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差館總部，

  劉傑輝回到了差館，他收到了粱紫薇查到的東西，還有那晚炸死魏威廉的炸藥成份…

  他已經能確定炸彈犯所在的位置。

  劉傑輝應該要欣喜若狂，可是他並沒有。

  他只是看著這份檢測報告發呆…

  分析的成分裡面有用來做煙花的火藥，太簡單了，這條題目太簡單了。

  不，不應該。

  劉傑輝抿著嘴許久，他看著這份文件看得出神。

  他沒有選擇，如果不追下去，那他可能連副處長都做不了。

  劉傑輝回神過來，他深吸了一口舒緩自己的表情，把文件給拍在桌子上。

  他拿起私人電話給林子社打了過去，對著林子社說，

  “禮物送到了。”

  “劉sir，來見一面？”

  “嗯，53樓。”

  劉傑輝與林子社約定在無人的樓層高處，劉傑輝透過這裡能看到大片的香江，他望著窗外風景。

  電梯開門…

  林子社走出了電梯，他看了看地板，愣了一下。

  林子社伸出手用食指劃過兩旁的辦公室玻璃，他看了看手上的灰，用紙巾擦了擦手，走出了這條長廊。

  林子社把紙巾給扔到垃圾桶…

  他抬起頭看著不遠處的劉傑輝，劉傑輝還看著高層外的風景。

  林子社微微點了下頭微笑地跟劉傑輝說，
  “收到禮物了？”

  劉傑輝轉過頭，他看到走廊垃圾桶旁的林子社，林子社的笑容很燦爛。

  劉傑輝的心情卻不是很好，對著林子社點了點頭說，

  “嗯。”

  劉傑輝手裡拿著一份報告，他對著林子社說，

  “火藥成分裡有煙花常見的製物…”

  “很可能匪徒就藏在煙花廠裡，要調查清楚是很容易的事，目標就鎖定在幾處地方。”

  “…”

  林子社點了點頭，他帶著有些疑惑的神情問著劉傑輝，
  “劉sir，你還有什麽疑惑的嗎？”

  “…”

  劉傑輝沉默了一下，他看著林子社說，

  “沒。”

  “劉sir，那就去做吧…”

  劉傑輝神情複雜地看著林子社，如果沒有林子社之前的提醒，他現在已經在秘密部署行動了。

  只是林子社的提醒…

  讓劉傑輝覺得自己被控制住了。

  像是蔡元祺叫他做什麽，他就會做什麽，而且沒有得選擇。

  劉傑輝在想，如果沒有林子社的話，他就會義無反顧的上了。

  現在的他在猶豫，承接了寒戰行動，那次行動的失敗讓他備受打擊。

  劉傑輝看著林子社裝作疑惑的樣子，他舉起了手中的檢測報告文件，對著林子社說，

  “這次的行動…”

  “會不會同上次一樣？”

  林子社微微抿了下嘴，他看著劉傑輝說，

  “這樣要看你的承受程度…”

  “要強攻，損失一定不會少。不過這次的行動，不會出什麽問題就是了。”

  “損失多少，就看你的承受能力…”

  “…”

  劉傑輝皺起了眉頭，林子社一點都不在乎差館的人，林子社只看重結果。

  劉傑輝看著林子社問道，
  “什麽意思？”

  林子社抿著嘴歪出一撇笑容，他微微攤了下左手，似乎有些無奈地對劉傑輝說，
  “有損失，但寒戰行動也埋單（埋單）了。能同差館交待了。”

  “不知道對於劉sir你來說夠不夠？”
    “…”

  劉傑輝明白了林子社的意思，也就是這次的行動會成功打擊匪徒，寒戰行動也算是完結了，但損失慘重。

  那些差人的家人…

  大局上的結果是能接受的，但不是有多少人可以接受所謂的大局。

  林子社看著陷入沉思的劉傑輝，他笑著對劉傑輝說，
  “劉sir，你是不是很少主持行動？”

  “這種事，李sir經常經歷。你就…有點優柔寡斷了。”

  “我很懷疑你，能不能勝任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件。”

  “…”

  劉傑輝看著林子社的雙眼，他仔細的打量著林子社，
  林子社對於生命很漠視，或者說對於差人的生命很漠視？

  還是說，他本身就是做“大事”的人，根本就不顧及生命。

  劉傑輝無法分辨出林子社是哪種…

  但，林子社說的對，他不能優柔寡斷。這樣會被人看小的，他需要振作起來。

  劉傑輝剛想要說話…

  “我…”

  林子社突然打斷了劉傑輝的話語，他轉身看著窗外的風景，他對著劉傑輝說著，

  “曾向榮幾日前回來了…”

  “他的第一件事是辦理退休，又把事情給交到你手了。”

  “…”

  劉傑輝想到了曾向榮，又想起了林子社對自己說的話。

  曾向榮有問題，曾向榮的退出是為了推著自己，還是某些原因，他不得而知…

  劉傑輝知道自己退不了，現在沒法退。

  只有兩種結果，不是他打倒蔡元祺，就是被蔡元祺打倒，他沒有辦法脫離這一切。

  劉傑輝的腦裡想了很多，他對著林子社只是嗯了一聲，
  “嗯…”

  林子社又看了看劉傑輝手上的檢測報告，他沒有想要看檢測報告的意思，他對著劉傑輝說著，

  “劉sir，你覺得什麽原因，需要魏威廉去死？”

  劉傑輝低頭沉思，他微微抬頭觀察著林子社的表情，林子社只是不露齒微笑的看他。

  劉傑輝對著林子社說了最保守的答案，
  “魏威廉是內鬼，有可能會出賣他們。”

  林子社只是點了點頭，他對著劉傑輝說，

  “魏威廉有沒有跟你說什麽？說過什麽重要的事？我想應該沒有吧，魏威廉看起來不像是正義的人。”

  林子社攤了攤手，他豎起了一根食指對劉傑輝說，

  “是警告。”

  “嗯，就是這樣而已。”

  “跟著他們給你的路走，還能有個體面，可能見面還能做朋友。”

  “劉sir，你呢？你打算怎麽做？”

  劉傑輝抿著嘴，他深深地看著林子社，
  蔡元祺在警告自己…

  但一定現在的林子社何嘗不是在警告自己，警告自己跟著他走，不要壞事。

  劉傑輝沉默了起來，他沒有跟林子社說自己的看法。

  他拿著文件徑直走過林子社，朝電梯那邊走去，
  “…”

  林子社扭過身看著劉傑輝的離開，他擺起手對著劉傑輝喊著，

  “劉sir，接下來會有更加爆炸的事。”

  “…”

  劉傑輝轉過身看著林子社，林子社微笑地跟自己擺著手，他皺起眉頭又轉過身拿著檢測文件離開了。

  林子社又轉過頭去了，他對著另一頭的走廊喊著，

  “喂，聽了這麽久…”

  “應該出來了吧？”

  林子社一直看著那裡，他又喊了一聲，
  “出來！”

  鄺智立從那頭的走廊走了出來，他扶了扶眼鏡走了出來，他對著林子社點了點頭說，

  “林生。”(本章完)