖提起來,還是惹怒了滕飛。
“媽的,要不是本王,你以為你能有開啟鬥脈的機會嗎?天然開啟七處,嘖嘖……沒有本王,你一處也開啟不了!哪來的機會修煉你現在的功法?那個小妞也是個蠢貨,愚不可及!她竟然以為赤血蛟的血液就能改造你的身體,讓你成為強者。啊啊啊啊,本王真是倒霉,太倒霉了,倒霉到家了!”。
青龍老祖隻正常了一會,又開始狂躁起來,破口大罵,在他的口中,仿佛除了偉大的自己,這世上所有人都是蠢貨,都是愚不可及的。
從聖地的那些聖主,到西陲的魔主,從真武皇朝的皇帝,到芒碭群山的強大魔獸,甚至一些滕飛從來沒聽說過的存在,都被他統統給罵了個遍。
滕飛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做夢,但他依舊被這無比囂張超級霸道的青龍老祖一番痛罵,給罵得目瞪口呆。
真武皇朝的皇帝,芒碭群山的強大魔獸,滕飛自然是知道的,可聖主是什麽人?西陲的魔主……又是什麽人?還有那些滕飛聽都沒有聽說過的名字,他們都是什麽人,滕飛全都不知道。
只能從這自稱青龍老祖的家夥語氣中,感受到他那無比強大的怨念。
是的,這份怨念太強大了,而且,更讓滕飛驚訝的是,這位青龍老祖好像對他了解的特別詳細,不但知道他修煉天道五十鬥脈大法,更是說出陸紫菱的存在,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終於,青龍老祖似乎也罵累了,舍得閉上了他的嘴巴,讓滕飛耳根清淨的同時,也有機會提出自己的問題。
“那個,能不能問下,你究竟是什麽人?怎麽會知道我的事情?還有,你為什麽會在我的身體裡?”滕飛生怕在惹的這家夥發飆,小心翼翼的問道。
“蠢貨,誰告訴你我是人了?本王是龍!是青龍!是偉大的青龍老祖!”可憐的滕飛還是沒能逃過青龍老祖的咆哮,“知道你的事情很奇怪嗎?為什麽在你身體裡,你以為我願意嗎?你以為本王願意嗎?”
願意嗎願意嗎願意嗎……
滕飛的耳朵裡面不斷回蕩著青龍老祖那蕩氣回腸的咆哮,差點被震得再次暈過去。
不過滕飛也聽明白了青龍老祖的意思,心中無比的震撼。
他是條龍?這個不知怎麽出現在自己身體裡的家夥,竟然是條龍?
這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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