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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嫡長子》第793章 朕還當個鳥得皇帝!
  第793章 朕還當個鳥得皇帝!

  尤址出宮以後,朱厚照覺得左右有時間,就回身去后宮,並一路趕到慈寧宮,這是他母后張太后居住的地方。

  到的時候恰巧看到夏皇后和賢貴妃也在。

  兩個女子都是二十出頭的年紀,臉上嬌嫩光滑,雙眼顧盼生輝,容顏不減當年,反多出幾許婦人豔麗,尤其生過孩子以後,身子更加富態,再往下更有誇張的弧度,讓人不禁想要好生研究一番。

  “兒臣參見母后。”

  “莫要多禮,莫要多禮。”

  張太后現在也是幸福之人,兒媳、孫子、孫女常伴左右,雖說朱厚照來得相對少些,但畢竟他勤政之名廣為傳播。

  在張太后看來,國家之大全賴他兒子一人,那也是很不容易的。

  再說本身朱厚照對她很是孝順,凡她所求,幾無不許。

  這個年代之下,孝,哪怕是當做表面功夫來做也要全力做到位,更何況,人非草木,共同生活這麽久,張太后也是一心為他,因而感情基礎還是深厚的。

  “臣妾見過皇上。”夏皇后和賢貴妃也衝他見禮

  “免禮。”

  寒暄之後,張太后笑容滿面的說:“她們兩位已陪了我很久了,正巧說到皇帝呢。”

  “應該的。”朱厚照轉而誇獎了她們兩個,“朕有時朝務繁忙,還好有你們常來慈寧宮,母后也能多些歡笑。”

  夏皇后和賢貴妃嬌臉微紅,嘴含喜意,那模樣柔情多水,怕是微微一捏就要出來了。

  回首過來,朱厚照問:“不知母后與她們說了兒臣什麽?”

  “是便你那個避暑行宮呀。我們幾個都在說,早一年建成,就能早一年住進去,最好啊,明天夏天之前完工。”

  朱厚照輕笑了笑,“娘親心疼兒子,心急是能理解,不過明年夏天之前是不可能了,怕是得要個三五年的功夫呢。”

  “唉,那你就該早些提出來。”

  夏皇后恭敬說:“皇上以社稷為重,前些年是怕耗了國力,所以委屈求全至今。”

  與這些女人在一起,她們沒有什麽國家大事,也沒有什麽朝堂形勢,就是說皇上好,朱厚照也習慣了。

  張太后什麽都不缺,所謂的盡孝,就是要過來陪她說說話,僅此而已。

  其實她也才四十出頭,養尊處優的,看不出多老的。

  “那個何鑒還在嗎?”張太后突然問起。

  朱厚照點頭,“在的。”

  她提起這人,就是因為記得何鑒當時反對過避暑行宮之事,可算是給她恨上了。

  “哼,也就是伱寬宏大量。”

  張太后起身,朱厚照則很有眼力見的去扶她走路,實際上也是虛扶,總之就是一副母慈子孝的畫面。

  “這種連君父都不知心疼的老頭兒,該早換了他。”

  朱厚照面對張太后這種‘妄言’朝政的言論,基本就是以聽為主,不怎麽搭話,她反正也不會真的要插手,任她說說出氣就是,而且大多也是向著他在吐槽。

  “娘,現在可不熱了,多穿幾件還來不及。慈寧宮那炕再過幾日也該燒起來了。”

  提起這個張太后臉上又掛笑容,皇帝自己苦熬炎熱,倒是給她們這些畏寒的婦人想了取暖的法子。

  她與弘治皇帝所生的孩子,夭折的夭折,早亡的早亡,還好有個好兒子,給了她無限的依靠。

  古時女子在家從父、從夫、從子,
  歷史上正德皇帝去世以後,張太后在嘉靖朝的處境就不算很好。

  朱厚照帶著張太后在殿內閑走,轉頭又讓夏皇后和賢妃離開了此處,他是有事情說的。

  “娘不冷,你擔子重,要注意龍體才是。”

  “嗯。”朱厚照想了想,還是開了口,“娘,兒子有件事……”

  張太后奇怪的笑起來,“怎麽了?”

  “本來不想叨擾娘,不過茲事體大。兒子也是最近知道的……是寧王,叔祖那邊,錦衣衛探子回報,叔祖處心積慮,籌備多年,暗中聯絡江西大盜和江南在逃士紳,眼下已是在舉兵反叛的關口了。”

  張太后胳膊抖了一下,眉頭豎起,“什麽?!這事可……可開不得玩笑啊。”

  “兒子豈是不知輕重的人?這類事,總歸是朱家的醜事。而且先是安逆,再是叔祖……兒子有時在想,將來有日都不知如何和爹交代。”

  “你何需自責?!”一個母親開始護犢起來,“他一個藩王造反,便是不顧忠義的叛賊,枉你還稱他一句叔祖!做出這等逆事,你問他還有臉當朱家的子孫麽?!”

  “娘親也不必生氣,就算是尋常百姓之家,也不是所有子孫都賢良孝順的。只是事發之前,兒子想先和娘親說清楚,免得謠言紛紛。從錦衣衛的最新探報來看,想必這個節骨眼,寧王已經舉旗了。”

  說起來朱厚照也是考慮再三,才來慈寧宮。

  安化王和寧王還不太一樣,寧王本身與燕王有些淵源,而且朱宸濠這是一路直系繼承下來的。

  歷史上,寧藩也不是在正德年間全部除盡的,事後其實也延宕了幾十年。

  血脈決定了皇位的天然合法性,任何人都無法替代,哪怕他是個智障,都可以在龍椅上坐著。但享受著它的好,也要面對它帶來的約束。

  血親宗藩,不是那麽容易殺的。

  但他又不想滴滴答答、不乾不淨的。

  還有,一個皇帝……總是經歷藩王造反,真的不是什麽好事,至少丟人啊。

  如果是朱高煦那種,便也罷了。人人都知道,那是他自己莫名其妙。

  可安化王和寧王並非是如此。一般人會想,若非皇帝真的做了什麽不知好歹的事,否則怎麽會自家人紛紛要反你?
  大體也是想到這一層,張太后怒甩衣袖,“混帳東西!自先皇而至你,待其不可謂不厚,沒曾想卻是個恩將仇報的白眼狼!!”

  “這件事,還想請娘替兒子拿個準數。畢竟,這是國事,也是家事。”

  這是客氣話,張太后道:“當娘親的最是了解兒子,你一向有主見,何必要娘替你拿主意。你是考慮到此人姓朱,乃太祖血胤,是也不是?”

  朱厚照並不否認,“知子莫若母。”

  畢竟當年宣宗皇帝要殺漢王朱高煦,也是經歷了一波反對的。

  張太后蹙眉想了想,“再大的不滿,也不能造你的反,更別提咱們家並未對不起他!”

  額……這麽說其實也不那麽準確,寧王是被燕王坑了一手的,不過她婦道人家就看眼前,也無所謂了。

  “他若真是反叛,將其押來京師,本宮命人問他話。”

  “好。”

  張太后又擔心的問:“對了,此事……應當無礙吧?”

  “這一點不比擔心,雖說有些突然,不過兒子不至於被他算計進去。”朱厚照略作安撫,“兒子已經緊急調了靖虜侯周尚文5萬石軍糧,軍需充足,必定不會有事。”

  明朝一石大約是150斤,5萬石糧食就是750萬斤。

  一個成年的士兵,算體力消耗很大的那種,一天大約要消耗6斤的糧食,三萬人就是18萬斤一天。

  這樣的話,就可以敞開吃大概40天。

  不算很多,不過當初也不是要囤個三五年的糧食,難道平亂還要打很久麽。

  運起來也不是很難,一艘漕糧船的標準載運在一千石,當然也有兩千石的,不過這次兵部是統一調配糧船。

  而50艘的船隊行於運河之上,那場景也是極震撼的了。

  更不會有什麽水匪動心思去搶。

  至於軍餉,原本朱厚照是想著浙江那邊簡單調配一下,三十萬兩的銀子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但是,他自己是沒往那方面想——可實際上劉瑾在江南抄家都抄了二百多萬兩了。

  這還是現銀,不算古玩字畫什麽的。

  因而倒也不用麻煩旁人。

  至於戰馬、刀具、炮火,後兩者都不缺,甲級衛本身自己就裝配,而戰馬……周尚文這次主要率領的還是精銳步卒。

  騎兵在水網地帶難以發揮效用,那不像華北平原,兩萬人衝起來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朱厚照這邊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而特意來慈寧宮也是為今後做些準備,張太后到底還是大明的皇太后,是皇帝的親娘,涉及到一部分家事,到時有她的懿旨和態度,他就可以更加‘肆無忌憚’。

  從慈寧宮出去以後,過坤寧宮而至東六宮,后宮諸妃的姹紫嫣紅也能盡收眼底。

  常常不能見君的沈淑妃妝容反而‘多了幾分隨意’,臉頰兩邊落下的絲絲碎發更生出一種嫵媚姿態。

  賢貴妃則依舊端莊,如大家閨秀,令人不可褻瀆。

  本在眾女之間賞心悅目著,尤址從外面腳步極快的進來,說:“陛下!”

  國家就那麽點大事,朱厚照已然心中有數,他招手,“拿來。”

  展開之後草草看了一眼,心中並無意外,朝廷一副要查他的架勢嚇到了寧王,原本在正德十四年造反的他,在今年就動手了。

  “你們繼續聊,有點小事,朕去去就來。”臨走之前還刮了一下沈淑妃嬌嫩的鼻頭。

  路上。

  朱厚照開始下旨,“這是最快的錦衣衛密信,內閣可能並不知曉。你先將人宣進宮。”

  “是,奴婢遵旨。”

  “等等。”

  朱厚照略作考量,此次江南士紳多有違逆朝廷之舉,眼下更和反王合流,這不僅是造反了,更是對朝廷天下清田令的挑戰。

  因而他心中忽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不過,他不是做事很隨意的人,這是國策,不是兒戲,便又覺得還是再多一分思考,“沒事,你先去。”

  而他自己到了乾清宮以後則來回踱步自忖。

  他在想,如果這是朱元璋或朱棣,他們會怎麽做。

  大約有半個時辰,諸臣才陸陸續續進得宮來。

  最後到的仍然是王華。

  人到齊以後,朱厚照雙手微微捏拳,“眾愛卿,寧王反叛,朕欲親率大軍剿之!”

  因為知道他們會反對,所以朱厚照自己就將話說在前頭,“若只是寧藩一人,朕不必親至,但江南士紳與寧藩合流,動搖的是各地官員對天下清田令的信心,因而朕此次不僅要剿寧藩,更是剿叛朝廷而去的劣跡士紳!!想朕連番聖旨,竟是逼出個擁寧王而反,若不將此賊心剿滅個乾乾淨淨,朕還當個鳥得皇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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