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三千道州，亂古新法

  何暮此行的目的地，三千道州，乃是如今九天十地的遺忘之地。

  起碼，相比於如今九天的繁盛，這一地，早就已經被世人視而不見了。

  按照如今九天十地的普遍觀點來看，如今的三千道州，不過只是十地之一，甚至這一地在本紀元中，早已淪落為了十地最末，沒落了幾乎一整個紀元。

  在原時空之中，天神書院的人下界來甄選人傑天驕時，就很是看不起三千道州，認為此地早已斷絕了傳承，甚至不配擁有被書院關注的資格。

  哪怕三千道州的天驕進入天神書院之後，也時常被九天之人看不起，多有打壓，在荒天帝正式崛起之前，處境更是艱難。

  直到荒天帝開始在九天之上綻放光彩，這種局面才漸漸被化解，三千道州，也開始多了些存在感。

  不過，堂堂十地之一，卻要靠一不足三十歲的少年人來扭轉局面，三千道州如今的尷尬處境，由此也就可見一斑了。

  ……

  實際上，三千道州並非一直都是這般沒落，其在古老年代，一度有個非常輝煌的歷史。

  甚至在某方面來看，哪怕是今天，三千道州也依舊稱得上一句繁盛。

  說並非一直沒落，是因為早在仙古紀元之時，三千道州就曾有過一段輝煌歲月。

  那時，仙古紀元還處於昌盛之時，仙王頻出，十凶更是個個傲世而行，仿佛那個紀元，界海的全部天運，都落在了原始古界之上。

  當時的三千道州，則是原始古界鴻蒙大運的核心所在，可謂是真仙道統林立，至尊絡繹不絕，幾大帝族橫亙天地間，更有仙王曾留下足跡，散播傳承。

  相比之下，如今九天中的大多數，在當初三千道州最為昌盛之時，也不過只是陪襯而已。

  可惜，好景不長，時移世易，在仙古末年的那一場大災降臨之時，三千道州也被重點照顧，成為了異域入侵的重災區。

  有大量異域強者侵入這一地，屠滅帝族，毀去長生道統，讓三千道州的傳承幾乎徹底斷代。

  這一地的疆土更是被大肆汙染，化為了今日的無人區，不再有生靈繁衍。

  可以說，三千道州今日的沒落，與仙古末年有著直接的關系。

  不管怎麽說，三千道州，絕對是如今九天十地“祖上闊過”的典型范例了，一度非常輝煌，並不為虛。

  至於另一方面，說三千道州今日依舊繁盛，自然也有其一番道理。

  首先，在如今的九天十地之中因為天地環境之故，至尊，已經是這個紀元能誕生是最強者。

  這一級數的強者，除了邊荒帝關之外，哪怕在九天，也只有無量、清微、禹余等少數幾天還有，還幾乎都出自長生世家，作為底蘊而存在。

  可僅一個沒落的三千道州，就走出過不下十位至尊強者，哪怕到了今天，恐怕也依舊能余下一掌之數在蟄伏。

  此外，三千道州之中，還有仙殿、劍谷等道統的殘仙坐鎮，雖然殘仙不可能真的為了九天十地拚死，但這的確是九天之上都不曾有過的底蘊。

  更重要的是，三千道州直接連通著下界八域，而下界八域，才是如今的九天十地水最深的一處所在。

  作為明面上的流放之地，實際上的仙道牢籠，在下界八域之中，光是蟄伏的王者，就有柳神、禁區之主等數尊之多，更不要提這裡還是數位十凶最終選擇的埋骨地了。

  有這個級別的底蘊，說三千道州在某種層面上依舊昌盛，甚至當為如今九天十地十九界域中最為強大、深不可測的一域，也完全不過分。

  ……

  隨著一陣時空震動，下一刻，何暮自其中一步踏出，正式立足於三千道州的土地上。

  此刻，何暮正立身於一處高崖之上，極目遠眺，俯瞰向遠方的無盡大地，眼中閃過萬千的感慨之色。

  雖然他早就已經知曉亂古紀元的種種情況，明白三千道州早就破落了，自九天下界之時，心中也早就有了些準備，可眼下，看到三千道州的情況，他還是忍不住要歎息一聲。

  太差了！
  是的，在叫何暮眼中，三千道州除了一個差字，很難再得到什麽評價了。

  不談別的，光說這三千道州一域的萬道，就遠不如無量天之中的萬道活躍，遠轉之中，有一種明顯的晦澀感，似乎受到了某種力量影響一般。

  而此地空氣中流溢的長生精氣，更是不如九天遠矣，如果說，九天的情況超越了奇異世界，那三千道州，卻要比奇異世界落後一些，隻堪堪超越了靈界建立之後的凡界罷了。
    不過，何暮仔細想了想，卻覺得這樣也是正常情況。

  畢竟，仙古紀元早已消逝，不複昔日輝煌，連遺產都沒能留下；
  當前時代，僅存的部分仙道力量，要麽已經半殘，要麽避世不出，要麽身在曹營心在漢。

  而未來，注定會逆天崛起，耀動一整個時代的荒天帝，如今更是還不知道在何處，無從談起。

  所以，如今三千道州，完全沒有迎來任何崛起的曙光，依舊只是那個被九天看不起，被其余九地奚落的窮鄉僻壤罷了。

  甚至在實際上，若非何暮對於未來的天帝著實感興趣，還懷揣著探尋三千道州古跡，尋訪幾位古老戰損王者的心思，他如今也不會踏足這一地。

  ……

  不過，既然已經踏足三千道州了，那何暮自然要在這裡多轉轉，體悟這個紀元的風土人情。

  而且除此之外，何暮還將借助相對閉塞的三千道州布局，在這個時代，留下自己的一道痕跡——

  何暮打算在三千道州開啟自己的亂古法修行之旅，親身融入到亂古法的修行之中，並以仙王之眼界，拓寬今世法的道路。

  甚至於，何暮希望能開辟出這一體系的仙道境界，讓這一體系，真正成為一種可以抵達無上境的通天大道，與仙古法比肩，甚至將之徹底超越！

  這是何暮自降臨亂古之後，就已經生出的想法，如今的三千道州，就是他實踐此想法的大本營。

  至於，為何何暮選擇的是亂古法，而不是仙古法亦或仙域法？
  原因很簡單，在現階段的何暮看來，這兩條道路，是有些無路可走的。

  仙古法和仙域法，何暮都是精通的，其最為直抵仙王境的修行體系，堪稱博大精深，對於如今的何暮都有些借鑒意義。

  但是，仙古法也好，仙域法也罷，都是被諸王早已完善的體系，除了不能破王稱帝之外，此兩種法完善的空間已經不大了。

  起碼以如今何暮的眼界，是看不出這兩種體系有什麽問題的，更不敢妄言僅憑自己一人之力，就能超越諸王和眾生的智慧結晶。

  而且，仙域法本不屬於這一界，其自有一番定論，就先拋開不談，隻說仙古法。

  仙古法本身，就與秘境法有著太多的牽扯，甚至再具象一些來說，可以視作秘境法的前身。

  對於這種說法，何暮是有例證的，比如作為秘境法核心的“以身為種”的概念，就曾經是仙古法在探尋的一條道路，再具體一些來說，其就是以一種另類的方式，結出了仙古法所必要的種子，作為修行的根基。

  所以說，修仙古法也好，秘境法也罷，本質上，都是在向一個方向努力，而他們的終點也共通，都是所謂的“仙道”。

  可何暮如今，卻不想再走仙道了，他如今有了立道的念頭，就是為了徹底自荒天帝秘境法的舊有體系中跳脫出來，嘗試著能不能走出一條全新的，有別於仙道的道路來。

  為了實現這個目標，何暮就不能與秘境法牽扯過多，反而要避開一些概念，盡可能的保持亂古法的純潔性與獨立性。

  這個時候，亂古法，就開始具備一些仙古法所沒有的優勢了。

  亂古法，其最初乃是仙古戰敗紀元落幕之後，一群連真仙都不是的老至尊，為了避免重蹈覆轍，嘔心瀝血之下才勉強草創成功的當世新法。

  從起創立至今，流傳的時間也不到一個紀元，在何暮看來，雖然也勉強有幾分立意，但仍舊漏洞百出，有很大的修改和進步空間。

  放在正常的情況下，這樣的評價，是對一個修行體系的批評，相當於明說這個體系沒有前途了。

  但對於何暮來說，沒有前途才是正好，這樣，何暮才很容易將亂古法修改轉化，徹底變為自己的東西。

  借此機會，何暮也能化作一道之祖，將在最短的時間內獲得足夠的積累，對他窺探更高境界，有著非常重大的意義。

  ……

  不過，在此之前，何暮要收集到足夠的范本，對現有的亂古法進行一個成體系的剖析與改造。

  這是一個必不可少的環節，相當於為一個體系重新樹立根基，甚至將直接決定了這一修行體系是否有衝破人道束縛，向著更高領域前進的可能性。

  心思起落之下，一個想法，漸漸出現在了何暮的腦海中，並化作了完整的計劃。

  下一刻，何暮再次一步踏出，向著人煙繁盛之地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