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十字路口
  蘭伯特也在抽雪茄，只不過他拿到這些資料已經有段時間了，所以基本上已經沒有震驚的感覺了。看著休斯在那邊消耗腦細胞，他也有點想笑。

  最開始休斯來找他的時候，兩人討論了當時已經知道的情況，確定吉米應該有另一個身份，可能是某個機構的特工。但是吉米這個小年輕從來沒有給他們惹過什麽大事，而且也沒有任何危害他們的行動，從他的作風推斷，至少可以肯定吉米一定不是國外間諜，因為他太高調了。

  兩個人討論之後決定讓吉米放手去解決這件事，之後再考慮怎麽安排他。雖然已經考慮了很多可能性，但是當時真的沒想到吉米能搞出這麽大的事兒來，而且還能隱藏的這麽好，幾十個人失蹤的案子都沒關聯到他身上，完全沒有證據和線索。

  現在看來，吉米應該是CIA的人沒跑了，一定是經過嚴格的特工訓練才能有這樣的戰鬥力。推測是特工訓練而不是特種部隊，主要還是吉米並沒有軍隊服役經驗，從他日常的行為動作就可以看的出來，完全沒有部隊特征。

  只是如果他是CIA特工的話，為什麽會有人在紐約伏擊他？總之這裡迷霧重重。

  蘭伯特：“你怎麽看？要不要攤牌？還是說你準備讓他回去做文職？”

  休斯：“我還沒想好。”

  蘭伯特：“你有想過找人證實一下麽？DC那邊伱應該可以找到人的吧？”

  休斯點點頭，抽了一口雪茄吐出煙，再搖搖頭：“直接找人去調查可能有點麻煩。”

  蘭伯特：“找不到合適的人麽？需要我幫忙麽？”

  休斯：“不用。我在考慮的是，是不是要繼續留他在這裡。”

  蘭伯特攤了攤手：“無所謂，我不在乎多一個人的，如果你不想要的話。”

  休斯嘴角翹了翹，“他應該也猜到了吧？我們對他的猜測。”

  蘭伯特：“他又不傻，肯定猜到一些，只是暫時還不清楚他到底是怎麽想的。他回來以後和我見了一面，看起來並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休斯還有些意外：“恩？不開心？事情不是都處理完了麽？”

  蘭伯特：“不一樣，看起來跟之前差不多，但是臉上的笑看著有點假。這次他出去搞事情，似乎發生了什麽，或者有其他的事讓他很不爽。”

  休斯想了想問道：“你的農場借我用用吧。”

  蘭伯特：“沒問題，我通知吉米明天過去。”

  ——

  吉米完全不知道休斯已經過來了，這兩天他都跟著雷在四處探訪，同時還需要在辦公室整理市民提供的線索。

  因為只有體型和膚色等基礎信息，所以市民提供的信息裡絕大部分都是無效的，甚至有人刻意提供了一些仇人的信息來干擾調查，比如黑人或者拉美裔。

  這次的劫案已經過去幾天了，探訪已經基本沒有什麽太大的意義了，一般人就算看見過，現在也不會記得太清楚，所以雷其實已經有些打算暫時放棄，只等後續誘餌鈔票的線索了。

  吉米倒是還挺有興趣的，銀行劫案之前他並沒有參與過幾次，主要還是劫案發生的時候到現場支援，這種劫匪逃了以後的調查還是第一次，所以在辦公室整理線索的主力其實是他，而不是雷。

  兩面白板上已經貼了一大片紙條了，各種線索根據膚色特征，摩托車特征等等分類整理。

  吉米就站在白板前面，看著這些線索，在腦子裡模擬這些線索對應的人和場景。

  吉米：“雷，幫我找一下銀行外面的監控，我要劫案發生三天前晚上的。”

  雷抬頭看向吉米：“你發現了什麽？”

  吉米：“這裡有條報警信息，劫案發生的三天前，這家被入室盜竊了，他的鄰居是目擊者，他說嫌疑人是白人，穿著灰色上衣和藍色牛仔褲，衣著描述跟我們的劫匪很像，在他開窗進入房子的時候，鄰居大聲叫喊把嫌疑人嚇到了，立刻跳出來逃跑了。

  被入室的房子地址就在銀行旁邊不遠，有可能銀行的監控也拍下了嫌疑人。”

  雷點點頭，電話聯系技術部門從錄像裡找出對應時間段的錄像，銀行監控錄像已經全部轉錄到電腦裡了，只需要定位以後截取一部分視頻發過來就行，在電腦上播放更方便，不需要額外再搬設備播放了。

  吉米把寫著線索的紙條給到雷，兩人湊在電腦前開始查看錄像。很快吉米的電話響起，蘭伯特並沒有說什麽事，只是邀請他明天去他的農場。

  蘭伯特的農場吉米之前去過一次，當時是為了配合霍頓神父調查曾經挖出來的一個箱子，還在那邊住了幾天。

  吉米也沒想太多，掛了電話繼續和雷查看錄像，尋找那個入室盜竊的嫌疑人。

  銀行外部的監控攝像頭明顯沒有隨著科技變化進行更新，用的監控還是普通監控攝像頭，晚上的時候基本看不出來路人的特征。

  吉米他們確實在監控裡找到了嫌疑人，但是攝像頭清晰度不夠，時間也是晚上，周圍環境燈光不足，只能大概看出身形和衣服，人臉特征是一片模糊。

  不過衣服確實跟銀行劫匪差不多，身材也差不多，可以列為高優先級嫌疑人。

  雷：“先調查一下吧，這種入室盜竊通常都是本地人犯事的，我去聯系一下警局。謝了，吉米。”

  吉米笑著拍了拍雷，“OK，明天我有點事要做，調查的事就只能你先去處理了。”

  雷點點頭，起身離開。

  剛才吉米接電話的時候就在旁邊，雖然不知道電話對面是誰，但是吉米確實跟電話那頭的人約了明天去他農場見面。

  吉米只是臨時借調過來的，並不是雷的下屬，自由度肯定比較高。再說了，之前吉米給雷的好處不少，就算他只是出去玩，也沒什麽問題，調查案子也不差一個人一天的。

  雷離開之後，吉米繼續查看其他的線索，調查案子就是這麽枯燥。

  德州的農場非常多，大部分農場的面積都不小，很多都是200公頃以上的大農場。蘭伯特的農場看起來很大，其實也隻算中遊，跟很多農場不同的是，蘭伯特的農場東邊是一大片樹林，這也讓他的農場除了種植農作物以外，也多了一個休閑方式，打獵。

  吉米開車來到農場，推開直通主樓的道路上的大門，直接開到了主樓前面。

  蘭伯特聽到汽笛聲，開門走了出來，在這裡他已經換了一套休閑服了，穿著寬大的背帶牛仔褲，戴著牛仔帽看起來就像一個真正的農場主一樣。

  吉米當然也是襯衣、牛仔褲、牛仔帽的打扮，只不過不是背帶褲，沒有蘭伯特那種味道。

  蘭伯特：“嗨，吉米，來的挺早的啊。”

  吉米關上車門，抬手打招呼：“早上好，蘭伯特，怎麽突然把我叫到這裡來了？”

  蘭伯特招招手：“進來吧。”

  進了客廳，吉米驚到了：“休斯，你怎麽在這裡？”

  休斯和蘭伯特的打扮不一樣，花白的頭髮和土黃色戰術襯衣、戰術褲，看起來更像是軍隊裡的人：“我只是來打獵休閑的。你的案子處理完了？”

  吉米笑了笑：“要調我回去了麽？還挺想你們的。”吉米走上前擁抱了休斯，“恩，你這一身看起來就像是來打獵的。”

  蘭伯特拍拍手：“OK，人到齊了，我們可以出發了。吉米，你用什麽？”蘭伯特打開了旁邊的櫃門，裡面並排放著四把獵槍，下面刀架上還有兩把獵刀。

  吉米：“都可以，我們要打什麽？”

  蘭伯特：“火雞和兔子，這把韋瑟比給你。”

  吉米拿了一把韋瑟比先鋒，看起來比較新，當然也有不少使用痕跡，.223雷明頓子彈，目標都是小動物，小口徑沒問題。

  蘭伯特和休斯用的都是一樣的老槍，勃朗寧BAR獵槍，子彈當然跟吉米的也不一樣，.30-60子彈。

  嚴格說，吉米他們在蘭伯特農場打獵多少有點違規，蘭伯特自己是沒問題的，德克薩斯州狩獵規定農場主在自己農場打獵不需要許可證，但是吉米和休斯並沒有從州自然資源部取得狩獵許可證。只不過這裡一般沒人管，就算有人過來，面對兩個FBI高級主管和一個FBI高級探員，估計也不會自找麻煩。

  吉米他們來到森林邊緣附近，開始尋找獵物，只不過運氣不太好，半個多小時都沒有找到合適的獵物。吉米算是三個人裡最先開張的，他在農田裡發現了一隻土撥鼠，詢問了蘭伯特可以打之後，瞄準開槍，一槍斃命。

  吉米笑著說道：“終於開張了，這還是我第一次打土撥鼠，挺好玩的。”

  蘭伯特：“現在時間不太好，如果再等一段時間，就可以獵殺野豬和白尾鹿了。”

  吉米：“我覺得挺不錯的，打獵就是放松的，至於打的是什麽，不重要。”

  蘭伯特：“休斯？”

  休斯對蘭伯特點點頭，轉頭看向吉米：“吉米，這段時間你做的事很大啊。”

  吉米從來到農場看到休斯就知道有麻煩了，果然，才剛開了一槍，休斯就開始了，這倆老頭子也不讓人多爽一會。

  吉米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平靜的說道：“還好，事情已經處理了，差不多算是結束了吧。”

  休斯：“還有人遺漏了麽？”

  吉米點點頭：“已經有頭緒了，不過人不在這邊。”

  休斯：“那麽，告訴我，你的身份是什麽？你為誰工作？”

  吉米沉默了一會，把獵槍掛在肩頭，從口袋裡拿出煙盒和打火機，每人分了一支點上。

  吉米：“有些事情我不能說。”

  休斯：“那就說些能說的。”

  吉米：“我可以保證我不是敵人，現在，我只是一名FBI探員。”

  休斯看著吉米，三個人都在抽煙，眼前煙霧繚繞。蘭伯特看著談話似乎有些僵，開口道：“吉米，我們需要一個答案。你知道短短幾天時間內失蹤了幾十個人能造成多大的影響麽？誰幫你處理掉的？”

  吉米點點頭：“我知道，但是我可以保證，他們沒有證據。我不能給你們答案，只能說，我一直在為聯邦服務。”

  休斯：“你在哪裡練的槍法？”

  吉米：“不能說。”

  休斯：“你的真實名字？”

  吉米：“吉米·楊，來自阿肯色小石城，前縣警。這些都是真的。”

  休斯：“你說謊，縣警之前呢？檔案裡有記錄你在州警應聘成功以後參加了警校培訓，拿到了警察執法資格證書，但是他們根本不記得你，只是檔案館裡有你的資料而已。”

  吉米搖了搖頭：“這些就是我的資料，真實資料。”

  休斯：“為什麽之前的記錄包括學校都沒有人記得你？小石城那邊華裔很少，他們根本不記得有華裔同學。”

  吉米無言以對，那些資料都是做出來的，先確定了他這個人，再由湯姆負責在各個地方補充資料，當然沒有他這麽一個人實際存在過。

  休斯：“誰給你做的資料？CIA？你加入FBI也是他們的安排麽？”

  吉米繼續搖頭：“我不能說。加入FBI是我自己的選擇，跟其他人無關。”

  休斯：“你有什麽任務？說點什麽，吉米！”

  吉米歎了口氣：“沒有任務，我是乾淨的。”

  蘭伯特拉住了休斯，吉米這一堆不能說讓休斯有點急躁了。“吉米，說點什麽吧，不要求你說具體的事情，但是我們需要確定你的身份。”

  吉米想了想還是決定說一些，如果一點都不透露的話，估計自己FBI生涯就此斷掉了，“我接受了國內某些人的訓練，但是在培訓結束的時候沒有安排外勤任務，只是安排了在國內休眠。

  我當縣警只是為了生活而已，之後跳槽FBI也是我自己的決定，這是我的愛好和選擇，跟其他人無關。

  我沒有做任何對局裡有害的事情，也沒有執行過什麽任務。

  相信我，我沒有說謊，現在，我是一名FBI高級探員。”

  蘭伯特看向休斯：“休斯。”

  休斯：“恩，CIA，一定是他們。吉米，你還有什麽想要說的麽？”

  吉米左右看了看蘭伯特和休斯，這次見面估計就是決定自己以後道路的十字路口了，“休斯，請相信我是一名合格的FBI探員，我不會成為你們的問題。

  我現在有自己的生活，而且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也不想尋求改變。我已經在處理一些事情了，相信很快就可以擺脫現在的麻煩。相信我，我能搞定的。”

  休斯點了點頭，看向蘭伯特：“我可不想今天一槍都不開，走吧，繼續打獵。”

  （這幾天有些額外工作，每天一章基本可以保證，欠的那張等我休息了就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