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騰老爺子一邊安排家族的守衛增強防禦力量,以防拓跋家狗急跳牆,跟滕家拚命,另一邊讓人把滕飛送到自己的房間裡休養。滕飛在老爺子的心目中,原本就是個寶貝,現在簡直就是個超級的寶貝,誰要敢傷害滕飛,他就敢跟誰拚命。
沒有人來打擾滕飛,滕飛靜靜的躺在床上,回想著自己跟拓跋鴻峰拚命時,身體中發生的異常現象,滕飛到現在也沒能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似乎當時那一瞬間,自己的精力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境界,仿佛當時周圍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當中,哪怕是一滴雨水從天降落的軌跡。
心無旁騖,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戰勝對手!
然後,身體就像是要燃燒起來一般,鬥氣的轉數達到了一個非常驚人的數字,鬥核也跟著膨脹得非常大,在那一瞬間,他似乎擁有了大鬥師的實力!
大鬥師啊!跟他現在的實力,差了整整一個大境界!中間還隔著一個三階的鬥師。
難道是八部天龍訣的原因?還是天道五十鬥脈***的原因?滕飛苦思冥想,還是難以想通,最後終於放棄,索性不再去想,也許是父母和師父冥冥中的照拂,反正,自己活著,拓跋鴻峰卻死了,這就夠了。
躺在床上,感受著自己現在的實力,十處鬥脈中,花生米大小的鬥核靜止不動,稍微運轉了一下鬥氣,每分鍾達到八十轉左右。
二階一級!
滕飛的嘴角,泛起一抹微笑,雖然跟那些三階的鬥師,還有相當的差距,但他一點都沒有氣餒。那些人,用了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才修煉到三階,而自己,卻隻用了幾個月!
鬥聖之下的鬥氣武者,無法發現他的秘密,只會當他是個普通武者,不但如此,他的鬥氣轉數還要比其他鬥氣武者快上一倍!
這就是他的資本啊!
想到陸紫菱,滕飛的笑容變得有些苦澀,眼神充滿哀傷。
人的成就,總會希望得到一些人的肯定,父母已經不在了,原本滕飛最希望那個人是陸紫菱,他希望還能看到那張平靜的臉,和淡淡的笑容。
可惜,這原本平凡無奇的要求,現在都成了一種奢求。
滕飛雙手死死的攥成拳頭,修剪得十分整齊的指甲,深深嵌入到手掌心,一陣陣刺痛,提醒著他,師父已經不在了,師父再也回不來了!
滕飛緊咬著牙關,沒有流淚。他的淚水,已經在那個夜晚流盡了,從今後,他不會再為任何人流淚。
因為他已經不再是那個***的小男孩,那個被人叫做廢物的少年,他要報仇,要成為一個真正頂天立地的男人!
滕飛在心中發誓:要保護好自己的家人,絕不會讓這種悲劇,再次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這時候,房門被輕輕敲響,隨即,滕文軒開門進來,臉上帶著難掩的開心,這一次的風波,幾乎將整個清平府的所有家族都牽扯進來。
甚至將青原州的守護者大人,和范張栗三家貴族,都給牽扯了進來。原本沒有任何勝算的滕家,竟然奇跡般的成了笑到最後的贏家!
這些家族當中,滕家的損失幾乎可以小到忽略不計,而清平府八大家族,跟范張栗三家貴族,則是真正的損失慘重,簡直倒霉到家了。
尤其是范張栗三家貴族。原本,他們可以置身事外的,只可惜他們錯誤的判斷了當時的形勢,認為滕家覆亡不可避免,不如趁機落井下石,還能得到好處。
結果呢?好處沒撈著,反倒賠上了各家最精銳的私兵。不知范張栗三位老族長,這會又是什麽心情?
原本拓跋家的損失同樣非常小,卻不想被滕飛一人將整個家族給挑了,就連家族中一直隱藏著不被外界所知的一個大鬥師,都慘死在戰鬥中。
這一下,拓跋家同樣是元氣大傷!
幾年之內,都別想緩過來!
若不是知道滕飛此刻心中依舊充滿哀傷,滕文軒恨不能大排筵宴,慶祝一番了。
“感覺怎麽樣?好點沒有?”滕文軒坐在床邊,一臉慈祥的看著這個讓他意外連連,也是驚喜連連的孫子。。
“謝謝爺爺關心,我好多了,沒事了。”滕飛坐起來,靠在床頭,看著滕文軒問道:“爺爺,我有一事不明,不知道爺爺能不能為我解答。”
“哦?什麽事?”滕文軒微微怔了一下,下意識的說道。
“是這樣,我在跟拓跋家那個大鬥師戰鬥的時候,原本,我的實力遠不如他,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當時我雖然自知不敵,但卻決心跟他拚了,在那一瞬間,我的力量竟然完全超越了我自身的極限,爺爺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
滕飛並沒有說自己可以修煉鬥氣,而是換了一種方式,他已經決定,在自己擁有足夠保護家人的實力之前,不會對任何人說出自己的秘密。
滕文軒皺了皺眉頭,緩緩說道:“這種情況,我倒是聽說過,每個人的身上,其實都有著很強的潛力,這種潛力平時不會表現出來,只有到了危急關頭,才會表現出遠勝過平時的實力……也許,你就是這種情況,不過,還是有些不可思議,難不成你現在的實力,就已經達到凝聚真元的境界?”
滕文軒說著,微微搖了搖頭,他知道滕飛的身上必然有些秘密,但滕飛沒說,他這當爺爺的,就不會主動去問。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哪怕他是長輩,是滕飛的爺爺,也不會輕易過問。
滕飛微微點了點頭,看來也只能接受這種解釋了,因為除此之外,滕飛也想不出自己究竟是怎麽揮出那一刀的。當時的那種感覺,過後再想去重演一遍,已經不可能了。無論他怎麽凝聚精神,都做不到再讓鬥氣達到那種驚人的轉數。
滕文軒看著滕飛問道:“對了,爺爺過來,還有一件事情要跟你確定下,按照眼下的形勢,我們跟八大家族,拓跋家,還有范家,張家和栗家之間,也不太可能發生大規模的戰鬥了,如果再打下去,結果就是兩敗俱傷,到時候就會被別人鑽了空子。不過,你也不適合繼續留在家中了,我們滕家並不算強大,你想要變強,想要為你父母報仇,還是要走出去。之前爺爺想讓你去帝都,進入學院,跟滕雨和滕龍他們一起。”
滕文軒說著,輕歎了一聲,臉上泛起一抹無奈的表情,接著說道:“不過到現在,去帝都也不太適合了。八大家族雖然不可能再來直接來攻打我滕家,但他們對我滕家,對你,都是恨之入骨。范張栗三家的年輕一輩,大都在帝都的學院讀書,他們是貴族,人脈很廣。八大家族的年輕子弟,也多半都在那,都有各自的人脈和底蘊。滕雨和滕龍他們兩個還好,已經有些根基,在學院鬧事,他們也沒那麽大的膽子。但你卻不一樣,你在帝都,沒有任何根基,那些人如果想要對付你,你的路,將會舉步維艱。”
滕文軒說到這,歎息道:“都怪爺爺沒本事,不然的話……”
“爺爺,您別說了,我明白您的意思。帝都,我會去,不過不是現在!”
滕飛目光堅定的看著滕文軒,緩緩說道:“我去西陲,三年後,我會回來,到時候,無論是范張栗三家,還是八大家族,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然後,我再去帝都的學院進修!”
“孩子,別勉強自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要讓自己背負太大壓力,不管怎樣,爺爺都會支持你!”滕文軒感慨的說道。
滕飛有些動容,輕聲說道:“爺爺,我走了,滕家不會再有什麽危險?八大家族和范張栗三家,他們緩過勁來,會不會再……”
滕文軒冷冷一笑,臉上泛起一抹傲然的冷笑:“孩子,別忘了,你爺爺也是一名大鬥師!說到拚命,我也不怕他們任何人!而且,爺爺也不是沒有真正的好朋友,只是他們並不在青原州,距離遙遠,遠水解不了近渴。不過現在,我已經通知了他們,過些天,他們派的人,就會來到這裡……”
看著滕飛有些不大相信的眼神,滕文軒輕笑道:“放心,這世上,並非所有人都像范張栗那三個老不死一樣現實和勢力,也有真正的朋友!那些人,都是當年爺爺的一些老兄弟,有過命的交情,他們信得過!”。
滕飛的心裡,盡管還是有些疑慮,但聽爺爺這麽說,也只能暫時壓下有些不安的心。
滕文軒笑著說道:“好了,你不用去考慮太多事情,只需要記住,人在外面,一切都會很難,所有事情,都要靠你自己了,遇事多用腦子,不要衝動。”
“我知道了。”滕飛點頭。
“還有,西陲那邊……跟這邊有很大不同,這個,爺爺就不跟你說那麽多了,去了見到之後,你就明白了。”
滕文軒欲言又止,讓滕飛心中多少有些疑惑,不明白爺爺有什麽難言之隱。
西陲,不就是遙遠的西方嗎?滕飛心裡想著,忽然間想到,自己所讀過的所有文獻中,對西陲的風土民情,幾乎都沒有任何介紹,包括在西陲有生意的滕家,也幾乎聽不到他們談論西陲的事情。
原本還沒覺得有什麽,可現在滕飛對西陲忽然產生了一些興趣,因為他忽然發現,這個對他來說,應該很熟悉的地方,竟然如此的陌生和神秘。
是什麽,讓所有人對那個遙遠的地方,都三緘其口的?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驟雨初歇,空氣中彌漫著清新的泥土味道,滕家門口,一溜長長的車隊停留在那裡。
整整十年,滕家跟西陲那邊,差不多快要斷了聯系,這次,是滕雲志死後的十年裡,滕家第一次重新開啟去往西陲的商隊。
臨行前,滕文軒最後交代了滕飛一句:“去了,要小心那邊的滕家分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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